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方良一人來到了風嘯營。
「大人,將軍已經交代過了,大人可以不解兵器入內。」方良剛到風嘯營的營門口,守門官兵便笑著迎了上來。
「恩。」方良冷酷地點了點頭,一緊血刀,步入風嘯營。
「這人是誰啊?怎麼不解兵器?」一個新兵向那和方良說話的老兵不解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在幾個月以前,這個人」老兵得意地將方良上次的事情告訴了這個新兵,引得這名新兵連連咋舌。
而此時,方良已經來到了張大的兵營。
「哈哈,方良你來了。」張大高興地招呼道。
張大笑道︰「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上次分別才是中午的事情,下午就到我這來,我猜肯定是有事找我!」
「猜對了。」方良微微一笑,說道︰「這次來確實有事請你幫忙。」
方良緩緩開口說道︰「你也知道,中午的時候我們去醉仙樓是為了慶祝狩獵得圓滿,但是卻沒想到,這下午就遇到麻煩了。」
「哦?說說,是什麼樣的麻煩?」張大略有些好奇地問道。關于這方面的麻煩,他還真想不到什麼。高老做生意向來公道,他一時也沒有想到那里去。
「是這樣。」方良輕嘆一口氣,將剛才自己听到的說給了張大听。隨後,又將他此行來這里的目的說了出來。
張大一听,頓時皺起了眉頭︰「這個可不好辦,這種昂貴的靈草只在需要的時候才現買,我幫不到你。不過高老打壓價格也打壓得太過了,竟然將每株千兩黃金的珍稀靈草壓到了三百兩?這也太狠了,我敢肯定,這事絕不像高老說得那麼簡單!資金短缺?哄鬼去吧!」
「方良你不知道,這每年獸潮收獲的妖獸材料都是偏將葛慶負責買賣,將軍、我、其余兩位偏將都清楚得很,葛慶這家伙中飽私囊,次次吃回扣,只不過一直苦于沒有證據,而且葛慶四處打點,吃來的錢財散去至少一半,連我和將軍都年年收到禮物,這才遲遲沒有受到處理。」張大連道︰「那些回扣動輒十幾萬兩黃金,他高老怎麼會缺這點錢?」
「還有這麼一回事?」方良皺眉道。
突然,方良想到了一件事︰「張大,我在醉仙樓遇到你之前,成踫到葛慶的兒子葛迪,還出手教訓了他一下。你覺得,這兩件事之間是否有關聯?那葛慶之子葛迪,會不會借高老為難我?」
方良這一說,張大也考慮到了這件事的可能性,不多時,他點頭道︰「有可能,不听你說起此事我還真想不出什麼,但听你這麼一說,我估計就十有八九了。」
「你看,高老至今應該有一百多歲,多了不敢說,一百二十歲絕對是有的,這麼一把年紀還能半點不露老態,定然是有大量靈草每日服用,強行澆灌自身。這種能吊命的靈草都是珍稀之物,價格貴的離譜,這高老雖然有錢,但也經不住持久、大量的消耗。」
「如果我所言不錯,這高老恐怕已經是外強中干,這樣的話,葛慶手中獸潮打來的妖獸材料就成了這個高老必不可少的一項大單子,如此,他被葛迪威脅利用也不是不可能的。」張大正色分析道。
「有理,有理。」方良听後連連點頭。
「但是此事還不能完全確定,我們還需要調查一番,況且我們軍隊里不辦葛慶,方良你也沒有什麼處理的辦法吧?但如果能夠調查到證據,也許可以借此機會辦了葛慶。」張大想了想,嚴肅地說道︰「葛慶一倒,葛迪、高老都沒了依附,方良你的那些靈草自然不愁賣出去。」
「可是葛迪的事情不是高層都心知肚明嗎?如果想辦他還愁沒有證據?」方良疑惑道。
「不一樣,不一樣。」張大搖頭,解釋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近年來葛家父子越來越貪婪了,不僅送人打點出去的禮物越來越賤,我們估計,收取的回扣也越來越多。將軍早有不忍之意,只是還缺少一根導火索,你的事可以是這根導火索。」
「但是軍隊為了一個獵妖人出頭,辦掉自己的一個偏將可不像話。因此,為了辦葛慶,你必須加入軍籍。」張大鄭重地說道︰「方良,我保證,你加入之後直升百夫長,一個月後升千總,如果一切順利,只要半年就可升到偏將!」
「方良,這是將軍保證過的,絕對算數。」張大義正言辭地說道。
「將軍保證過?看來讓我加入軍籍,是那個牛彪準許我帶兵器進入兵營的條件了。」方良心中暗道一聲。
「加入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方良平緩地說道。
「什麼條件?」
「加入之後,不要分配給我實職,一個虛職就好,另外我需要不听調遣的權利,在此基礎上我可以不領俸祿。簡單說就是只如軍籍,不行軍務。」方良說道。
「這可不行,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虛職可以,但一旦有調令,必須馬上執行。」張大一絲不苟地正容道。
「那我就不能從命了,反正有孕靈濕土保存靈草,我可以拖上四五個月,去其它城池賣掉。反正也不虧損,只是時間上會拖一拖罷了。」方良故作不急地說道。
方良雖然是裝的,但實際上也是如此。為了萬兩黃金失去自由,失去繼續變強的關鍵時間,這可是個虧本的買賣。畢竟實力才是一切的來源,若自己是六重天的超級大高手,葛迪若是敢這麼做,葛慶就會替他打斷自己兒子的兩條腿,然後負荊請罪。自然也就沒有現在的麻煩了。
而張大也知道方良所言非虛,但軍中自有軍中的法紀,按照方良的想法來,自然是不可行的。
張大很為難。
「看來軍紀不可違,告辭了。」方良看了看滿臉糾結之色的張大,站起身說道。他的心中已然決定,將這些靈草放上四五個月後,托雪夜、韋勝去別的城賣掉。
「別!其實你說的那種職位也不是沒有,有這樣的職位,你的做法自然也就算不上是違背軍紀了。只不過」張大吞吞吐吐地說道︰「只不過,這個職位的級別很高,與一營將軍平起平坐,雖然人身自由,但權力極大。雖然我認為你不能擔當,但還是容我稟告將軍,由將軍來判斷比較好。」
張大繼續說道︰「畢竟,招攬你進入風嘯營是將軍的主意,此事也該由將軍來決斷。」
「好,你稟報的時候順便說一聲,我一定會玩忽職守,請將軍不用擔心我在軍中作亂。」方良哈哈大笑道。本來都以為沒戲了,沒想到峰回路轉,竟然還出現了這樣的轉機。
至于方良所說,也是為了安穩牛彪。這個職位按照張大所說,是實權極大的一個職位,甚至與牛彪平起平坐,這無疑讓牛彪擔心。
而牛彪絕對不會擔心自己玩忽職守,怕就怕自己趁機抓權,分了本應是他的權力。自己如果做出這樣的保證,也許可以多幾分可能。
「呵呵,我明白了。」張大笑道,他自然明白方良的苦心。
「冒昧問一句,方良既然也有意,為何要提出這樣的條件?總該不會是為了修煉吧?在這軍營之中又不是不能修煉。」張大疑惑道。
「我比較喜歡在清淨的地方修煉,若是太多瑣事纏身,我就沒心情修煉了。」方良隨口胡謅了一句瞎話。不過個人有個人的習慣,武者們更是如此,方良隨口一說,張大卻理所當然得信以為真了。
「我這就去稟報,方良你在我的帳中稍後。恩,半個時辰之內,我必回。」張大保證道。
「好。」方良笑著答應。
「對了,看見那個沒有?那里面裝著的都是上好女兒紅,你可以任意取飲。」張大指著角落里那像甕一般的大酒壇,豪爽地笑道。
「呃,那就多謝了,我若想喝,只會去取飲。」方良看了一眼那壇子,無奈笑道。
「這個張大,還真當誰都和他一樣呢?」方良看著張大離去,面帶微笑地在心里暗笑道
另一邊,風嘯營將軍牛彪的大帳之內,張大正和牛彪說起方良的要求,並說出了那個職位。
「什麼!?你要讓他當監察使!?」牛彪听到此處,眼楮圓睜,瞪著張大。
「不敢,我只是想到有這麼一個符合要求的職位。但我也知道監察使權力巨大,因此來請示將軍。」張大說道。
「此事不行!」牛彪斬釘截鐵道︰「雖然風嘯營已經五年沒有監察使了,但也不能隨便找一個人來擔當此重任!這不是我不肯分權,是他方良還不夠格!想要當我風嘯營的監察使,至少也要有五重天的修為吧?」
「況且他現在連軍籍都沒有,一入軍就是監察使,他當他是皇室子弟嗎?」牛彪冷冷笑著。
「別說是玩忽職守,他就是一天都不入風嘯營我都不能允許!」牛彪大聲道︰「張大,你給我回去告訴方良,我所能做的最大讓步就是一入軍便擔任千總,三月後升偏將!至于監察使,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是!」牛彪如此決定,他張大也只能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