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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藍一愣,隨即輕揚了唇線。能確定是中毒自然是好的,只是……

能讓南瀟這麼嚴肅地說出「很不妙」三個字,只怕這毒真不是一般的棘手,也難怪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人能識破了。

「你家王爺是從何時開始吐血的?」南瀟棄了手中的銀針,又轉身問向瀧澤。

瀧澤一愣,方才看南瀟的手法,已是有幾分信了他的身份,此刻見他竟知道王爺咳血的事,不由地正色回道︰「是從入了這個冬季開始的。」

「每次發作都有人給他渡了內力?」

「正是在下。」瀧澤一蹙眉,有些急急地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當然不妥!」南瀟鳳目圓睜,看向瀧澤的目光略帶了些惱意,「你知道這是什麼毒嗎,就給他亂輸內力?你給他輸的內力,全被那毒物給吸收了,現在毒素早已侵入他的五髒六腑,周身大穴,就連血液里都是,哼……」

南瀟鼻頭一哼,吐出讓瀧澤心驚肉跳的一句話。

「沒得救了!」

黑衣少年冷峻的面上染上一層恐慌和自責,有些無措地望向司雲音︰「王爺……」

「不怪你。」

司雲音只淡淡地回了句,語氣輕然,眸光平靜,神色之中不見任何波瀾,仿佛面前的兩人所談論的事情與自己沒有分毫關系。

南瀟瞥著他那風雨不侵無動于衷的樣子,怎麼看著都覺得怎麼不順眼,當下又斜著眼涼颼颼地補充了一句︰「本來還能多活個幾年的,這下好了,活不過這個冬天咯!」

「你給我閉嘴!」

墨藍望著南瀟那拽得二五八萬又好似幸災樂禍的樣子,頓時臉色一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找你來是想解決辦法,不是讓你來下死亡診斷的。你只需要告訴我這是什麼毒,有什麼解毒的辦法,別的我不愛听,也不想听!」

「死丫頭,過河拆橋,忘恩負義!」南瀟抓狂,鼻頭一扁,略帶幽怨地在一旁小聲嘀咕,「求人辦事態度還這麼惡劣,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會有什麼好心,哼……」

「廢話少說!」墨藍一聲冷喝,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身旁沉靜淡然的清冷男子,略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他中的到底是什麼毒?」

不服氣地撇撇嘴,南瀟無奈又委屈地吐出兩個字︰「雪觴。」

「雪觴?」

墨藍皺了皺眉,這毒她自然是沒听說過的了。望向身邊的兩人,卻見司雲音仍是一副面無表情的面癱樣,瀧澤卻是一臉茫然。

竟是連他們也沒听說過?

「那是什麼玩意兒?」

「一種世間罕見的奇毒。」南瀟收斂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略有些疑惑,「連我都只在師傅的手札中見過,本以為是那老頭瞎弄出來忽悠人的,沒想到這世上竟然真的存在。」

瀧澤嘴角果斷一抽。

「這種東西也能隨便記錄在案拿出來忽悠人嗎?」墨藍怒。

「那可不好說,那老頭子的個性,什麼喪心病狂的事兒干不出來……」

南瀟不以為然地反駁兩句,忽地想起天機閣的種種,意識到他口中這個個性極其惡劣的老頭子還真的干了些喪心病狂的事兒,立馬警惕地忘了墨藍一眼,果不其然,後者估計也是想起這些不美好的事兒了,臉色更是不好看了。

南大少神色一正,果斷閉嘴。

墨藍一哼,小子這次倒挺乖。

「既然你師傅的手札里記錄了這種毒,那應該也有解毒的辦法吧?」

「恩,記了。」南瀟認真地點點頭,桃花眼眨巴眨巴,十分乖巧的模樣,「可跟沒記沒什麼兩樣。」

「什麼意思?」墨藍一皺眉,這算什麼答案?

南瀟自顧自地走到椅子邊坐定,那瀟灑的姿態好不風流。他一手懶懶地托著下巴,另一手伸出兩只瑩白的手指道︰「要解‘雪殤’,需要兩樣東西,一樣是滄海碧珠,還有一樣,是赤血泉水。」

話音一落,瀧澤面上的表情已經不是震驚可以形容了。而司雲音亦是霧眸一閃,神色微動。

「很棘手?」墨藍勾唇問道。雖然自己肯定是從沒听過這兩樣東西了,但是從他們的表情已經不難看,想取,怕是不易。

「相當棘手。」南瀟放下手,身子又直勾勾地往前探了幾分,眼神很是妖冶勾魂。

「有多棘手?」

「難于登天。」

南瀟的的四個字直接給這個任務的難度定了級——這完全是一件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而這在墨藍看來卻不盡然,難,就意味著有達成所願的可能,就以為著希望的存在。

「那看來這次我是要直上雲霄了啊。」她搖著頭感嘆了一聲,隨即又自我糾正道,「哦不不不,應該說是,逆天而行,對,多霸氣,就是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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