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風清早在開大門時,發現爵赫連的車停在門外,走近車身時,才注意到車蓋上沾著細細密密的露珠,可見他的車不是今早才開過來,而是昨晚就已經開過來了。t
她蹲,透過玻璃窗看著車內睡著的男人,伸手敲了敲玻璃車窗。
清脆的玻璃聲,驚醒了車內的爵赫連,他微微側過頭,目光轉向玻璃窗外面,撐起上半身,打開了車門。
「爵赫連,你怎麼睡在車上?爵茵茵的事搞定了嗎?」
爵赫連用手撐了撐額頭,感覺頭昏腦脹。
「你沒事吧?」她嗅到濃濃的酒味,他喝酒了?
他將長腿往車外一跨,到了她的面前,然後目光看向別處說道,「我可以借你沙發休息一下嗎?」
梁晚風審視了他良久才略微點頭,看得出來他好像很疲憊,她想應該是為了爵茵茵的事才變得這麼憔悴吧!
「謝謝。」他薄唇輕啟,難得對她說‘謝謝’這兩個字。
「不客氣。」她領著他上了台階,將客廳沙發簡單收拾了下,然後讓他先躺著,她去樓上那條毯子下來。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看著她說道,「辛苦你了!不用太麻煩,我待會要回公司。」
她頓住了腳步,問道,「你應該還沒吃早餐吧?需要吃點什麼?」
「你做的東西,我都喜歡。」他的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樣甜,梁晚風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煎餅?」
「恩。」他將頭靠在沙發墊上,松開握她的手,枕在後腦勺,閉目回答著。
梁晚風輕手輕腳地進了廚房,然後打開火做煎餅。
爵赫連其實沒怎麼睡著,睜著眼楮看著天花板,聞著從廚房里飄來的香味,胃部一陣饑餓,這女人的手藝還真不錯,光是聞著這香味就有了食欲。
「爵赫連,可以吃飯了!」梁晚風用盤子盛出熱騰騰的煎餅,放在餐桌上,手往圍裙上擦了擦叫道。
「好。」他翻身坐了起來,一掃之前的疲憊,然後徑直坐在了椅子上。
「要牛女乃還是豆漿?」她在打開冰箱時,轉過頭問他。
「女乃牛好了。」他咬了一口煎餅,臉上滿是幸福。
梁晚風替他倒了一杯牛女乃,然後放在他的手邊,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眼,「依依應該快起床了,我上去叫她,你自己慢慢吃。」
「好。」他端起牛女乃喝了一口,然後點頭。
梁晚風見他吃的這麼歡快,也不忍心打斷他用餐,便上樓去了。
幾分鐘之後,梁依依穿好衣服,被梁晚風牽著下樓來。
「叔叔,你怎麼來了?」梁依依掙月兌開梁晚風的手,朝著爵赫連飛奔了過來。
爵赫連放下手中的早餐,轉過身接住了她。
「叔叔想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是什麼?」梁依依坐在他的腿上,然後拿起他剛才吃過的早餐咬了一口。
「驚喜就是你想不到的事。」
「哦。」爵茵茵似懂非懂地舌忝著手指上的牛女乃。
「依依,快下來,媽媽給你端早餐來。」梁晚風實在是受不了女兒這副花痴模樣,每次看到爵赫連,就像蜜蜂看到了花兒一樣,黏著這個男人。
「呃……媽媽,我可以坐在叔叔腿上吃嗎?」梁依依試著和她談條件。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梁晚風沒好氣地說道。
爵赫連勾了勾唇,好笑地說道,「晚風,你去端早餐吧!我蠻喜歡抱著她吃早餐的。」
梁晚風翻了翻白眼,恩了一聲,然後去廚房端早餐去了。
「媽媽,今天早餐好好吃哦。」梁依依抬頭沾滿油的小嘴,不忘拍她馬屁。
梁晚風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爵赫連因為已經吃完早餐,所以這會兒閑著無聊,就開始打量她們母女倆吃早餐的模樣。
梁晚風吃早餐的樣子比較秀氣斯文,梁依依吃飯的樣子就像他,比較粗魯。
「茵茵下個禮拜天結婚。」
在這種尷尬的氛圍里,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令梁晚風停止了嘴上的動作,詫異地看著他。
「已經確定好了?」
「恩,你會來吧?」他一臉期許地望著她。
梁晚風放下手中的早餐,頷首,「會去的!」
「恩。」他瞬間沒了下文。
梁晚風從他的眉宇中讀出了擔心。
「你不放心茵茵嫁給mc?」
爵赫連的樣子一下子變得很認真,那天她和mc的對話,他有听到,mc說過︰就算要結婚,也會找一個和梁晚風相似的女人結婚,所以他擔心mc會傷害茵茵。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沒有回旋的余地,我還能怎麼做?」他低低喃呢著,這句話像是在對她說,也像是在說給自己听。
「也許事情並不像我們想象中那般糟糕呢?你要相信茵茵有這種本事。」
他該相信茵茵嗎?她有那個能力讓mc接受她嗎?
「我作為大哥,除了保護她,並不能替她分擔煩惱,我只希望她可以過得比我幸福。」他臉上明顯寫著痛楚和失落,他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並不希望茵茵重蹈覆轍。
「會的。」梁晚風伸出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對他的擔心已經刻在了臉上。
他抬頭看著她,嘴角微微一勾,也只有在這個時候,這個女人才會對他表現出一點關心和在乎。
「媽媽的手模著叔叔的手吶,羞羞。」梁依依突然扮鬼臉,朝著梁晚風吐了吐舌頭。
梁晚風面色一尷尬,忙松開手,起身想逃離,卻被他反手一抓,死死地扣在大掌里。
「晚風,你是在乎我,擔心我的對吧?」
「我是在擔心茵茵。」她虛弱地辯解道。
「你的心思已經寫在臉上了,梁晚風承認自己喜歡我吧!」
梁晚風一把甩開他的手,淡淡地說道,「爵赫連,吃完了吧?你可以走了!」
爵赫連起身走到她的身後,從後面抱住了她,「晚風,我說錯話了,別趕我走!我想和你好好的。」
她靠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起伏不定的胸口,雙手握住他的手臂,將他輕輕推開。
「爵赫連,就算我心里還有你,那又如何?你心里有我嗎?」她轉過身,面色蒼白地問道。
他很想告訴她,有!一直都有你的存在,但他害怕她知道真相後,會將他推開。
「晚風,你听說我,我……是在乎你的。」他不想說的太露骨嚇走了她,只能盡可能地說些委婉的話。
「在乎?多在乎?你在乎的是你的下半身,只有你的下半身得到了滿足,你才會需要我吧?」她冷冷地嘲諷著。
「不是那樣的,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何必和你做,隨便一個女人都可以月兌了衣服讓我上,不是……我不是說我亂來,我是想說……」
「爵赫連,夠了,越說越離譜了!」
爵赫連把了把發,也覺的越說越有抹黑自己的嫌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茵茵結婚那天,你會來吧?不管我們關系如何不好,但茵茵一直很喜歡你,視你為大嫂。」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爵家除了爸爸就她對我最好,她的婚禮我豈有不去的道理。」
那她的意思就是他對她不好了?好吧!他承認,之前他確實對她很不好,那是因為他一直對她存在誤會,他以為她嫁進爵家是為了爵家的錢,但後來他發現這個認識是錯誤的!因為她根本沒拿走爵家的一分錢。
「好,那我先回公司了。」爵赫連不想再刺激她,忙撿起自己的外套,頭也不回地走了。
爵赫連一離開,梁晚風跌坐在椅子上,眼淚橫流。
梁依依爬到椅子上,坐在她的旁邊,不安地問道,「媽媽,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因為叔叔走了?那依依去把叔叔叫回來。」
梁晚風轉過身一把將她抱在懷里,放聲哭了起來,「依依,別去找他。」
「媽媽,你為什麼要哭啊?你哭的依依也好想哭。」梁依依眼眶泛淚光,小眼楮眨了眨。
梁晚風將臉靠在她的肩膀上,帶著哭腔說道,「依依不哭,媽媽也不哭了!你先上樓拿書包,我在下面等你。」
「恩,好。」梁依依听話地從椅子上跳下來,然後往樓上跑了。
梁晚風其實是故意支走女兒,好一個人平復下心情,用手指將眼角的眼淚給抹去,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在女兒面前表現地太過情緒化。
但一想起那個男人對自己的態度時好時壞,她就莫名心酸,他到底對自己是怎樣一種態度,喜歡還是討厭?他總是不告訴自己他心里在想什麼,她有些疲憊去猜他的心思,所以才會活得這麼累。
「媽媽,書包背好了,我們走吧!」梁依依從樓梯上下來,然後過來主動牽她的手。
梁晚風微微一笑,擠出一抹艱澀的笑,然後抱著女兒出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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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婚期的越來越臨近,每個人都變得不太一樣。
爵赫連除了要忙工作,還要安排人手照顧好妹妹的情緒以及婚禮上的一些操辦,僅僅兩天,他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爵茵茵將他的操勞看在眼里,痛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