皇甫盈冉一夜的尋找未果。無奈之極。他知道了這月兒有幸躲自己怕是不會再出現了。這小女人怕是真的很生他的氣,這讓他非常的泄氣,連懺悔的機會都沒有,這就是他的月兒,太過于決絕了。
然而這醉香樓亦是沒有發現什麼可疑,這雲落又是和三王弟翻雲覆雨一場,似乎急切的想要嫁進瑞王府,讓三王弟心中相當的糾結。
一連兩日,那心底冰冷徹骨,濃烈的憂傷啃噬著他的心,但是眼下不僅兒女情長,還有他要找皇兄,那個假人竟然要殺這楚天洛,那怕是楚天洛知道些什麼?今夜便要夜探左相府。
丞相府,書房內,此時分主賓之位坐定,早有丫鬟上了茶退出去,書房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上首坐著皇甫盈冉,下首陪坐著楚如風。
皇甫盈冉幽幽的眸光深深淺淺的掃向那楚如風。凌寒的光芒罩在他的身上,楚如風雖然知道這宣王爺乃是比較正直的人,所以楚如風不用擔心自己說錯話,或者有什麼殺身之禍。
「不知道今日王爺駕臨所為何事?」
楚如風一邊喝茶,一邊淡定的開口,這幾夜,他都沒有合眼,心中不斷反思,最後總算想透了,那行刺他的人勢必是皇上,這皇上是非除他不可了,眼下朝中的人唯他馬首是瞻,以皇甫澈然狹隘的心胸,只怕必殺他,以儆效尤,這種事臨到他的頭上,他也無計可施,此刻的自己就好比當日的君一天,現在這君一天據說是被救走了,恐怕也是那魔宮的人救的吧。那一日,他也是幸得魔宮的人救助。不然他已經仙逝。
「本王今日前來,是據說魔宮的人行刺楚相,皇上特命本王來探望左相。」皇甫盈冉那眸色輕輕的打在了楚如風的身上。
楚如風眸色一動,心里一怔,想起那一晚上的事,他嘴角微微的抽搐,那行刺自己的人雖然一身的夜行衣,但是那身段他怎麼會不知道,那嫣然就是他們當今的帝皇皇甫澈然,那日分明就是魔宮的人救了自己。這皇甫澈然竟然顛倒黑白,說魔宮的人想要刺殺他。
他真相仰天大笑,這個道貌岸然的家伙,當日要不是魔宮的人,他楚如風早已經死去了。
關于這一件事情,他斷然是不可能告訴這宣王爺的,雖然他知道這宣王爺是比較正直的人,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那皇甫澈然知道了,那麼他楚如風依舊是死路一條,他會大做文章,說他楚如風和魔宮有關系,那真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暗夜下,楚如風的臉色在輕搖的燈光下,泛著瑩瑩的冷白,屋外,蟲鳴聲聲,匯成了噪音,令人厭煩,卻又無可奈何。
「王爺,當日確實是有人行刺下官,至于那個行刺下官的人,因為蒙著臉,所以臣不知道是誰。另外下官也有幸被另一波蒙面的人救了,同樣的下官不知道他們是誰?」
楚如風小心的應對著,他生怕引起王爺的擦覺,從而驚動了那皇甫澈然,不過事實上,怕是那皇甫澈然應該已經知道了吧,不然他不會說是魔宮的人要行刺他,也更加的斷定了當日刺殺自己的人顯然就是他,當今東陵國的帝皇,這樣一個君皇,配做東陵國的君皇嗎?讓人心寒。
楚如風猜測這宣王爺,怕是這皇上派出來試探的嗎?還是想要來刺殺他的?
皇甫盈冉眼角閃過陰驁的冷笑,黑色的眼瞳愈發的幽深,一觸即發的戾氣,果真,宮中的這個男人卑鄙的很,真是他派人刺殺這左相,還嫁禍這魔宮。真是老太太靠牆喝稀粥——卑鄙無恥下流。要真是任由這個男人這般的下去,怕是會讓東陵更加的風雨飄搖。今日一次不行,怕是第二次還是會想方設法的殺了這楚如風。
「左相大人,本王勢必會多派些人手保護左相大人,還望左相大人莫要心慌。」
楚如風亦是微微的蹙眉,他深知皇上除他的決心,現在派出宣王爺又是什麼意思,抬眸打探,卻在那張俊美的臉龐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楚如風不禁嘆息,這宣王亦是一個深沉的人,在他的眸中讀不出他想要的東西。
「老王爺惦記了。」
楚如風停頓了一會兒輕飲茶。
皇甫毓曦亦是一邊品茶,一邊打量楚如風,他可以看出楚如風臉色凝重,顯得心事重重,才幾日的功夫,這左相似乎一下子老了幾歲,皇甫盈冉不禁升起憐憫之心,因為楚如風亦是如同那君一天一般乃是先皇器重的臣子,行事一向低調,小心翼翼。現在這幾年有些小心思,不過也是被宮中那位逼迫的。
皇甫盈冉眼瞳陡的一亮,隨即冷肅肆狂如暴風雨,他刺殺這楚如風,他這樣做,是怕別人發現他的身份吧,所以把先皇重用的臣子打壓了,然後換上他的人,那麼這江山誰還動搖的了,可是現在他知道了,就斷然不會讓他得手的。不管他是誰,那畢竟是他們皇甫家的江山。Pxxf。
可是此事切忌操之過急,因為即便自己說出來,到時候那個人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皇上,最後倒霉的只會是他們自己。而且這樣的事情駭人听聞,而且他亦是沒有十分有利的證明證明他不是皇上。
「左相,本王能問你一件事嗎?你對皇上有身看法,和以前的太子有什麼分別?」
皇甫盈冉低沉壓抑的聲音響起,楚如風嚇了一跳,抬首望著皇甫盈冉,不知道宣王爺是什麼意思,不會是皇上派他來試探自個的吧,正想開口,皇甫盈冉已淡然的開口。
「左相但說無妨,這是本王私下問你的話,盡管放心說便可。」
楚如風心中亦是一愣,這宣王的話是什麼意思?心中有些疑雲。慢慢的想著,似乎想到了從前的什麼事,眼神溢出神采,沉聲開口。
「當日的太子殿下,雖然只有小小的年紀,文采言論皆是高人一等,謀略過人,只是時至今日,臣只覺得心痛。」說道這里,楚如風眸低安然。
听著這個臣子說的話,其實皇甫盈冉在今日之前亦是感到非常的心痛,現在而是憤怒,都是這個男人竟然李代桃僵,欺騙了滿朝的文武百官。
「左相不必心痛,本王問你,你覺得皇上和以前的太子有不相似的地方嗎?」
此言一出,楚如風陡然的睜大黑眸,這宣王的話,究竟是何意思?莫不是想要試探自己?但是看著宣王那一臉認真的模樣,心中驚愕住了,他自然知道這宣王乃是不會胡亂說的人,這樣的話就算是貴為王爺,也是不得好果子吃的。
中事事有。楚如風趕緊壓低聲音,警戒的出聲。
「王爺,小心隔牆有耳,有些話還是少說為妙。」
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什麼叫皇上和太子有不相似的地方,這分明是懷疑皇上不是以前的太子啊,論罪當誅九族,不過?
楚如風認真的細想,對于以前的太子,他並不十分熟悉,只知道他俊美角色,小小的年紀已秉承了皇後娘娘的傾城傾國之姿,談吐更是高雅,不似尋常人,可是若和今日的皇上論起來,還真的是有差別的,就是成長以後的風姿似乎不如從前了,再加上他的行事手段,真的讓人不敢苟同,嗜血陰險。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只能說人大了,總是會變的。
皇甫盈冉不再說什麼,這種駭人听聞的事,不是臣子親眼所見,只怕沒有人敢相信,新皇繼位,他有一瞬那間的愣神,可是最終還是接受了他,幾乎從來沒懷疑過他,即便他沒有了從前的仙人風姿,沒有了從前對他的關切,沒有了兩個人之間的自然和諧,沒有人兄弟情深,可是他相信皇兄是成了皇上,威儀天下,怎能和從前一樣呢,做夢也沒想到,是因為偷天換日之故。皇甫盈冉相當恨自己。
為什麼這四年來自己不曾發現這異常?
「好了,本王還有事,要走了。」
皇甫盈冉起身,楚如風立刻恭敬的起身,抱拳︰「恭送王爺。」
楚如風想到方才王爺所說的話,心總亦是心驚著,趕緊跟上去兩步,小聲的開口︰「王爺,以後說話請三思啊。」自然這楚如風說這話的目的其實心中還是擔憂這宣王是皇上的人,他可是記得這宣王是如何甘願助皇上的。
皇甫盈冉冷沉著英俊的容顏,沒說什麼,輕然的走了書房,楚如風愣愣的,好久才想起來,朝外面大聲的叫︰「管家,送王爺。」
楚如風干愣愣的凝視著那宣王爺遠去的背影,既然皇上這般說,他楚如風怕是真的要難逃了。面色非常的冷沉,凝重。
皇甫盈冉走出左相府,亦是加派了人手監視著左相府。
此時屋內又是走出一道偉岸的身影。沉重的一面淡然如菊的面容︰「爹爹。有些事情是躲不過的。我們應該主動出擊了。」那清潤的話音說得似乎那一些不關乎他們自己。好像是在談論天氣一般。
楚如風望著這淡定自若的獨子,心中亦是愕然…&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