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馨笑了半晌才停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擺準備往外走。
「好戲還在後頭,瑞王側妃這麼就走了著實太可惜了。」一道聲音在背後響起,而這聲音主人正是被她勒死的第五月華。
她連忙回頭,月華竟然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你•••你不是•••不是•••」
月華咯咯的笑著,「側王妃你是高興過頭了吧?連那人是不是本宮都分不清了。」
月馨向旁邊一看,果然看到了一具尸體,「這•••這一切都是•••都是•••都是用來引我入局的?」
月華拍拍手,小德子恭敬的端上一壺茶,為她斟上後退到了她的身後,她抿了一口才道︰「其實你的身世,大哥臨走前早就和本宮說了,可沒想到側王妃如此沉不住氣,給了一點甜頭就全都說了,也省了本宮一番功夫。」
「你•••你!」月馨抖得和風中落葉一般,意圖謀殺皇上的妃子可是大罪。
雲瀚在十歲的時候,曾無意中看到田氏和一個家丁十親密的糾纏在一起,他不忍直視要走開時卻听到田氏說讓家丁和女兒相認,不久之後,就听到月馨的聲音了,但怕父親傷心,一直將此事隱藏在心里。
雲瀚在出征前有就不好的預感,所以將一切都告訴她了,包括他和雲陽的身世。他的本名叫贏瀚,而二哥本名叫獨孤翔,他們兩人不是第五家的血脈,而是影皇的紅蓮忠士。
因為先皇諸葛天地想消減影皇的勢力,所以將兩家徹底抹殺了,由于兩家相隔不遠,兩個年齡相仿的孩子約到一起玩,父親知道了此事匆忙趕去,但已為時已晚,兩家共上百口人無一幸免,是之前的月華無意中在草叢里發現昏迷不醒的兩人。
父親將他們收為養子並安排好一切,這也是為什麼諸葛天地只讓四哥進宮的原因,只有掌握了相府的血脈才能更好地牽制于父親他們。
「德公公,我、我知道她將月光古玉私下送給了瑞王,她、她•••她助瑞王謀反,其、其罪當誅!」月馨就怕小德子將她想謀害皇妃的事稟告皇上,連忙將月華的錯事宣揚出去,但她卻忘了月華根本就沒有失寵。
月華輕蔑的笑了笑,遞給小德子個眼神,後者微微點頭,「要說這事多虧貴妃娘娘機智,將上好的羊脂玉雕成古玉的樣子,撒上熒光粉末後蜂蠟打磨•••若是沒見過古玉的人定會信以為真。至于戰王假意投誠•••也是娘娘的注意,向娘娘如此聰慧的女子奴才還是頭一次見到。」
月馨徹底傻了,言下之意就是她和瑞王都上當了,不僅沒有月光古玉,更沒有戰神諸葛無軒的支持,豈不是等于瑞王這次徒勞無功麼。
月華一點都不理會她有什麼反應,淡然的喝著茶,小德子卻在一邊小聲詢問道︰「娘娘,您看怎麼處置她才好呢,奴才以為,她對娘娘心懷怨恨,一般的刑罰是否太過便宜她了。」
月馨的恐懼頓時上涌,她看過諸葛無影是如何對待背叛者的,殘忍並讓人看驚恐,甚至可以說是慘不忍睹,王爺用刑都如此,更何況是皇宮的刑罰了。
見月華沒有說話,小德子把各種殘忍罕見的刑罰說了一遍。
例如用比頭發絲還細的針往眼楮里扎,即痛又不會導致失明,想閉眼楮都不行;或是讓犯人喝下麻藥,再將一整條蛇從嘴里塞進去,讓毒蛇從里往外咬破,最後從肚子里爬出來;再或者是讓蟒蛇將其生吞,當蟒蛇吞掉一半的時候,在放出獵豹獅子猛虎等猛獸,看到最後是誰將誰殺死,若是犯人贏了,恕其無罪,但必須在犯人的舌頭上釘個比嘴大上很多的鐵環,直到死都不能摘下來•••
月馨雙眼亂轉,突然大聲喊道︰「你們沒有權利這麼對本妃,本妃、本妃可是有免死金牌的人,就算滔天大罪也不能降罪于本妃。」
「哦?是嗎,那就請瑞王側妃將金牌拿出來給本宮看看吧,誰知道你有沒有將金牌給瑞王,還是拿出來吧。」月華優雅的抿了口茶,微微一笑。
「你•••好,好,拿就拿!」
她在衣袖中模索了一會,身子有片刻的僵滯,神色也染上了一絲驚慌,動作也變得有些急亂,恨不得將兩個衣袖翻過來。
小德子這時道︰「娘娘,奴才剛才出門無意中撿到了塊牌子,怕是娘娘前些時日遺失的,這東西啊該著就是娘娘的,無論被哪個賊人偷去了,也會在適當的時候回到娘娘的身邊。」
說完,從衣袖里掏出一塊牌子,月馨一看,正是她的那塊免死金牌,上面還掛著她的墜子,兩步上前想搶回來,誰知小德子一個巴掌就將她打倒在地。
「好大的膽子,竟敢冒犯貴妃娘娘,再過兩天娘娘就會被封為皇後,鏡月未來的皇後豈容你這犯婦頂撞!」
臉上火辣辣的痛告訴月馨,這一切都不是夢,惡狠狠的瞪著月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月華冷笑,把玩著手里的茶杯,「小德子,剛剛的刑罰本宮覺得都不過癮,不如•••一起來吧。」
後者一愣,馬上笑著迎合,「來人,準備刑具!娘娘,你是想看她行刑還是•••」
月馨不想受罰,連滾帶爬的往殿外跑去,沒想到門外有數十名侍衛守候著,她拼命掙扎,也掙月兌不開,只能破口大罵,月華的名字沒等叫出口,嘴里就被一塊破布堵上了,那布又髒又臭,也不知是干什麼用的,她干嘔了半天也沒有吐出來,反被堵得更加嚴實了。
月華冷冷的看了月馨一眼什麼都沒說,只將手遞了過去,小德子忙扶起她,將貂皮的披風仔細的為她系上,並將暖爐小心的放在她手里。
「娘娘,今兒天冷,您得多穿點•••隨奴才這邊走。」
走出殿外,她就坐進一台小轎,而月馨被幾個侍衛連拖帶拽的牽著,只要走的慢點,身後的侍衛就抬腳踢,直到一座冰冷的宮殿前才停止,牌匾上端正的寫著三個大字——斗獸宮。
月華從小轎上下來就不自覺的黛眉緊蹙,這里血的腥味很濃重,還有一股肉腐爛以後才有的惡臭味,好在現在是冬天,若是夏天的話她不想靠近這里一步。
在小德子的帶領下,她慢慢的走上宮殿的二樓,來了以後才發現,這里的地面比別的宮殿都低,足足低處一個樓層之多,像是角斗場,不過規模不是很大,坐在二樓可以清晰地看到下面發生的事,四周有著幾個鋼鐵的牢門,里面的野獸不時地低鳴著,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見她點頭,小德子將香薰點燃後才喊道︰「行刑!」
幾個侍衛把月馨拉到場中間,不理會殺豬般的尖叫,強迫她喝下了麻藥,幾人將她按在台子上,一個年邁的老者走過來,很熟練的將細入毛發的銀針插入她的眼楮,又從籠子掏出一條通體艷紅的小蛇。
月華眯起了杏眸,這蛇一看便知道有劇毒,死的太快就不好了,她做的那些死一百次都不足為惜,死的太容易了就太對不起父母和幾位兄長了。二哥的手腳就是被瑞王府的侍衛挑斷的,連•••連舌頭都割了下去,現在只能像個廢人一樣癱瘓在床。
小德子看出她所想,「娘娘,這蛇雖說是劇毒,但它的毒性十分的緩慢,可將人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麻藥只能麻痹半柱香的時辰,不會耽誤娘娘想看戲的心的。」
「很好。」她淡淡的道。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時間,月馨的四肢可以靈活的運動了,可她發現身邊的侍衛都不知在何時離開了,只听到鐵鏈摩擦‘咯啦咯啦’的聲音,伴著一聲又一聲野獸的低吼和撞擊聲,恐懼在心里翻了花,一個翻身從台子上跳下來,撿起地上的寶劍,緊握在手中。
「第五月華你個賤人!竟然如此陷害我,我要是出去絕不放過你!你給我等著!」她一聲聲的咒罵著,不停顫抖的身子泄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巨蟒從鐵欄的縫隙中爬了出來,能有一個壯漢的腰那麼粗,吐著鮮紅的信子,一雙蛇眼緊緊盯著她不放,其他牢籠的野獸都瘋狂對鐵欄又咬著又撓著,還不時用身子撞擊,不願蟒蛇獨享美味。
看著巨蟒漸漸逼近,月馨連連後退,身後牢籠里的獅子興奮的發出一陣陣吼叫,嚇得她又上前幾步。
「月華!月華!月華,我知道你在,你一定在,救救我,我什麼都答應你,你讓我往東我不往西,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快救我!」她哭喊道,手里的劍胡亂的揮舞著。
月華卻笑了,「你不想死,我也不想讓你死•••得太容易了。在里面好好享受吧,這場盛宴是為你準備的。」
「不!不!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快救救我!」她尖叫著,臉上的胭脂化成一片,像個小丑一般在圍場里又叫又跳。
巨蟒此時已經來到面前,甩起尾巴緊緊的纏住她,張開血盆大口就將她吞了進去。
高貴的女子不悅的皺眉,小德子卻笑道︰「娘娘好戲還在後頭呢。」
蟒蛇一點點的蠕動著,想靠摩擦來消化吃進去的食物,突然它在地上翻滾起來,好像被什麼弄痛了一樣,只見它的肚子鼓起一個包,一點點的擴大,直到身體被撕成兩半。
鮮血四濺,濃重的血腥味讓其他牢籠利得猛獸都興奮不已,而月馨一身血淋淋的從巨蟒的尸體中踉踉蹌蹌的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