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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回歸,多少人的心情【手打VIP】

藝晨躺在酒店里的大床上,手里拿著的,是剛才同寧耀軒通話的手機,劃開解鎖,呈現出來的,是一家和樂的景象。

照片中的她和寧耀軒坐在沙發上,而寧妤則坐在兩人的腿間,正笑嘻嘻的望著鏡頭。

藝晨淺笑著,似乎閉上眼,都能感受到丈夫和女兒在耳畔邊的歡聲笑語。

三年了……她離開這個地方已經三年了,也同時重獲了幸福三年。

剛才在樓下見到了黎蕭然,三年不見,他愈發顯得冷漠起來。看著他被人簇擁著走向大門口時,渾身散發出來的生人勿近的氣息,連她也覺得不可思議。

時間,真的能夠將一個人改變的這麼徹底麼?

她搖搖頭,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想多了。一路舟車疲憊的她此刻覺得眼皮子愈發的重了起來,只好拿出換洗的衣物,拖著沉重的身體朝浴室走去。

而與此同時,在德興的總裁辦公室里,另一個男人正表現出極大的喜悅來。

黎蕭然激動的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腦子里一直都回放著藝晨的那張熟悉的臉來。三年不見,她成熟了,連眉宇間也多了份嫵媚,舉手投足間的那份高雅,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那就是他的藝晨。

她沒死,她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黎蕭然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開心過,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的心情,讓他忘卻了曾經一切的傷和痛。只知道,現在的他,很幸福,因為她,還在。

唐野推門而入的時候,就看到黎蕭然興奮的像個孩子一樣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今天在酒店的事情,他听說了。但更多的卻不是喜悅,而是擔憂。為黎蕭然的擔憂,也是為梁藝晨的擔憂。想起他們的過往,他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後怕。梁藝晨在三年前對黎蕭然的態度就很明顯,他很擔心,黎蕭然這次又會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傷害了她。

「蕭然……」

听到聲音的黎蕭然笑著扭過頭去,唐野不覺得愣神。

六年了,貌似已經有六年的時間,沒有看到他的臉上出現過這樣喜悅的笑意了。

梁藝晨的回歸,究竟是件好事,還是件壞事?

「唐野,你來啦!」黎蕭然拉著他的手坐到沙發上,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知道嗎?我今天在酒店里看到藝晨了,她好好的活著,而且她就是那個神秘的Lydia。她重新出現在我面前了,你說,她是不是上天派來幫我的?」

三年的冷清,在這一天終于打破了沉寂,明媚的春天,似乎離他也越來越近。

她回來了,是不是意味著她原諒了他,能夠重新接受他,一起開始新的生活?

雲麓山莊得要重新裝修一下,藝晨她不喜歡那樣清冷的風格,待會兒他就會打電話回去給韓叔,讓他叫人來好好的把雲麓山莊重新修葺一番,讓她去了以後一眼就喜歡。

還有嬸嬸,她以前在學校里是嬸嬸最得意的弟子,她們倆見了面以後一定會很開心的!

還有什麼呢?藝晨她還喜歡什麼,需要他馬上去做的呢?

「唐野,你知不知道藝晨她喜歡什麼?告訴我,我好立馬讓人去準備……對了,待會兒我就打電話告訴嬸嬸,她回來了,藝晨沒死。」這樣,嬸嬸就不會不理他了,三年對他無言的懲罰,已經夠了,真的夠了。

唐野看不下去他這樣的態度,難道他忘了,梁藝晨不再是以前的梁藝晨,而是名動整個律師界的新星律政之花Lydia了嗎?

在這一點,他終究比不過那個叫寧耀軒的男人。至少,他給了那個女人絕對的空間,讓她自由的發展,在背後支持她,肯定她,才有了現在璀璨的Lydia。

而黎蕭然……

「蕭然,忘了她吧,你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

黎蕭然听後,臉色倏的沉了下去,「誰說的!我們相處的很好,誰說我們不適合在一起?三年了,我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我不會再去約束她,她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她,她喜歡的我決不會阻攔,只要她願意,我們還是能夠做夫妻的!」

「可她現在的丈夫是寧耀軒!」唐野忍不住的大聲吼了起來,他到底懂不懂,還是故意要忽略這樣的一個事實?難道他忘記了,那場大火,還有那場婚禮?

「那不算!」黎蕭然激動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眼眶通紅的盯著他。

男人的面色瞬間變得戚哀而痛苦,仿佛一下子發現自己原先依靠的柱子不過是冰結成的。稍稍一經別人的提溫,就會失去重心,讓他狼狽的摔在地上,清醒的去接受這樣的事實。

「不算麼?可你別忘了,梁藝晨早就死在了三年前的那場大火里,現在活著的,是Lydia,是寧太太,更是他女兒的母親!」唐野看著頹然倒地的黎蕭然有些心疼,卻還是狠心的將真相說了出來。

有些事情,該斷則斷,否則傷的、痛的還是自己。

三年的懲罰,夠了,看著他白天忙碌著公司的事情,還要防備著齊恆一再的打壓,晚上則一個人獨守在那座空寂冰冷的別墅,唐野覺得這樣的懲罰,真的夠了。

有誰能夠想像得到,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那個白天意氣風發的男人是如何的頹廢,如何的讓人心酸?高傲如他,卻最終還是躲不過一個情字。

「女兒?丈夫……」黎蕭然不斷的咀嚼著這兩個字,仿佛這里面別有意味一般。

漸漸的,他的眸光黯淡了下去,變得灰暗,變得死氣沉沉。

是啊,前幾天送來的資料上,不是明明白白的寫著,他們的女兒,已經有兩歲半了麼?

派出去的私家偵探偷偷的拍了兩張照片,鏡頭里的三個人喜笑顏開,被她抱在懷里的小人兒長得也一場可愛,粉嘟嘟的嘴臉,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的想要伸手掐一下。

若是沒有那一場意外,也許他們的孩子,也有這麼大了吧?

不,應該是更大一點,算起來,現在也該有三歲了。

想著原本是屬于他的幸福,因為自己一時的失控而變成了輕煙,飄散在了記憶的河流中,黎蕭然的心就不由得抽痛起來。蜷縮著自己的身體,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無數根銀針扎的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傷口,怎麼也縫不起來。

是他造的孽,一切都是因為他而破滅的!那個孩子啊,才剛成型的孩子,來不及跟這個世界打聲招呼,就這麼與他陰陽隔絕了。

猶記得那天,他的身上沾滿了孩子的血,很紅,很艷,幾欲刺傷了他的眼。

「啊——」

男人抱頭哀嚎起來,為什麼自己那個時候不知道珍惜,直到失去了才後悔?

黎蕭然,蠻橫如你,怎麼配得到幸福!

他懊悔,卻不知道該找誰去懺悔。藝晨麼?想起今天在大堂里的那一幕,想起她冷漠的說自己是Lydia的那一幕,他就害怕,想要逃避。

他該怎麼辦?誰能告訴他,他該怎麼辦!

唐野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臉色一白,急忙走過去想要攙他起來。

「別踫我!」男人嘶吼著,宛如受傷的野獸在向想要靠近他的人表達出自己的憤怒,以掩飾自己的傷痛。

「蕭然,你給我起來!」唐野氣急了,眼眶微微泛著紅,雙手握拳放在身體的兩側,卻明顯的看出暴露在皮膚表層下的青筋。「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你還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意氣風發的黎蕭然嗎?為了一個女人,你就把自己折騰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你現在後悔有什麼用,當初你干什麼去了!黎蕭然我告訴你,你現在最好整理好自己的情緒,Lydia是為了你的公司才來的,你別忘了,現在是誰在暗中對德興下手!如果你沒這能力繼續擔任總裁的話,我不介意替你給老董事寫份辭職報告,你就直接回你的雲麓山莊當你的醉鬼去!」

葉磊曾經告訴過他,如果黎蕭然有了消極的心理,就先用藝晨去刺激他,然後再威脅他公司的事情,這樣會有些作用。

當時的唐野並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嘗試了幾次以後,似乎是有了效果。盡管黎蕭然在晚上仍然是放任自己,可至少在白天,他重新變回了那個有著雷霆手腕的總裁。

唐野的那番話,幾乎是扯著嗓子嘶吼出來的。也幸好,辦公室的門關的緊,設備也是隔音極好的,不必擔心外面的人會听到里面的動靜。不然要是外頭正好老董事進來的話,看到他們兩個人這個樣子,絕對不是一份保證書就能夠了事的。

黎蕭然漸漸冷靜了下來,他呆坐在地上,眼楮一眨不眨的瞧著沙發下的地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時間,剛才還喧鬧的辦公室又恢復了往常的死寂。

葉磊推門而入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麼一副詭異的景象。

「怎麼回事?」他蹙眉,三年後的他看起來愈發的沉穩冷漠,但眉宇間的憂愁,卻從未解開過。

唐野對他們兩個人感到困惑,那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兩個揮一揮衣袖就會有成千上萬女人聞風而來的男人,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甚至都帶著濃烈的悲哀的氣息。

唐野無奈的搖搖頭,道︰「Lydia來了,今天在酒店的時候,蕭然和她踫面了。」

葉磊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也難怪一向冷漠的黎蕭然也有了這樣失控的神態。

「你先出去吧。」

「好。」

門再度被關上,葉磊靠著沙發也一樣學著他的姿勢坐了下來,與他面對面。

「抱歉,三年前我沒告訴你真相。」既然Lydia回來了,那麼有些事情也注定瞞不住,還不如早早的給他打好預防針。

黎蕭然背靠著牆,仰頭瞧著天花板,低啞著聲音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的?那場婚禮?」

除了這一次的見面,沒理由葉磊會更早的知道。

「是。」葉磊毫不猶豫的承認了下來,的確是那場婚禮。「蕭然,你們真的不合適。放手吧……」

「那麼你呢?你能放手嗎?」黎蕭然垂下頭,與他平視,苦笑著開口︰「三年了,你不是一樣沒舍得放手,還在堅持不懈的尋找她的下落?」

「我……」葉磊突然無話可說,是啊,他不也是放不了手嗎?

若是可以做到瀟灑的放手,那麼這三年天南地北的追尋又該怎麼解釋?每年幾乎有半年的時間是在外頭尋找她的身影,只要一有消息,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會動身去尋找,風雨無阻。

是痴?還是纏?他早已分不清自己的心是怎麼想的了,他只想要見她,問她為什麼要離開。

真狠啊,一走就是三年,連一次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麼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呵呵……磊,我們都是一樣的,都屬于一種人。這個情網,我們逃不月兌,也掙不開啊。」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哪怕是幾千年後的今天,再驕傲的男兒,也終究抵不過一個情字。

逃不月兌,也掙不開?是麼?是這樣嗎?

葉磊嘆了口氣,苦笑著將目光對向窗外,「是不是我們的愛讓她們覺得會窒息,所以才會逃開?」

黎蕭然的思緒不知道飄向了何方,兩眼無神的望著地板,兩人相顧無言,只好這般靜靜的坐到天黑。

明家大宅

焦蕾站在書房的門前,手里的U盤被她攥得緊緊的,她甚至能夠感覺得到手心里的那股子黏濕。已經猶豫了十分鐘了,她依舊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消息告訴給里面的男人。

整整三年,自從他帶著自己打掉那個孩子以後,這樣冷清的日子就整整過了三年。

在外人的眼中,他們是一對恩愛和諧的夫妻,可又有幾個人知道,在那光鮮亮麗的表象下面,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相敬如冰,真的。自從知道梁藝晨死在那場大火中以後,這樣的日子就持續到了現在。

就連明國峰夫妻倆都不會想到,每天晚上齊恆都是獨自一個人在書房里過夜的。他們期盼著能夠有個孩子把明家給鬧騰起來,可是他們除了那一次醉酒亂性之後,他再也沒有踫過她,若非必要的情況下,連見面的次數都是極少的。

可想而知,那個梁藝晨是多麼的幸運,有這麼一個疼她愛她的男人一心想著她。

她羨慕,也嫉妒,可絲毫都沒有辦法讓男人徹底的接受她。

或者換句話說,是齊恆從來都沒有給過她機會,讓她靠近,去了解他的世界。

除了彼此間的合作,她實在是想不起來,他們之間到底還有哪些糾葛。

都說愛一個人就是讓他幸福,如今他的幸福就在她的手中,明明是該成全的,可她終究還是有些不甘心。

啪——

就在她還在躊躇的時候,書房的門開了。

齊恆穿著白色的襯衫,胸口的兩顆扣子被解了開來,微微露出些小麥色的胸膛,這幾年的強化訓練,讓他的身材愈發的堅實起來,給人一種想要依賴的感覺。

他穿著淺灰色的西裝褲,修長的雙腿被包裹其中,卻彰顯著蓄勢待發的力量。

焦蕾垂下眸子,即便不去看他的臉,也知道這三年來他改變最大的地方。

應該是……冷血。

他學會了對身邊的人無情,學會了把自己包裹在一個任何人都觸踫不到的角落,甚至把他們的關懷拒之門外,寧可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有事?」自從三年前的那場意外以後,男人連說話也更加的精簡起來,讓人覺得害怕。

焦蕾的眸子里閃爍著掙扎的痕跡,心里一直在猶豫,到底該不該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見她遲遲不說話,齊恆抬腳就與她擦身而過,準備下樓。

抓著U盤的手不斷的收緊放松,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的了。給他,那麼依著齊恆的性子,他現在是絕對不會再放手了,一定是說什麼都要去見到梁藝晨,想要和她重溫舊情,那麼到時候,也就沒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只能遠遠的瞧著他們幸福。

不給他,就意味著她能夠繼續站在他的身邊,支持他,陪伴他,在外也頂著明少夫人的稱號,與他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即便沒有愛情,至少也能夠感受到他的氣息。

只是不給,他們之間永遠也只能是像現在這般相處,誰也不會去越雷池半步,就連說句話,她都要仔細的去斟酌,再三的考慮。

她感受不到他的溫暖,得不到他的笑容,這樣的齊恆並不是她想見到的。焦蕾承認,自己是栽了,在不知不覺中,把心遺落在了他的身上。

「恆!」看到男人就要消失在大門口的身影,焦蕾終于忍不住的開口叫了出來。

是的,她輸了,輸的一敗涂地,輸的心服口服。三年的時間,真的夠了,她可以退出,將舞台還給本該屬于的那個女人。

邁下階梯的身影微微一頓,卻沒有回過身來。他雙手負在身後,月光傾灑下來,勾勒出寂寥蒼涼的背影。

追上來的焦蕾眼底深處隱隱的有些觸動,心頭一片苦澀彌漫開來。走到他面前,將手攤開,放在男人的面前。「你們的愛情,讓我輸的心服口服。我曾經在心里告訴過自己,給自己一個機會,如果這三年你不曾愛過我,那我會放手,還你自由。現在,你贏了,去追回你曾經的愛吧。」

「什麼意思?」

目光落在那個小巧玲瓏的U盤上,齊恆很是不解她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梁藝晨回來了。」如平地驚雷,這樣的事實讓齊恆整個人頓時僵化了身體,不知如何承受。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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