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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心境之歷

()不知過了多久,韓立在不勝煩繞,連綿不絕,吵擾不斷的雀鳥齊鳴聲中幽幽醒來。

環伺周圍,發現自己正處身于一個小竹棚內,一張簡陋的小床正是自己所身處之地。

此張的小床也僅僅是簡單搭成,床上的紗帳輕垂,微微發黃,顯然已是晾設良久之狀。

房間四周擺放的大多是一些鋤頭,鐮刀等的農具,其中一面牆上端端正正的放置著一面劃痕累累的銅鏡,一副的年月磨娑不斷之狀。

銅鏡正上面一顆小釘子懸掛著一幅白底宣紙,濃厚黑字,淺淺裱起來的字畫,該幅字畫的著筆角度,力度之蒼勁,明顯是出自大家之手,卻與這簡陋小房間的布置格格不入的樣子。

韓立猛地一個扎醒,心念一轉之下,竟然發現早已嫻熟于胸的仙靈力及各種已然領悟透徹的法力,法則居然全然調不出來,而戴在指上的兩個指環也是無所蹤跡可尋的,頓時,韓立嚇得臉色也漸漸地轉青了起來。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韓立一面回想此前所發生之事,卻是無法想起任何的一絲半點來,但見此時,門外蹦跳進來一個小姑娘,竟讓韓立再次的大驚失色。

「二哥,你醒了?」

「小妹,怎會……怎會是你?」

這個小姑娘並不高大,扎了個小馬尾鞭子,一臉天真的樣子卻難掩蓋其秀氣的面孔,韓立定楮看去,竟發現此女是其早不知多少年前一起長大的親妹妹,這讓他怎不驚訝不已的。

「嘿嘿,二哥,怎麼見到小妹很奇怪嗎?」

韓立見到這個小妹早已是驚訝不已的了,但見面前的小妹居然還嘟起了嘴來,一副無辜受屈的樣子,韓立更是憐惜起來的笑著回道︰

「怎麼會呢?哥開心著呢!」

只見這位韓立小妹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床前來,拉起韓立的手臂,搖頭晃腦地撒起了嬌來︰

「哥,陪我出去玩玩吧,你很久都沒有陪我玩了!「

韓立一下子也愣住了,腦海中小妹的親昵影像剎時間就全部一篇篇地浮現了出來,到深處時眼角滲出絲絲的淚痕。

這個小妹是他出生直到入道之前最為疼愛之人,平時有什麼開心的,好玩的都是與她一起分享的,一時間拗不過的韓立只好在這個小妹半推半就之下,走出了房間,來到了外面鸀草如茵,百花競放的大片空地上。

也不知小妹是從哪里弄來了一只捕蝶的小器件,居然就在他面前四處的追起各式鮮艷顏色的蝴蝶來,還時不時的朝他擲小石子,掩不住的傻笑,好不歡樂的樣子。

韓立也被小妹的這番歡樂的氣氛感染了起來,停下了各種壓抑已久的思緒,好不開心的與這個的小妹追逐了起來。

這位的小妹似乎一點也不覺得累的,與韓立玩起來象瘋了一樣,弄得他灰頭土臉的卻又很是盡興的。

這里的藍天永不落幕一般,韓立玩了大半天依然是一片陽光普照的樣子。

終于,韓立被小妹有意無意一拌的掉花叢當中,他才停了下來,這半天之樂是他入道以來從未有過的真正暢快歡樂,但他遙遙望了望依舊高掛的碧空藍天,卻不禁的長長的喘了口氣,低頭沉思了起來。

「哥,快來追我啊!」

「哥,陪我玩啊!」

「哥,你不理我,嗚嗚嗚……」

韓立卻是充耳不聞,依然在回憶幾已遺忘之事,就在這時候,耳中卻傳來小妹的呼喊叫聲︰

「哥!救我!哥……」

韓立立時從一片沉凝的思緒當中清醒過來,抬頭一望,小妹竟被一個不知從何處出來的彪形大漢,扣住了她細細的脖子,使勁地向後拉扯,而在這大漢的猛力拉扯下,小妹粉脖通紅,臉上也漸變灰白,呼喊的聲音越來越弱,已是無法支撐下去的。

韓立當即一手拾起一根枯枝,另一邊掌下一壓,翻身一彈,立刻就從草地上一躍而起。

「哥……」

小妹的聲音已然越來越微弱了,韓立拔腿就朝他們沖了過去。

「放下她!」

韓立一面追,一面嘶聲大叫了起來,但見對面的彪形大漢雖是挾持著小妹,退卻速度仍然不慢,韓立全力追趕之下,也就只能維持個不遠不近的樣子。

「你放下她!否則我要將你抽魂煉魄!」

韓立的拼命狂追依然是無法趕上去,就這樣兩者一退一追之下,僵局一直就持續了好半天的時間,韓立也就這樣的追過了好幾個的山頭。

漸漸地,韓立已是氣喘如風了,感覺兩條腿已不是自己的腿腳似的,腳步逐漸的慢了下來。

但奇怪的是對方也隨其放慢了腳步,小妹面無血色,象是早已昏死了過去,僅能從她輕微起伏的胸部看出她仍然是活著的。

見是這種情況,韓立心念一轉,干脆閘停下腳步,看見對方也是停了下來,遂連喘兩口,急忙問道︰

「你到底是誰?」

望著眼前的這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面孔,韓立實在是記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卻又是似曾相似的樣子。

對面的彪形大漢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又觀察了下已然昏過去的小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接下來,韓立已然喘順氣來,猛地朝對面的彪形大漢撲了過去,韓立原本就是有武功底子的,但見剛要觸及他們之時,這個彪形大漢旋即松開了雙手,朝後猛地倒退了幾步。

韓立趕忙攙扶起正要跌落地下的小妹,冷然的一掃,這大片的青草地上哪里還有彪形大漢的蹤影,而當他將懷里的小妹放正,眼楮一閃,卻是再次的大吃一驚。

「紫……紫靈……你……」

原來躺在青草地上的竟是當日魔界一別,與自己終于還是緣淺一面的紫靈,紫靈一襲紫羅長裙,飄逸秀發,隨風起舞的,令人一陣的遐想連連,再配以其絕世之容,更是令韓立心中驀然的一陣燥動。

這紫靈也不知道是如何起來的,只見她向韓立輕施一禮道︰「韓公子,妾身有禮了!」

韓立當即一扶,剛踫到紫靈柔軟的手臂,立時如象觸及了什麼禁物一般,微微一顫,整個人也為之激動起來。

「紫……紫靈!真的是你?你怎會在這里出現的?」

韓立心神一顫,好半天才定楮看著眼前之人問道。

「韓公子,你不歡迎妾身?」

紫靈掩嘴一笑,嫣然之目望著跟前有點激動的韓立,卻是不答反問了起來。

「不是!不是!我當然不是這意思!」

「那韓公子什麼意思?」

「這……」

韓立被紫靈連串的追問顯得狼狽不堪的,而紫靈卻是笑容燦爛,傾城之,時而展顏一笑,時而卻是嚴肅不苟的,將韓立整得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韓公子,你想念妾身嗎?」

紫靈又是嫣然一笑的,輕步走近韓立,柔聲問道。

「這……」

韓立更是不知所措,迎上去不是,推卻也不能的,只得挪過眼神望向其他地方,但除了無邊的花草之地,又能看到其他的什麼。

「韓公子,我們在此相聚,就是有緣,你說是嗎?」

紫靈挪首又湊了過來,縷縷秀發輕輕飄起,拂過韓立之臉,通紅的臉上既燙且癢的,微微細風吹來紫靈幽幽之香,更是讓韓立心癢難當。

正當韓立無法自持欲作舉動之時,其腦海之中猛地閃過一絲光芒,腦門也霎時間清醒了過來。

「紫靈!莫要如此!」

韓立將紫靈輕輕一推,通紅的臉上仍未褪去,只是靜靜地說道︰

「紫靈,你我向道之心同堅,現時也絕非談及兒女私情之時的!」

紫靈四下打量了一下,才回眸朝韓立看了一眼,悠然道︰

「韓公子,這里已是真仙界,我們皆已修成正果,難道還不能談論彼此愛慕之情?」

韓立神色一正,冷冷的回道︰「此處並非你我追尋之地,你也只是我的心魔所化罷了」

紫靈輕哼一聲,卻是這般的笑道︰「呵呵!大道無情,我們也無法預知將來,該盡歡時就應該盡歡的,否則大劫一至,全作虛無了。」

韓立腦海中一陣異動,似乎已然明白自己為何在這里出現,眼前的又為何物,遂一擺手道︰「紫靈,你去吧!」

話畢,韓立已然一扭頭,轉過身去,其背後的紫靈卻是如飛灰般隨風一吹下盡數散去,難覓蹤影了。

接下來,韓立跟前一再出現了在其生命歷程中佔有重要席位的諸多人物,厲飛雨,南宮婉,元瑤等人,但早已看破的韓立將他們全都一一打發走,並大踏步的走回了那間房間里面。

房間之內,韓立對著牆上懸掛的字畫,依其形狀的點描了出來,並暗暗的將加持法訣念動起來,霎時間耀眼白光從那字畫之中散射出來,將他一下包圍了起來,下一刻,韓立卻已然消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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