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軒黎面色沉了沉見她就欲告退又冷冷說道︰「那你以後就住回桃夭宮罷」
語柔腳下步子一頓淡然道︰「語柔乃是奴婢住在桃夭宮著實不妥」
鳳軒黎劍眉微蹙隔著落雪將目光鎖在裹緊他玄色大氅的縴瘦肩膀上許久終于深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那你今夜仍舊來臨華殿」言畢未再停留拂袖而去
語柔一怔咬咬牙心道自己就是性子太倔早知這樣還不如允了他住在桃夭宮
天幕已漸漸黑沉明光宮燈將遙遙小道映出妖異暗紅腳下是踏碎落雪的吱呀聲她卻沒有因著他負氣而走而有所猶豫腳下步子分毫不停就朝著桃夭宮疾步走去
隱隱看到桃夭宮翹起的飛檐語柔走得越是急促仿佛已經能夠看到隱藏在重重迷霧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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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瑤所言果然非虛桃夭宮依然是舊時模樣不過院中花草已盡數凋謝只余被白雪壓彎了的空蕩蕩的枝頭
她去偏殿尋到之瑤將她拉至院落的空曠處四下看了許久才終于看向她因見到自己而微微有些激動的臉
除過第一日回府之後見過她以外之後一連數日都未曾見她說不想念那是假的但此時有比訴說長情更為重要的事
「主子」
語柔嗯了一聲便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單刀直入道︰「你還記不記得丞相府中幼時照顧我的王嬤嬤」
「王嬤嬤」之瑤露出困惑神色偏頭想了一會兒才答道︰「似乎是記得」
這位王嬤嬤自幼跟她最是親厚語柔從小沒有娘也就把這位王嬤嬤當作是娘親一般但在她六歲時不知何故讓她離開了王府自此便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因著之瑤比語柔還小上幾歲語柔的記憶都十分模糊所以之瑤或許不大記得清也是情有可原
「主子怎麼好好的問起她來了」之瑤見語柔兀自愣神不解道
語柔的心沉了沉換上一副擔憂神色︰「當年的事似乎另有隱情」
之瑤一怔月兌口而出︰「難道說主子的親生父親並不是因為謀反而被殺害的麼」
語柔眸中閃過一絲痛色仍搖了搖頭︰「當時養父臨終前就曾說過我父親定然不會做出謀反之事」她頓了頓又道︰「是我前些日子在臨華殿中發現了一些線索我覺得軒王對這樁事似乎也有所隱瞞」
「那是好還是不好」之瑤猶豫道
「我也不知」語柔娥眉微蹙言語中頗有些無奈「那日我在臨華殿中無意間從軒王的書冊中翻到一張字條」
當時的震驚她仍然記憶猶新字條上的字跡她雖只見過一次但只一次就足矣銘記一生
「字條上的字跡是我生父的」
遑論字跡就連紙質、甚至是年代久遠而微微泛黃的邊角與墨跡都如當時她從養父書房中找到的那封信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