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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身探敵驗虛實

被穆重擎派來一路護送于我的下屬共有十名之多,他們皆歸杜莘統領,一個個的功夫應當是了得的。

只因探不清敵方的虛實,因此我同杜莘決定相去再探一二,以找破軍之法。

我知道我這樣做很是冒險,但是除了自己親身目見,定是拿不下主意的。

他是拗不過我的,于是二人打扮了一番,便由他趕著馬車相前行去。

我將寶涼留在了一戶農家,留了一名護衛陪她。

而剩下的人皆是在暗中保護著我們,我已然感覺到自己將會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這般折騰,只怕肚子里的孩子會生氣吧。

只是荒郊野嶺,更是遍布危險的氣息,我也不知道我暗中的部署會不會起效果,以身犯險,只願皇天不負。

「娘娘,前面就是顧軍的地界了,只怕機關重重,可是前行?」

早年看過二姐偏殿里的兵書,因此我也知道他所說的機關重重指的是敵方畏襲設置的重重關卡,很些個在一腳踏入他的領域之時便會被亂箭射死。

「你之前可是進去過?」

「早些的時候見是這里有巡邏的兵士,屬下不予打草驚蛇便是止步了。」

若是如此,那我若是一腳踩個進去,那豈不是羊入虎口白白送去給人家當俘虜了。

我們本就兩個人,說什麼都是要智取的。

「你帶上幾人,巧取幾件顧軍的衣服來換上,務必給我查明了敵軍守將是誰。」

我一再強調這個守將的重要性,是因為顧傾源不可能隨便將一個無能的守將派到這里來,只有調查清楚,模清楚秉性才有更大的勝算。

見他面露難色,我又是勸慰道︰「你放心,還會有人保護我的,在這等你們回來便是。」

猶是如此,他才隱退在山林之間。

秋意甚濃,杜莘這一去,又是顯得我們勢單力薄了些。

望著即將*的抬眼,我撫了撫胳膊,林中傳來幾聲鳥鳴,如此空無一人的落寞,卻比待在冷宮要好上些許。

還是小孩兒心性的時候,看過一些不知羞喜的書,也幻想過有一天能同顧傾源歸隱山林。

穆重擎,他是我的命數。

遠處的灌木驚起飛雀,還在暗處的隱衛突然現身帶著我急速後退,他們對危險的東西很是靈敏。

我隱隱覺得殺氣正向我逼近,這般得來勢洶洶更像是江湖草莽一般不受束縛。

兵刃相接的那一刻,我知道杜莘暴露了。

「何方小賊于此,還不速速現身!」

一听這聲音我可是要亂了方寸,姜夙這樣的人物居然回來後線,也難怪穆重擎的主力會被四處牽制了。

踫上這樣的人,身側的護衛大有拼個你死我活的意思,不過我又是有了一個僥幸的想法,那就是好再踫到的是我有所了解的姜夙。

從灌木身處站直身軀,朝霞印他眉眼細膩如畫。

「賊與不賊怕是很難定論。」

姜夙顯然很是驚訝︰「如何是你?」

「怎麼就不能是我了?」

若是怕他個陰險小人,那我也太給傳授學識的顧先生丟臉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大凌*妃,今日勞我動眾也是件好事了,景貴妃不如去我營中坐坐?」

我不以為意道︰「去坐坐又是何妨,只是這世上為女子小人難養也。既是夙王如此性質,本宮倒是不推卻了。」

都說這女子小人難養,倒不知,這女子踫上女子會是怎樣一番局面。

親眼見他眼中大有大方光彩的神色,我便篤定了自己引起了他的興趣。

突然覺得,這場交鋒,我本身就是一個籌碼。

好好利用自己,好好保護自己。

身邊的護衛也是很知分寸,全然沉默,同我一起上姜夙的山頭。

本以為我要走著去,可是姜夙嫌我腳城慢,沒有放棄我來時乘坐的馬車。

赴敵深處,不知如何光景,但知他不會傷我,我也是不害怕了。

因為同杜莘失去聯系,也就是去了有關穆重擎作戰的消息,于是我在這里走得每一步都變得舉步維艱。

我只能思索著穆重擎的思緒去走,若是能達成默契是最好不過的。

一路帶著從容的笑顏跟在姜夙身側,奔向而走的卻是姜夙帶回來一個新*。

這樣的名頭我可是不敢恭維,不是說姜夙十分疼*自己的太子妃,還千方百計的從我這處得到了復顏的丹藥。

姜夙將我帶到一處府邸,這方圓幾十里都是他的天下,誰人奈何不了他,這廂搶了誰的宅子也實屬正常,不過這處處花香鳥語,還有嬛嬛而走的宮娥,倒讓我覺得他還是個真當是會享受的主。

「姜玨你在做什麼?」

他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苛責,被叫到名字的女子險叫一聲,前俯後仰最終跌進了湖里。我原以為她這樣的女子是會水性的,卻听狠命的呼救。

正見姜夙皺了眉頭,又有一個倩影撲入水中,隨著水花四濺,他的神情有了明顯的起伏,就連腿腳也是不自覺的向前了好幾步。

那女子將嗆著水的姜玨撈起,又是奮力地往岸邊游來。

姜夙上前一步,一把將她從水里帶了出來。

「我帶你回房換身衣服。」

那女子抿唇一笑,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了在她懷中的姜玨,拍了拍她的背脊︰「沒事吧?」

她的聲音很是溫潤,听得姜玨瑟縮了一下。

「她能有什麼事,不長記性的東西。」

我听得意外,這語氣,貌似不是很甜不成鋼的意味。

姜夙執意扶著那女子離開,湖畔只剩下了我和姜玨,她還沒從姜夙的苛責里回過神來,我彎身拉起渾身濕透的她︰「人都走了,還黯然神傷什麼?」

她的瞳孔略微收縮︰「王後姐姐對我很好,可是我怎麼也提不上喜歡她的勁。」

我掏出帕子,給她拭去面上的水漬︰「那是因為你喜歡她的男人。」

話說得這般之白,她立馬跳了起來︰「你!你胡說什麼!」

「我可沒有胡說,你要是不信,那我問你方才你為何會跌入湖中?」

她道︰「是因為皇兄突然叫了我一下,我嚇得掉湖里去了唄。」

冷風一吹,她不禁打了一個寒磣。

我笑道︰「那在他喊你之前,你又在做什麼呢?」

一提到這個,她支吾了起來︰「王後自從復顏之後,很是美麗,我偶爾偷著看幾眼。」

為什麼要偷著看幾眼呢,這樣的體會我很是深刻,當穆重擎喜歡二姐的時候,我都會時常去關注二姐的一顰一笑,現在想來那是源于心底的卑微。

因為愛一個人在另一個完美的女人面前是會自卑的。

不過我很是奇怪,他們不是親兄妹嗎?為何妹妹會戀上自己的兄長?

情情愛愛何嘗是說得清楚的,她看他的眼神是灼熱的,可他永遠只將她當自己的妹妹。一廂情願素來是不討喜的事情。

同姜玨回房後,我才發覺在這個府邸至少是行動自如的。

姜玨換了一身衣服便是躺在*上嚎啕大哭,許是被我的話觸到一直以來繃著的一根鞋,愛到很卑微的時候,往往這個時候會特別的難過。

可這也是她情感最為薄弱的時候,在這個時候敲打她的心智也是最為合適的,畢竟說起來她尚是我的敵人。

「我若是你皇兄,早將你這不成器的皇妹嫁出去了。」

「他又何嘗不想,就連大凌皇宮也是去過的了,我還有臉回太雎嗎!」

正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作為太雎送給大凌的和親公主,雖和穆重擎沒有夫妻之時,姜玨若是顧及到她的未來,那當時就不應該將這個一直捧在手掌心的妹妹就這樣送了出去?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一場利用,因為交給誰都不放心,所以交給了自己看著長大的妹妹?

我的心境突然一陣的跌宕,我想自己不過是顧傾源精心培養的一顆棋。

「那至少他還將你帶在身邊不是?」

如我所想她心直口快道︰「顧傾源將那顆藥給了我,我交給皇兄的之後,他也只能將我帶在身邊了。

由她一言,我可以听出姜玨是顧傾源和姜夙之間的紐帶,顧傾源雖是起兵謀反卻沒有和姜夙正面溝通。

看來他們只是名義上的合作伙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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