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下午,郝文打算帶穆朵朵去吃西餐。(雖然他更喜歡吃她做的菜,但是這丫頭累一天了。到外面吃飯,放松一下也不錯。)
穆朵朵細心的化了個淡妝。她穿上了以前的禮服,依然穿著優雅的平底鞋。整個人安靜、恬淡、內斂、得體。郝文永遠都看不夠穆朵朵。就在他們打算出門時,雷恩打電話過來了。穆朵朵一驚,這才想起她答應和雷恩一起共進晚餐。
她接了雷恩的電話︰「噢,我馬上趕到。抱歉!希望我沒有遲到。」
「誰的電話?」郝文一臉嚴肅,他覺察到了穆朵朵的異樣。
「我老叔的!」穆朵朵信口撒謊。
「你跟你老叔說英文?」
「嗯,我得走了,他有急事!」穆朵朵慌亂的說道,接著她快速的奪門而逃。出了小區穆朵朵等了好會才打到出租車。等她氣喘吁吁的趕到時,雷恩已經等了她半個多小時。所幸他並沒有為她的遲到而不快,因為滿臉通紅的她簡直美極了——她一直像個蒼白的小精靈,當她面露紅暈時有一種別樣的美。
「抱歉雷恩!」穆朵朵很歉疚的說道。
「噢!不,這沒什麼!在等你的時候想你,是件很幸福的事!」雷恩笑著說道。其實雷恩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但是他卻總能縱容穆朵朵。如果這事放在郝文身上,他一定一臉嚴肅的質問她為什麼不懂得什麼叫守時!
只要看到雷恩,穆朵朵就會頓時感到輕松愉快。他們安靜的用餐,用完餐後雷恩叫來侍者買單。在雷恩給侍者小費跟侍者交談時,穆朵朵無聊的環顧了一眼四周。這一看把她嚇得不輕——她發現了一臉嚴肅的郝文!頓時天旋地轉!雷恩看到似乎受驚嚇的穆朵朵,于是順著她目光方向也看到了郝文。于是兩個男人間的暗戰開場了︰這是真正冰與火的交鋒。雷恩紳士的把胳膊遞給穆朵朵,穆朵朵猶豫的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由他引領著離開。會所泊車員已經把雷恩的車開到了門口,郝文在雷恩和穆朵朵上車前截住了他們!兩個男人一言不發四目相對,就那麼僵持著。最後穆朵朵終于鼓起勇氣說道︰「叔叔,我已經答應雷恩的求婚了!現在我是他的未婚妻!」她用的是英文,目的很明顯︰她是想讓雷恩知道她和他站在一條戰線上。雷恩紳士的讓穆朵朵先上車,他站在外面繼續和郝文對峙。郝文听到穆朵朵竟然說她已經答應了雷恩的求婚,他的憤怒就像雪崩一樣爆發了——什麼?這個沒點廉恥觀的小妖精!幾個小時前她還在他的身下嬌喘呢喃,現在她卻說自己是別人的未婚妻!
「別逼我動武,把我的妻子還給我!」郝文對雷恩說道。
「我不介意動武,因為她是我的未婚妻!」雷恩毫不示弱。
穆朵朵一听雷恩說不介意動武,立刻著急的奔下車︰「叔叔,我們走!」說完拉起郝文就跑。
她沒時間和雷恩解釋,她知道身高一米八五多一點的郝文根本打不過身高一米九,壯得像頭獅子的雷恩。
他們回了家里,嫉妒使郝文痛苦不堪。那個男人同樣擁有雄厚的財富——甚至超過他。他有迷人的男性魅力,雖然他長得並不英俊,可是他威嚴而不可侵犯。郝文始終一言不發,一夜無語。第二天穆朵朵一早就離開家回了學校——她覺得跟郝文呆在一起不利于身心健康。她又不敢回老叔家,因為她眉尾的傷還沒好。她貼著紗布的額頭很容易引起做外科醫生的老叔注意。
郝文依然在睡夢中,不知道穆朵朵已經離去。郝文又做了那個奇怪的夢︰夢里他在侵犯一個稚女敕的身體,整個夢境一切昏暗,只有鮮血、淚水、無辜憤怒的眼神那麼顯目。最近幾年郝文總會反復做這個奇怪的夢,他每次都會大汗淋灕的被嚇醒!
郝文醒來,一模身邊空空蕩蕩。他猛的坐起,的確沒人!他的心肝、他的小可人兒呢?
「朵朵!朵朵!郝文焦急的呼喚著——沒有回音!他開始懷疑這幾天他整個人都在夢游狀態中,似乎穆朵朵從沒回來過。一切都沒發生過,那就是一場夢。
郝文起身開始在各個房間尋找穆朵朵的影子——沒有,什麼也沒有。他一遍遍的呼喚尋找著︰從穆朵朵的房間到兩個客房,再到書房、衣物間,最後到餐廳廚房。什麼也沒有!寂寞的陽光懶洋洋的照了進來,郝文使勁搖搖頭,想擺月兌這個像夢境一樣可怕的現實!就像那一天,深夜回家的郝文沒看到穆朵朵開著柔和溫暖的燈在等他。他奔回房間,看到穆朵朵把手機、鑰匙放在他的床頭。就像一把利劍直插他的心,他頹然倒下。他知道她離開的決心了,因為她什麼也沒帶走。
郝文想起這些,心依然會痛。穆朵朵剛離開的那段時間,他每天都會到她學校門口,在那里一呆一整晚,直到天亮才離開。
郝文恐懼那樣的日子,起床再也看不到穆朵朵的笑臉。
找遍所有角落都沒有穆朵朵的身影,郝文開始相信昨天的一切都是夢游。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疲憊的躺在床上。忽然看到一個小小的精致發卡——昨天她整理衣物時就是用這個小小的發卡把額前的秀發卡到腦後的。(穆朵朵做事的時候習慣把擋在額前的頭發弄到腦後,這樣才不會擋住她的視線妨礙她做事。)
郝文拿起發夾輕輕親吻,哪怕她走了,但是至少說明她來過。
穆朵朵回到學校,她在圖書館里呆了一上午。中午吃飯時回到宿舍,小米告訴她有兩個男生找她。穆朵朵很詫異︰「有上次給我送花的那個男生嗎?」穆朵朵以為是舒逸找她。
「沒有,是兩個陌生面孔。一個猥瑣眼鏡男,還有一個操一口怪里怪氣的普通話,好像是國外長大的人。」
「我不認識這樣的人!」穆朵朵嘟嘟嘴說道。
這時宿舍里一姐妹也回來了︰「朵朵,有倆兒男生在宿舍樓下等你!說一定要見你!」
出于好奇,穆朵朵倒是想看看會是誰。
她不急不慢的到了宿舍樓下,看到兩個男生朝她走來。當倆人走近時穆朵朵突然嚇得捂住了嘴!她轉身想逃,卻被倆人截住了。
「跑什麼啊?不記得我了?」是傅一軒——那個破了她童貞的男生。那個眼鏡男是李凱——高中時傅一軒的鐵桿跟班。現在和穆朵朵一個學校,偶爾在校園里踫面,穆朵朵都裝作不認識他。
「我不想再見到你!」穆朵朵冷冷的和傅一軒說道。
「呵呵,我知道,但是我忘不了你——你的身體。」
穆朵朵氣得臉通紅,她實在不願意回憶那段恥辱的過去。她從沒愛過傅一軒,所以她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毀了她處子之身的紈褲子弟。
「找個地方說說話吧,要不然我就大喊‘我睡過穆朵朵!’」傅一軒很無賴的說道。
「好吧!」穆朵朵只有答應。
他們去肯德基里點了些東西,穆朵朵實在不喜歡這種地方——嘈雜的環境,吵鬧的小孩。她還十分討厭傅一軒學外國人一樣大著舌頭說漢語。(他高中畢業後移民美國,現在身上帶著一種不土不洋的怪味。他似乎刻意在學美國不良青年的行為——玩世不恭,一股洋痞子味。)
穆朵朵覺得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實在有**份。她極力忍耐著他那紈褲子弟特有的狂傲,他的言行似乎總在宣揚︰‘這是我的地盤。’傅一軒滔滔不絕的炫耀著他的美國生活,他說美國的豪車如何便宜,他又怎麼泡到了白人妞。
穆朵朵等他炫耀完就跟他攤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這是最後一次!」
「為什麼?你從來沒想過我?」
穆朵朵正色說道︰「我想你?你在開玩笑吧?你害得我還不夠慘嗎?」
「我害你?我什麼時候害你了?就睡了你一次,能害你什麼?」
「你這個無恥鼠輩,你奪了我的初夜,還能說出這種話!」穆朵朵很少用這麼惡毒的語言攻擊人。
「我奪了你初夜?你在開玩笑吧?」
「你不承認最好了,我們沒關系了!」穆朵朵冷笑道。
「拜托小姐,你別以為我連起碼的生理常識都不懂!你的初夜早就沒了好不好?我跟你的時候你落紅了嗎?你甚至都沒怎麼喊疼!處女能不疼嗎?再說了當時也是你自願的!」(他和郝文比起來就是那傳說中的‘牙簽哥’,所以後來穆朵朵跟郝文時,依然疼得撕心裂肺。)
穆朵朵不想跟他多費口舌,這種無賴也指不上他會負責——穆朵朵也不需要他負責。是的,當時是她自願的,現在想想自己簡直就一個毫不自愛的大傻瓜!可是他說的也沒錯,穆朵朵那晚的確沒有落紅。連穆朵朵也解釋不清為什麼自己的初夜沒有落紅。醫學上好像有種說法︰有人天生沒有處女膜。也許她屬于哪一類吧,穆朵朵只有這樣認為了。
和傅一軒攤牌後,穆朵朵獨自打車回了學校。雷恩在校門口等她,顯然昨晚穆朵朵拉著郝文離開傷了雷恩的心,他看起來很失落。
「月亮,我想和你談點事!」
穆朵朵點點頭,這是第一次雷恩這麼認真的要和她談事。
她們去了常去的那家咖啡館,雷恩的私人醫生居然也在那。穆朵朵很疑惑也很不安,坐好後雷恩和穆朵朵都要了咖啡。他的私人醫生才試探的說想告訴穆朵朵一件沉痛的事。
穆朵朵點點頭示意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她的眉頭緊皺,顯然她很不願意听到什麼不幸的消息。
「小姐,我很遺憾告訴您這個消息︰先生他——得了不治之癥!」
穆朵朵根本沒反應過來︰「什麼?不!不可能!他強壯得像一頭雄獅!」
「我很遺憾,可這是事實。」說完私人醫生痛苦的低下了頭。
穆朵朵無法承受——她相信她是愛雷恩的,不然心不會如此痛。但是她給不了雷恩幸福,因為那個養大她的男人即將成為她孩子們的父親了。她無法在兩個男人之間選擇!私人醫生說道︰「先生一直希望有一群自己的孩子,現在看來實現不了了。他早年就冷凍了精子,做好了做父親的所有準備。但是因為沒找到合適的孩子母親,到現在仍然孤身一人。」
穆朵朵說道︰「現在靠捐卵生活的女孩挺多的!」她想建議雷恩找個捐卵中介機構,為他的‘孩子’尋找母親。只要花點錢,他可以找那些金發碧眼、既漂亮又擁有高學歷的女孩捐卵給他。
「不!您知道先生希望誰是他孩子的母親!」
穆朵朵不再說話,她看著雷恩︰這個男人帶著痛苦與憂傷的威嚴,使得他更加讓人心疼!
「月亮,如果你不願意捐卵子給我,我會選擇就這樣默默死去!我情願不要孩子了。雷恩.格拉夫的基因將從此在這個地球上消失!」雷恩那藏在藍色眼底的痛苦絕望,使得穆朵朵揪心的痛。
一個患絕癥的男人都開口請求的事,是多麼讓人無法拒絕!一番內心掙扎後穆朵朵同意捐卵子給雷恩!
經過仔細檢查,穆朵朵的身體狀況還行。醫生給她開了一些促進排卵的藥物。並叮囑她注意生活規律,不要有性行為。半個月後醫生從穆朵朵身上取走了兩顆卵子。那是3月12號,每次取卵穆朵朵都能準確的記住日子。
第一次取卵是去年8月16號;第二次是11月18號。那是她的疼痛史,她也為此感到幸福。
孩子們順利成功受精,也就是說穆朵朵即將同時成為兩個男人的孩子的母親!
穆朵朵不是沒想過這樣會導致可怕的後果,但是一切不容她多想。私人醫生說雷恩的身體撐不了幾年︰也許三五年,也許一兩年。穆朵朵不希望雷恩沒看到自己的親生骨肉,就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並且她愛過這個男人,是!她愛過!
做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就像當年她把第一次交給傅一軒一樣。雖然因為沒有落紅,傅一軒並不承認,但是沒什麼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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