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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遠走邊塞 第七十七章 錢如流水

「張大,獸潮將至,但你們軍方有沒有估計?獸潮具體會在什麼時候來臨?」方良听到張大和莫春說起獸潮,臨時起意問道。

「快了,快了。每年獸潮的時間都不一樣,不過大致都在冬末。」張大將他知道的說了出來︰「方良你想啊!冬末的時候野獸都在隱蔽的地方冬眠,吃著儲備糧,但妖獸可沒有冬眠的習慣,他們沒了食物,就會互相獵殺食用。」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怎麼辦?自然是逃了!但是光逃也不行,它們也得吃東西呀!自然,這些最底層的妖獸就奔出了妖獸山脈,襲擊我們的城池。」張大繼續說道︰「蝦米跑了,小魚怎麼辦?當然是追嘍!大魚、小魚、蝦米,這一環套一環,便形成了獸潮。」

「原來如此。」方良聞言點點頭,久聞獸潮大名,但卻不知道形成的原因,張大的話雖然對方良作用不大,但卻替方良長了見識。

「所以這種東西就像是春去秋來一樣,是自然規律,因此要說準確日子,也拿捏不準,但大體也就是十天到半月之間了。」張大最終肯定道。

「好,我知道了。」

「呵呵,其實方良你不用想這些,獸潮一至,尚留在城中的獵妖人必須協助防守,這是從古時候一直流傳下來的傳統。」張大呵呵笑道︰「其實在古代沒有王朝、皇室、王室,沒有這些,軍隊也不曾正式存在過。那個時候人們防御獸潮,都是幾個世家一起與全城的獵妖人聯手,共同抵御的。」

「不過那個時候城池容易被獸潮沖破,而現在有了專門的駐守軍隊,便十拿九穩了。不過獵妖人協助守城的傳統卻遺留了下來。因為都是義務守城,對獸潮中的獲利一分不取,因此軍方對此行為也有頗多鼓勵,並且會派兵挨個通知各個獵妖人高手和獵妖團。」

「是這樣嗎?」方良心中暗道一聲,看向了霍達。

霍達看到了方良的眼神,輕輕點頭,證實了張大所言非虛。

「既然如此,那我就安心和霍達獵妖團的各位一起等候消息了。」方良笑著點頭。

「恩。」張大一點頭,又轉向了莫春︰「你呢?跟我一起回去,我把你交給你姐姐莫秋,還是你自己等她來抓?」

「我跟你回去。」莫春撇撇嘴,說道。

「很好!」張大咧嘴一笑。他和莫秋打了一個賭,內容是莫春的去向。如果莫春跟他回去,那就是他贏了。賭注則是十壺醉仙釀,雖然他剛飲了三十壺,但他張大飲酒,是多多益善,不怕多,就怕少。

「那就告辭了。」張大帶著莫春離開了醉仙樓,回了風嘯營。而方良也隨霍達獵妖團的眾人一起回到了霍達的私宅大院。

「馬上獸潮就要來了,我們的這二十六株靈草必須快些處理掉才行,不然等到獸潮來臨,全城混亂,商人也會暫避出城,等回來的時候又需要接手軍方的妖獸材料,那時候要讓對方動用手上的錢收購咱們的靈草,價格一定會有小幅的降低。」大廳中坐著方良、霍達、雪夜、韋勝四人,這時雪夜說道。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一旁的韋勝贊同道︰「這方面的事情方良團長不甚清楚,不如就交給我和雪夜兄弟,我們保證賣出我們所能賣出的最高價格。」

「沒有異議。」方良點頭允許。

「那好,宜早不宜遲,我和韋勝副團現在就帶著靈草去高府了。」雪夜站起來說道。

「恩。」方良一點頭,目送著雪夜和韋勝一同離去。

「方良團長,我們獵妖團的交易買賣都是他們兩個負責,一定沒問題的。」霍達看著方良笑道。

「我當然信得過他們。」方良微笑道︰「相比這個,我還是更期待獸潮呢,這麼說也許有點幸災樂禍,但馬上要來臨的獸潮,我以前從來沒有見識過。」

更重要的是,獸潮代表著成批屠殺妖獸的機會只不過,這句話方良是絕對不會和霍達說起的。

「呵呵呵呵,初見得話的確比較壯觀,讓人一眼看了就熱血沸騰,不過多看上幾年,也就覺得是那麼回事了。」霍達呵呵笑道︰「我在陶業城也待了十幾年了,獸潮的景象早就看厭了。」

「這樣啊。」方良笑而不語

另一邊,陶業城壟斷級別的大商人府中大堂,此時正有一年輕人坐在正座上,而下手的一把椅子上,坐著一位頭發半白的老者。

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這高府的主人——高老。而年輕人方良卻是認識,正是剛剛教訓過的葛迪。

「高老,前一陣子見你還有些老態,今天看起來卻紅光滿面,用了什麼進補的法子啊?」葛迪淡言淡語地問道。

「也沒什麼特別的,還不是老法子?斷須參熬出來的參湯,半日一次,連服四十九天。」高老嘆了口氣,今年他已經一百二十六歲了,但還是三重天的修為,不到大三重天,壽元就與常人無異,現在只能用斷須參不斷地吊著,才能勉強維持下去。

但是這斷須參精貴得很,一株就要萬兩黃金!半天一株,四十九天就是一百株,那就是整整百萬兩黃金的巨款!

而他每半年都需要服用四十九天,不然他的身體就會每況愈下,糟糕得不能再糟糕。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僅僅只是勉強,他自己估計,自己這樣的狀態最多只能維持三年,三年後他的身體狀況,就連斷須參都無法繼續吊住了。

「一萬兩黃金一株的斷須參,你這一天就下去兩萬兩黃金,還真是奢侈啊!」葛迪壞笑道。

他之所以能夠堂而皇之地坐在主座上,就是因為軍隊每年獸潮收獲的妖獸材料都由葛慶負責買賣,數千萬兩黃金的大單子,這就是原因!

姓高的需要這筆單子才能維持住斷須參地不斷供給,不然他就得一命嗚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想他年輕一些時多麼的意氣風發?軍方的妖獸材料價格都隨意定,你嫌賣得賤?那好,別家伺候,我看還有哪家能接得下這麼大的一批貨!

但百歲過後,花銷大了起來,漸漸變得入不敷出,軍方獸潮的收獲就變成了他必不可少的一份收入。為此葛家兩父子沒少在他這里作威作福。

最近兩年更是要求吃回扣。不過好在葛家父子要得不算多,也就是十幾萬兩黃金,他還能勉強接受。但他又怎麼知道,葛家父子早就弄清楚了他的狀況,精打細算地要錢。

給,你除了維持現狀別無它法;不給,你活不過半年。如此,這個高老是實實在在地被葛家父子控制住了。黃金往往剛到高老的手上,就馬上干干淨淨,猶如流水一般,不在某一段河流停下片刻。

「呵呵。」高老耳邊听著葛迪的壞笑,卻只能無奈地苦笑以對。

「老爺,有獵妖人來和老爺談生意。」這時,從門外走進一個家僕,對高老恭敬地說道。

「獵妖人?」高老一皺眉,看向了葛迪,征求著葛迪的同意。比起軍方那數千萬兩的大單子,和獵妖人的生意都算是小生意,雖然每一筆他基本都能賺個數百兩黃金。

「去見吧,生意要緊。」葛迪冷笑道,同時在心中暗暗嘲笑︰「老東西,做了一輩子生意還沒做夠?」

「好好,我這就去,快去快回,請公子一定要多坐片刻,稍後回來商談今年買賣的事情。」高老起身說道。這種事方方面面牽扯到許多,一時半會是談不完的,而那一邊是一時半刻就能解決的事情,按照商人的處事方法,應該先急後緩。

「阿發,來的是哪家人?」高老隨口向那僕人問道。

「霍達獵妖團的人,沒帶著多少東西,不過似乎挺精貴。」阿發回答道。他跟了這個主子十幾年了,自然回答得順心順手。

「恩。」高老一點頭,就要走出大堂。

但此時,卻被葛迪伸手叫住了,他單眉上挑著問道︰「等等!你再說一遍,是哪家獵妖團的人?」

「霍達獵妖團。」阿發一怔,有些膽怯地重復道。眼前的這主,自己的主人都得好生伺候著,他怎麼敢開罪?

「霍達獵妖團」葛迪的雙眼眯起,心想︰「之前听傳聞,那個方良不就是霍達獵妖團的名譽團長嗎?哼哼,我早該想到,可以利用這高老頭對付你!」

「壓價!無論是什麼東西,我要你將價格壓到最低,理由你自己想,別和我說你想不出來。總之一句話,霍達獵妖團的東西你一概只能以最低價收!明白了沒有?」葛迪看著高老一字一句地說道。

「為什麼?霍達獵妖團和公子有仇?」高老猜道。

「猜對一半。」葛迪也不多做解釋,繼續命令道︰「反正霍達獵妖團的貨你都給我壓,少壓一點,我讓你在我們的交易當中雙倍吐給我和家父!」

「我明白了。」高老臉色不太好看地點點頭,妥協了。反正是說以最低價收,如果對方願意賣最好,不願意他也不強求,自然也不會太過得罪人。

至于理由,還真如葛迪所說,根本難不住他,他完全可以隨口說出十幾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很好!」葛迪滿意地一笑︰「對了,東西你看過後記住了,即使別人拿出來也要用最低價收。」

「知道了。」高老在心里暗嘆一聲,心中對霍達獵妖團同情道︰「究竟是怎麼把葛迪給得罪了?這回我也幫不了你們了。」

錢如流水,堵不住,就只能不斷源。現在葛家父子就是源,他根本不敢逆了「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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