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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得顧長安來不及細想,就已經結束了。請使用訪問本站。

房間外隱約傳來槍響,驚得三個恐怖分子兔子般跳了起來!器材室的大門被轟然踢開,還沒見到人影先冒出一串火舌!三個恐怖分子被輕而易舉的擊斃,眼楮瞪大著倒地不起,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抗!人質們惶恐茫然地看著涌入的四五個身穿聯邦軍服的士兵,然後……

他們被宣告獲救了!

天陰沉沉的,雲烏壓壓的,空氣中還有尚未散去的刺鼻硝煙味。

但是,眾人的表現都像是從地獄里走一遭剛返回人間似的,臉上又哭又笑,隨處可見幾個人抱在一處嚎啕大哭的景象。

她也看到一位母親抱著一個滿臉血軟趴趴的幼小身體,哭得撕心裂肺,幾欲暈厥過去。

顧長安一路被詢問了好幾次有沒有見過一個怎麼怎麼樣的男孩或女孩,找孩子的家長都快急瘋了,她一遍又一遍地回答‘沒見過’,最後像是機械般麻木的重復。

有不少穿白衣服的醫生在給受傷的人質做緊急處理,匆匆往來的救護車呼嘯著駛出。

還有幾具無人認領的尸體,了無生氣的躺在地上,像與身下死氣沉沉的大地融為一體。

她胸口酸澀難言,呼吸間吞吐著一股茫然郁憤,抬眼向四周再三確認。

幾棵燒成黑焦的樹木,那幅近十米的運動會畫報斯裂成幾份,嬌艷的流漣花殘敗不堪。

這里是人間啊,不該這麼淒慘的。

直到走出體育館的時候顧長安才松了口氣,跟在她邊上的王友嘉不停回首望著身後殘破不堪的建築,看那神情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這年頭的小孩子心理素質真是強悍。

然後,她在人群中看到了武田駿和趙和悅。

武田駿在看到顧長安的一剎那,高懸的心才放了下來,身體仿佛又活了過來,腦子里空蒙蒙的一片,但是滿身滿心說不出的歡喜,抬腳大步朝她走去。

視線從頭發絲劃到臉頰、脖頸、上身、手臂、長腿,雙腳……很好,每一寸皮膚都好好的,就是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還有,看他的眼神有些令他不喜的奇怪……

這個感覺在腦袋里轉了一圈就被丟開,他一步一步飛快地靠近她,越走越快,最後跑了起來,把她緊緊抱到懷里!

溫軟的身體充盈懷中的一刻,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然後他抱得更緊了一點,緊緊箍著她的腰,把下巴擱在她的肩窩里,用臉頰去蹭她微涼的皮膚,不由自主地開始親吻她的臉。

灼熱的吻落在冰涼的耳根上,升起一股癢癢的酥麻,然後轉移到臉頰,間或落在眉心上,所過之處滾燙噴熱的呼吸刺得顧長安心顫,她定了定神,意志堅定地把男人推開。

她要先問清楚一件事。

武田駿以為是自己太唐突了,戀戀不舍地松開了顧長安,先帶她去休息。

所以的人質除了受傷需要接受治療和已經死了的,都暫時不能離開。被相關人員安排到休息區,慢慢緩過神又不能離開的眾人開始交流各種小道消息。

听說此次營救活動格外順利,除了營救前被恐怖分子殺害的人,營救過程中只死亡了一人,還有幾人受了輕傷,堪稱不幸中的萬幸。

听說能夠以如此低傷亡順利解救人質,多虧營救計劃指定得當。軍方封鎖了這一片區域的探測信號,突擊隊員從空中降落完全出乎叛軍的意料,他們還在激動聯邦的交涉人員口風變軟呢。這一批空降的突擊隊員又是從精銳地特種部隊中選拔出的,事先根據衛星拍攝圖片有針對性地進行過模擬,以有心算無心,短時間內就控制住了體育館的情況,一個罩面就擊斃了二十余名叛軍成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散解救幾處人質關押點。

全過程只持續了三分多鐘,兩千名人質就安全獲救。

休息區內有人大發感慨,絕大部分人能夠活下來是多麼的不容易!要知道遠的不說,去年那個什麼什麼國家發生的恐怖分子劫持案,四百多人死了小一半呢……

于是,活下來的人再次心有余悸,有信仰的開始感謝自家信仰的老大,沒信仰的為了不得罪人,所有神佛都謝了一遍……

顧長安麻煩王友嘉帶小胖墩去其他地方玩一會,她心里憋得難受,有滿月復話語想問一問武田駿,倉促間又不知從何問起。

武田駿見顧長安神色不大好看,以為她還是有點被嚇著了,心里浮起淡淡的心疼,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從衣服內口袋里拿出一個細長型的藍色禮盒。

顧長安接過盒子,心煩意亂地她隨手將禮盒打開,愣怔地看見里面靜躺著一根烏木發簪。

發簪式樣很簡單,一長根在頂端起了一朵舒卷流雲,雕工不是很好,但外表被仔細地打磨光亮,不知是用什麼木材雕刻成的,觸手溫涼細膩,質樸可愛。

這個樣式她很熟悉,有一次和武田駿講起現在流行的一些過于花哨的頭飾,她一時興起,給他畫了一張簡單的古代發簪圖。

「你上次送給我的電擊棒我很喜歡,」武田駿眉眼都含著笑「我一直也想送你一件禮物,想了很久,就刻了這根發簪。」

顧長安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听對方溫潤如泉水的聲音繼續道「我第一次刻,手法不大好,長安你可不許嫌棄!這樣吧,我都想好了,以後我每年都刻一根發簪送給你,好不好?然後你只要把所有的簪子排在一塊,就算幾十年後也能一眼認出,這根最難看的就是當年我第一次送你的呢。」

手中的烏木簪子雕的確實不大好看,記憶中哪怕是路邊小攤上賣的那種木簪都比它精致些,可是顧長安卻一時看呆了。

大概是因為她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這種地球才特有的東西了吧。

又或者是很久很久沒有人為她這麼費盡心思地刻一根發簪了……

一股很陌生的情感穿透她的皮肉,擊中她跳動的心髒!

顧長安嘴唇有些顫抖,很努力地將涌上喉嚨口的各種滋味又咽了下去,扯了扯嘴角問「我當時就隨手畫了張圖,你怎麼想到送我這個?」

武田駿有些羞赧地紅了臉,但眼楮卻執拗地注視著她「我覺得你會很喜歡的,你給我畫那張圖的時候,神色和平時都不一樣,我說不出來,但我知道你很喜歡它!」

「我覺得如果我把它送給你,你一定會比以前更喜歡我一點點。」武田駿停頓片刻,急急地補充道「當然,你以前也很喜歡我,但是喜歡這個東西,尤其是你的喜歡,我從來不嫌多的!」

顧長安握著溫潤的木簪,覺得她那滿腔疑惑更問不出口了。

幾人被叫去分別作了簡單的筆錄,在等趙和悅做筆錄的時候,顧長安終于下定了決心。

她笑著似不經意般問正在玩她手指的武田駿「你今天怎麼突然提早回來了?若是按原計劃,沒準就不會趕上這遭倒霉事呢。」

武田駿臉上淡淡的微笑滯了滯,馬上又恢復平常,「不是說想早點見到你麼?你當誰都和你一樣是個小沒良心的,分開幾天連電話都打得不勤!」

顧長安定定看著他「之前你一直說是星期六下午四點的飛機,直到我昨晚告訴你今天要來參加弟弟小學的運動會,你才突然改航班,我總覺得時間上太趕了。」

她因為本來答應好了要給武田駿接風洗塵,現在卻要爽約,心里很是心虛,所以拖到星期五晚上才期期艾艾地告訴他。現在回想,當時武田駿的聲音隔著聯絡器也顯得不大正常,只是那會她沒在意。

武田駿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看著顧長安認真答道「其實我當時挺生氣的,你說你和男朋友分開好幾天,他好不容易要回來你卻沒空,所以我一生氣就想,既然山不來就我,我只好去就山了。」

「是嗎?」顧長安地笑意有些冰涼,武田駿很不喜歡此刻她臉上的笑,讓他覺得生疏和隔閡。長安的笑應該是溫暖陽光的,看一眼能讓旁人也跟著快活起來。

「長安,你怎麼了?是不是還在生氣我當時把你硬拉出去?我只是不想你受傷,哪怕僅僅是受傷的可能,我也不想讓你冒這個風險。」武田駿心里有些莫名的煩躁,仍放柔聲音解釋道。

顧長安心里又酸又脹,好像要把她的胸腔膨脹開來了。然而越是酸脹,她笑得越是歡快,笑吟吟問「阿駿,我一直覺得你的聯邦語說得很好,和我這個聯邦土生土長的人說的差不多呢,你的語言天賦是不是很好?」

武田駿心一沉,平靜地說「我母親是語言學博士,我遺傳了她的天賦,對語言學習能力很強。」

顧長安覺得自己要問的話極難以啟齒,她想她可能會問得很艱難……可是事實證明,人類的心理素質和適應能力是很彪悍的,只要你想,沒有什麼是做不出的,更何況只是問一個簡單的問題。

「那麼,」顧長安看著他,一字一字問「你懂伯蘭黑民族語嗎?」

空氣仿佛一瞬間冰凍了!

兩人間陡然凝結了一道森冷的冰牆!無形地將他們隔閡開。

冰牆逐漸蔓延出一條條猙獰的裂縫,猛地嘩啦啦碎裂開來,冰片像瀑布流水般落下。

冰渣亂濺,留下滿地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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