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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喋血一戰

「你快點去王宮求助七王子,帶著我的信物過去。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張豐臉上露出了恐慌的神色,像是臨死前囑咐一般,將自己腰間上的腰牌扯了下來,然後塞在了年輕士兵的手中。

年輕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推下了樓梯。

處在黑暗當中的年輕士兵看到了昨日在所有守城兵眼中神一般的人物,臉上此時正露出了那無比驚恐的神色,這一下子就算還沉浸在幻想美好的世界當中的年輕士兵也不得不能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在下最後的一層台階的時候,差點栽下去。

在離開城樓最後一刻,年輕士兵看了一眼那個以著一種堅決姿態屹立在城樓之上,光線打在那中年男子的身上,在此刻年輕士兵竟然看到了那死亡般的陰影瞬間籠罩了張豐隊長頭頂的光明。

連忙轉過頭的年輕士兵踉蹌了一下,死死地抓著懷中的腰牌向前面沖去。

年輕士兵沒有想到自己剛剛看的那一眼,竟會是自己見到張豐隊長的最後一眼,他是被張豐隊長從乞丐圈里撿回來的,所以張豐隊長對于他的來說,不僅僅的是上級這麼簡單,這其中還包含著恩情,所以他就算是跑斷了腿,也要爬到住在王官里面的七王子身邊。

狠狠地抓住城牆旁邊的護欄石,然後望向了那個正在緩緩轉過身來的銀衣少女,那股直欲逼人欲倒的威嚴齊刷刷的射了過來。

煞那間,張豐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好像被射穿了無數個洞一般。

如果,如果七王子沒有及時趕到的話,他敢確定自己一定守不住這城樓,因為昨天派人去通知鄯于王子,完完全全沒有得到一點回應,現在他只好把自己的全部希望寄托在了七王子的身上。

因為七王子暗地里有著好幾十萬的私人軍隊,現在張豐就希望七王子還記得往日自己曾經救過他的情分上,及時派人過來,不然這座城樓半個時辰必破,然後女帝的部隊就會直逼王宮。

那時樓蘭國就真的要換主易代了,呃,雖然要攻城的那位也是鄯氏王室的後代,但是自古歷史以來,就沒有出現過女子能夠當皇帝的,所以這個城樓一旦失守,待到女帝鄯月攻入王宮之後,這震撼的消息將會讓整個中大陸抖上一抖。

就連與中大陸相隔一個巨大無比的海洋的其他各國們,收到這個消息也會很是震驚,或許與中大陸隔著遙望海峽的蟠瑤國的首席領導人收到這個消息或許不會表現出什麼很激烈的情緒,因為蟠瑤國是女輔政,男子只是做為了一個無用的傀儡皇帝,要是女帝鄯月真的攻下了樓蘭國的王宮的話,搞不好蟠瑤國還會在女帝鄯月登基大典之上送上一份很是豐厚的禮物,因為這代表著這個世界上又出現了一個女子執政的國家。

嚴重受傳統思想腐蝕的張豐絕對不會允許這件事情的發生,但這只是他美好的願望而已,因為事實的演變遠不會向人們腦海中所想象的那般進行,往往的是突破了人們的想象。

鄯月右手一拉身下駿馬的繩子,那飄灑肆意的白色駿馬對天長嘯了一聲,左手幾乎在同時做了一個進攻的手勢,「進攻。」

早已蓄勢待發的正在等待著進攻的士兵在听到這句話,看到那個銀色衣袖擺出的姿勢時,就像是開閘之水,濤濤如巨浪拍岸,迅猛如閃電過空,帶著一股不可阻擋之勢向著那個緊閉的城門攻了過去。

而做出這個霸氣十足動作的鄯月在面具底下已經將自己的嘴唇咬破了,那鮮紅的血順著下巴流下,最終落在銀色的織錦大氅之上。

正在信誓滿滿守著城樓的士兵看到前面那一群剛剛靜立如山石般的軍隊突然就沖了過來,由于速度過于迅猛,甚至還卷起了黃沙肆意飛揚。

那是一種怎樣的氣勢,那支軍隊里面的每個士兵臉上都是抱著一種必勝神色,然後緊緊地握住自己手上的兵器。

偷襲兵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爬著城牆。

投石兵迅速就位,他們才僅僅只是訓練一個多月,就在昨天還有的投石兵甚至還組裝不好投石器,而在今天一個個好像都像經歷了數場戰爭一樣,組裝,放石頭,就位,發射,所有動作一氣呵成,無比順暢。

抱著一根巨木健步如飛的步兵們直直的將手上的巨木撞向了那扇巨偉宏大的門上,這扇門將他們的祖輩生生隔離了開來,這扇門將他們這些還沒來得及過去的人們被生生隔離在了這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還要時時刻刻受著強盜騷擾的破地方。

幾乎是將自己內心所有的怨氣都朝著這扇門撞去,仿佛那撞在大門不是樹木,而是自己的雙手一般。

守在城樓上的士兵們顯然被這一股掃蕩鬼神的氣勢嚇到了,有些偷襲兵將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才察覺到脖子處傳來那一陣寒沁刺骨的冰涼,隨即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躺在了地上,那睜著的雙眼中還保留著自己剛剛看到那一幕的震驚。

當大片的石頭已經落到了城樓之上,當大把大把的偷襲兵已經爬上了城樓之上,當大把大把的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守城兵才反應過來,連忙用著自己手中的兵器去砍那些正在不斷攀爬而上的偷襲兵。

尖叫聲,嘶吼聲,石頭落地聲,人體落地聲……這些聲音如雷貫耳,這是朝代更替,皇權更替必要經歷的過程。

听著底下那扇就快要被攻破的城門,張豐看到了那個立于白色駿馬上的女子銀衣之上的一灘鮮血時,像似了然了一般,像似領悟了一般,然後再望向了城樓之內,仍舊是沒有看到任何援兵的到來,猛的轉過頭,最後看了一眼那扇還在風中肆意飛揚的【鄯】氏王朝的旗幟。

扯過自己腰間的那柄佩劍,然後往著脖子上一抹,墜落的時候,張豐眼底最後的景色竟是倒映了那個立于馬上銀衣女子眼中對于城樓之上那扇【鄯】氏王朝旗幟那濃烈烈的恨意。

咚,一具人體自城樓之上直墜而下。

正在激戰的守城兵們突然看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人影自自己眼前落下。

「張隊長。」不知誰那嘹亮,似能喊出血的嗓子吼了這麼一把。

隨即整個城樓上的守城兵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然後望著那個人體落下的土地。

「啊啊啊啊……」一陣更為激烈的吼聲響徹了雲霄,所有的守城士兵們都拿起了自己手上的兵器,眼神中再也沒有對于女帝部隊的震驚,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濃濃的,自心底爆發而出的恨意。

尋找陷阱的守城兵也是迅速的找到了那些剛剛還纏繞著自己暈頭轉向的線,找到了線頭的守城兵們快速的將自己的引線一拉,女帝的投石部隊步兵和那些投石兵的腳下開始出現了那些會移動的鉗子,正在負責撞城門的步兵們被腳下的這突然地一襲擊,險些將手上的巨木砸到了腳上,還有那些負責投石的士兵們腳也被那些會移動的鉗子給夾住了,然後投石器的精準度就偏轉了。

突然遭到這麼猛烈的反擊女帝部隊們,在那一瞬間有著略微的失神。

不過人死不能復生,為至親的死人報仇,乃是活人活在這個世間應盡的職責。

守城兵就像瘋了一般,極盡了自己的所能,朝著同樣勇撲而來的女帝部隊的士兵們刺去,砍去,甚至于咬去!

看到整個戰場的形勢因為一個人死去而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轉變之後,鄯月一揮韁繩,直直的沖入了戰場的最前線。

待在鄯月最近的凌絕塵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銀色耀眼,直逼蒼穹的女子沖入了那戰火硝煙之地。

駕著一匹棗紅色大馬的許慕言在經過凌絕塵身邊的時候,重重的拍了一下還在發愣的凌絕塵。

遭到猛烈襲擊的凌絕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到底做了什麼事情,連忙駕馬上前。

身後緊跟而來的還有眼角墜疤的趙長老,面色白皙細膩的王長老皆是騎得灰褐色的駿馬,圓滾的肚子像是懷了孕一般的大胖和凌絕塵騎得是黑色的駿馬。

五個人起風颯颯的立于城樓之下,然後隨著許慕言一聲大喝,五匹駿馬齊齊的沖入了硝煙彌漫的戰場之中。

黑馬長嘯,棗紅馬低吼,灰褐馬兒腳蹄生風。

那沖入照常里面的那五個人宛如地獄修羅一般,帶著一股肅殺的氣息直直的奔波而來。

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已經有了四個人掠到了城牆之下,抓住偷襲兵剛剛架好的繩索往上爬著。

守城兵也迅速的反應了過來,拿起手上的弓箭直直的射向了那正在攀爬的四個人,似乎也是知道這四個人是女帝部隊中極為重要的人。

大腆著個肚子的大胖是四個人當中速度最快的,基本上嗖嗖的就到了城樓之上,然後匕首一抹,獵殺了好幾個守城兵。

刀疤墜眼角的趙長老眼看著自己手邊的這根繩索已經快要被砍斷的時候,身形一轉,躍到了另外一根繩索上面,但是反手剛剛抓穩繩索,正準備轉過去,用兩只手抓住繩索的時候,只見那繩索上的油火已經快舌忝舐到他抓住繩索的手了。

如果墜下的話,那麼下面的倒插的尖刺上絕對會多一具尸體。

這一下子根本就沒有讓趙長老有著任何的思考時間,而此時的趙長老腦中也是一片空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動作去抵擋。

就當油火已經舌忝舐到了趙長老的衣袖時,一陣清風迎面撲來,隨之趙長老就感覺自己的腰部一緊,飛越而來的王長老左手抓住繩索,右手攬住趙長老,像鳥兒一般輕捷的蕩到了城樓之上。

已經安然落地的趙長老愣在原地,還在對著剛剛那一幕回神。

此時也攀爬上來的許慕言用長劍替趙長老解決了一個即將突襲成功的守城兵,然後用著一種極其鄙視的眼神掃了一眼還在發春的趙長老。

此時的趙長老也反應了過來,抽出自己的佩劍加入到了廝殺當中,只是眼神若有若無的瞄向了那個正在玩耍花飾劍法的,臉色白皙的男子,而且也是自己頭一次覺得那個臉色白皙的男子耍劍時不是那麼的娘娘腔。

而騎著黑馬的凌絕塵正在朝著那抹銀色的身影奔去。

此時的鄯月將自己的半個身子掛在了馬上,另外半個身子就快要垂到地面,左手死死地握著韁繩,右手死死地握著匕首,瞪大著自己的眼楮,然後尋找著那些正在地面四處游走的鉗子。

現在的她只有盡快的將這些鉗子除去,不然的話,一旦不小心損壞了那些投石器,導致投石器失靈,反之攻向了自己這方的人馬,到時更會得不償失。

鄯月現在覺得自己的精力無比的旺盛,前些天的總是會席卷上來的困意仿佛消失得干干淨淨了。

殊不知那被自己刺了無數七八遍的大腿此時因為駿馬快速的奔跑而扯裂傷口,正在大肆的流著鮮血,只是女子太過于關注于怎樣快速除去地面上那些四處移動的鉗子,而沒有察覺到自己大腿的情況而已。

騎著黑馬接近的凌絕塵一眼就望到了那只掛在馬背上的大腿正在汩汩的流著鮮血,因為那鮮血已經浸染了那白色的馬毛。

像是觀看到了最為淒慘的一幕似得,凌絕塵眼角竟有些微微地淚花。

驅著自己的馬兒迅速上前,然後掏出七星劍,也參與了除去地上那些四處移動的鉗子當中。

正在被鉗子纏住腳的士兵剛剛才感覺到痛意,抬起頭時,卻看到了一抹銀色一閃而過,然後看到的便是那奔馳的白馬之上殷殷鮮血。

一汩淚水在士兵的眼角滑下,用袖子狠狠地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然後敦實了腳下的力道,舉著巨木嗷嗷的直叫著向著那扇城門沖撞而去。

很快的,有很多投石兵看到了那匹白馬上的殷殷鮮血。

看到這一幕的投石兵轉身,抹眼淚,然後站在投石器前面不動如山的投石,瞄準,發射,動作快速而精準,因為西北部這個地方一向來都是那麼的貧窮和落後,所已就沒有中原四大國擁有的弩弓,大炮,但是對付這麼一個小小的城樓來說,投石器足夠了,制作投石器的材料全部都是由神塔祭司提供的,就連制作投石器的工匠也是神塔祭司提供的。

正遠離于戰場之外的神音接過小童子給他遞過來的一把巨大的黑色弓箭。

拉弓,搭上四支箭,射出,整套動作做得華麗又不顯花哨,若是鄯月看到了這一幕的話,恐怕先得大叫一聲,然後嗷嗷的叫著好。

四支箭劃破了黃沙滾滾陣風,直直的射向了那些還在城樓之上操控地上移動的鉗子的守城兵。

正在聚精會神操控著手上的線的守城兵突然感覺到一陣颶風朝著自己襲來,然後眼前就是一片血光紛飛。

射完箭的神音重重的吐了一口鮮血到黃沙之上。

看到神音一副如此虛弱的樣子,小童子的心也跟著抽搐了幾下。

接過神音遞過來的弓箭,然後身子一直蹭在神音的腳邊。

突然神音看到了眼前的繁星亂轉,之後就便失去了意識,咚的一聲,倒在了黃沙之上。

「師傅。」小童子趕緊放下了手上的弓箭,撲了過去。

正在除著地上鉗子的鄯月突然發現它們都不動了,握住匕首開始猛烈地抖動了起來,然後想要抬頭看一眼自己拼死過來護著的投石兵們,發現都還安在,都還安在。

右手松卻了自己剛剛牢牢抓住的韁繩。

凌絕塵趕緊離開自己的黑馬,躍到了白馬之上,然後牢牢地接住了差點栽下去的鄯月。

癱倒在凌絕塵懷中的鄯月支起自己全部的力氣,然後看到了那扇城門在步兵們的努力之下,轟然而開。

城樓之上那四個人臉上沾滿了不知道誰的鮮血,然後垂著頭,笑顏盈盈的看著那個黑衣少年懷中的銀衣少女。

城門開,巨木落,力氣消,剛剛一個個都像是大力士般的步兵們此時就像是一下子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一般,都癱坐到了地上。

坐在地上的步兵們臉上都是含著那歡愉的微笑。

那是對于成功的喜悅,那是對于即將見到自己至親的人的喜悅,那是對于自己的領導人還安然無恙的喜悅,剛剛的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抹白夾雜著銀色的身影掠過了自己的身邊,然後替自己除去了腳下那會移動的鉗子的威脅,也看到了那白馬之上殷紅的鮮血。

此時才感覺到身上痛意的鄯月垂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發現鮮血已經染透了自己褲子,甚至透到了絕塵的身上。

那張在面具之下的臉刷的一下就紅的跟猴子一樣,以前自己來葵水的時候也總是會弄到外面的褲子上面,現在的流血流成這樣的,她感覺到的反而不是痛意,而是羞赧。

原本看著鄯月高昂著頭顱望向那敞開的城門,怎麼一下子就垂下了頭,難道是流血過多而暈了?

秉著醫者心情的凌絕塵邊低下頭,邊用左手駕著馬,準備離去,給鄯月好好地包扎一下。

就在凌絕塵的鼻尖觸踫到鄯月額間的時候,鄯月猛的抬起了頭,「絕塵,帶我上城樓!」

那雙狹長明亮的眸子此時正蕩映著那扇染血城頭肆意飛揚的旗幟。

無奈,凌絕塵只好右手攬緊鄯月的腰,腳下在馬鞍上借力一蹬,然後左手順勢抓住城樓上的繩索,幾個躍步之間,便到了城樓之上。

站定在城樓之上的鄯月推開了凌絕塵,一個人朝著那面繡著【鄯】的大旗走去。

一身銀色耀逼金陽的女子居于那座曾經將鳳鳴城的人民阻抗在外的城樓上,那帶著風沙的狂風直直的吹拂在她的臉上。

扯過旁邊的紅色旗桿,以著一種近乎堅決的姿勢扔了下去。

城樓上女子戴著一張與身上織錦大氅同色系的面具,站在城樓下的士兵看不清那張面具下的神情,但是唯一可見的那雙狹長的眸子里透漏出來的是一種堅決的色彩。

「恭享女帝千秋萬載,得芳留世。」

所有人單膝跪下,右手置于左胸之上,這是藏族人民表達自己敬意最為崇高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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