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節課是高二(7)班的課啊。」教師辦公室里6兮惜他們的體育老師拿起點名冊。
這時其他老師說道︰「高二(7)班不錯呢,很好帶吧?」
「哪兒的話,有時候也讓人頭疼,比如上節課跑步練習的時候,平時在班里跑最快的男生竟拉著平時跑最慢的女生狂跑,當時可把我急壞了,幸好最後沒出事……」
這時坐在不遠處辦公的梅老師的注意力早就被吸引過來了。
「啊,拉著跑啊……感覺很浪漫的樣子……」有位年輕女教師模著下巴邊想象邊覺得甜蜜。
那位體育老師冒冷汗︰「喂喂,倪老師,腦洞可不要開太大……」
年輕女教師莞爾一笑︰「嘿嘿,這個沒辦法不腦補呀……」
「倪老師,我知道你剛從學校畢業出來沒什麼經驗,但學生早戀的事絕對不是好事,必須杜絕!」梅老師忍不住站起來嚴肅地說道,而後轉身面向那位體育老師︰「章老師,你能跟我說說具體情況嗎?」
倪老師暗自吐了吐舌頭,繼續埋頭備課。章老師則感覺到如果將事情告訴這個一臉臭氣的女人,很可能會給那兩位學生帶來麻煩,就憨笑著看了看辦公室里的掛鐘︰「啊,上課時間快到了,我得去上課了,下次有空再講!」就迅離開辦公室。
沒得到答案的梅老師自然心里很不甘——二流學校果然都是些二流教師,對學生很多行為都放任自流,難怪學生都沒出息,既然我來到這里了,就有義務對這里進行改善!
「啊,累死了,下節課考完試就可以解月兌了吧……」高二(7)班的多數學生都從操場往教室去。
而梅曼蕾此時還在操場上繞著跑道跑著——哼,本宮就是不信會不過那個貝巧芹……
她想起這節課她又是跟在貝巧芹身後追了一節課還是沒辦法過她,心里又不服起來︰「本宮一定要過你!」就又要開始提。
「曼蕾!」這時有人在操場邊喚梅曼蕾的名字,梅曼蕾停了步子,往操場邊望去,看到梅老師正站在操場邊朝她招手︰「過來一下……」
「她要干嘛?」梅曼蕾疑惑地朝梅老師走去,「老師……」
***
中午放學鈴聲剛響不久,6兮惜還沒起身就瞧見唐瑜立在眼前︰「兮惜,中午一起吃飯吧!」
「中午我要……」6兮惜不禁看向不遠處正背起書包的雲嵐翼,雲嵐翼的視線也移了過來。
唐瑜見6兮惜盯著某處,就隨她的目光看向雲嵐翼,忍不住對雲嵐翼做鬼臉說道︰「中午兮惜歸我,你休想搶走她!」
雲嵐翼愣了一下,而後現出不屑的神情︰「隨便。」就轉身朝教室外走去。唐瑜感到莫名地來氣︰「切,兮惜,你未婚夫怎麼這樣啊,一點也看不出他喜歡你!真想揍他一頓!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要是我是兮惜的未婚夫該多好啊……」
「呵呵……」6兮惜干笑。
不久,6兮惜和唐瑜就面對面地坐在學校食堂里用餐。6兮惜忍不住四處張望著,表情里滿是疑惑。唐瑜見了不解起來︰「兮惜,你看什麼呢?」
6兮惜收回視線回道︰「今天怎麼沒見到那些人?」
「那些人……哦——」唐瑜恍然,而後拉長身子將腦袋盡量靠近6兮惜,左手放到鼻子一側小聲說道︰「周五那天放學的事知道吧?」
「周五那天放學?」6兮惜回想著,終于想起那天的事,又想起梅老師,就說,「難道那些人被那個老師抓了?」
「噓——」唐瑜看了看四周後又說,「沒有,他們跑了。但那老師好像不罷休呢,在學校里到處打听,說是要揪出那些人。我們班就有一個被她認出來了,幸好謝老師為他說情才放過他的,她說還要找其他人,說什麼要清除學校的不良之類的話。于是我就叫護衛隊那幾個先避避風頭,等事情平息了再來……」
「如果是她的話,不會那麼快就善罷甘休的。」6兮惜略有所思。
——不過,有一點倒是好的,至少最近這段時間不會再有被多人監視的壓迫感……
「因此,這段日子就由我來保護你吧!」唐瑜自信激昂地拍著胸說道。
「還是不……」
「還有我呢!」武坤原突然出現在6兮惜她們面前,「我一定會誓死守在兮惜女神身邊的!」
唐瑜不禁慌張起來,覺得武坤原此時太虛張聲勢了,連忙示意他小聲點︰「最近你還是跟兮惜保持距離的好。而且你本來名聲就很響了……」
「那女人早就找到我們班主任詢問我的事,還說要盡快開除我呢。」說這話的時候武坤原反而語氣淡然自若,「開除就開除唄,開除了我照樣守護在兮惜女神身邊。」
「呃……」6兮惜不知她該為此感動還是感慨。
唐瑜卻不留情面地說︰「開不開除你,我不關心,我擔心的是,兮惜被你連累。況且,那個人正好是兮惜的班主任……所以,請你最近與兮惜保持距離。」
武坤原听了心情低沉了下去︰「好吧,最近我就離兮惜遠點……不過,還會在遠處看著的……」
6兮惜吃著飯菜,漠然回道︰「隨你。」
「怎麼兮惜又沒來吃飯?!」雲媽雙手叉腰地瞪著雲嵐翼,「今晚我不煮了!」
雲嵐絲不禁說︰「沒準今晚她就來了……」
「那我就等你們放學回到家的時候再準備晚餐。」雲媽挑釁地看向雲嵐翼,雲嵐翼沒理會她。
***
「今天這節班會課我要講幾件事。」梅老師正眼神犀利地掃視著學生們,學生們多少都有點緊張起來。
「先,是關于早戀的事!」梅老師的語氣變得更加僵硬,「班規里明確規定禁止早戀,可是班里某些學生還是觸犯!」
這時有的學生直盯著某處看,不敢抬頭看梅老師的眼楮,有的學生淡定地坐著考慮著事情,有的學生則東張西望著——有不少人直看向6兮惜和雲嵐翼。
——難道是那天體育課的事傳到梅老師耳里?
「這里要鄭重地批評兩個人!」梅老師提高了聲音,同學們都拉長了耳朵。
「黎希明!姚柔!」梅老師的聲波在教室里回蕩的瞬間,班里的學生們的目光都凝聚到擁有那兩個名字的同學身上。
——班長?副班長?
黎希明和姚柔此時都低著腦袋。
「有人舉報說,你們兩個經常放學後在一起在圖書館,關系十分親密。然後中午我就特地去看了一下,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梅老師語氣里散出難以掩蓋的震驚和失望。
——怎麼會是他們兩個?
——他們兩個互相喜歡,看眼神早就看出來了,只是沒想到居然被老師現了……
——怎麼回事啊?班長和副班長有奸情?
——還以為會提雲嵐翼和6兮惜的事情呢,怎麼會是班長和副班長……
梅曼蕾這時表現得很安靜︰我才不會做出賣翼翼的事呢,而且他們兩個有婚約的,即使告到家長那邊去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要對付6兮惜,又不是只有這一種途徑,而且平時這兩人也總是對我構成威脅,每次考試成績都緊跟在我後面,並不是他們特別聰明努力,而是他們經常在一起討論研究、互幫互助……
黎希明低埋著頭,雙眼在閃爍著,中午生的事再次浮動在眼前——
中午,他和姚柔一起在學校附近吃過午飯後就照常進了學校圖書館,坐在里面看書做作業。
「希明,你看看這道題怎麼解?不知卡在哪兒了……」姚柔將作業本推到坐在她旁邊的黎希明面前。
黎希明看了那道題後,用筆在稿紙上推算著,推算出答案後就輕聲給姚柔解釋著。
「嗯,這步知道了,那這一步呢?」姚柔認真地听著,同時抬起手將臉邊的絲移到耳後,指尖在絲里劃動的瞬間有股清香在黎希明面前彌漫,他的心跳忍不住加快,停止了話語,專注而柔情地注視著姚柔。姚柔見黎希明忽然愣住,就抬起臉看向他,她的眼神也變得深情起來,忍不住將左手放到黎希明左手手背上,黎希明反轉了自己的左手,將姚柔那只縴細的左手握到手心里。
忽然他們感到有陰沉的影子覆蓋而來,使空氣沉悶下來,抬頭就看到梅老師正震驚而失望地怒瞪著他們︰「你們兩個……」
「身為班長和副班長的你們,理應做表率,沒想到竟帶頭違反班規!」梅老師厲聲說著,「最近我會去你們家家訪,就這樣!」
梅老師緩了口氣,又說道︰「另一件事。」她說著掃視了一圈學生們,學生們都屏住呼吸看向她——他們不知道下一個接受審判的會是誰。
「高三(6)班的武坤原,你們都知道吧?」梅老師輕鄙地說道,「上周五我見到學校里有一伙人打架斗毆(雲嵐翼忽然記起周五那天自己與一伙人動手︰難道是那次?),這個人也參加了。經調查,原來這個人是學校里惡名昭彰的不良……」很多同學們都不大清楚梅老師要表達什麼,梅曼蕾此時卻暗自得意著。
「但是,有人親眼看到並告訴我,我們班竟有人和這種人走得很近!」梅老師說著將目光鎖定在6兮惜身上,聲音異常僵冷,「是這樣吧,6兮惜同學?」
這時班里其他學生的目光都凝聚到6兮惜身上,多是些感到不可思議的眼神,而6兮惜卻依舊鎮定地望著講台,從容地應道︰「沒錯,我和他認識。」同學們吃驚。
梅老師和6兮惜四目對視著都沒說話,而一旁的同學早就竊竊私語起來。
「6兮惜怎麼會和那種人認識?」
「他們什麼關系啊?」
「看來以後還是少惹6兮惜為妙。」
「那個武坤原不會是6兮惜的誰吧?」
那天的事情也在雲嵐翼腦中清晰起來︰難怪那天她在一旁那麼有興致地看熱鬧,原來是她指使他們做的……那為什麼她後來又上前阻止——「不要打了,他是……我未婚夫……」而後拉著我離開。
6兮惜安靜地听著一旁學生的竊語,然後對講台上的梅老師微笑了一下︰「老師,您說,表妹怎麼會不認自己的表哥呢?」
梅老師愣了一下後問道︰「他是你表哥?」
6兮惜點頭。
雲嵐翼此時感到語塞︰6兮惜什麼時候多出個表哥?我怎麼不知道……
——不過,我本來就對她的事知道得很少……
親戚?難怪都那樣……梅老師也不知說什麼了,只好說道︰「即便是親戚,有時也要懂得大義滅親……那,就這樣。」
梅曼蕾時掃興起來︰6兮惜,我一定要揪出你的弱點,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放學鈴聲響起來後目送著梅老師離開教室,很多學生都暗自松了口氣。
姚柔眉頭依舊緊蹙著,忍不住看向黎希明,黎希明對她苦澀地笑了下︰「沒事的……」
「今晚就不要去圖書館了……回家吧……」姚柔感到心緒很亂,她看出黎希明此時應該更是沒有底——畢竟他的家教很嚴。
「喂……」雲嵐翼跟在6兮惜身後走出了教室,6兮惜轉過身看向他︰「請問你是叫我嗎?」
雲嵐翼點頭︰「是啊。」
「你好,我不叫喂。」6兮惜說著又轉回去徑直往前走,雲嵐翼追上去︰「我要問你件事……」
「有事問我?」6兮惜停了步子,再次轉向雲嵐翼,「什麼事?」
「那天是你指使他們的吧?」
「那天?」6兮惜沒听明白,雲嵐翼就提示︰「周五放學的時候……」
「哦……」6兮惜再次想起,卻回道,「隨你怎麼想。」
「隨我怎麼想?」雲嵐翼怒氣上來了,「果然是你指使的!6兮惜你到底有多陰暗?」
「哦,終于叫我名字啦,還要附帶問一下我有多陰暗?」6兮惜冷冷地苦笑了下,而後靠近雲嵐翼露出陰險的表情,「是的,你不是早就看出來了?既然在這里跟你坦明了,以後你可要注意了,哪天哪里出問題了,可不要怨我哦。」
「你有病!」雲嵐翼咬緊牙俯視著6兮惜,抬頭卻現武坤原早已站在6兮惜旁邊正惡狠狠地盯著他,雲嵐翼就瞪了6兮惜一眼後大步離開了。
6兮惜見著雲嵐翼離去的背影,不禁喘起氣︰真是氣死我了,竟然到現在還那麼看待我!
「兮惜女神,您沒事吧?」武坤原關切地看著6兮惜。
6兮惜抬頭望著武坤原說道︰「表哥,你來的正好,有事要跟你商量。」
「表哥?」武坤原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