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無影十分听話的呆在落魄的相府里,連個人影都沒有全走光了,只有深夜的時候舒府的下人會給他送一天的干糧和飯菜,直到他吃完才再次離開,幾天下去,整個人就胖了一圈。
他不能出去,妾室因為他的緣故都發配邊境了,她們的家室不是朝中要員便是皇都的富商,現在各個都對他恨之入骨,一個不小心就被抓去面聖的話,他便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現在只能相信舒清英了。
又過了幾天,听說燎族的兵將已經攻到皇都了,無影急的團團轉,舒清英何事才能給他人馬,再晚,這等便宜就讓老五佔去了。
正當他急的團團轉的時候,月華和紅麗出現在他的面前。
「事情進展可還順利?」無影急切的問道。
月華淡然一笑,將一套衣服放在他的面前︰「王爺放心,我已經安排人手暗中潛入燎族的隊伍里,只要王爺明日換上這套衣服潛入自然會有人接應。」
「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等到時候本王奪下了••••••」察覺自己險些說漏,急忙補救道︰「奪下了將領之位,本王定會向皇上討個賞頭,清英兄放心。」
「賞就算了,若是王爺覺得有愧與舒某,那麼請將諸葛無極的向上人頭留給在下吧。」
諸葛無影身子一滯,望向她,冰冷的眸子倒映著他的身影,漆黑的猶如無底深淵,就算在明媚的陽光都照射不進來,黑的讓他窒息,讓他害怕。
「啊,是、是嗎,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啊••••••」要是這樣的話真是——太好了,連天都在幫他。
不著痕跡的低下了頭,只為掩飾嘴邊的那抹得意。
翌日,諸葛無影按照計劃潛入燎族的軍隊,而月華換上了利落的騎馬裝,艷麗並觸目驚心的紅色讓紅麗被不安席卷,不知為何,就覺得她要一去不復返一般。
兩步上前拉住她正要轉身離去的她︰「你定要平安歸來,不然••••••我們都會生不如死。」
月華譏諷一笑,也沒有掙月兌開他的手,只是沒有看著他,「‘們’?哪里來的‘們’?待悲痛沉澱之後以為這一切都是一場戲,紅麗不會做這樣的事,背後紅蓮的主子是個有血有肉有擔當的男人,結果呢,是我錯了,我的父母兄長都命喪黃泉了,也許這便是報應,這一世,把欠你的都還給你。」
「不是的,月兒,你听我說••••••」他強迫她面向他,可發現迎著她厭惡的眼神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什麼?說我為了證明自己沒看錯人,為了你的清白,為了讓自己振作,把他們的墳都挖開一一驗證嗎?」
壓抑已久的怒氣一發不可收拾,抬手便給了他一巴掌,紅麗什麼都沒有說,任她發泄,原以為她只是沉浸在悲傷之中,沒想到連那種損陰德的事都做了,她做事的恨絕真是讓他心驚,卻更讓他心痛。
「至少讓我保護你。」他真誠地懇求著。
她卻嗤笑一聲,飛身離去。
紫椋從暗處走出來,將手里的一打地契房契交到紅麗的手中,後者輕嘆一聲,這傻丫頭,以為這樣就能將他們的關系劃分開來嗎,就算真的斷開,無論多少次,他都有能力讓他們聯系在一起。
「集合眾人,行動。」
皇都的百姓都緊閉著房門,巴不得都鑽到地縫里去,生怕戰事波及到自己,同時也納悶,皇上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敞開大門讓蠻族侵略,真不知道是鬧得哪一出。
燎族士兵浩浩蕩蕩的前行,也不攻城,只是將皇城團團圍住,里面的人一個都出不來,只能站在城牆上干瞪眼。
御書房內,小德子記得團團轉,口水說干了,好話說盡了,都沒有讓諸葛無極一動一分一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啊,奴才求您了,咱從密道走吧?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跟奴才走吧。」
無極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習慣性的轉動手上的扳指,深邃的眸子顯得更加暗沉了,因時間的緩慢,心里隱隱的浮現一絲煩躁。
他在等,等她的到來。
當卯時三刻號角聲起,無極才露出一絲笑意,終于開始了,「傳朕旨意,城門大開,然後,一舉殲滅。」
小德子這才舒了一口氣,激動地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這邊燎族大軍大模大樣的攻入皇宮,而遠在千里之外的燎族卻被無軒的人馬跑火攻打著,硝煙在廣闊的草原上彌漫,大地不時的搖晃,哭喊聲求饒聲充斥著鏡月將士的感官。
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雖然他們只攻打獠族外圍,可受到驚嚇的人那里是他們能控制的住的,若是不如此對待,獠族就會屢屢進犯,不斷地將將周圍的國家吞並,鏡月邊境的百姓民不聊生,可看到如此情景心里也不免心生難過。
「王,還是快走吧,」為首的將士換來幾個沒有受傷的士兵,架起燎王。
燎王已經怒火攻心,仰天大吼︰「諸葛無軒!你失信于本王,你失信于本王,你何謂戰神?何謂英雄?本王要殺了你的女人!啊——」
將士不忍說,那個女人早就趁亂逃走了,他也很懷疑諸葛無軒此次的行動真的是來救沈碧瑤的嗎?還是一開始便打算好了調虎離山?
前者還有談判的可能,後者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進攻皇都的大隊人馬大概也陷入困境了吧,好在王之前又將三隊主力調遣出去掃蕩其他的族群,還不至于全軍覆沒。
其實燎王也是如此想的,可他們都料錯了,那三隊人馬早就被阻截在路上,比他們先一步去黃泉報道了。
鏡月的將士們感嘆,區區兩個時辰,兵強馬壯的獠族就被神武的大炮打的支離破碎,四周連快平整的地方都沒有,清點了幸存的老弱婦孺,開始按計劃將他們進行思想改造。
心里對第五月華的存在更加敬畏,能配得上戰王的,只有普天之下她了,甚至有時候會冒出戰王是否配得上她的念頭。
皇都這面戰事也展開了,皇家禁衛軍在關上城門的那一刻一擁而上,將獠族士兵團團圍住,蕭殺四起,刀劍踫撞,諸葛無軒指揮者弓箭手站在城牆上,頃刻之間,滿地的鮮血染紅了皇宮的每一寸土地,朝陽從陰暗的雲層中射出一絲光明,在這僅有的一絲光芒下這場戰爭顯得異樣的瑰麗。
月華踏著沉重而緩慢的腳步向御書房走去,原本有士兵層層把守的殿前已經看不到人影了,晨風吹過空曠的地面,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蕭條,頹廢。當她轉彎後,看到熟悉的身影依舊守在御書房外,譏諷的冷笑一聲。
「舒公子,不,奴才應該教您第五小姐,皇上在此等候您多時了。」小德子恭敬的道,彎腰為她打開了房門。
房門敞開的一剎那,就迎向無極似笑非笑的眸子,慵懶的表情,愜意的樣子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她心中突然有一絲刺痛,更加覺得他的存在是她心頭的一根刺,若是不除,她便不能解月兌。
「朕等你很久了,你終于來了。」
「我該叫你玉弦呢,還是皇上呢?」藏在衣袖中的匕首不由得緊握了幾分。
無極緩緩起身繞過桌子,來到她的面前,手指輕觸著她的肌膚,柔軟,白皙,只是短暫的接觸就已經讓他意猶未盡,恨不得緊緊擁入懷中,永遠將她囚禁在他身邊。
月華的思想一直在交戰,不是不想,而是不知為何就是下不去手。
「下不去手麼?那••••••朕來幫你吧。」
「捅下去,你就能為你的四哥報仇了,還在猶豫什麼?」握住她猶豫不決的手,將匕首的端部頂在胸口,壓迫她的手往前用力,看到褻衣泛紅,連忙將手抽離出來,狠狠的瞪著他。
個性狂妄卻不瘋狂,做事專橫並理智,思緒清晰調理,深謀遠慮,可••••••眼前的他卻完全顛覆了自己對他的認識,他到底在謀劃什麼。
後者仿佛看透她的想法,邪肆的笑了,深邃的眸子閃了閃,出其不意的撕開她的衣襟,大掌飛快的探向她胸前的柔軟,動作粗魯至極,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在他踫觸到她的瞬間,月華手里的匕首再次抵住他的胸口,不同的是這次她真的動了殺機,將利刃刺入三分,可諸葛無極也沒有停手,還挑釁的舌忝舐著雙唇,還露出一副享受的樣子。
「放手!」她冷聲警告道,威脅一般的動了動匕首,可無極卻好似沒有听到一般,依舊肆意的玩弄著,「我說放手,听到沒有!」
「你若有膽量便殺了朕,除非朕死,不然•••••••」雖然這樣說,可無極的心里明白,就算死他也不願放手。
多想對她說就算他負了天下,也不願意負她,一切都已經晚了,若是第五峰他們還活著還可以用作威脅她的工具,似乎有人察覺到了他的意圖,讓他的計劃扼殺在搖籃里。
雖然沒有成功,卻也讓他見到了她痛不欲絕的樣子︰杏眸紅腫充血,縴細的身子更加單薄,哪怕最微小的風都能將其吹起一般,瘋狂的用手挖掘著父母的墳墓,直到打破心中最後一絲希望後,迎風仰天長嘯的嘶吼聲,深深震撼了他,也讓他知道了,無論他怎麼做,都無法超越她至親的人的存在。
若是不能最愛,那就成為她心里的最恨吧。
一手肆意的撫模著她的身體,一手緊握住胸口的匕首,低頭在她耳邊吹著氣,「你舍不得殺朕,那麼就成為朕的禁寵吧,朕不會讓別人看到你,而你每日只需要在朕的身下承歡••••••」
無極在她的耳邊說著羞辱她的話,看著顫抖的身子的主人眸中一點點浮現驚人的殺意時,才停下來,他承認他及卑劣又自私,自私的想佔據她的心里,卑劣的就算是死也不想她忘記自己,到死也改不了皇室自私的弊病。
溫柔的握住她的手,「恨朕吧,既然恨就不要手下留情,狠狠的刺下去吧,這樣一來朕便能從中解月兌出來。」
月華感到壓在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幾分,心中突然生出一絲畏懼,雖然不知從何而來,可她真的怕了,顫抖著聲音問道︰「你真不悔?」
「朕,此生無悔!」
她心一橫,深深的將匕首刺入,看著他雙唇含笑的倒下,臉上溫熱的液體也隨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