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星爍意想不到的是,他今天的好運還未就此結束,正說著這事呢,結果那個小驚喜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就來了!
桌子上的分機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張星爍趕緊接听,竟然是周仁打來的。
「星爍呀,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文藝才子啊,《宮鎖心扉》這種重磅劇的主題歌你都能奪下來,真有兩下子呀!」
「啊!?」張星爍心中登時就是一緊,當然震驚倒談不上,只是沒想到這事會來的這麼快,當下,眼珠子骨碌一轉,忙故作驚訝地問道︰「周部長,您的意思是說我投的譜子被選中了?」
「是的,」周仁說,「剛才策劃部的蔡部長,哦,也就是這部劇的制片人蔡翰林先生的秘書給我來了一個電話,讓你上去談談合同協議,別說,我當時還真是吃了一驚。」
「真是太好了!」張星爍假裝高興地說︰「真是沒想到啊,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了!」
「呵呵,有什麼不敢相信的,咱們星啟本就是個出奇跡的地方,只要有實力肯努力,沒有不能成的事!你趕快上去吧,策劃部就在樓上,你找秘書李小姐就行了。」
「行!知道了,我這就上去,多謝了周部長。」
張星爍放下電話,立馬回頭沖楊歡兒詭異地笑了起來。
「是那事兒?成了?」楊歡兒問,剛才的電話她多少也听見一些,這下更加確定了,當下,伸出手來就和張星爍擊了一掌。
慶祝完了,兩人就嘀咕了起來,楊歡兒心眼多,建議張星爍把那個合同副本多看幾遍搞明白了再上去,張星爍當然照做了,連續看了能有五六遍,覺得一些關鍵地方自己都記住了這才去了樓上。
樓上的辦公布局大抵和樓下一樣,只是主辦公大廳相比樓下小了點。所以張星爍很輕易地就找到了那間秘書室。
他敲門進去,里面的辦公桌上一臉冷漠地端坐著一位戴著眼鏡的漂亮小姐,他打了聲招呼並做了下自我介紹,哪知這位李秘書就跟見到領導似的頓時就變了臉s ,熱情的笑容就如翻書頁一般快的浮上臉頰,忙招呼他在沙發上坐下,還倒茶倒水的大獻殷勤,直把張星爍弄得雲里霧里的。
李秘書一邊獻殷勤一邊把事先準備好了的合同擺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合同一共三份,每份都是四十頁。
張星爍拿起一份就看了起來,前面幾頁倒沒什麼,都是一些諸如個人以及作品資料之類的內容,但,當看到後面,主要是涉及酬金那幾頁時,張星爍頓時就呆住了!他以為自己眼花了,趕緊揉了揉眼,再看,沒錯!首付款竟然是二十萬!
張星爍對此並不在行,他也並不懂得給自己的作品定位,但是有之前那個合同副本作為對照,眼前這個價碼實在有些高。其實音樂類作品的合同大致可分為兩種,一種是乙方直接買斷所有權,以後不管甲方的作品有多火,都不用支付給甲方一分錢。另一種便是使用權,即乙方在付了一筆首付款以後,可以隨意使用該作品進行商業用途,而甲方則可根據合同相應條款收取一定比例的商業分成。
《蜜之花園》主題歌簽的就是第二種,而現在擺在自己眼前的合同也是這一種,但前者的首付是十五萬,那可是從今年年初一直到現在都熱度不減的榜單歌曲呀!
再看分成比例,竟然和前者一模一樣——都是百分之十五。
都這樣了,那李秘書竟然還說什麼,不必急得簽,可以回去考慮一下,如果有不滿的地方可以協商。我靠,這還用尋思嗎?別他娘的夜長夢多啊!
當下,張星爍拿起筆刷刷刷就在合同上簽了字。
……
回到樓下,不管楊歡兒怎麼問,只要是涉及到了合同金額條款,張星爍那是寧死也不招。倒不是他暗藏心眼、提防人家,而是這里面包含著一個秘密——這當然不是指那封神秘的電子郵件,張星爍已經隱隱感覺到,自己能簽這份「不平等條約」,不是葉冰倩就是卓勝男,或許是她們兩個,一定在背後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否則那個李秘書也絕不會對自己這種態度。
所以,自己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說。
他不說,楊歡兒當然不干了,張星爍便提出晚上請她吃飯,去哪兒由她隨便選,楊歡兒這才沒有糾纏下去。
下午無話,時光匆匆而過,下班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張星爍的頭一天制作部生涯就這樣在接連的驚喜之中度過了。
兩人結伴進了電梯,由于此時正是下班時間,所以電梯里顯得比較擁擠。張星爍從一進來就覺得電梯里的氣氛有點怪,到底怎麼個怪,他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再加上楊歡兒就跟家雀似的一直在旁邊跟自己嘰嘰喳喳的說話,張星爍對此便沒怎麼在意。
楊歡兒說著說著就又提到了葉冰倩,什麼她耍不耍大牌;有沒有罵過你;你覺得她漂不漂亮;她有沒有秘密男友……
本來張星爍是個比較謹慎的人,但可能是因為剛簽了合同心情愉快吧,便當著電梯里那麼多人的面和她侃了起來。
「……你那審美就是女孩子的審美,我們男的可就不這麼看,葉冰倩的確夠漂亮,但她不夠x ng感,也就你們女孩子喜歡吧。」
「胡說,很多男孩子都喜歡的!」
「切!我是男的我能不知道?那些喜歡她的男的都是些小屁孩,真正的純爺們有幾個喜歡她的呀?」
「那你們都喜歡什麼樣的啊?別告訴我是蒼……她那樣的?」
「那是s 狼們喜歡,像我這樣的有志青年怎麼能喜歡她那樣的呢?」
「我暈,可不帶這麼夸自己的啊?你臉皮是不是鍋底做的?」
「呵呵,歡兒,就這麼跟你說吧,你還真就沒見過真正的美女,其實真正的美女就在咱公司里,而且還不是咱公司的藝人,這個人的名字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啊?誰呀?是不是頂樓的那個接待?好多人都跟我說她漂亮呢!」
「切!怎麼能是她呢!那女的我見過,也就一般,不過你算說對了一半,我說的那人也在頂樓……」
「哦?那到底是誰呀?」
「嘿嘿,這個大美女其實就是咱們老總!怎麼樣?沒想到吧?」
「啊?你是說卓勝男?她很漂亮?不對呀,她的照片我見過的,是挺漂亮的,但沒你說的那麼美呀……」
兩人就這麼不停地說著,渾然沒有留意到身後的狀況,就在他倆說到卓勝男時,身後的人皆在同時露出了一種尷尬而又古怪的神情,其中最靠後的幾個人還低下了頭……
「那是你沒見到真人!」張星爍繼續說,腦中也跟著浮現出了卓勝男那完美而又x ng感的玉體。
「你要是見到真人,即使你是女的也會覺得美,那美的,用語言都難以形容了,尤其那身材,簡直堪稱完美!還有那氣質,走哪兒都能把人秒了,我現在終于是明白了她為什麼只坐專用電梯了,呵呵,她是怕自己太扎眼,免得把大家的眼珠子亮瞎了!」
這幾句一說完,再看身後幾人,連那幾個沒低頭的也把頭低下了,甚至還有的身子都哆嗦了起來。但,有一個人卻除外,此人是站在電梯最里面當中位置的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她戴著一副墨鏡,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一片嫣紅卻早已漫過了她的雙頰……
「呵呵!」楊歡兒捂了下嘴,笑道︰「你就吹吧,反正我沒見到真人,你怎麼說怎麼是唄,對了,你既然這麼說,那你肯定是見到了?那你說,你在哪兒見到的?說不上來就是吹牛!」
楊歡兒說到這,身後那位女子的身子突然顫了一下!
「真不是吹牛,我真的見到了,就在……就在……就在咱們大廈的停車場……」
「停車場?露餡了不是?你又沒車去停車場干嘛?」
「我沒車我不會開我朋友的車呀!」
張星爍說到這有意無意的向身後掃了眼,一見這些人的神情,頓覺自己太過冒失。心說,我干嘛在電梯里說這些呀,這要是被某個別有用心的人听了,再一傳開,指不定就傳到卓勝男耳朵里了。心中便有些後悔,可是話已經說了,又不能收回來,便在心中叮囑自己,以後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可那「天真無邪」的楊歡兒卻對此絲毫沒有覺察,竟還要和張星爍嘮這事,張星爍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無奈之下,只好想方設法地繞開話題和她聊,就這樣,終于是盼到了電梯降到了一樓。
張星爍扯著楊歡兒的手趕緊走出電梯,直至來到大廈外面才把手放開。然後對著楊歡兒就是一通說教,楊同學這才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接著,楊歡兒就提議去吃西餐,說她知道有一家西餐館超棒,就是價格有點貴,看意思是非要張星爍出點血才肯罷休。因為有言在先嘛,張星爍便爽快地答應了,兩人隨後便上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只是張星爍不知道,那位戴墨鏡的女子打從電梯出來,視線就沒離開過他,且嘴角還含著一絲詭異的淺笑。
「臭小子……」她喃喃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