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晴按照地址上所寫,在郊外一處較荒涼之地;看到一住所,外觀看,此處並不出彩,甚至可以成為老舊。
玉晴背著小書包,屁顛屁顛的跑上前,‘叩叩叩’敲了三下門……
久未見人開門,玉晴低著頭,看著手中白紙,低落的喃喃低語「不會還沒回來吧!」她白來了,回去吧!下次再來。
正在她轉身之際,門打開了;林峰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稚女敕而冷漠的臉上,滿是不耐,冷酷的盯著玉晴「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里。」少數幾個人知曉,沒想到又多了一個。
玉晴歡天喜地的回頭,笑意盈盈的望著他「秘書姐姐告訴我的。」瞬間黯然失落不見,開朗活潑的小女孩兒又回來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玉晴走上前,見他臉色蒼白,血色盡失;不由擔心的問道,抬起手,想模他的額頭,卻夠不著,只能模著他的臉頰。
林峰倒退一步,躲開玉晴的踫觸「滾!」冷然、凌厲的嗓音出口,將玉晴嚇得顫了顫,猛然收回手;看著林峰的雙眼,也漸漸浮上朦朧淚光,委屈的看著林峰。
林峰不耐的轉身,拉著她那細小的手腕;將她拉進大廳,‘砰’一聲關上房門「說吧!找我什麼事!」
玉晴感覺到他的退讓以及軟和的態度,緩緩抬頭,望著他那稚女敕卻不失俊朗的臉;委屈的說道「我就是想來看看你,你不歡迎我;我立刻離開。」說完,便轉身向離開。
林峰漠然不語,看著玉晴打開門,一步一步走遠;心下更加冷,似結冰般,沒有了溫暖。
「那個,那個,現在沒車了;我回不去,可不可以在你這里住一晚?」玉晴怯怯轉身,吶吶的說道;現在已經八點了,天色也漸漸暗下,公車已經沒有了。
林峰抬頭望著她那本該笑容洋溢的臉,此刻似委屈,又似害怕;心不由一軟,啟口道「進來吧!」此話一出,玉晴臉上笑容立即浮上臉頰,連連道謝「謝謝,謝謝!」
飛快沖到屋里,林峰轉身,冷冷的道「隨意。」說完,便走向另一側的房間,不再理會她。
玉晴看著林峰寂寞又孤寂的背影,忍不住伸出手,卻不知該往哪里放;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內,這才收回目光,打量著這個不算大,卻能住人的房子。
大廳寬敞,燈光照耀,裝飾也透露著溫馨;有家的感覺,而那人卻像冰塊似的,與這里的裝飾格格不入。
玉晴四處打量,兩層樓的房子,只有一個人住,顯得異常冷清;右側樓道口漆黑一片,大廳內昏黃的燈光也照耀不進去。
四周幽靜無聲,就連呼吸的聲音都能清晰听見;玉晴躊躇著來到方才林峰走入房間的門外,看著門板,玉晴抬起想敲門的手,又緩緩放了下去。
這時,房門打開,林峰手中端著兩個大碗,將其中一個遞給玉晴「吃吧!」
玉晴一看,一碗清淡的面,不由仰起頭,迎著林峰冷眸笑了「謝謝!」接過林峰遞過來的筷子,朝大廳餐桌走去,林峰緊隨其後。
玉晴坐在餐桌前,一邊吃一邊問道「林峰,這里好冷清,你一個人住不會害怕嗎?」喊著面,抬頭看向林峰,忽然丟下筷子。
目光定格在他胸前,一片血跡印上他所穿的黑色襯衫,顯得黏黏的「你受傷了!」站起身,也不顧正在吃面,走上前;輕輕撫著那一塊血跡。
隔得越近,血腥味兒越濃,手指上沾染著點點血跡「怎麼會受傷呢?」林峰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甩開「不需要你的同情,吃了就在沙發上睡吧!」
「不是同情,是這里痛!」玉晴委屈的指了指心的位置,堅定無移的望著林峰。
林峰一怔,呆呆的扭頭望著玉晴委屈的小臉,將目光下移;看著她手指之地,心一慌,茫然扭開頭「吃了睡吧!」言罷,放下筷子,上了樓。
玉晴看著他的背影,鼻子酸澀「我真的不是同情你,是心疼。」林峰扭頭看了看她那認真的雙眼,心柔軟的一角,被觸動「吃完,上來!」
玉晴怔怔看著他,良久,方才回到位置,呆呆吃著已經發軟的面;他究竟經歷過怎樣的事?這麼冷漠,別人對他好,也只能疏離。
漆黑的樓道,伸手不見五指,似永遠也無法走到盡頭般;終于,當她走上二樓時,一個房間內昏黃的燈光,折射而出,走廊上也隱約能見到前行的路。
來到有燈光的房間外,輕輕敲門,林峰打開房門,立于門內「進來!」冷硬的要求,讓玉晴心頭顫了顫,還未從方才黑暗的恐懼之中回過神來,便被他再次嚇了一跳。
呆呆緩緩的走進房內,待她走進後,林峰反手將房門觀賞;指了指那張唯一的大床「一起睡。」隨即,不給玉晴反對的機會,便將她推到浴室內;一會兒的功夫,便听見浴室內傳出‘嘩嘩’水聲。
林峰躺在大床上,閉著眼,不知在想什麼;眉頭一直緊蹙,不曾舒展,胸口的血跡未處理,已經干枯。
玉晴圍著寬大的浴袍,從浴室內走出來,見林峰高大的身影倒在床上;不由深深一悸,再看他胸前的血跡,心頭泛起疼惜,拉了拉浴袍,將嬌小的身體完全遮住,走上前「你的傷口不處理嗎?」
林峰睜開眼,便見她拿盈滿心疼的雙眼,心頭頓時深深一顫;抬手撫開她的目光「處不處理都一樣。」話落,玉晴便撲上去,強硬的將他的襯衫解開。
霎時間,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掉,林峰那結實的胸口上;有著一條五公分長的刀傷,縴細柔女敕的手指,緩緩撫上「我幫你上藥,藥箱在哪兒?」抬手拭去眼底的淚水,深吸一口氣。
林峰呆愣的看著她心疼的表情,這麼小的一個女孩兒;對他表示心疼了,也許哪些女人堆他別有企圖,十五歲的他比誰的清楚。
而這個女孩兒對他絕對是沒有半點企圖,有的只是單純關心與心疼;抬手,拭去她眼底的淚水「別哭了,藥箱在床下。」話音剛落,玉晴走下床,將空蕩蕩床下唯一一個藥箱取出。
打開藥箱,琳瑯滿目的藥品,晃花了她的眼;一時躊躇,不知該用那一種藥。
林峰任由衣衫大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先用酒精消毒,然後,用黃色那瓶藥止血。」嗓音柔和了許多,鎮定的教玉晴如何上藥。
玉晴听了他的話,乖巧的從藥箱中取出酒精,用棉花在里面泡了泡,小心翼翼的在他胸前傷口上涂抹。
「疼不疼?」一邊消毒,一邊輕聲問道,房間內置有她懦糯的嗓音;林峰看著她那毫無掩飾的心疼,心徹底軟了下來,以後將她當成妹妹吧!「不疼。」
玉晴這才放寬心,繼續給他消毒,將五公分長的傷口徹底消毒後;拿出止血藥,給他涂在上面,看著那黃黃的藥粉,絲絲血跡仍然溢出傷口,不由產生質疑「這種藥真的能行嗎?」眉頭緊蹙,抬頭望著林峰,雙眸之中充滿擔憂。
「一會兒就好。」
玉晴盯著林峰的胸口,見血不再溢出傷口,這才松了口氣;將藥箱重新塞到床下,被血跡沾滿的棉花球,扔到垃圾桶,緩緩爬上床。
林峰側目看著她,目光雖冷硬,卻軟化了許多;玉晴在他的目光注視下,緩緩躺下神,眼楮卻盯著他的傷口,兩人就這麼盯著彼此看了幾個小時。
最終,玉晴抵不過睡神的侵擾,陷入了沉睡。
豎日,清晨,陽光斜照,林峰醒來,定定望著身側的小女孩兒;心頭升起一股珍惜的念頭,隨即甩甩頭,將這個念頭甩的一干二淨。
他身處的環境,隨時出任務都可能沒命,連珍惜一個人的資格都沒有;起身進入浴室梳洗……
玉晴被浴室內傳出的水聲吵醒,迷蒙張開雙眼;看著浴室內那精壯的身軀,不由臉紅心跳,迅速跳下床,想穿衣服,這才想起來,昨天換下來後放在浴室。
今天要上學呢!怎麼辦呢!沒衣服穿,制服也只有兩套;還有一套在家里。
糟了!昨天忘記打電話給爹地了,慘了慘了。
「林峰,林峰你快出來啊!我沒衣服穿,昨晚還忘記了打電話回家了,怎麼辦啊!怎麼辦啊!」玉晴穿著浴袍,在地板上跳著,好似一只跳蚤般;抓狂的可愛,頭發凌亂,好似雞窩般。
林峰打開浴室門,冷淡的走了出來,掃了一眼正在抓狂的某人;冷聲道「今天請假,我給你老師打過電話了,也通知伯父他們了。」
「啊!」玉晴驚訝抬頭,望著冷淡如初的林峰,不由怪異「你怎麼突然又這麼冷淡啦?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
林峰不語,蒼白的臉上浮現絲絲尷尬,冷眼一掃「閉嘴,進去洗洗,一會兒送你回家。」
玉晴吶吶道「哦!」走入浴室內,腦子卻依然存在這他那冷淡的話以及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