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爐點雪雖是正宗的玄門氣功,講究氣息綿綿,浩氣長遠,可惜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沒有一甲子的積蓄,連小成的都很困難。」
這也代表這門功法大巧不工,同時又是一種j ng進維艱的上乘功法,求的是璞中求真的道理。
就算是在未來的六十年的時間里,陸子敬也是無意撞了機緣,得了天材地寶,服食之下,才一舉成就了這門玄功。
他腳尖點地,展開身形,渾身暢快淋灕,直透胸臆,幾乎要大吼而出。
嗖的一下,他沖的極快,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從復雜危險的迷宮秘道中沖了出來,驀然,四周ch o水上涌,陸子敬長嘯一聲,一舉沖破重圍,從鐵索上飛快渡過,來到了河岸對面。
至此這時,他一口真氣終于用盡,身心松懈,一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
「總算守的雲開霧散,此次功成八分,只待後續收尾了。」
他的謀算大抵上依托那地宮水府就已經全盤完成,進入水府之中的這麼多人,僅有他與烈珠瑕兩人幸免。
這並非是陸子敬的計謀有多厲害,或是他能夠算無遺策,能夠有如此結局,全在于他掌握足夠量的情報和資訊,能在敵人思考之前布下亂局,一步一步引其入甕,各方的利益沖突終虧會將他們逼到這一步,陸子敬真正做的事,也只是在背後暗自推了一把。
——此舉為因勢導力,借題發揮,這也是天下兵法家慣用的技倆!
………………
烈珠瑕低聲叫了一聲,從深沉的昏睡中醒來,她雲鬢凌亂,衣衫紛亂,渾身冷汗直冒,少女一醒過來,忍不住檢查了一下衣著,發現雖然衣衫凌亂,可是並沒有被人剝去的痕跡。
「我,這是在哪里!」
她環顧四面,一簇篝火搭在一旁,火勢燒得嗶剝作響,夜s 深沉一片,周圍是殘牆斷垣,四面都是樹木,淡薄的月光乍隱倏現,看得出來已經出了地宮水府了。
「你總算醒了。」
一個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烈珠瑕吃了一驚,這才發現一個青衫少年,正在不遠處。
他不知從哪里弄出來的一條烤蛇,串在樹枝上,炸的肉香四溢,嘴角微綻起一角︰「醒了也好,這東西剛烤好,也算你有口服了。」
陸子敬將手中的烤蛇遞了過來,烈珠瑕剛從昏睡中醒來,神志恍惚,可聞到這股香氣忍不住食指大動。
這蛇肉的被烤的金黃,s 澤如蜜,油脂閃亮,讓人一看上去就味口大增。
她自然而然的接過遞過來的烤蛇肉,歪著腦袋猶豫了起來。
「我,怎麼會在這里!」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你是地宮水府中出來的。」
陸子敬選了一句說了等于沒說的話回答她。
「也就是說,是你救了我。」烈珠瑕臉上露出無法置信的神情。
「也許吧!」
陸子敬的語氣仍然是模稜兩可。
「董閑、密牙天,還有嫫婆婆他們了……」
「恐怕都死了。」陸子敬席地而坐,他沒有義務,也沒興趣對烈珠瑕解釋。
「這樣啊!」
烈珠瑕搖了搖頭,意外的沒有繼續追問,而是一反常態,眼神黯淡的低下頭來。
「真奇怪,你好像還有一些問題,需要我來回答你,不過,你為何不問了?」
這樣一來,反而是陸子敬有點好奇不解了。
「就算我打算問你,恐怕也沒有答案吧,例如你是怎麼離開地宮水府?為什麼進入地宮水府後你就消失不見了?中途你去了哪里?你又是如何救出我來的……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條,你究竟是什麼人。」
烈珠瑕緊咬著嘴唇,她神情頹然地道︰「可是就算如此問了,那又如何,我想你也一定不會把真實的情況告訴我。」
「算你說對了吧……」陸子敬無言以對,他確實不會多透露關于地宮水府的半個字。
這其中涉及的東西實在太多了,甚至,與他掌握的未來記憶有關,斷然不允許外流。
「比起這些,還是想一想接下來的打算吧!」
陸子敬伸手撿起枯枝挑動篝火,神s 平穩的道︰「雲崖子那邊你是回不去了,你不打算返回斬天廟嗎?」
烈珠瑕微微搖頭,低聲道︰「我只是烈家的養女,並非是烈家子弟,並非是所謂的‘關勝烈’三族之一。」
斬天廟一脈也是道門一支,斬天廟既然有個「廟」字,自然也算是一座道院,只不過這家道院並非一般的十方叢林,而是子孫叢林,道院之中以關姓為主,例代的道院院主關姓一脈的後裔繼承,
其次就是關、烈二姓,也是斬天廟的巨頭之一。
「哦,那你豈非沒有可去之地。」陸子敬雙眉揚起,有些不解的詢問起來。
「不,我打算回洛河郡,我還有一個弟弟,就在洛河郡……」
烈珠瑕猶豫了起來,緩聲道︰「你當真不打算殺我滅口。」
陸子敬哈哈笑了一聲,沒有回答什麼,而是選擇了默不作聲。
猛然,遠處似來一陣馬蹄聲,四面火光驟起,人聲鼎沸。
「不好!」
陸子敬身形驀然站立,他飛起一腳踢散篝火,拉起烈珠瑕道︰「听這聲音應該是大匹人馬,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們先走在說。」
言罷,也不等烈珠瑕說話,直接抱起少女,迅速發足狂奔。
「什麼?」
少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抱在他懷里,一路往密林深處奔去。
烈珠瑕只覺的兩耳生風,周遭景物飛快倒退,可見陸子敬奔騰速度幾乎快逾奔馬。
「等一下,我們這是要往哪里去……」
「去哪里都行,關鍵是先甩掉這些人。」陸子敬迅速猜測來者是什麼人。
他思緒飛轉,猜測以人數之多,組織嚴密,能在短短時間之內動員如此之多的人手,恐怕也只有夏侯組織了。
夏侯,是趙黃門親自組招的一個龐大的組織,這個龐大組織網羅大冉國境內自上而下的三教九流之輩,聲勢之大,絕不容小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