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是朝著糟糕的方向發展了,那幾聲槍響拉開了一場小內戰的序幕,無論在何時,人類手中的武器總是會指向自己的同胞們,這是誰也無法逃避的劣根性,沒有任何事情會真正的讓所有人團結一致。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到底是軍隊這邊勝上一籌,比起那些處在基地庇佑下戰戰兢兢生活的民眾,近乎每時每刻都在和帕拉戰斗的軍人們更有開槍的魄力,在更多的不知所措的人們的驚呼聲中,迅速拿下了這場戰斗的勝利。
耿楚涵在最初就被魏老大扔出了戰局之外,手法很粗暴,連帶著被那家伙護在身上的那一點感動也丟的干干淨淨。他有過參與進去的想法,不料魏磊的風格實在太暴力,其他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顧慮,大多是以限制正道教教眾們行動為第一目的,那家伙卻是真真正正要了那些人的命。
猶如嗜血的修羅,穿梭于彈林之中,手上的短槍已然化身成死神的鐮刀,收割著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
這個人似乎情緒上不太對勁,耿楚涵捂著傷口背靠玻璃大門,在幾次想要出手都被魏磊阻攔後,他只能嘆著氣處在局外人的位置上。
殺戮在最初抓到的中年男人指著魏磊叫出背叛者後達到了□,近乎所有的教眾都將憤怒發泄到魏磊身上。然而,那些人的憤怒在魏磊眼里仿佛只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他肆意的大笑著,輕佻的桃花眼盯著方寸大亂的中年男人,射殺的對方周邊的任何人,獨獨漏掉那人,就像是戲耍老鼠的大貓那般,欣賞著男人臉上的恐懼和絕望。
「夠了,魏磊!」耿楚涵低聲吼了一句,牢牢抓住了魏磊握住槍支的右手,死死盯著那雙透露著嗜血瘋狂的眸子,堅定地搖了搖頭,說,「已經夠了,我們沒有必要做無謂的殺戮。」
那雙眸子緩緩閉上,再一次睜開後已經恢復了平靜,頂著那張女人臉,魏磊夸張地露出嫵媚的神情,拋了個媚眼過去,捏著嗓子說道︰「耿美人都這麼說了,人家只好乖乖听話羅。」
說完還柔若無骨地歪倒在耿楚涵的懷中,一雙挑花眼不停地閃啊閃。
「你們把這里清理一下,如果還有人有膽子在這鬧事,與其趕出去死無全尸,還不如就把尸體留在這里,好歹還可以給親朋好友留個念想。」無視掉某個在自己懷里悶頭笑的顫抖起來的家伙,耿楚涵擺著嚴肅的表情吩咐下去,只是越來越明顯的抖動讓人無法再忽視下去。
「你笑夠了嗎?」他不禁黑了一張臉,硬是將人從自己懷中推了出去,說道,「笑夠了就說說,你到底是怎麼了?」
雖是板著臉,他的話語里依然有著藏不住的關懷之意,同處了這麼久總會生出一些感情,更何況魏磊是很不錯的同盟者。
「只是想起了以前一些好笑的事,耿美人想要听嗎?」那張臉依然保持著艷麗的笑,混雜著血戰中沾上的污跡,竟是有著說不出的誘惑。
耿楚涵認真的看著那雙帶著冷意的眼,緩緩說道︰「我沒有興趣听那些故事。魏磊,我認識的只有現在的你,想要了解的也只有現在的你,需要的也是現在的你。所以,我只要你還是現在的你就行了。」
魏磊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只手撫上額頭,說道︰「你還真是……怪不得我沒辦法討厭會喜歡男人的你。」
確認眼前的男人恢復了往常那樣,耿楚涵道出了心中的疑問︰「剛才你說不能使用異能是怎麼回事?」
魏磊搖了搖頭,回答說︰「我也不太清楚,本來那時候我是準備用異能救你的,突然發現無法使用出來,不得已才直接用身體擋了,運氣還不錯,只是輕微的擦傷。」
「剛才謝謝了。」耿楚涵瞅了眼自己貌似更重的傷勢,破有些無語,隨即看了看四周,問道,「那些總喜歡說教的首長們怎麼沒見著出來?」
「不知道,不過我們的計劃出了問題。」魏磊湊到了他耳邊輕聲說,「本來這幾天會有幾組人馬動手,但是到現在還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就連那幾個人都好想消失了一樣,完全聯系不上。」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失敗了嗎?」耿楚涵不由得擔心起來,這項任務他是全權交給了魏磊,是以並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魏磊換上了嚴肅的神情,說道︰「我覺得你必須得小心行事了,這個基地已經不平靜了。」
緊接著他看了眼那些被徹底打壓下去的正道教教眾,接著說道︰「你得去看看你家人的情況,我最清楚那些人會瘋狂到什麼程度,無論是不是無辜的人,只要和你或者我扯上關系,都不會輕易放過。」
回想起那些人瘋狂到扭曲的神情,耿楚涵已經無法再忍耐下去,母親和小妹,以及那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就是他全部的親人,決不允許他們出任何差錯。留守的士兵們已經足夠處理這邊的情況,再加上魏磊坐鎮,已經不用他繼續操心了。
越過地上一具具鮮活的尸體,他不由得閉上了雙眼,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除去那些帶起這場鬧劇的魁首,其他的都是些好不容易才生存下來的百姓,他們或許僅僅是收到了蠱惑罷了,還不至于為了這些蠱惑還失去性命。
只是,基地不允許有異動存在,充滿了不安氛圍的南方基地,需要的只有安定,放在身側的雙拳緊緊握著,他抿了抿唇,默默地替這些逝去的亡魂哀悼,這些罪只需要他一個人來承擔,無關其他任何人。
今後這樣的事或許會經常發生,他已是重生一回,若是當時換做他來主導,或許也會選擇毫不猶豫的回擊,徹底抹殺掉那些不安分的因素。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大概是那成屠殺太過震撼,原本會溫和地打招呼的人們都默默地選擇回避,那些流言傳播的很快,他似乎听到有些輕微的聲音在議論這些,然而,這些都不重要,流言只會是流言,即便是真的,他也有法子讓真實成為虛假。
家中母親還很好的抱著兒子唱搖籃曲,見到他後立即露出滿面的焦急,尤其是看見肩頭還沒有干涸的血跡,更是皺起了眉頭,小心翼翼將寶寶放到床上後,快步跑了過來,細細查看了一番,說道︰「楚涵,你怎麼會受傷呢?我听說有些人去鬧事了,為的就是小王,哦,不對現在應該叫將軍了,那孩子喜歡你這件事,這到底怎麼回事?那孩子剛剛結婚不久,孩子也快有了,你也有了寶寶了,我是怎麼也不會相信你們會是那種關系的。」
母親邊說著邊拉住了他的手,繼續嘮叨著︰「我看肯定是有人亂嚼舌根子,我兒子肯定不會像那些人說的那麼難堪,好好地女人不喜歡,怎麼會無緣無故去喜歡上男人呢。要我知道是誰說出來的,定要去撕爛那家伙的嘴!」
耿楚涵明白母親是替自己動怒了,看樣子也沒有遭到那些瘋狂的人群襲擊,心中懸著的石頭算是放下來了,不過這里終究不安全了,就算那些人事先沒有來騷擾母親,經歷過混戰後,或許會有些被激怒的人前來挑事,看了得動動特權了。
他環顧下四周,看著兒子胖乎乎的小手抓著帳子舞動,咯咯地笑著,心里升起一股暖流,不禁走上前將兒子抱在了懷中,逗弄了一小會兒,說道,「媽,你這把年紀就不用找別人麻煩了,他們污蔑的人可是將軍,不用你出頭,自然有人饒不了那些嚼舌根的人。不過,那些人里面有些差不多瘋了,你們繼續呆在這里不安全,干脆跟著我搬進大樓里面去吧。」
「哎呀,你這是干什麼,身上還流著血就去抱兒子,當心把孩子弄髒了!」耿媽媽一把搶過兒子手中的小孫子,卷著衣袖擦了擦孫子的小臉,說道,「這樣不太好吧,那里面不是不允許普通人住進去嗎?」
耿楚涵笑了笑說,「你是我媽,怎麼算是普通人呢?對了,小妹哪里去了,怎麼沒看見她?」
「剛剛將軍夫人過來找過她,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就跟著一起出去了。」耿媽媽想了想,說道,「你和將軍是好兄弟,將軍夫人經常來看望我們,一來二去也就和紫嫣成了好朋友了,她們年紀相當,紫嫣那丫頭總有很多話和她說,我看她啊,肯定是嫌棄我老了,都不怎麼願意和我談心了。」
王香蓮!她想要干什麼!耿楚涵滿心焦急,那個女人決定不簡單,昨天的小妹那般失態就是因為那個女人,是他疏忽了,竟然沒有想到對方會從自己的親人這里下手!
「媽,她們到哪里去了?」他盡量使自己的語氣放松,這種時候沒必要讓母親擔心,那種年紀的人,已經承受不了太多的打擊,看樣子,穆慕那件事母親並不知情。
「你找她們干什麼?」耿媽媽狐疑的問道。
耿楚涵擠出幾絲笑意,回答說︰「我不是說了需要搬家嗎?當然是找小妹回來商量一下,要知道那些正道教可不是什麼正常人。」
正道教教眾的瘋狂人盡皆知,耿媽媽也有些擔心起來,仔細回想了下,指著一條路說道︰「應該是朝這個方向走的,我記得她們好像提過要去那邊的田地上看看。」
耿楚涵沿著母親指出的方向望去,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里就是穆風所在的研究所的位置,被穆風帶走的穆慕正是在那里經過了改造,難道說——紫嫣那丫頭準備硬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