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柯和韓玉與孫跡一行人分別後,兩人並肩走到街上。街上的行人很多,很熱鬧。
「真沒想到,原來天下書院的崇儒、尚武兩大學府還有這樣的比試。」韓玉緩緩道,要不是听了孫跡他們剛剛說三年一次的世外盛宴快到了,還不知原有這等事。「看來世外的百姓還真是日子舒適,不然也不會閑心如此啊。」韓玉似有感嘆。
上官柯也是點點頭,越來越想見見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世外城主了。「對了,那紅塵如何?」
韓玉宛起了笑,如冬日暖陽,「當的那四字’妖惑天下’。」
上官柯笑了笑,「看來是不錯的。這世外盛宴你會參加嗎?」
韓玉听了,點頭。「听他們說著就有興趣了,畢竟三年一次,我們能踫上的也就這一次了吧!」韓玉說,似乎這次不去以後就沒有機會見識了。
上官柯卻沒有興趣,畢竟他有著自知之明。他學識也不是很好,也就字識得比平常人多了點。不像韓玉如此曉讀各家史記、研習百家兵法、天文地理盡是所長、醫學樂理都有涉及……想著,上官柯就是啞然失笑,韓玉便是那傳說中的天才吧。八歲已是如此,應該說一句,不愧為明家人麼?還有,明家人既然出世,是不是說明,天下歸一,不遠了……想到這,上官柯目子深邃。「玉,果真是明家人嗎?那個明家人……」上官柯想著,喃喃。
「什麼?」韓玉笑著問,剛剛上官柯說什麼他沒有听清楚。
上官柯回過神,說「玉覺得當今天下離合還需要多久?」上官柯很想听听韓玉的看法。
韓玉听上官柯這樣問,勾起笑。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說了一句沒意義的話,韓玉就沒有說下去了,吊足了胃口。
「所以……」上官柯順著韓玉。
韓玉笑顏一轉,頗有戲弄人的味道。「我也不知道。」韓玉笑了起來,沒有笑聲,勾起嘴角,卻是十足燦爛。
「……」上官柯見韓玉的樣子,無奈。
韓玉說,「這分了就要合,合了就要分。有腦子的都知道,不過,誰知道它要合多久,分多久?」韓玉說到這,破有點不以為然,其實也不是完全預料不到,這個是需要多方面分析的,比如各個國家的內政動向;比如各國實力財力;比如上位者的野心什麼的。多了去了……何況如今的他剛出明家不久,對天下的局勢還不是很了解,難不成讓他紙上談兵?說完這,韓玉就向天下書院的方向走去。
入夜,林嬤嬤來到昭華的屋子,而昭華正在認真的寫著什麼,漂亮的小臉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下多了分猜不透。在林嬤嬤推開門進來的那一刻,昭華就說了,「女乃娘先坐等片刻。」
林嬤嬤听了,就在桌邊坐了下來,恭敬的沒有發出聲響,靜靜的等著也沒有說什麼。
不消一會,昭華就放下筆,慢慢的拿起紙,吹干未干的墨汁。折疊後放進信封中,信封沒有寫收人名,封好口。又拿起桌面上早前寫好的另一封信起身。
見昭華起身,林嬤嬤也趕忙站起來。昭華走到林嬤嬤面前,把兩封信給了林嬤嬤。說,「這兩封信是給父皇和三皇兄的。一封是給父皇的,是求父皇的安心。另一封給三皇兄,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並沒有注上名,回宮後,找個適當的時機給三皇兄便好。」
林嬤嬤思襯了會,看著那封沒有注明的信,「是。」慎重的回道。
昭華沒有多說什麼,其實這兩封信也不是多麼重要,給父皇的那封純屬家信,而三皇兄那封她也寫的隱晦,落到誰手上看了也沒什麼。「你們回宮前再替我去看看外公和舅舅,外公手握我朝三分之一的兵馬,我有些不放心。就說,我很好,讓他們放心,另外把這塊玉佩帶給外公,這玉佩是當年母妃出嫁時外公給母妃的,母妃早逝,我也用不著,就先請外公收回去。」玉佩的樣式為太極圖形,陰陽黑白分明。兩極圖內雕刻的一只異獸,看不出樣子。若不用朱砂印在紙上,也難看出是只異獸,而這只異獸就是天國莫家圖騰——墨獸。
「是。」林嬤嬤回道。
昭華點頭,看著林嬤嬤說,「如此我也交代的差不多了,另外就願女乃娘一路保重。明兒個就別再向我告別了,離別總是讓人不喜的。」說完,便不再說話了。
林嬤嬤看著小小的昭華,許久,方才道,「是,奴婢告退。」緩緩退了下去,出去時還把門帶上了。
又是一夜盡,朝陽透過窗戶照了進來。耶律修起身,便自行洗漱。許是軍人的緣故,耶律修不怎麼喜歡別人伺候。
這時,徐樊拿著信件走了進來。「主子,這是都城傳來的。」
耶律修听了,伸手接過信件,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看完,一臉凝重。「本王那個大哥真是好本事。」說著,有些嘲諷。
「主子?」徐樊見他家主子這般,喚了聲。
耶律修把信件燒了,說「大哥居然挑起了和皇國的戰爭,皇國皇帝似乎有向我國出兵的打算。」耶律修語氣沒有什麼情緒,似乎在想些別的事。
徐樊听了,一臉不屑,「皇國宣戰?」有什麼大不了的?看主子的樣子難不成很棘手?他們根本沒把皇國放在眼里,戰便戰是了。
耶律修見徐樊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麼,說「皇國不可怕,怕的是黃雀。」只怕辰國會在背後搗鬼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耶律修看著信件成灰,拍了拍手掌,說,「退房,回國。」
徐樊不解,黃雀?人名嗎?很厲害?不解間,听到自家主子回國的命令,回道「是。」
昨日得到消息說,不老子前夜連夜離開了世外,怕是躲麻煩的吧!既然他離開了,他也就沒必要再呆在世外了。至于公子玥,神秘的人,宇文蘭怕是一時半會還沒有辦法,畢竟公子玥的行蹤都無法尋到。耶律修如此思量。
耶律修離開不久,莫余便把這事稟告了剛起來的宇文蘭。
宇文蘭喝著早茶,听著莫余說著耶律修退房的消息。「哦,什麼時候退的?」聲音微微上揚。
莫余道,「今早,剛離開不久。公子,我們……」詢問我們應該怎麼做。
宇文蘭听了,說,「無事。」耶律修這時離開應該是因為皇國的事,只要我不回辰國,相信耶律修會更加放心和皇國交戰。正好,讓耶律修試試皇國的底。想完,宇文蘭勾起了笑,說,「我們不用急著回去,這世外可是難得的清淨地方。不好好放松,說不過去不是嗎?」宇文蘭不在意的語氣讓莫余知道了他家殿下的打算,不在多言。
「是。」莫余贊同他家殿下話表面話的意思,世外確實是個好地方。
耶律修在世外應該是沒什麼布置,皇國有意向地國出兵這個消息他在郝廉離開世外不久便已經收到了。何以耶律修遲了這麼多天才知道?耶律修在世外沒有情報網是一點,卻也不至于遲了這麼久,或許,地國也不是那個太平。想到這,便想楚家,他們辰國的隱患之一。「楚家那小子還沒找到麼?」
莫余搖頭,說,「沒有。」真不知道殿下為什麼要對付楚家,一個剛好溫飽的家族到底是怎麼值得殿下大張旗鼓的慎重對待,更至于滅其滿門。
宇文蘭目中閃過利芒,而後一派的溫文爾雅。說,「加緊人手去找,找到之後能帶回來便帶回來,若不然,便不要留了。」宇文蘭淡淡然的這樣吩咐,楚家,就是因為楚家他才不敢輕易的拿下皇國。
「是。」
「公子玥查的怎麼樣了。」宇文蘭問題又轉。公子玥昨日便離開了世外,若不是世外城主花澤陌在游園時告訴他,他還蒙在鼓里。
「我們只查到公子玥身邊常跟著一名童女,而公子玥的出現和世外出現的時間一樣。來歷不明。」莫余說著他都覺得和沒有一樣的調查結果。
「童女?」宇文蘭重復了一遍,這個童女他是見過的,不會是公子玥的孩子,畢竟年齡擺在那。不過,記得當時還有一個男孩才對,那個男孩是什麼人?和公子玥什麼關系?和世外一同出現,世外城主花澤陌應該和公子玥交情不淺,這從昨日他告訴我公子玥已經離開就可以證明。不管花澤陌是有意相告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他與公子玥有交情是可以肯定的。或許他會是查公子玥的一條線索。
「是。那個女童我們也只知道是公子玥唯一一次離開世外帶回來的。」莫余又說了一條消息。
宇文蘭听著,意味不明。「唯一一次啊!是不是可以說明那個女童或許是公子玥特意出世外帶回來的呢?」
莫余認同的點頭。
宇文蘭又問,「那次公子玥出世外多久就回來了?」
「一個半月。」這個莫余留意了。
宇文蘭似乎又為自己的推測得到了一絲肯定。
宇文蘭說,「去查查那個女童的來歷,時間有些久遠可能查起來比較困難,就從公子玥出世外的行蹤查起。」宇文蘭宛然,公子玥這般天姿之人,見過絕對有映像,就算時間久遠了點。
「是,屬下明白。」
對了,那個男童。「那我們那次去無雙樓隨公子玥出現的男童呢!」宇文蘭問。
莫余听了,說,「我們多方打听過,那個男童是第一次和公子玥出現在世外人的面前。可能是最近才跟著公子玥的。」莫余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還有一種可能,公子玥刻意隱瞞那個男童的存在。」宇文蘭說出還有一種可能,便是男童早就跟著公子玥了,只不過公子玥沒有帶出來。頓了頓,才笑著說,「不過這種可能應該不存在。」公子玥行蹤本來就不明,沒有必要隱瞞一個男童,畢竟就算那個男童很重要別人也找不到那個跟著神秘公子玥的男童。所以那個男童應該剛跟公子玥不久。
莫余又說,「男童的具體身份屬下還在調查中。」也就是男童的身份暫時沒有查出來,不過,這應該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