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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爸媽後歡笑便開始了在姥姥家的生活,但這並不是她想像中的幾天,而是幾年。以往在姥姥家里,歡笑總是玩的很開心,但是這次她卻顯得非常郁悶。盡管姥姥一家對她是關懷備至疼愛有加,想著法了讓她開心。可她還是高興不起來。她在算著爸媽什麼時候來接她。盡管「幾」是一個模糊的數量概念,「大于一」以上「小于十」的數都有可以稱為幾。但她知道最大的「幾」就是九。這些日子里歡笑每天都有站在村口送別親人的地方等候親人的出現。九天過去了,十天過去了,親愛的的爸爸媽媽還沒有來接她。此時她幼小的心中產生了一種不安的感覺,甚至有些恐慌。從那以後她便不停的向大人們追問著爸媽怎麼還不來呀,怎麼還不來。但是大人們好象是商量好了似的,因為她得到的回答是相同的︰「你爸爸媽媽這一段時間很忙,他們要再等幾天才會來接你的。」爸爸媽媽不來接自己,她便要求大人送自己回家,但是大人們也都是用各種理由推月兌掉。

從那以後她不問大人爸媽什麼時候來了,也不在要求大人送自己回家了,甚至是也不和任何人玩耍,每天吃過飯後就是站在村口,望著上次親人們身影消失的地方,期待著那熟悉的身影再次的出現。站的累了她就靠著樹坐在地上。忽然她現在遠處也就是上次爸媽身影消失的地方出現了兩個她所熟悉的身影。身影向她走來,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析。她揉了揉眼楮。是——是是她日思夜想爸爸媽媽,是她蹺企盼的親人。

「爸爸媽媽。」她跳了起來以從未有過的度向親人跑去,「爸爸——媽——媽。」

親愛的的爸媽也現了她,他們同時向她跑來。一邊跑一邊叫︰「歡笑乖乖女兒。」

她一頭撲進媽媽的懷里哭泣道︰「媽媽,歡笑生你們的氣,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呀?歡笑想你們呀,我天天在這里等你們,可你們就是不來。」

媽媽一邊幫女兒擦拭著眼淚一邊謙意的說︰「都是爸媽不好,讓歡笑在這里等急了。」

楊歡笑說︰「姥姥和姥爺都說你們忙,可你們再忙也不能撇下歡笑不管呀。」

媽媽流著淚水說︰「以後爸媽再也不會單獨的撇下歡笑了。」

看到媽媽流淚,笑笑忙用小手幫媽媽擦拭,邊擦邊說︰「媽媽你又哭了,是見到歡笑太高興了吧。」

「是啊,是太高興了。」爸爸也流著淚說。

「爸爸,你也哭了。」

「是啊,爸爸也是太高興了。」

「讓歡笑也給你擦擦。」

「歡笑,歡笑。」

正在給爸爸擦拭淚水的歡笑忽然听到姥姥叫自己。她回頭一看姥姥正在看著自己,一臉的關切和焦急︰「歡笑,跟姥姥回去,要吃飯了。」姥姥拉起歡笑一邊拂拍她身上的塵土一邊擔心的說︰「這麼冷的天躺在這里睡覺,當心感冒了。」

歡笑回頭再看,爸爸媽媽都不見了。她心里一急便用帶哭音的聲音叫道︰「爸爸媽媽你們怎麼又走了呢?」

姥姥嘆了口氣說︰「你剛才那是做的夢,走回家吃飯了,姥姥今天給歡笑做了好吃的了。」

自從見過爸媽後,歡笑每天吃過飯後就來到村口,從姥姥的口中她得知上次爸爸媽媽是在自己睡著的時候來了又走了。要不然自己就會拉住他們,和他們一起走。因此從那以後她不敢再睡覺了。她怕爸媽又在自己的睡眠中來了又走。她站在那里,困了就來回走動一下。再累她也不往地上坐。她擔心一坐在那里就會睡著,從而錯過了和爸爸媽媽見面的機會。但她卻始終沒有見到親愛的的人。

歡笑的情況使姥姥一家人為她擔憂,但是他們也是無可奈何的。想把實情告訴她吧,又怕孩子小承受不住。這件事情使一家人焦慮煩心,但卻也只能是長吁短嘆別無他法。

這天中午飯,舅舅去村口卻不見歡笑在那里。舅舅自言自語的說︰「行了,這孩子總算是知道回去吃飯了。」但是等他回到家後母親問他︰「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歡笑呢?」

舅舅一楞︰「她沒回來了?我在村口沒有看見她,還以為她回來了呢。」

舅媽也過來了說︰「你是不是沒看仔細。附近你有沒有看?」

舅舅說︰「我只是搭眼一看沒有人我就回來了,平時我每次去找她,遠遠的就能看見她,這次我還以為她回來了呢。」

姥爺說︰「那是個大活人,是會動的,你有沒有看看附近。」

舅舅說︰「我在去找找附近有沒有?」

舅舅走後,一家人也沒有心情吃飯,在焦急的等候著消息。沒過多久,舅舅會來了。大家從他那焦灼的表情中已經是看出了情況的不妙。姥爺不等到舅舅講話就對老伴說︰「你在家守著,所有的人都不要吃飯了,分頭找人去。」接著又對兩個孫女說︰「艷紅,艷麗你們兩個也出去找你表妹去。」

一家人把村里村外找了個遍也沒有笑笑的影子。村子外面的田野空曠,一目了然。莫非——姥爺實在是不敢在往下面想了。

歡笑的失蹤不僅把舅舅家攪的不安,整個村子也跟著翻騰起來了。人們除了再一次的搜索著村子的每一個角落外還用長木棍綁著木耙在村里村外所有的水塘里仔細的打撈著。

姥姥正坐在院子里面的地上一邊哭泣一邊對前來安慰的幾個婦女說︰「哎喲——你們說說啊,我的女兒和女婿出去打工,把他們的寶貝女兒托付給我們照顧,要是這孩子直有個好歹的話讓我們怎麼向他的爸媽交待呀。」

就在整個村子為了尋找歡笑翻天攪地之際;姥姥為外孫女哭的是昏天暗地之時。我們的小歡笑正在回家的路上。並且已快到了村口。從劉家莊到姥姥家的路,歡笑是非常的熟悉只不過是她每次去姥姥家都是和爸爸媽媽一塊的。從沒有自己單獨走過,這次她卻是一人從姥姥家里往自己家里走,可憐的小女孩呀!第一次孤身走這麼遠的路,她即沒有害怕也沒有擔心,腦子里想的是盡快的見到親愛的爸爸媽媽。天近中午的時候終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村子,她奇怪的現人們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她沒有理會和自己說話的大人們,也沒有與自己的小伙伴打招呼。而是徑直往家里奔去。盡快的見到親愛的爸爸媽媽是自己現在唯一的目的。看到自家的大門了,她加快了奔跑的度。一邊跑一邊叫喊道︰「爸——爸——媽——媽呀我回來了。她仿佛看到大門打開了,親愛的爸爸媽媽從里面出來了,他們一邊叫著自己的名子一邊向自己迎過來。但是直到她跑到大門前,她所想像中的情景並沒有出現。她意為是親人們沒有听到呢。便又用一雙小手去推大門。但緊閉著的大門依然沒有開。她便一邊用力的拍打著大門一邊叫︰

「爸爸媽媽快開門啊,歡笑回來了,你們怎能麼不去接歡笑啊?笑笑自己回來了,歡笑生你們的氣。」

但是無論她怎麼的拍打,大門始終沒有開,無論她怎麼的呼喚,親愛的的爸爸媽媽卻始終沒有出現。委屈,失望夾著一絲的不安襲上了笑笑的心頭。呼喚變成了哭喊。她一邊哭一邊叫喊著︰「爸爸媽媽,你們開門吧,我是歡笑,你們開門吧,歡笑不生你們的氣了。」

可憐的女孩呀!無論她怎麼樣的呼喚,那緊閉的大們卻始終沒有開,親愛的的爸爸媽媽也沒有出現。歡笑的哭喊驚動了村民,男人們在一邊搖頭嘆息,女人和孩子們圍攏在跟前,她們把實情告訴了歡笑,並勸歡笑先去她們的家。但是歡笑卻不相信她們的所說的話︰「不,才不會呢。爸媽是不會撇下我不要的。」

歡笑的小伙伴芳芳的媽媽對她說︰「歡笑乖,走先去我們家,等到會讓你舅舅來接你回姥姥家。」

歡笑哪里也不去,她就坐在自家的大門前等到候著親愛的的爸爸媽媽,梅花嬸對二,剛說︰「你快去小李村讓讓歡笑的舅舅來接她,這麼冷的天。坐在這里會感冒的。」

也許是一路的勞累,或許是這一陣的折騰使笑笑累了,她不理會在場所有的人,而是靜靜的坐在冰涼的地上,側靠著門樓的牆壁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那緊閉的大門。忽然大門開了一道縫,媽媽從里面探出身叫道「歡笑。」

「媽媽。」笑笑一下子跳了起來向媽媽跑去。但是媽媽的身影只一閃就又不見了。

「唉啊里去了呢?」歡笑正在凝惑納悶之時忽然又听到媽媽叫自己︰「歡笑,在這里呢。」

歡笑順著聲音看見親愛的的爸爸和媽媽正躲藏在那棵大梧桐樹下向自己招手微笑呢。原來他們是在和自己做迷藏。歡笑忙向他們跑過去,但是他們又躲在廚房的門後向自己微笑。笑笑眨眨大眼楮,狡猾的笑了笑向他們跑去,但是剛跑兩步她就蹲在地上用兩只小手抱著腳表情痛苦的叫著,這下爸爸和媽媽都有慌了,他們驚叫著自己的名子跑了過來。爸爸一把抱住了自己語氣關切而又焦急的問︰「歡笑怎麼樣了?」

歡笑一把抱住了爸爸的脖子調皮的說︰「這下你跑不了了吧。」

「歡笑你醒醒,。」

歡笑這才現自己是躺在舅舅的懷里,再一看爸爸和媽媽都不見了。

「歡笑這麼冷的天你睡在這里是會感冒的,跟舅舅回去啊!姥姥和姥爺都在等著歡笑快點回去呢。」舅舅一邊幫歡笑擦拭著臉上的淚痕一邊心疼和說。

「我要爸爸媽媽。」

舅舅嘆了口氣︰「你爸媽都有不在家,他們去了很遠的地方,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的。」

「不——他們就在院子里,剛才還和我捉迷藏呢。」

「那是你在做夢。」舅舅心疼的說。但是為了打消歡笑心中的凝慮,舅舅決定打開門讓她看看。芳芳的媽媽制止道︰「歡笑剛才可能是做了個夢,她總以為她的爸媽在院子里呢,這對于她來說多少還是個希望……我認為還是不要把門打開的好,給孩子留個希望留個幻想。如果你把門打開了,不僅使希望破滅,心也會絕望的。」

舅舅說︰「紙里包不住火,再者來說這不是一天兩天的時情,這個現實是早晚都要面對的。不然的話,孩子還會住這里跑的,這麼遠的路,萬一路上出個差錯的話麻煩就更大了。」說著打開大門。大門一開小歡笑就箭一樣的跳了進去。「爸爸媽媽,我回來了。」但卻沒有爸媽那親切的回應聲。

「你們在給我捉迷藏,我看到你們了,快出來吧。然而梧桐樹後葡萄架下,都沒有那熟悉的身影,屋里屋外都听不到那親切的聲音。

「爸爸媽媽你們出來呀!笑笑不和你們玩了。」歡笑有些著急了,稚女敕的聲音有些急促,繼而變的緊張-恐慌至直最後她終于絕望的哭喊起來︰「爸爸呀媽媽你們不要歡笑了」那稚女敕的聲音充滿了失落與無奈,痛苦與絕望。撕心裂肺,碎肝斷腸。不要說那些心腸柔軟的女人們,就是那些咬鋼嚼鐵的男人們也無不動容而潸然淚下。

不管你多麼的不情願,現實總歸是現實,是必需要面對的。可憐的歡笑從大人們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真像,盡管她幼小的心里難以理解爸爸媽媽的行為,從心里不願意想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但她還是接受了這一冷酷的現實。她不在等待著爸媽來接她回家了。她又從新背起了書包去上學了,但這不是她所熟悉的幼兒園而是在姥姥的村子辦的幼兒園。這里的一切對于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她需要重新開始。與別的小朋友們不同的是她不要大人們的接送。不管是姥姥姥爺或者是舅舅舅媽。歡笑都不讓他們接送自己。但是每次放學看到別的小朋友們在前來接他們的爸媽面前撒嬌的時候,她就不由的呆犯傻。眼楮直直的看著他們。眼前不由的浮現出了爸媽那親切的笑臉。但這一切卻瞬間即逝,展現在她面前的依就是冷酷的現實。冷酷的現實使笑笑的性格生了改變。她變的沉默寡言,不拘言笑,眼楮常常是半天盯著一個地方一動不動的呆。有時她也不由自主的來到村口,望著上次爸媽身影消失的地方痴痴的呆,有時還自言自語的說︰「別在等了,爸媽是不會來了。他們不要笑笑了,他們想要一個弟弟。」看到這揪心的一幕幕,姥姥哭泣。姥爺流淚,舅舅舅媽搖頭嘆息。兩個表姐是茫然失措不知這一切如何是好。

這就是社會的不公正所導致的家庭的變化後給一個幼小的心靈所造成的創傷。我們禁不住的大聲的質問這個社會︰

「孩子那麼小,她有什麼錯呀,為什麼要如此殘酷的折磨她呀?」

一種相思兩處愁,就在楊歡笑思念親人的時候,她的親人也在思念著她。

雖然時節已經是進入了冬季,但是在遠離鄭州市區的一座磚瓦場打工的人們,卻還是衣衫單溥的工作著。盡管如此,他們還是不停的擦拭著臉上的汗水。磚瓦場和建築工地一樣是下苦力的地方。但就是這樣的場地卻出現了一些女人的身影,她們當中十有**都是挺著明顯的大肚子。當然象這樣的女人除了他們的丈夫之外是沒有人願意和他們合伙做事的。在這樣的時代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在中國大地上的那些磚瓦場上建築工地上經常會出現這樣一道獨特的風景︰男人們彎著腰低著頭吃力的拉著一輛裝滿生磚坯或者是紅色的成品磚的人力車,一個大肚子的女人在前面用力的拉著一根連著車子的縴繩。除了下雨天之外,無論是春夏還是秋冬,都會從他們的臉上身上滾落上串串的水珠,我們無法知道那是汗水還是淚水,但有一點是懇定的︰這些水珠是苦澀的。

不管小笑笑是如何的思念她的親人的,但是如果她真的在這里見到了她的爸媽的話,恐怕她一時也不敢相認。或許是工作的勞累但更可能是對親人的思念,與以前相比,得田和秋蘭不僅僅是十分明顯的肖瘦了,而且也蒼老了許多。再加上身上臉上都有是磚瓦的灰塵,蓬頭垢面,精神萎靡。因此無論是誰都很難把他們與以前那對意氣風,激情飛揚的年輕人聯系在一起。這也許就是生活在給他們開一個出格的過頭的玩笑吧。

把一車成品磚卸完後,得田喘著氣對秋蘭說︰「歇一會兒吧。」秋蘭點點頭。得田扶著秋蘭慢慢的坐下。看著親愛的妻子那削瘦的臉頰和憂傷的雙眼。得田心疼的說︰「我說不讓你干了,在家好好休息,可你就是不听。明天就不要再干了,再說你的肚子都那麼大了,動了胎氣怎麼辦?」

秋蘭婉爾一笑說︰「不要緊的,還早呢。」雖然是滿面的蒼桑一臉的疲憊,但是秋蘭的笑還是那樣的甜美,那樣的動人。因為她的笑是對著親愛的的丈夫的。善良的女人啊,雖然她的內心此時是充滿了苦悶,但是她卻還是要用笑容來沖淡親人疲憊和煩惱,讓他舒心一些。

對于丈夫來說,妻子的微笑就是對他的莫大的安慰。得田那顆沉重的心變的輕松起來。他也跟著笑起來並用手指著妻子那隆起的大肚子說︰

「你要是再不休息的話,孩子就要抗議了。」

秋蘭用手模著自己那孕育著新生命的肚子說︰

「才不會呢,我帶著她出來活動活動感受一下這勞動的氣氛,她不僅不會生氣反而還會高興呢。」說著她那美麗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那笑容是只有俱備賢妻良母的良好素質的女人才會有的。

得田笑著說︰

「你真會找借口。可是你的肚子都這麼大了,即便是幫我拉車,用力也是有限的,跟著我淨是受罪。」

秋蘭說︰「你知道嗎得田,當你汗流浹背的弓著腰低著頭拼命拉車的時候。我的心里是多麼的難受嗎?如果有我在前面用繩子和你一起拉著車,我心里也會好受一些,雖然我的力氣不大,但是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的大。有了我的這些微薄的力氣,就能使你的腰直起一些,就會使你的頭抬高一些。」

劉得田感到眼前一陣的朦朧,他不由的拉著妻子的手。用那因含滿淚水而變的模糊的雙眼忘情的看著心愛的妻子。

「你知道嗎?得田。」妻子也同時感受到了丈夫那無聲的關愛。「對于女人來說,做為孩子的母親,她最大的心願就是使心愛孩子健康的成長,幸福快樂的生活。為了這個心願,做母親的願意付出一切;女人做為丈夫的妻子,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讓自己親愛的丈夫在公眾面前能夠挺起腰身,抬起頭。為此女人願意爬在滿是泥水的地上給親愛的的丈夫做墊腳石來支撐。」

得田激動的說︰「秋蘭︰做為你的丈夫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能夠娶你這樣賢慧善良的女人做妻子是我今生最大的成功。」

秋蘭說︰「我能夠有幸成為你的妻子,是生活對我最大的恩賜,有了你,無論今後的生活是多麼的艱難困苦,我都不會再埋怨它,而是要永遠的感謝它。因為它給了我一個知我疼我親我愛我的丈夫,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提起女兒,得田不由不得嘆了口氣說︰「唉……歡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啊。」話一出口得田就感到了自己的失言,他有些後悔的用充滿謙意的眼楮看著心愛的妻子。果然秋蘭已是淚流滿段面的哭泣起來。一邊哭泣一邊說︰「我不是一個好媽媽,我不配做歡笑的母親。」

得田嘆了口氣,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因思念女兒而情緒失控的妻子。自從來到這里以後,他們總是盡可能的不提歡笑,這並不是他們不想念女兒,這恰恰是因為思念過度,一旦提起就會導致情緒失控。秋蘭一邊哭泣一邊說︰「上次哥哥來信說孩子經常站在村口等著我們去接她,而且她還一個人跑回家找我們。那麼遠的路她是怎麼回去的。也不知道她的腿累傷了沒有……。」

「是不是又想孩子了。」

得田抬頭一看是表哥和表嫂拉著車子過來了。他們看到秋蘭在哭泣,就知道她又想孩子了。他把車子停在一邊。得田掏出煙遞給表哥一支,表哥不說話,接過煙點燃後就蹲在地上拼命的吸了起來。一邊吸一邊長長的嘆氣。表嫂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你沒看我們倆都是大肚子嗎?讓我們間接的吸二手煙是會影響孩子的正常育的。」

表哥也瞪了表嫂一眼,想說什麼但沒有說出來。只是搖了搖頭十分不情願的把剩下的半截扔在地上用腳踩滅。表嫂說︰

「秋蘭啊,怎麼又哭起來了呢?孩子在家跟著她姥姥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秋蘭忍住哭泣抽著氣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想起就哭。」

得田說︰「表嫂,你是知道我們家歡笑的吧?」

表嫂說︰「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呢。句法負實啊!那是一個愛說愛笑,走到哪里就把歡樂和笑聲帶到那里的小女孩。」

「可是可是她現在變的不愛說話,更不用說歡笑了,而且而且時常一個人呆。都是我們的錯啊,我們對不起孩子呀!」

表嫂驚呀的說︰「怎麼會是這樣呢?」她又想了想接著說︰「不過也難怪呀,孩子一直和你們在一起生活,現在突然的離開了爸媽是有些不適應。不過時間長了就可以了,慢慢的會習慣的。」

得田嘆了口氣說︰「唉但願如此吧。」

一直不說話的表哥說︰「不過要真是那樣的話也並不算是好事。那說明做父母親的已經被孩子淡化了。成了可有可無的一個概念,父愛母愛的親情也就同時被淡化甚至是不復存在了。那樣不僅不是什麼好事,反而是人間最大的悲劇。」

听了表的話,得田心里一驚,如夢方醒的說︰「如果要真是那樣的話,人世間最大的悲劇也莫過于如此啊!」

表嫂說︰「現在只說現在的事,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想也是白想,你說你又有什麼辦法呢?想的多了晚上睡不著覺。現在只能是走一步說一步。」說到這里她看了秋蘭一眼︰「你說是吧?」秋蘭搖搖頭聲音哽咽的說︰「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表嫂對得田說︰「得紅不是還在家嗎?」

得田說︰「是啊,姐姐經常去李村看笑笑的,每逢周末還把笑笑接去往。」

「是啊。」表嫂說,「歡笑很喜歡她姑姑得紅,讓她和姑姑在一起,心情也許會好起來的。」接著她又勸秋蘭︰「你就放心吧,有那麼多的親人在照看著笑笑,你還有什麼好操心的呢?」

秋蘭說︰「也不是操心,只是心里想的慌,憋的難受。」

表嫂打趣道︰「想什麼呀想?你看看我,兩個女兒在家。還沒有在一起,一個跟著姥姥,一個跟著女乃女乃。有吃有喝的,我都不想她們,不想她們。」表嫂忽然感到眼窩一熱,她忙用手背抹去。嘴里還在說︰「我不想她們,不想她們。」表嫂還要繼續說下去,但她已是泣不成聲,最後是聲音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偉大的母愛沖垮了表嫂那用虛假的堅強築壘起來的感情堤壩。她再也控制不住對女兒的思念之情,那氣勢就象是地殼深處被壓抑已久的岩槳終于得以噴一樣,是無法阻擋的。表嫂的哭聲使秋蘭著實吃了一驚,她痴痴的看著表嫂,那神情就象是一個落水呼救的人,忽然看到那前來營救她的人先被洪水巷走了以的。表哥瞪著表嫂埋怨道︰「你是怎麼回事呀你,你是安慰勸導別人的,自己卻跟著哭起來了你你別別。」表哥後面要說的是什麼話,誰都听不清楚了。因為他已是泣不成聲了。哎傷心人相勸落淚人,人間的悲酸莫過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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