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目光犀利的盯著她戲謔道,一語道中她心頭所想。
「看娘娘這話說的,和娘娘比起來臣妾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不過好在臣妾在府中地位不低,有王爺庇佑,日子過得還算順心。」月馨略帶暗示的道。
果然,月華的神色閃了閃,感嘆道︰「是啊,宮中的妃子成百上千,要身份要地位的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更別說第五相府已經落寞了。」
「不過娘娘有皇上寵愛,誰也不敢動你半分的。」月馨話鋒一轉,又開始一臉羨慕的道。
月華長嘆一聲,「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更何況宮中還有個不好相與的•••唉,不說也罷。」
月馨的眸子閃了閃,隱去嘴角的笑意,略微擔憂道︰「莫不是皇後娘娘吧?」
後者搖頭,她再次試探道︰「莫不是香妃娘娘?」
月華沒有說什麼,神色黯淡,「皇上也寵幸她了,就算她來鬧事皇上也是保持著沉默的態度•••」
「不知臣妾能否為娘娘解憂?此事若交給臣妾,臣妾會為娘娘辦的妥妥當當的。不過•••臣妾也有一事相求,不知娘娘是否應允?」月馨的眸中閃過一道狠光。
「你我姐妹,但說復方。」
「臣妾想要一個免死的金牌,以求周全。」
月華呵呵的笑道︰「本宮還以為什麼事呢?不就是個金牌嗎,本宮現在多得是。」
吩咐小德子將梳妝盒拿過來,碩大的盒子里面除了珍惜寶物就是免死令牌,隨手給她一塊,又拿起個玉簪查到她的發間。
「這雖說不是月光古玉,卻也是個昭熙進貢的寶物,現在贈與姐姐留作把玩吧。」
月馨千恩萬謝的保證將事情辦好,一臉得意的離開了。
月華再次斜臥在貴妃榻上,眼中一片死寂。
「屬下柳郴見過香妃娘娘。」柳郴閃身進來,躬身跪拜。
發色如墨,俊俏的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只是看向沈香瑤的眼神多了幾份貪婪的**。
沈香瑤當然知道他眼里的閃爍,沒有點破,也沒有制止。她也很沉醉這種目光之中,這才能證明她妖嬈美艷;而這樣的人才能听命于她、任她擺布。
給他個若有似無的眼神,勾得柳郴心中不由得有些心神蕩漾。
「瑞王妃這次派你來了?」
「是屬下仰慕娘娘美貌,特來听前來讓娘娘差遣的。」柳郴的嘴甜得很,哄得沈香瑤嬌笑不已。
「算你會說,本宮有事再叫你,先下去吧。」
柳郴恭敬的一拱手,利落的走了出去。
「那個柳郴也真放肆,毫不避諱的瞻仰娘娘的容顏。」桑竹憤憤不平道。
「呵呵,桑竹就是太直爽了,本宮就是讓他看,不看的話本宮還不樂意呢?」
她的肚子過了這麼久一點動靜也麼有,皇上自從上次就沒有來過沉香殿,專寵凝貴妃一人。若是這時候她傳出了已有皇嗣的消息,就算皇上再寵凝妃,也會對她顧及一二,而幫她忙的那個人就是柳郴。
混淆皇室血脈是大罪,但只要事後除掉柳郴,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了。她的太後之位也穩穩地掌握在手中。
在此之前,最好能讓皇上來沉香殿一夜。
三日後,月華坐在御書房內批閱奏章,無極則一臉享受的環著她。
「不批奏折還不知道,原來這麼多人都成臣妾為妖女啊。」她冷聲道。
「所以朕就將這個難題交予你處理。」說完她腰間的大掌縮了幾分,猶豫了半晌後才問道︰「昨日你又見炎王了是不是?」
「知道又何必再問。」她滿不在乎的道。
「你們說了什麼?」他微惱的支起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
月華淡然一笑,「皇上放心,臣妾現在不想死,自然也不會背叛皇上。」
「那你想死的時候就會背叛朕麼?」無極頓時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些穿不上起來。
她挑挑眉,若有所思的想了半晌,這段時間對無極來說就是折磨,他怕確定,怕她肯定,他從不知道自己會這樣患得患失。
「如果有那麼一天,一定提前通知皇上。」
無極在想說什麼的時候,小德子在門外通稟道︰「皇上,香妃娘娘求見!」
她柳眉輕挑,嘴角揚起得意的笑,月馨辦事果然利落,不過這只是剛剛開始。
「皇上,既然香妃姐姐有事要說,臣妾就回避了,請皇上切記答應臣妾的事。」她別有意味的道。
月華與沈香瑤擦肩而過,冷冽的目光,嘴角的不懷好意的笑,弄得後者心里發毛,自己並沒有得罪過她,為何她對自己會用一種仇恨的目光,不似情敵,不似爭寵,是滔天的恨。
「香妃今日見朕所為何事?」無極打斷了她的沉思,透過她的身子看向月華離去的身影,說不清心里什麼滋味。
一頭銀絲簡單的挽了個發髻,紅寶石點綴,在陽光下更顯得她如仙如幻,紅麗遠遠的看著她,感覺她是那麼遙遠、難以觸模。
月華揚起淡淡的笑,翩然而至,「事情辦得怎麼樣?」
「左相他們已經被遷移到離皇都最遠的小村莊里了,那里僻靜,就算是戰火也不會波及的。」他別開視線,走進她的寢宮。
紫椋照慣例給她倒了杯濃茶,她輕抿一口簌簌嘴後,徑自走到內室,青鸞在後緊緊跟隨著,內室早準備好沐浴的一切。
「沈相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
她受夠了每天都和諸葛無極在一起的時間,他溫柔的目光、體貼的照顧讓她心煩意亂,甚至懷疑他是否真的是間接害死母親兄長的凶手,可事實終究是事實,她要復仇,不然難解她心中郁結,而諸葛無極必須承擔他所做過的一切。
「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欠臨門一腳。」紅麗隔著屏風與其對話。
「好!無論是直接還是間接,只要我活著就絕不會放過他們!」一雙杏眸狠光閃爍,縴細的手指撫在浴池邊的理石上,一個用力,理石應聲而碎。
無極傍晚果然去了沉香殿,但那之後一如既往的將月華囚禁在身邊。
日復一日的過去,沈香瑤的肚子依然沒有動靜,沒有辦法,她找來了柳郴,剛開始兩人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但日子久了便開始肆無忌憚起來。畢竟皇上從不主動過來。
不出半月,沈香瑤便傳出懷有皇嗣的消息,沈相高興的合不攏嘴。這可是皇上的第一個子嗣,弄不好有可能是太子呢。
沈香瑤和柳郴依舊肆無忌憚的在沉香殿幽會,桑竹則守在宮殿外。
「郴,怎麼心不在焉的?」沈香瑤環住他的脖子,叫聲問道。
「沒有,就是擔心桑竹會不會出賣我們。」一邊撫模著她女敕滑的肌膚,一邊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
沈香瑤這種事看得多了,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你要是不放心,本宮就將她也賞給你」
柳郴的雙眼頓時亮了,嘴上討好道︰「還是瑤兒大方,我就是不放心她,只有讓她徹底加入咱們,她才能保守秘密。」
她嬌嗔的看了他一眼,深深的吻住他,兩人雙雙倒在床上,迫不及待的想將對方衣服扯下來。
柳郴突然從她的胸口抬起頭道︰「不如這次我們就把桑竹叫進來吧。我保證,只會讓你更快樂的,相信我,我最愛的人只有你•••」
「諒你也不敢背叛我。桑竹,桑竹,進來!」這次她會記下來,然後找個時間一並還給他,至于桑竹,有多是辦法治她。
寢殿的門被推開,沈香瑤剛要開口就看到桑竹僵著身子向後倒去,猩紅的血染紅了大殿,她剛要尖叫卻發現連叫聲都無法發出了,因為那雙冷冽深邃的眸子散著陣陣的殺意。
「愛妃真是好雅興啊。」無極似笑非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