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還記得那個躲在容妃身後的小女孩是多麼的可愛,呃,雖然現在的鄯月也還是可以被稱之為可愛,但是在心目中,現在的女帝鄯月已經真真正正的成長為一個有擔當,有能力的人了。舒愨鵡
說實話,作為一個見證者,他感到十分的高興,但是作為一個長輩,他又感到了一股淡淡的悲涼,原本這個少女可以像其他人一樣,生活在父母的庇佑之下,可是卻因為那重壓在身上的責任,而不得不去成長,然後去承擔。
呃,馮公公感到了一絲害怕,因為眼前這個,大,不是,王大護衛長,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對他有過好臉色,過了這麼久,他都已經習慣了,但是現在因為北國傳來的一封密信,而導致王大護衛長這樣凶他,又讓他覺得害怕了起來。
本來他也想跟著其他的太監一起出宮,但是由于自己家里面已經有了兩個哥哥一個妹妹了,他回去也只能添亂,所以自己去求了九公主,之後,他便順利的被留到了宮中。
「那個,……」馮公公嘗試著和眼前這個大胖子解釋,發現大胖子都沒有掃自己一眼,于是嘆氣般的搖了搖頭,將手上的拂塵一搭,轉身,悄悄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而此時剛剛看完手上這封密信的大胖,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完全全的收了起來,一臉莊嚴肅穆的樣子,和過往自身的形象十分的不搭。
大胖甚至都不敢相信這封信上的內容,因為鄯月是秘密的離開焱凰城的,基本上除了自己,還有那個王宮里面唯一僅剩的太監之外,應該就沒有人知道了吧。
所以這些天的午朝都是他去撐得場子,還好自己有一段時間練過口技,也對鄯月的聲音較為的熟悉,就往龍椅前面放個屏風,然後他再側著做,旁邊那個太監附和一下,這麼二十多天過去了,完全的相安無事啊。
大胖抬頭看了下太陽,發現又就快到了開午朝的時間,不禁嘆了口氣,因為他覺得還是開早朝較好,可以打瞌睡度過,到了半中午的時候,整個人都處于比較亢奮的狀態,所以精神狀態也是極佳,根本就沒有辦法打瞌睡。
大胖半眯著眼楮看了看日光,將手中的信狠狠的捏著,決定今天自己要干一番大事,要好好的輔助一下遠在千米萬里之外的盟主鄯月。
正在行軍的某銀衣少女猛然間打了個巨大的噴嚏。
為了盡量在外表上看起來更像盟主鄯月,所以大胖竟然還穿著了那種改版的女式流蘇裙,雖然已經改得十分像男子的穿著,但是這畢竟還是改版過來的,所以除了倌倌之外,很少會有男的穿著改良版的女裝。
大胖每次穿這件衣服之前,都會在心里面進行一番激烈的斗爭。
為了盟主鄯月的千秋大業,大胖發現已經犧牲的太多太多了,等到他見到盟主鄯月,他的月銀一定要加倍。
(某女︰滾!)
「啟稟王,今年凍期較短,現在很多地方已經開始露出了黃色的地面,今年的收成,恐怕……」一個近六十歲的老人捧著手上的玉牌,顫顫微微的說道。
還在自己的月銀加倍的世界中遨游的大胖一下子就被這極具感傷力的聲音給吵醒了,不爽的揮擺了一下衣袖,以表示「她」是認真的在听著。
對于自己每天都要听著這麼些個無病申吟的事情,大胖覺得自己都快瘋掉了,他對于盟主鄯月以前能夠每天坐在這里听,實在是太偉大了。
「咳咳,愛卿說得有道理,弧會認真仔細考慮的。」在離開之前,盟主鄯月給了他一本如何應對朝廷上的術語,大胖基本上都是照著那上面直接說的。
原本今天也可以像以前一樣,應付一下就了事的,但是,那封信上的內容……
「鄯武將軍!」大胖曾經花過一段時間,將盟主鄯月的親緣關系整理了一下,對于盟主鄯月的三哥——鄯武,他覺得這個人,值得信!
「臣在!」不管春夏秋冬,樓蘭國的三王子——鄯武從始至終都是穿著一件短褂,顯得其健壯,干脆。
「恩,如若讓鄯武將軍去貝雷城暫住十天,不知愛卿是否願意。」大胖將這句話說得極為委婉,但是他知道,這個朝廷之上,大部分人還是能夠听懂的,因為這些人畢竟都是在官場游走了這麼多年。
「臣願意。」鄯武听完「女帝鄯月」說得話之後,眉宇越發的緊蹙,且心中隱隱的升起了一股不好
的感覺。
而站在百官中間的鄯祥抬起頭,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個屏風,隨即又垂下了頭,繼續把玩著手上玉核桃。
在征得鄯武的同意之後,大胖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鄯祥的身上,因為盟主鄯月曾經說過,整個樓蘭,她最為懼怕的人便是鄯祥,她的七哥。
因為鄯祥雖說看起來只是一個喜愛商業的人,在樓蘭國,甚至于中原也有著許許多多的店鋪,是他親自跟蹤過樓蘭國的七王子——鄯祥,發現鄯祥不僅僅只是做著普通的買賣,其還在暗地里招收兵馬,組建軍隊。
大胖雖然听盟主鄯月說過,鄯祥曾經將二十萬軍隊的使用權移交給了她,但是鄯月曾經跟他說過,那二十萬軍隊的真正使用權其實不在她手上。
所以如果鄯祥此刻自動出來,開口說也去貝雷城的話,那麼就證明著鄯月的這個七哥,是真正的歸順于她了。
大胖側坐著,死死的看著鄯祥的一舉一動,發現鄯祥還是那般,專心于自己手上的那對玉核桃,仿佛不被外界的事情干擾一般。
好歹作為武林盟暗部部長,大胖察言觀色和分析語言的能力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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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胖透過精美的雕花屏風,遙望了著遠方,在心里默默的說道——王長老,趙長老,你們先撐一會,再讓我瀟灑幾天,幾天就好。
——
「威爾,把這個人丟出去吧。」金發使者從窗口探出了自己的頭。
一直守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迅速從房門進入,然後將里面的那個女子給提了出來。
——
「我說,你就不能輕一點嗎?」鄯朗捂著剛剛被包扎好的半邊臉,沖著眼前的灰衣人吼道。
「不能。」正在收拾東西的灰衣人轉身,淡淡的答道,臉上的表情也是那般,波若無痕,但是看了卻令人心驚。
鄯朗用著惡狠狠的目光瞪了一眼灰衣人,然後將目光移向了窗外。
窗外層巒起伏的黃沙,就似一座座山脈一般,奇異瑰麗,令人嘆為觀止,這種景象只能在沙漠出現,也只有沙漠這地理環境才能展現出如此壯闊雄麗的美景。
對于以前曾經幫助過他奪取樓蘭國王位的這個灰衣人以及灰衣人的手下,他不知道灰衣人為何要在自己已經完全沒有一點作用的時候,救下了他。
對于這一點,他沒有想通,也不想去想那麼多了,反正只要自己得救就好了,而且這臉上的毀容之仇,只要他活下去了,那麼他就一定要報了這個仇。
鄯朗將手小心翼翼的撫模上自己的右半邊臉,看著窗外景色的眼眸似乎能夠冒出火一般,在熊熊燃燒著。
在將腳跨出房門前的那一刻,灰衣人將自己的頭轉了過來,然後看到了那個正在憤怒當中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後迅速垂著頭,離開了。
——
「我說,王宇,你長得可真好看。」已經喝得醉暈暈的趙長老看著眼前的男子,不禁眯起了眼,嘴角蕩起一絲深意悠遠的笑。
這是王長老第一次听到趙長老用著調戲的話語說著自己,卻沒有動手打人。
這好像有點縱容了,不過,也就是今天一晚上而已。
王長老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遙望著即將落下去的夕陽,然後將杯中的酒十分豪氣的飲了下去。
酒入,愁消!自古流傳下來的古言,所以一當有人不開心的時候,他便會去喝酒,但是今日是他王宇第一次喝酒,在這麼多杯酒下了肚子之後,他還是沒有感覺到愁消,反而添了喉嚨處的不適,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從咽喉處傳來,似乎要把全身都燒著一般。
趙長老半眯著眼楮,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
發現其白皙若水的臉上此時添上了那淡淡的嫣紅,似女子常用的胭脂色一般,散發著迷人的光暈。
「王宇。」趙長老起身,手上還拿著一杯酒,搖搖晃晃的朝著王長老走了過來。
此時也因為數杯酒的原因,王長老也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迷迷糊糊。&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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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來人。
「來,王宇,為我們在一起三十一年,干一杯。」趙長老端著一杯酒,往王長老的面前一湊,道。
王長老也沒有多想,直接拿著桌上的酒壺,將杯子灌滿,然後對著眼前的男子再一次的一飲而進。
仰頭,灌酒,到最後的放下手中的杯子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殊不知被人看到了那最美的風景。
趙長老看著那微微散落下的黑發中在那一瞬間露出了晶紅,讓他呆愣在了原地,因為心跳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一般。
「趙進鴻,你怎麼了?」王長老將自己的手在趙長老的面前晃了晃,企圖喚回眼前之人的神識。
趙長老在恢復神識的那一刻,便抓住了那只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手,然後忘情的將那只手按在了胸口。
那貼著趙長老的手猛然間傳來灼烈的溫度,似乎能夠融化一切一般。
王長老瞳孔猛的收縮緊,然後急的想要將自己的手給抽回來,但是卻被那人死死的按住了。
「王宇∼∼」趙長老用著極為低沉的嗓音說道。
王長老在听到這句嗓音的時候,身體的動作在這一刻僵住了,然後任由那個人抓著自己的手。
風中時不時的就飄來一陣陣酒香,令人沉醉的香味。
趙長老對于王長老居然沒有用內力推開他,不禁心下一喜,然後直接將人抱入了懷中。
小時候的他也經常這樣子抱著王宇,但那只是他無聊,想逗一下那個在所有人面前故裝正經的王宇,但是現在的擁抱,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捉弄之心,一個很是單純的擁抱,僅僅只是心中的愛。
王長老應該是喝醉了,不然肯定會推開他的,趙長老都不敢用力,因為怕自己一不小心,用力過度的話,懷中的這個人便會立刻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就讓他趙長老借著雙方的醉意,享受著這美好吧。
趙長老輕輕的將自己的頭擱在了王長老的肩膀上面,然後嗅著那清香,只屬于那個人身上的香味。
剛開始還呈現一副十分緊張狀態的王長老似乎在時間的流逝之下,慢慢的放松了自己。
就讓他任性一次吧!這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任性!
似乎人到了臨死之際,連膽子也會變得十分的大呢。
王長老緩緩的將自己的手環住了那人的背部。
背部傳來的觸感,讓趙長老身子在這一刻都僵住了一般。
天際的彎月在這一刻隱進了厚厚的雲層之中,整個大地,此時正處于漆黑一片,仿佛給底下那對人營造了一個良好的環境,一個十分適合他們倆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