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啟家
看著傻傻坐在樓梯台階上的兒子,白母除了眼淚已經找不到任何釋放自己的途徑了。現在的天啟手中拿著當初被當做證據的照片,痴痴的看著,一會哭一會笑,傻傻對著照片說著自己的心里話,有愛意有歉意還有無盡的悔恨。
從被帶回家後天啟就像失了魂一樣每天嘴里就只會喊著端木。眼中看著端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端木。在他的世界里已經沒有了外人的存在只有他和他的端木。看了醫生,大夫只是說是受了刺激才會這樣的,所謂的心病還要心藥醫,能不能好誰也說不準。
「端木,對不起呀,我以後什麼都听你的,真的,我不騙你,你說讓我去晨練,我就陪你去晨練,只要你說的事情我都會做到的,你說呀,你想讓我做什麼?你說呀,你怎麼總是不理我,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求求你了,不要生我的起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趕你走,我不該不要你,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你怎麼光笑不說話呀,你到底原諒不原諒我呀。端木為什麼我都聞不到你身上的香味了,一點香味都沒有,對了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把你的味道還有吻都藏到這張卡上了。」天啟放下手中的照片在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雨林走時放下的那張附屬卡,放到鼻子上深深的吸允著,是那麼的陶醉「果真都藏在了這里,你還是那麼調皮。」
伸手看看手上的表「都這麼晚了端木你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今天你想吃什麼?」
「你不說我就自己看著做了,就做你喜歡吃的餃子好不好?不喜歡呀,那我給你做糖醋里脊好不好?也不好呀,那要做什麼呢?對了我想起來了,你還愛吃可樂雞翅,咱們今天就吃這個怎麼樣?同意了,那我現在就給你去做。」
現在的天啟每天都幻想著只有雨林的世界里,他到時間就會給雨林去做飯,然後就會和雨林一起快樂的吃起來,吃完飯後就收拾碗筷,打掃房間,回屋洗澡睡覺,就像雨林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樣,一切都過得井井有條,雨林在的時候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只是現在他的世界里已經沒有了其他人的存在,他也不會再為工作忙碌,只要收拾完他和雨林的家,就會坐到樓梯的台階上看著雨林的照片,聞著雨林留下的僅存的體香,和雨林聊著天,輕松地活在自己為自己營造的世界里。
為了可以讓其他幾個孩子可以放心的工作,白父和白母已經住進了天啟的家,主要是為了可以在這里照顧他,免得天啟出現危險。看到妻子又在望著兒子默默的流淚,白父心疼的把妻子摟在了懷里。
「不要再哭了,這樣你的眼楮會受不了的。」
「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害了老二。」
「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你不要總是怪自己,要是有錯也是我們都沒有想到兩個孩子已經用情這麼深了,這是我們事先沒有考慮到的。」
「真的希望時間可以倒流,我想要是可以再來一次我是不會這麼逼他們的,我口口聲聲的說為了他以後的幸福,其實現在想想,我不就是為了自己的面子,怕別人的閑言碎語嗎?我真的太自私了。」
「現在我們就只盼著夢夢可以重新的把雨林帶回來,到那時候我們就可以給這兩個孩子一個道歉,同時也給他們一個祝福,少了一個兒媳多了一個兒子其實也是不錯的。」
「我最怕的是夢夢也愛上了雨林,難道你沒有看到夢夢的表現嗎?」
「我看到了,可是我覺得夢夢和雨林之間不是愛情而是一種超越了情親的友情,當然里面還參雜著恩情還有一點責任。」白父還是看的很透徹的。
「希望是你說的這個樣子,夢夢他們真的可以回來嗎?」
「給自己一點希望,我們的孩子已經創造了不少的奇跡,所有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已經在我們家出現了,我們還有什麼不可能的,每天把你傷心流淚的時間拿出來好好的為兩個孩子祈禱,祈禱他們可以早一天回來。」
「嗯,我以後每天都為他們祈禱。」白母輕輕的擦去眼角的淚水。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一會吧,老二這里我看著,你就放心吧。」拍了拍妻子的後背算是無聲的安慰吧,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兒子為此變得精神失常,女兒到現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現在真的怕妻子會承受不住。白父的思緒被一陣鈴聲給拉了回來,現在不知誰還會來看望自己這個苦命的兒子。
「請問這位先生,你找誰?」打開門白父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不禁的問。
「我是丁夜來看望天啟的,他的事情我已經听說了,我手上有一樣東西,我想現在的他應該比我更加的需要它。」丁夜把手上拿的東西在白父的眼前晃了晃。
「那你先進來吧。」白父閃開門,讓丁夜進入家中。
「謝謝伯父。」
「請坐吧。」「謝謝」
「不知你和天啟是什麼關系,我以前沒有听他提起過你。」
「不怕伯父笑話,其實我和天啟並不是什麼朋友,相反的我和他應該算是敵人。」此話一出白父的眼中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那你今天來的用意是什麼,看我們天啟的笑話嗎?」
「伯父你不要激動,我們不是商場上的敵人,而是情敵。」看到白父的戒備的眼神,丁夜進一步解釋道。
「情敵?」這更讓白父大為不解。
「是呀,我們一起愛上了同一個人,可是天啟他比我幸運,因為那個我深愛的人也同樣的愛他,而我卻只能這麼遠遠的看著他們,我甚至有時候可憐的乞求他可以給我打一個電話,哪怕只是一句無心的問候,我都會高興地睡不著覺,可是現在就連這樣小小的奢望都沒有辦法實現了,事情剛剛發生的時候我曾經想過要恨天啟一輩子,畢竟是因為他的懦弱,不敢承擔,才造成了雨林的離去,可是當我知道天啟變成現在的樣子,我開始願意相信他是真的愛雨林的,現在我把我手上的這張畫像給天啟送來,希望可以對他的康復有好處。」丁夜看似平靜的講述著自己的一切,其實他的心里現在是五味雜陳,不知道今天自己這麼做明天會不會後悔,自從雨林那天和天啟回家後他就一直在等雨林的解釋,卻一直沒有等到,沒有想到讓他等來的確是雨林為天啟殉情跳江的消息,這讓他真的不能接受,自己苦苦的對著畫像愛了十年,好不容易看到了活生生的愛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以為自己這次終于可以守護住幸福了,沒有想到天啟卻先一步住進了雨林的心里,這樣的結果對于丁夜來說顯得很不公平,可是在愛情的世界里從來都沒有公平可言。在這件事情里唯一讓他出乎意料的就是天啟的精神失常,他看的出來雨林的離開同樣的對天啟是個巨大的刺激,只是自己承受住了,而天啟沒有承受住,丁夜覺得雨林一定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天啟,為了雨林可以走的安心,丁夜才忍痛決定把雨林的畫像送給天啟,也許這樣會給天啟帶來希望也說不定,只要天啟好起來雨林就一定會很高興,一想到雨林那絕美的幸福笑容,丁夜就覺得一切都值的。
「你的意思是……。?」白父試探著問,他有點不敢相信。
「沒錯,我和天啟都是同性戀者,只是我敢勇敢的告訴世人,而他卻沒有這樣的勇氣。」
「那這幅畫是……」
「這是雨林的畫像,他跟著我已經十年了,說實在的我是真的舍不得給,可是我想雨林一定希望天啟可以好起來,我是為了雨林才決定把這畫像給天啟的,明天我一定會後悔的,那我就先走了,要是讓我見到天啟,我怕我會忍不住的揍他一頓。」
「那先謝謝丁先生了。」
「要謝,就謝雨林吧,這一切都是為了他,伯父留步,不用送了。」
「丁先生慢走。」送走了丁夜白父馬上回到客廳,迫不及待的把畫像展開,畫像中的雨林豁然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白父看到眼前栩栩如生的人,不由得一陣感慨。他拿起電話把天威和天潤叫了過來,這件事情需要他們商量一下。
「這幅畫像看上去真的好奇怪呀。」天潤看著畫像總是覺得哪里不太對。
「哪里奇怪了。」
「你看呀,畫像上的雨林一看就是身在他的時代,可是這發型怎麼看都不是他那個時代該有的,你想啊他剛來的時候,頭發是不是很長,而且還是梳成就像電視劇里的樣子,可是你看這畫像上雨林的頭發只是簡單地扎了起來,再說你看這一邊的題詞呀,這不是簡體字嗎?我想那個時代應該還不會出現這樣的字體才對。」天潤把自己的分析說給大家听。
「看這畫的風格有點像是現代素描的,難道……」天威不敢往下說了。
「這是夢夢畫的畫是不是?」白母卻很快在兩個兒子的分析中有了自己的答案。「夢夢他們真的還活著,只是活在了另外的空間里對不對?」白母有點激動,她抓著天威的胳膊滿眼熱淚的看著,她想在自己的兒子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媽媽,你先不要激動,要想知道這幅畫是不是夢夢畫的,我們只要讓高先生看一下就可以知道,我現在就去找高先生,你在家安心的等著好嗎?」天威其實也是很想知道這是不是夢夢的作品,他一邊安慰著自己的母親一邊收起畫卷。
「在家等我。」說完就跑著離開了。
「天潤誰是高先生呀?」
「高先生是夢夢的素描老師,所以找到他應該可以確定是不是夢夢畫的才對,你就放心的等吧。」天潤給媽媽解釋。
「好好,我等著,我等著。」白母坐到一邊在丈夫的陪伴下耐心的等著天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