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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血紅!

什麼叫做心如死灰?說的就是將上心此時此刻的心情。

她瞪大眼楮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司機,看著司機手里指著自己腦袋的那把手槍——她怎麼也沒辦法,僅僅是因為自己不想去巴黎,母親的司機就會拿槍指著自己?

或者說,如果她堅持不去的話,他真的會用這把槍送她去地獄。

要麼去天堂,要麼去地獄?這是一個母親應該對自己的子女所說的話嗎?

她的母親,那個口口聲聲地說愛自己的女人,她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到底還能夠做出什麼樣讓人絕望的事情?

呼吸越來越艱難,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尖細地指甲扎進肉里滲出血絲來。

將上心強忍著不要哭,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怎麼&lt可以在一個司機面前哭出聲音呢?

可是,她仍然難以控制自己眼眶泛紅然後逐漸濕潤的進程。

她咬了咬牙,給了自己一些勇氣,但是的聲音仍然有一絲顫抖。她的眼楮死死地盯著司機,說道︰「這也是她的命令?」

「,我說過,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像你這樣的女人,那就是天上下來的仙女投胎。好事都被你們給佔盡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有些事情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敷衍我我敷衍你地很快就了——多好?何必給自己找麻煩也給別人找麻煩呢?」

將上心無視司機的勸告,盯著司機問道︰「如果我不去巴黎,你是不是就真的會開槍?」

「不錯。」司機點頭。「我說過,要麼去巴黎,要麼去地獄——」

「她把我當成什麼了?她把我當成什麼了?」將上心喃喃自語。事實呈現在眼前,她卻仍然不願意。不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賴,自己最親密的親人竟然會這樣的對待自己。

「,何必讓董事長為難呢?」司機感嘆著說道。「有些事情,恐怕她也做不得主——」

「你的意思是說——不是我媽讓你這麼對我?」將上心激動地喊道。

她地心里突然間變得開心愉悅起來。這真是一件荒謬的事情,同一件事情,同樣被人用槍指著腦袋,但是只要幕後的主使者不是自己的母親,她就有著一萬個高興的理由——

因為那樣的話,她對這個世界還不是徹底地絕望。

司機嘆息,說道︰「,你這個問題問的實在太多余了。你是將家的人,董事長也是將家的人,我怎麼可能不是將家的人——我們都是將家的人。」

「將家。」將上心瞬間明了。

司機是將家的人,是將軍令或者是將家其它什麼人放在母親李韻身邊的棋子。

可是,母親一生謹慎,怎麼會犯下這麼大的錯誤?

她最信任的司機是將家人,是將家派到她身邊的臥底?

「你不怕?」將上心看著司機問道。

「怕?怕什麼?」

「你在我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你不怕我媽把你炒掉?」

「炒掉嗎?」。司機咧開嘴巴笑了起來。笑容有一絲鄙夷,又有一些同情。「,你以為董事長不知道我的身份嗎?你以為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嗎?可是,以董事長的智慧,就算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也會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不僅僅如此,她還會更加的親近我,信任我。這才是她的處事風格。,你覺得是這樣嗎?」。

「——」將上心啞口無言。她知道司機說的是對的,就算母親知道司機的臥底身份也會把這個秘密藏在心里。

不然的話,又能怎麼樣?

去大吵大鬧,只會讓將家的人覺得你是一個白痴。

把司機炒掉,那樣的話將家人更加的提防你在你身邊安插更多的暗探臥底——

所有的人和事都在將家人的控制當中。

將家就是一張籠罩在頭頂的巨網,在它對你提供保護的同時,你也休想掙月兌他們的束縛。

「,做好選擇了嗎?」。司機看著將上心問道。

「去機場。」將上心說道。

司機再次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謝謝理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難處。」

司機把手里的槍收了起來,正想要把車子發動起來送將上心去機場時,口袋里的響了起來。

他接通,表情便變得凝重起來,說道︰「明白,我在路邊等您。」

「誰要過來?」將上心急聲問道。

司機笑而不語,說道︰「很快就會知道了。」

將上心知道了司機的臥底身份,知道他不會把自己的身份放在眼里,也沒有了繼續追問的心思。自取其辱的樣子

安靜地等待了幾分鐘,一輛黑色奔馳車緩緩地靠了過來。

奔馳車在路邊停了下來,後車門推開,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將上心的眼前。

啪!

車門拉開,清晨的涼風席卷而入。

將上心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毛衣,她感覺到了秋天的寒意。

江逐流坐在將上心的身邊,看到將上心雙手抱胸抓著毛衣的衣領,笑著說道︰「天氣冷了,要注意添加衣服。一個人出門在外,一定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將上心眼神警惕地盯著江逐流,說道︰「你來做什麼?」

江逐流哈哈大笑,說道︰「上心,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問題很可愛?」

「我不知道。」

江逐流伸手去抓將上心的小手,將上心強硬的掙月兌開來。

江逐流再次抓了,將上心還想再抽,江逐流猛地用力,將上心的手掌就像是被一把鐵嵌給鉗住了一般。

「痛——江逐流,你給我放手——」將上心出聲喊道。

江逐流把將上心的手背抬到自己的唇角邊親吻了一下,笑呵呵地說道︰「上心,你是我的,是我明媚正娶的妻子——你能和別的男人又摟又抱的,咱們夫妻牽牽手又怎麼了?」

既然江逐流主動把話給說開了,將上心也就不再顧忌,眼神凶惡地盯著江逐流說道︰「你來就是發泄心中的怒氣?覺得自己被人背叛了?」

「哪有什麼怒氣啊?我就是覺得自己的要去國外了,做的總要來送一程才對。不然的話,不是顯得我這做的太薄情了嗎?」。

「我是不是要說謝謝了?」

「傻瓜,一家人說什麼謝謝?」江逐流伸出一根手指頭刮了刮將上心的鼻尖,說道︰「不過,你都要去國外了,也不和自己的丈夫打一聲招呼。要不是別人告訴我的話,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你是不是對自己的丈夫太不尊重了?」

「這不正是你們想要的嗎?」。將上心滿臉嘲諷地說道。

「我們?我們是誰啊?」江逐流笑著問道。

將上心知道自己失言,如果是以前的話,她還會解釋一下自己的無心之失。但是現在的話,她覺得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是誰你比我更清楚。」

「看來你的心里充滿了不甘心啊。」江逐流笑著說道。

「你呢?」將上心眼神犀利地盯著江逐流,說道︰「你奉送了自己江家一半的家產,你像一條狗一樣匍伏在將軍令的腳下——江逐流,你的驕傲呢?你的男人尊嚴呢?做狗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江逐流瞟了一眼司機,說道︰「麻煩出去等等,我和有一些私已話要說。」

司機沒有拒絕,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是很不好受。」江逐流看著將上心說道。英俊的輪廓有微微的扭曲變形。他的眼窩深陷,眼楮里面充滿血絲。在他父親離開的這段時間里,他的日子過得確實不太順心。雖然他努力地把江家撐了起來,但是這個時候的江家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江家。

至于之前花城的四大家族,怕是再也沒有人把江家計算在內了吧?

「如果可以做人,誰願意做狗啊?」江逐流嘴角微揚,卻不是以前的驕傲陽光。那是嘲諷,自己對自己的否定。「可是,我不做狗怎麼辦?我爸把路給走絕了,留給我那樣一個爛攤子——我不抱著將家的大腿怎麼辦?方炎會放過我?陸朝歌會放過我?蘭山谷會放過我?還有柳樹——他也是狗,他是方炎蓄養的一條瘋狗。他會放過我?」

「將上心,我是什麼人?我是江逐流,是花城四少,是整個花城最聰明的男人——我為什麼對另外一個男人卑躬屈膝,我為什麼要對另外一個男人奉承討好,我像是狗一樣活著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江家,為了我,也為了你。」

江逐流把將上心的一根手指頭塞進自己的嘴巴里,用舌頭輕輕地吸吮著,說道︰「上心,你怎麼就不能理解呢?你怎麼就不能體會我的一番苦心呢——」

啊——

江逐流的牙齒猛地用力,將上心發出淒歷地慘叫聲音。

殷紅的鮮血從江逐流的嘴巴里流敞出來,染紅了他的下巴和身上那件白色的襯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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