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陸兮昔是被吵醒的——一大早就听到陸媽在樓下又敲又砸的聲音及她的囔囔聲。
陸兮昔不耐煩地坐起來,眼楮還睜不開︰「能不能小聲點啊……」
「砰——」陸兮昔聲音未落,陸媽就破門而入,大聲喝道︰「不小聲,你能爬的起來嗎?今天是周一吧?」
「好……」陸兮昔無可奈何地爬下床——從陸媽周六那天回來起,她耳根就沒清淨過,就連晚上睡覺也不得安寧(陸媽不是抓著她講個沒完,就是提著大喇叭跟陸爸講話),早上還要被巨大的聲響吵醒,白天更不用說,一見到對面的雲媽,兩人就開戰……導致陸兮昔現在已神經衰落。
「我去上學了……」吃過早飯陸兮昔在校服外披了件自己的厚外套提起書包往外走。走出門的時候不禁往雲家房子那邊看了一眼——雲家房門緊閉著,冬風席卷著落葉,拂過門前的台階,用落葉在上面留下證明自己曾經路過的證據——以後不知什麼時候還可以再次讓自己的足跡在那台階上落下……
——不知他們去上學沒有?
陸兮昔在心里嘆了口氣,獨自在那條不知徘徊了多少次的路上走著,寒風抖動著發絲和衣服——南方的冬天,雖然溫度一直保持在零攝氏度以上,但它的冷,卻是可以侵入厚厚的衣服讓骨頭都覺得濕寒起來的。
「今天怎麼這麼冷?」陸兮昔發覺自己呼出的氣很快在空氣中凝結成煙,雙眼順著那些煙飄到遠處去,突然,全身的溫度驟然升高——雲家兄妹正在距離這邊五六十米的前方!
雖然以前也經常這樣子,在他們後面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但現在明顯不一樣了。
現在只能遠遠地這麼望著……
遠遠地這麼望著?
「婚約取消,雲家和陸家從此老死不相往來!」雲媽的話夾雜在寒風里在耳邊呼嘯而過,耳朵都要被凍住了。
——以後真的就再也沒關系了嗎?為什麼,為什麼我……
陸兮昔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卻在呼吸的瞬間听到心在顫抖的聲音。
陸兮昔就這樣一路遠遠跟在雲家兄妹後面,雲家兄妹也沒往後看所以也就沒發現陸兮昔。
而後進了校門,進了教學樓,雲嵐絲向雲嵐翼揮手告別,雲嵐翼往樓上去,陸兮昔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後面走著。
陸兮昔的腳剛踏入通往二樓的樓梯的轉彎處,就有什麼順著樓梯的台階從上面彈跳著下來,陸兮昔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只見那小東西最後在自己腳邊打了個圈就停下來了,陸兮昔不由俯子想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紐扣?
陸兮昔伸手將那粒黑色大紐扣撿了起來,端詳起來︰嗯,這明顯是外套的紐扣,不過,怎麼有點眼熟?
「那個,是我的……」熟悉的聲音讓陸兮昔立馬抬起頭——雲嵐翼正站在她面前,一臉尷尬地向她伸來手,「還給我。」
陸兮昔看了看那粒紐扣後就伸出手要將那紐扣放進雲嵐翼的手里,但忽然又將手縮回去,對雲嵐翼咧出一個笑容︰「我喜歡這粒紐扣,所以打算將它收下。謝謝你的禮物!」
雲嵐翼愕然,而後眉頭蹙起來︰「給你的話,我的外套就少了粒扣子,影響視覺不能穿了。」
「沒想到你還挺在意形象的嘛。」陸兮昔笑,同時目光落到雲嵐翼的衣服上,「那……將外套也給我?」
陸兮昔的話讓雲嵐翼更驚詫,情不自禁覺得惱火︰「有病,天這麼冷……算了,我寧可回去將這外套扔了!」說完就往樓上去了。
陸兮昔手里握著那枚紐扣,發愣起來。
但很快,她就清醒過來了——被某人嚇到的——井珩揚突然冒出來,手里捧著一把的紐扣,殷勤地說︰「兮昔,你喜歡紐扣的話,我的都給你!」
陸兮昔瞄了一眼井珩揚的外套,縫紐扣的地方只剩下線頭張牙舞爪地懸在那里。她不禁苦笑了一下,繞過井珩揚︰「我不想要你的。」就快步往樓上去。
井珩揚站在那兒看著手中的紐扣,心里很不甘︰雲嵐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