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離開未央宮後,大臣們就一個個出來責備,雖不敢明言,但話里話外都在責怪公孫欒的不是,公孫欒陰冷地看著墨寒離去的身影,真可算是厲害!帝王將相的墨寒果然是不可小覷,想讓他成為眾矢之的,恐怕不能勝算!
但他也明確知道,墨寒是不會輕易地讓他離開,這不過是他想要見到的過程而已,好,既然如此,自己也沒什麼可以隱瞞的,就看看他能有多大的能耐?!
王福附耳說的是長樂宮桑太後有要事與他商量,墨寒走在皇宮的路途中,略略皺眉,這位母親將自己的親生兒女投身在皇宮的險境之中,要的就是權力,可墨寒登基之後,對她實施了打壓,根本沒有讓她如願,現在的她究竟是以什麼身份來與他商量要事?
不多時,從未央宮就來到了長樂宮,他冷冷地看著金漆撰寫的巍峨牌匾「長樂宮」,身後的侍衛和太監都是一路小跑跟在身後,好不容易追上了皇上,卻已氣喘吁吁,而墨寒的氣息絲毫沒有紊亂,他的武功高到何種境界?
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緩步踏進殿內,卻見一名略顯蒼老的雍容女子微閉著雙眼,手輕撫著額頭,眼角上帶著些許淚花,墨婉的死怕是對她有些打擊,但能讓她如此冷靜地讓人傳話,恐怕她的承受能力讓人刮目。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找朕何事?」墨寒冷聲開口道。
桑太後美目一睜,看著那陌生又熟悉的兒子,心中不免惆悵萬分,她當年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婉兒身故,哀家很難過,听說太尉公孫欒要辭官?」
既然都這個份兒上了,她自然不會拐彎抹角地旁敲側擊,墨寒眼眸的精光,她看的出。
「朕只有一個時辰!」墨寒詞不達意地說道。
一個時辰!?桑太後微愣,隨即又緩子,他始終不會放走公孫欒的,看來是她多慮了,不過,墨婉的死是皇室的丑聞,她要查,要查個清楚明白。
「寒兒,婉兒的事情哀家一定要……」
「有人已經在查了,你只需要扮演好太後的角色就可以了!」墨寒直接打斷她的話。
桑太後微微傷心,她是太後,原本夢寐以求的位置,卻變得讓她心酸,是否是因為她管的太多?
「寒兒,能不能別這麼,別這麼對我?」說這話時,桑太後有些哽咽,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里?她想做一個好母親時,兒女們都一個個的離她而去,形同陌路,回想著墨婉出嫁之後的日子,她確實未曾召見過她,墨婉也從未再踏回皇宮半步,即便是宮廷佳節,墨婉總是會以各種理由推搪,她真的是恨透了皇宮吧?
墨寒的神色稍稍緩和,聲音卻依舊冰冷︰「對你,我已經手下留情!」
淒冷的目光中毫無半點親情,是恨嗎?不,若是墨寒,恐怕會被她的傷感所影響,可他,魔界至尊,與這位人界的太後毫無任何關系,自然不會為其所動。
一個時辰彈指而過,墨寒轉身要走,桑太後對著他的背影喊道︰「寒兒,為娘或許不是個稱職的好母親,可,我求你……」
她,東越武帝之母,景皇摯愛的寵妃,人人得知的尊貴無比的桑太後,雙膝一跪,空中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只是,這一刻她能為家族做完最後一件保全家族的事情。
「求你饒過你的舅舅,他雖不學無術,又貪贓枉法,可請你顧念著曾經為了你榮登皇位,給他一個閑職吧?」桑太後滿臉的淚痕不加掩飾地流露。
墨寒面無表情地直接走出殿外,一個小太監急忙跑了進來,扶起桑太後道︰「太後,皇上說,您是太後,其他的事不要干涉!」
桑太後身形不穩,她知道墨寒的意思,抬頭看著布滿烏雲的天空,暴風雨即將來臨,只求上天憐憫,她不願親人罔顧性命,桑鑠的一切都是由她而起,若是……桑家無後啊?!
未央宮里的大臣听到一陣陣的腳步聲,龍袍加身的墨寒踏進殿內的一刻,大臣們大氣不敢出,不知道這位帝王究竟要作何決定?
他快步走上龍椅,信手拿了一本奏章繼續閱讀,公孫欒不敢再妄言,直接拱手道︰「皇上,微臣喪妻之痛可以想見,只求皇上能給予微臣一個閑職,安逸晚年!」
放眼朝廷,能有何閑職為他而設,公孫欒暗自嘴角一抹冷笑,卻落在墨寒冷寒的雙眸,他放下手中的奏章︰「閑職?太尉之職還不夠閑?看來公孫大人是想做丞相之職,這個職位听上去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是名副其實的閑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