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麗在翌日一早就帶著蒼鷹紫椋出了城,月華並沒有留他,既然他心意已決她想留也留不住,在他臨走前,將諸葛天儀的解藥交給了他。
原以為他會帶上藍雕,可他說︰「即使主子不在,盤子里的肉也需要有信任的人看守的。」
月華似笑非笑道︰「又是肉?我在你眼里就是一盤肉?」
紅麗摟住她,緊的她不能呼吸,卻又奇跡的讓她安心,「嗯,上好的肉被一群狼團團圍住,讓我怎麼能不擔心。」
沉默了半晌,他才道︰「等一切了結了,你能•••和我一切離開這里嗎?」
「養得起我?」
「當然,就算為夫去賣身!」
「傻子!」月華笑了,隨即冷了下來,「不管你進宮的理由是什麼,小心行事,不要涉及危險太深,以免牽連相府•••和•••」
「等我。」紅麗吻了她的額頭,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隨後的幾天,紅麗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月華也沒有詢問,自顧自的看著書,可梅蘭梅香卻覺得房間里的空氣快要凝結了。
小姐的左邊坐著一個閉目養神的女人,已經一上午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了,她們懷疑她是不是斷氣了;而小姐的右邊的男人已經吃了一上午,身邊點心盤子堆積如山,可他的月復部依舊一片平坦,那些點心到底吃到哪里了。
「小姐•••」
「小絕,真滴不想幾道豬字的數麼?」藍雕嘴里塞得滿滿的,說話時,點心的碎屑卻一點都沒有飛出來。
她抬起頭,單手支臉,一雙杏眸猶如鷹眼般銳利看著他,突然肯定的道︰「你們,並沒有按照我說的計劃進行。在允煙你們應該見到紅蓮了吧。說吧,怎麼回事?」
藍雕神色一滯,憑神色就能看出主子有事發生,再由他的一句話就推斷出他們沒有按她的計劃行事,小姐果然厲害。
主子臨走前吩咐過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告訴小姐,可他卻很好奇,主子在小姐心里到底是什麼樣的位置,所以才忍不住多嘴問一句,而這一句,就全部露餡了。
他咽下最後一口點心,才緩緩道來︰「小姐說完計劃的當晚,主子把我們都聚到一起,如果照你的計劃將進行,他怕這面有事趕不回來,而且你還把諸葛無極的月光古玉給了主子。」
「月光古玉?」
「鏡月獨有的玉種,象征著至高無上的皇權,只有皇上皇後才有資格佩戴,長期佩戴解百毒。」青鸞為她解釋道,語言依舊簡單精闢。
原來還有這種典故,諸葛無極這家伙果然對她不懷好意,希望這次她不會玩火**。
倒是紅麗這個傻子,讓他先出發就是為了確保他的安全,而後出發的紫椋他們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前去接應的。
「繼續。」她命令道。
「是!主子把計劃變成一起回允煙,然後同時行動,保證小姐的計劃快速完成。一切之後的一切都是按照小姐的吩咐,我和紫椋分別去找其他兩位皇子,而主子和蒼鷹悄悄潛入皇宮•••」
沒等他說完月華就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知道在皇宮發生了什麼?」
「嗯,我潛入宮中的時候主子正在和嚴允徹談條件。」他這邊進行的十分順利。
「他們談話的時候可有人進出?」她不希望他的身邊再出現叛徒。
「這•••」
「有一個嚴允徹身邊的小太監曾經進出過。」蒼鷹無聲無息的從窗戶跳入。
藍雕立刻起身,「主子怎麼•••」
「主子怕你壓不住好奇心,特命我囑咐你,可是•••我還是來晚了一步。」說完,轉身面向月華單膝下跪,「屬下蒼鷹見過小姐。」
「你說!」她的黛眉緊蹙,總覺得事情開始往無法預測的地步發展了。
「是!主子改變計劃後一切都很順利,包括見嚴允徹的時候,中途除了他貼身的小太監去為他取藥出去過一次,其他的並沒有人進出。就在主子等到旨意之後•••紅蓮帶著皇城禁衛軍來了。」
說到這里,蒼鷹和藍雕的神色都黯了下來。
「有內奸,是吧。」
兩人在她說完後,雙拳都不禁緊握,這是他們最不想接受的事實。
「繼續說。」月華讓青鸞為自己倒了杯茶,卻沒有喝下一口。
「最初時候還以為是那個小太監,可那人卻以死以示清白,所以•••內奸還是在我們三個人當中•••」蒼鷹說的很勉強。
當時的情況真的很不妙,五百名禁衛軍手持弓箭將他們團團圍住,就算武功再高,也插翅難飛,更何況他們個個武功都不弱。
紅麗沉默了半晌才冷聲道︰「說吧,你的目的。」
紅蓮嘻嘻的笑著,雙眼眯成一條線,就好像帶著個人皮面具,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那笑聲尖銳刺耳,听著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好似詭異的音符,不斷在耳邊回蕩,揮之不去。
「目的?我能有什麼目的,我是來歡迎你回來!嘻嘻•••你冷酷的樣子很美,雖然不似女人陰柔,但•••我喜歡!啊,」他突然一頓,雙眼一片死灰,沒有目光的焦距,一改之前的笑意,正色道︰「你說,要是那個相府的小姐看到你這幅表情,會不會害怕的跑開呢?」
蒼鷹三人都立即轉頭看向對方,懷疑開始在他們的心里生了根,紅麗冷靜道︰「冷靜點,別亂了陣腳。」
不等他說什麼,紅蓮繼續道︰「她也夠福大命大的,中了那種絕命古毒•••竟然沒有毒死她,不過下回毒發的話•••就不好說了。」
「我不許你踫她!」他兩步上前,一拳打在紅蓮的臉上。
紅蓮身後的士兵拔出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前者卻揮手讓他們撤下武器。
笑眯眯的捧住他的臉,瞪大了雙眼,有些痴迷的道︰「你生氣的樣子也很好看呢!憤怒吧,燃燒吧,讓你臉上美麗的紋理呈現吧!」
揮開他的手,迅速的退了兩步,沒想到他卻繼續道︰「反觀我的就•••為何那麼丑陋?」
允煙帝王紋,顧名思義,越像煙的紋理越高貴,如果只是一片就等于是最不適合做上皇位的,就算再紅再艷麗也不行。
紅麗的紋理是前者,高貴純正;而紅蓮就是後者,只能證明他身上的血骯髒不堪罷了。
「對了,你說我要吃了你的內髒、喝了你的血,我的紋理會不會變得漂亮一點呢?」紅蓮像個小孩子似得歪著頭,聲音天真無邊,可目光卻透露著濃濃的殺意。
紫椋立即閃身到紅麗身前,蒼鷹和藍雕一左一右的守護著。
紅麗突然笑道︰「小月兒怎麼如此厲害,簡直料事如神。你們幾個听好,我若是有了意外,不要管我,拿著這個去找小月兒•••然後再去找•••戰王諸葛無軒。」
「主子!」
「這是命令。」
紅蓮用他的死灰眼看著他們,身子突然前傾,貌似自言自語的道︰「啊,好溫馨,我都不忍心打破這麼深厚的主僕情了。嘻嘻•••不如讓你們死在一起吧?不行不行,其他三個沒有你好吃•••」
他把殺人說的稀疏平常,就好像現在在和人談論天氣一樣,紅麗幾人手中的劍不由得握緊了幾分。
「記住我剛剛說的,如有意外不要管我。知道嗎!」
「•••是。」三人說的不情不願。
「啊,我又忘記了一件事,紅麗,你想知道嗎?嚴、雲、錦、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