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混亂的戰場,張大一使狠勁,用手中長矛將一只妖獸的心髒攪爛,臉上露出獰笑。
「場上還有四頭妖獸,雖然我們也疲憊不堪、傷重不堪,但人都活下來了,對付這四頭困獸輕而易舉。」張大掃了一眼四周,判斷道。
「咦?方良要做什麼?殺氣騰騰的。」張大馬上注意到了方良得異常,疑惑地看了過去。
張大頗為疑惑地順著方良的行進方向看過去,乍然看到了受了一點輕傷,正和李修、莫秋二人圍殺一頭獨角妖牛的葛慶!
張大瞪大眼楮,不可思議地喃喃自問︰「不會吧?方良難道是要攻擊葛慶!?」
此時,被葛慶三位偏將圍殺的獨角妖牛的牛角都被砍斷,已經蹭蹭冒血,正在做困獸之斗,因此葛慶三人也不敢馬虎大意。葛慶絲毫沒有注意到朝他走來的方良。
「方良,你要干什麼!」張大急忙攔到方良的面前,沉聲問道。方良現在的狀況,很不對勁。
「呵呵,殺了葛慶。」方良輕輕一個冷笑,實話實說。
張大一怔,苦笑道︰「你還真是實在,葛慶再怎麼說是我風嘯營的偏將,你以為我會讓你過去嗎?」
「不會!」方良搖了搖頭,張大的立場,在場眾高手的立場,他都猜得到,心里像明鏡似得。
「但是這又怎麼樣呢?有人能攔的住我嗎?」方良一挑眉毛,邪笑著看了張大一眼。在場眾人都經歷了一番血戰,傷的傷,殘的殘,不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根本無法恢復戰力。
而方良呢?現在可是絕對的巔峰狀態!
即使以一敵十!方良也有信心將葛慶斬于刀下!
這就是方良的計劃。這次大獸潮百年一遇,雖然對人類武者是一個不好的消息,但對方良擊殺葛慶的計劃卻很有益。獸潮越凶猛,葛慶等人的狀態就越差。
之前方良打算趁亂擊殺葛慶,但畢竟他一次獸潮都沒有經歷過,等到真正經歷,才發現之前的設想都不正確。在混戰時葛慶和眾高手基本集中在一處,幾乎沒什麼機會。
如果這是一次普通的獸潮,可能方良根本沒有機會去擊殺葛慶。但天隨人願,給了方良這個想放棄都沒有的理由的機會。
「現在,沒有人能阻止我。」方良微笑著如是說。
「沒人能阻止你嗎?」張大冷笑︰「不見得吧?沒錯,在場眾人的狀態都不很好,但你就好了?」
剛才張大也曾注意到戰時的方良,斬殺妖獸數量與實力,不比在場任何一人差,甚至有超出。這一番血戰下來,雖然方良沒什麼明顯的傷勢,但也應該是外強中干才對。
「你可以阻止我試一試。」方良微笑著道,他一歪頭,問道︰「你打算阻止我嗎?」
張大盯著方良,將手中長矛平舉,直指方良。這就是回答。
「你真的要阻止我?」方良皺著眉頭再問。
「阻止你,就算我也看不慣葛慶,希望葛慶被軍法處置。但將軍未點頭之前,葛慶依舊是我風嘯營的偏將,我怎麼會放任別人擊殺本營的軍官?」張大冷漠道。
「很好!但是你阻止不了我。」方良長出一口氣道︰「等我殺了葛慶,若你還願找我,我以禮相待。若不然,那就分道揚鑣。」
寧折不彎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暴力對抗,來自親朋好友的壓力更是驅使你彎曲的重要力量。方良做出此舉以前,早已想清楚了會面臨什麼。
嗡——嗡——
張大兩只大手掄起長矛,發出陣陣破空聲,聲勢煞是驚人。而張大此舉,也引得獵妖人高手們紛紛看了過來。
「大家,方良要殺我風嘯營偏將葛慶,我張大自當依照軍規,保護上級,請諸位避開。」張大鄭重地說道。他不指望這些人能幫他,畢竟他們和方良同為獵妖人,不幫著方良就不錯了。
張大這話一出,這獵妖人高手紛紛後退,表示不會偏幫。軍方有牛彪在,雖然現在牛彪無從分身,但那虱鼠滅亡只是時間問題。等戰斗結束,牛彪依舊是風嘯營的主事將軍。
如果是張大、葛慶等人要殺方良,那他們自然會站在方良一方,但現在是方良處于攻擊方,他們也不好和軍隊這麼做對。
而另一邊,葛慶三人也已經將獨角妖牛擊殺,來到了張大的身旁。
「方良?新來的四重天獵妖人高手,我葛慶哪里得罪了你?惹得你不惜在眾目睽睽下殺我?」葛慶疑惑地問道,他那兒子做下的事,自然不會一一知會他,因此他還真不知道。
「我需要像你解釋嗎?實話告訴你,不是什麼大事,但我還是要殺你!」方良囂張無比。
「狂妄的小子。」李修一眯眼,冷冷說道。
倒是莫秋听到方良的名字,頗為驚疑地上下打量著方良,倒是沒有和李修一樣馬上充滿敵意。
莫秋對李修、葛慶道︰「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妹妹曾和我說起方良,說他是一個沒什麼架子的人,應該不會是因為什麼小事就要殺人的莽夫。」
「你就是莫秋吧?」方良看了一眼莫秋,問道。四重天的女偏將,莫秋很好認。
「正是。」
「莫秋,我問你,按照軍規,里通外商,貪污軍餉,應當如何處置?」方良笑著問道。
這一問,莫秋也明白了方良的動機,但在眾目睽睽下被這麼問,她還是照實答道︰「按律,不論品級,一律處死。」
葛慶所做之事,全營軍官皆知。要說不知道的,恐怕只有那些普通士兵了。這些人自然不在葛慶的打點名單當中。
方良滿意地一笑,反問︰「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眾人不答。
此時,白啟明那面攻勢漸猛,已經接近尾聲了。
「不能再拖了。」方良暗道一聲,旋即大喝︰「葛慶!受死!」
方良腳下生風,直接繞過張大,一刀刺向葛慶!
「好快!」張大心中一驚︰「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鏖戰,方良怎麼還會有這麼快的速度?」
說時遲,那時快,方良一刀已近,莫秋、李修盡皆出手,和葛慶一起,三人的兵器一起架住了方良刺來的血刀。
「哈哈!三個人就這麼點力氣?」方良狂笑一聲,手上加力,真氣大量灌注,血刀猛然變沉,竟然壓得三人喘不過氣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力量?」三人心中齊呼!
方良剛才的表現可是十分奪目的,斬殺妖獸無數,早應該精疲力盡了才對。
但他們又怎麼知道,血刀這等逆天寶物的存在?
馬上,方良再次加力,他們三人感覺手上又是一沉,手中兵器竟有月兌手之象。
「啊!」張大大吼一聲,高舉長矛,從方良背後向他一矛刺來。
「沒用的!」方良一手後伸,竟然將張大刺來的一矛抓在了手中,再刺不進分毫。
「還不明白嗎?你們是阻止不了我的。」方良說出一個事實,抓著張大的長矛往前一拽,將張大連人帶矛甩到了身前。
張大穩住身形,帶著不解、疑惑的眼神抬頭,看向了方良。
方良表現得太游刃有余了,簡直不像是一個四重天武者的表現,而像是一個五重天的武者!
只不過這只是感覺,張大他們還是能感覺得到,方良的強大他們在平時也擁有,甚至還在武技上有所超出,但是現在卻發揮不出來平時的一半。
他們太累了,身上甚至還帶著傷。
「方良!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牛彪將軍不會放任殺了營中偏將的人自由離去的!你即使狀態很好,但身為五重天高手的將軍你依舊應付不來!」張大已經知道方良方才所言非虛,現在只能用言語讓方良打消念頭了。
「等我殺了葛慶,一切後果我都可以承擔。」方良狠心道。大不了,就這麼鑽進妖獸山脈,方良就不信牛彪敢在自己那種狀態下追入妖獸山脈,即使追進去,也根本抓不到處于巔峰狀態下的自己。打不過,跑得過!
至于白啟明,他是朝天宗的人,自己殺的是皇室下屬軍隊的軍官,和他無關。朝天宗的人,可沒有愛好管這類閑事。
鏘~唰唰唰!
方良握著血刀一轉一挑,握力不足的三人,頓時將手中的兵器被方良挑落、震開,落在了幾米開外。
而後,方良操刀近身,匹夫一怒,血濺三尺,王侯將相皆不能免。確實地收割掉了葛慶的生命。
「只可惜,葛迪這個小東西我未必有機會馬上滅殺了,如果牛彪真的追究我的話。」血刀吸食掉葛慶的鮮血,而方良則在心中說道。
這一刻,方良的矚目程度甚至超過了白啟明、牛彪和虱鼠王怪那場結局已定的戰斗。城上的軍人、獵妖人,還有就在附近的戚家兄弟等獵妖人高手,一個個全都看著方良,一言不語,充滿了震撼。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那個叫方良的怎麼殺了我們的一個偏將?個人仇怨嗎?」獸潮已至末尾,尚在戰斗的只有虱鼠王怪那邊,他們可是已經放松下來了。此時看到了這樣怪異的事情,便開始了議論。
「不要亂說話,我舅舅是一位千總大人手下的兵長。我听說,這個葛慶貪墨軍餉,可能與這個有關。若真是如此,即使我是風嘯營的兵,也依舊站在那位獵妖人大人那邊!」另一人接話道。
這城牆高數百米,以他們的耳力,自然是听不到之前方良等人對話的,只能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