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柔不禁皺了皺眉,在京都也敢這般放肆。貓著腰又向前方探了幾步,旋即俯去,攀住牆頭。
只听其中一個黑衣人一聲冷笑︰「今日你便留命在此吧!」
那白衣男子听得他如此說,強撐起身體站了起來。卻因體力不支,復又倒下。身後黃袍男子搶上前去一把將他扶住,皺緊了眉頭。抬眼看向黑衣人,輕嘆一聲︰「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那黑衣人愣了愣,手中長劍一揮直指他咽喉︰「死到臨頭了還說這些沒有用的。」
說罷腕上刷的一抖,寒光乍現,就朝面前的黃袍男子攻去。
白衣男子強提了氣,護著身後的人斜退幾步,只覺那劍氣從面頰滑過,微覺刺痛。同時手腕一番便刺向那黑衣人的月復部。
「呲」的一聲,黑衣已被刺破,奈何那白衣男子著實無甚力氣,只是透過衣衫劃破了皮膚,並未深入。
其余黑衣人見狀,都相互使了個眼色,心中了然,舉劍一齊攻向這兩人。
那白衣男子對付一人尚且心力不足,如今同時應對幾人,當真是分身乏術。閉了閉眼,再出招時竟招招拼命,隱隱有了同歸于盡的架勢。
黑衣人只留兩人與那白衣男子拆招,剩余的人均是攻向身後的黃袍男子。
白衣男子見狀,就要向後躍去護住那黃袍男子,哪想黑衣人立馬就將他看穿,劍鋒一轉處處指向他要害。無奈他只能慌忙舉劍格擋。
霎時間刀劍聲乒乓作響,火星四濺。
黃袍男子手中雖然也執了劍,可只是能堪堪避開那致命的寒光,出的劍卻是半分力道也無。
不會武功麼?語柔挑挑眉,眼見那白衣男子分身乏術,黃袍男子又是瀕臨險境。而那黑衣人的劍也是越出越快。
就在劍氣已直逼那黃袍男子的心窩處,語柔輕嘆一聲,運了內力冷喝一聲︰「住手!」說罷隨手扯下裙擺上的一片薄紗,覆于臉上,在腦後打了個結,旋即站起身來。
眾人俱是一愣,黑衣人趕忙回頭。語柔趁他們還未反應過來,疾走幾步,腰中龍鱗出鞘,躍下牆頭穩穩落在那白衣男子身側,一刀挑開了那致命的冷劍。
「你是何人!」那領頭的黑衣人看著這忽然出現的女子,心中驚異。眼瞧著任務就要完成,沒想到竟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而且——還是個美貌的姑娘。
想罷眼楮在語柔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才她那一聲冷喝,也不知用了幾成的內力,竟震得自己心魄聳動。心知這人不好對付,卻也不願再豎強敵。此時距殺了那人只差一步,定不能控虧一虧。心中登時有了計較︰「小丫頭,休得多管閑事。你此時若是速速離開,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那黃袍男子亦是搶上幾步,長臂一揮攔住了語柔︰「姑娘……此乃在下的家事,且你一人之力寡不敵眾,別傷了自己才是。」
語柔冷冷一笑,一掌擊向那黃袍男子的胸口,將他震得倒退兩步。面上勾心攝魄宛若料峭寒冬︰「這閑事,我是管定了。」瞧著黑衣人眼中一閃即逝的殺意,森然開口道︰「膽敢在我蒼澤京都殺人,不怕追究起來引發兩國戰亂麼?」
眾人又是一愣,那黑衣人面上更是鐵青異常,這看似柔弱的小丫頭竟能如此輕易的識破自己的身份。周身殺氣兀的蕩開,本欲留她一命,既是如此,那就別怪自己刀劍無情了!
想來這些黑衣人是訓練有素,不用話語,只消遞一個眼神,便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四名黑衣人登時放開了那黃袍男子,轉身齊齊向語柔攻來。
語柔無奈的抿了抿唇,奈何匕首太短只適合近戰,反手擋下面門刺來的一劍,忽的側身躍開,堪堪避開直刺背心的劍鋒。
這下,倒是把攻勢全吸引到自己身上了。可自己必然寡不敵眾。腦中轉的飛快,忽的計上心來。退開幾步,屈起雙指放入嘴中,吁的一吹,一聲嘹亮的口哨破空而去,傳音千里。
黑衣人都是一驚,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語柔。
語柔璀然一笑︰「你們且當我會這般魯莽的沖過來不帶幫手麼?」
為首的黑衣人恨得咬緊了牙根,眼光一閃又看向那黃袍男子。明明此時取這人的性命輕而易舉,偏偏——
「算你狠!只是下次別在讓我遇到你!」向其余人打了個手勢,剩下幾個黑衣人拉起身旁的尸體幾個縱躍便不見了蹤影。瞬息間巷中只剩三人對立,若不是一地的劍痕血跡,根本看不出是經過了一場血戰。
「快走!」語柔收起匕首,伸手摘下面紗,向那兩人急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