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結滿了蜘蛛網,和灰塵味。
如果是以前,秦安然絕對是不敢跨進這里一步的,但是,今天她不得不進ru了。
「好破爛的鬼地方。」夜風狂有點不習慣地打了幾個噴嚏,導致傷口又觸動起來,中槍處潺潺的流出血來,好一陣疼痛。
秦安然扶著他靠著一張大蒲團坐下,望著他胸前的傷口,問︰「現在該怎麼辦?那子彈沒中要害吧?」
「笨,若中了要害,我現在早就得見閻王了,還能和你在這里說話?」可能是太痛了,他沒說一句話,冷汗就大滴大滴的流下,眉頭緊鎖,「我左腳的靴筒上有一把刀子,你拿出來。」
秦安然一看,果然他那雙馬丁靴是特制的,靴筒邊沿有個刀套的模樣,于是伸手從里面抽出一把小匕首。
這邊匕首看起來鋒利無比,估計能吹毛即斷。
「現在,你用這刀子,幫我把胸口這子彈頭撬出來。」夜風狂命令說。
秦安然一愣。
針灸她是會,但是,這個在接近要害處撬子彈頭出來,難度是不是太高了點?而且,現在又沒有什麼麻醉藥,消毒水等之類,會不會痛死他,或者是細菌感染?
「我的褲兜里有打火機和一包香煙,你可以當做簡單的消毒工具。」夜風狂說。
秦安然伸手去模他的褲兜,雖然感覺怪怪的,但是為了救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當她的小手伸入了他的褲兜里,隔著衣料摩擦到他的大腿,也讓他產生了異樣的反應。
該死的,他在心里暗暗地咒罵了自己一句。
很多女人都喜歡他,為他瘋狂,但是,他卻從來沒對任何一個女人有特殊的感覺,也沒有任何的興趣,只是保持著冰冷的姿勢。
而這個冰冷,在那些痴狂他的女人面前變成了更加致命的酷了!
有不少性感豐滿身材姣好的女人如橡皮糖般黏上來,甚至也有人試過用身體動作來挑豆他,但是,他從來沒有過任何反應,除了厭惡。
現在,他竟然在重傷的情況下,對一個伸手入自己的褲兜的小女生產生反應,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當然,根據之前小女生的表現,這個小女生根本是非常人,有著一股讓他欽佩的力量和精神!
秦安然畢竟才十六歲,未經過人事,哪里懂得一個男人產生反應的異樣?
她坦然自若地把打火機和那盒香煙拿出來。
「好雅致的打火機!」當秦安然看見如同藝術品般,幽暗地散發出金屬質感的打火機的時候,忍不住感嘆了。
夜風狂白了她一眼,表示她少見多怪。
當然,這個givenchy全球限量版打火機,總共不過是二十個,能見過和識貨的人也不多,秦安然不認識,也不算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怎樣做?」秦安然問。
「你自己想,我也從來沒做過挖彈頭這事。」夜風狂閉上眼楮說。
讓她自己想?難道他就不怕自己不小心把他弄死嗎?真是的,幸好自己的大腦結構非比尋常,如果是以前的笨安然,估計彈頭都還沒有取出來,他人就被弄得見佛祖去了。
當然,如果是以前的笨安然,也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見到有人受傷,早就嚇跑了,怎麼還會有這個後續發展?
俗話說,性格決定命運,能力決定方向!
秦安然自從被外星人改造過後,遇到的人也逐漸的不尋常起來,那是因為她本身的不尋找,導致和他們有機緣。
秦安然啟動自己的大腦搜索功能,找到了簡單取彈頭和處理傷口的方法,看來並不比針灸難。
「那我們現在開始哦,有什麼後患,你可別怪我。」秦安然望著夜風狂那張蒼白的俊臉說。
「廢話少說,做你的就是了,就算你把我弄死,我也不會做鬼去跟蹤你。」夜風狂微微張眼說。
听到鬼字,秦安然微微打了個哆嗦,抬頭看了看陰森的四周,突然看見角落出有兩只墨綠的東西在發著幽幽的熒光,嚇得哎呀的一聲,手上的匕首恍啷的掉地。
「喵!」
隨著響聲,一只瘦瘦的大黑貓竄了出來,墨綠的雙眼閃著幽冷的光,讓人不寒而栗。
「真是膽小鬼,連只貓都怕。」夜風狂嘲笑說。
「它的眼楮本來就很嚇人嘛。」秦安然微微羞紅地爭辯著,撿起了落在地上的匕首,重新燃火消毒。
不知道為什麼,黑貓竟然不怕他們,走近來,瞪著那一雙綠幽幽的雙瞳望著秦安然。
被一只黑貓這樣看著,秦安然有點不自在了。以前,她就是比較怕貓了,總覺得貓那雙眼楮能通靈,能看透人似的。
「小黑,別這樣望我,要望就望他,他比較帥一點。」秦安然用商量的語氣對黑貓說。
黑貓竟然好像听懂她的說話,搖搖頭,然後在她腳邊盤躺下來。
干嘛呢?
算了,既然它沒有什麼惡意,秦安然也懶得理它,還是先幫某人把彈頭取出來吧,免得他會死。
秦安然伸出手,剛要解開夜風狂那件黑襯衣紐扣,他卻像條件反射般,猛地睜大雙眼,瞪著她吼道︰「你要干什麼?」
秦安然被他這樣突然一吼,嚇得慌忙的把手縮了回去說︰「你真是奇怪,我現在不是要幫你取彈頭嗎?」
夜風狂那蒼白的臉微微掠上了一抹緋紅,明白自己是太過于敏感了,于是又閉上眼楮說︰「沒事了。」
「真是的,無緣無故嚇了我一跳」秦安然並沒有意識到解紐扣實在是一件很曖mei的事情,繼續解開他三顆紐扣,露出他那染紅了鮮血的胸膛來。看到他那結實性感的胸肌,秦安然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不過呢,她還是純情少女,只是以欣賞的目光去看眼前的美肌,並沒有動什麼邪惡的歪念,呵呵。
看著她盯著自己的xiong部看,夜風狂感覺耳根發燒,臉更紅了,呼吸更加的凌亂,鼻息重重的噴出來。
秦安然還以為他因為疼痛而這樣呢,只是看著中彈處,卻只拿著匕首不敢下手。
除了麻醉藥,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起到麻醉作用呢?
她又啟動腦海資料搜索,提示說可以通過針灸或者按壓穴位來麻醉人體。
太好了,雖然現在沒有銀針在手,但是,她可以點夜風狂的穴位。
于是,她拿起地上的一根竹枝,迅速點了他的合谷、內關、長強三個穴位。
「你要干嘛?」夜風狂看見她在自己的身上亂點,不滿地問。
「麻醉。」秦安然說完,開始伸出刀尖往他那中槍處探出。
夜風狂本來以為會很痛的,但是,卻只感覺到麻麻的,沒有什麼反應,好像那刀不是剮在自己的肉上似的。
「你真的會點穴?」盡管之前她看見過她用木棍點倒了金毛獅王那五個人,但是,依然難以相信,像她這樣的小女生還真的會那神奇的點穴。
「嗯,算是會吧」看著噴著血的肉在刀尖下模糊著,還有那重重的血腥味,秦安然有點想反胃了。不過奇怪的是,她記得自己以前是暈血的,現在只是有點反胃的感覺而已。
夜風狂雖然感覺不到痛,但是,看著刀尖在自己的肉上挖著挑著,也不自禁的心驚肉跳起來,臉色愈發的蒼白。
總算找好位置了!
秦安然高興地把刀尖放到彈頭處,然後咬著牙,用力的一挑,彈頭恍啷的一聲,帶著血掉在地上,如注般的鮮血從夜風狂的傷口處傾瀉出來,使他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仿佛感覺自己身上的精元正在慢慢的流失掉,變得氣若游絲了。
秦安然慌忙的找到他的止血穴,讓血暫時停止流,然後把幾根香煙的煙草抽了出來,直接的敷在那傷口處,然後對夜風狂說︰「用你的襯衣撕成布條包扎應該沒問題吧。」
「隨便。」夜風狂點頭。
秦安然湊過身去,伸手去月兌他的衣服。
聞著來自她身上那淡淡的少女馨香,看著她那在濃長眼睫毛下撲閃著的專注的大眼楮,夜風狂再次臉紅了起來,心髒如打鼓般在怦怦的跳起來,鼻息沉重。
秦安然沒注意到這些,只是快手快腳地把他的襯衣月兌了下來,完全露出了他的上身。
看著他那結實線條健美的背脊,秦安然忍不住伸出手模了模。
夜風狂如同觸電般一哆嗦,然後吼道︰「你干嘛?」
「呵呵,沒干嘛,就是覺得你的背部很好看,模模看看是不是手感很好。」秦安然心無芥蒂的笑著說,「我還真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背部原來是這麼的迷人的。」
「小!」夜風狂低低地咒罵了一句,但是心底卻蕩滿了開心愉悅的感覺,並不排斥。
「我才不是小!」听他罵自己是小,秦安然的臉漲紅了,爭辯著說。
「好了,快點幫我包扎,血很快又把草煙蔓延開去的。」夜風狂轉移話題說。
秦安然慌忙把他的襯衣撕成布條。
這件襯衣是昂貴的真絲制成的,並不像那些一般的棉布衣那樣牢固,而且撕裂起來的聲音很好听,讓秦安然忽然想起了《紅樓夢》里靖雯,很喜歡听撕錦扇的聲音,因此賈寶玉拿了好多扇子給她撕,看著她樂。
想到這,她也不自禁地笑得咧開了嘴。
「怎麼了?」夜風狂看見她突然莫名其妙地浮現出笑意,問。
「沒有哇,只是覺得撕這樣的衣服感覺很快樂而已,就好像靖雯一樣,以後要多撕幾件才是。」秦安然呲牙說。
夜風狂滿頭黑線,「這衣服可是意大利手工制作的,一件是13萬。」
13萬一件衣服?
做慣窮孩子的秦安然平時穿的只是13塊一件的衣服,听到如此天價,怎能不哆嗦?
那手再也無法撕下去了。
「怎麼不撕了?你不是很喜歡嗎?」夜風狂好笑地嘲諷說。
「我是很喜歡,但是,我這是在撕13萬耶!把13萬換成人民幣,都要我撕得手疼了。」秦安然說。
「小家子氣,快點,血就要噴了,這衣服我家還有好幾件,而且我家也不差錢。」夜風狂沒好氣的說。
秦安然看見鮮血的確快要把傷口上的煙草浸沒了,也就不管那衣服到底值多少錢了,反正又不是她的,慌忙撕成了三條布條,用其中的兩條把傷口包扎起來。
「看你包扎的動作,還不錯嘛。」夜風狂欣賞地說,「做過了多少次了?」
「第一次。」因為大腦好用,手腳也自然麻利,更何況,她現在算是天才級人物了,連針灸那麼復雜的東西,她第一次都能把握好,更何況包扎傷口這種簡單的事情?
「但願我不會被你弄死。」夜風狂說,「既然你這麼利落,也順便幫我把腿上的彈頭也撬出來吧,之前,我還想著遲點回去再弄。」
連胸口的彈頭都弄出來了,秦安然當然不會介意弄他腿上的,反正是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于是繼續麻利地像剛才那樣,把他腿上的彈頭撬了出來,然後包扎好。
抬頭,卻發覺夜風狂閉著眼楮,一臉的蒼白,汗珠如滴。
「喂,你怎麼了?」
她緊張地問。
沒回答。
秦安然伸手去翻他的眼皮,發覺他竟然是呈昏迷狀態了。
剛才她太專注去弄彈頭了,沒听見他說話的聲音,還以為他乖巧很多,原來是昏迷了。
秦安然慌忙的根據腦海的資料提示,掐他的人中,和點了他幾個關鍵穴位。
夜風狂悠悠醒來,無力地半睜著眼,氣若游絲,「我……不……行……了,你想辦法找戰天楓來。」
說完,他又眼皮一翻,昏死過去了。
秦安然急忙拿出手機,找到上次記下的戰天楓的號碼。
此時還是大清晨,戰天楓正在酣然大睡呢,被手機鈴聲吵醒,非常的惱火,剛想發作,但是看到的是秦安然的電話,也就壓抑著怒氣問︰「丫頭,怎麼了?」
「你快點來長安五巷的阿祖廟,立刻!」秦安然叫道。
「干嘛?」
「你認識夜風狂吧,他現在受傷嚴重,你快點開車過來送他去救治。」秦安然說。
「什麼?夜風狂?夜少主?」戰天楓听到這個名字,睡意醒了大半,整個人彈坐起來,「怎麼回事?在哪里?」
「對,就是他,具體到時候再解釋,總之你快點來長安五巷阿祖廟就行了,要麼低調掉,要麼就帶多幾個兄弟。」秦安然說。
「嗯。」戰天楓掛了電話後,立馬叫醒刺青男小齊十幾個人,開著三輛面包車奔往阿祖廟。
*
戰天楓來到,看見昏迷躺在秦安然懷里的人,果然是夜風狂,慌忙的和刺青男把他小心搬上了車子,也沒來得及和秦安然多說話,就急忙的送他到他所認識的醫生處去。
看著車子絕塵而去。
秦安然心里暗暗的祈禱,但願夜風狂能安然度過,沒什麼大礙,否則,她總感覺自己的責任很大。
唉,還有,她決定以後為了防備急需,一定要隨身攜帶銀針才是,以免想要救人,都沒有工具。
她把自己手上的血污沖洗干淨,剛想走,那只黑貓卻跟著她喵喵的叫起來
「怎麼了?」秦安然蹲子拍著黑貓的頭問。
「喵喵——」黑貓咬著她的褲管,墨綠色的雙眼好像哀求什麼。
「你要跟我走?」秦安然問。
「喵喵——」黑貓點點頭。
秦安然看著全身黑不溜秋還營養不良而變得瘦丁丁的樣子,想到它應該是一只被遺棄的流浪貓,不由心生憐惜,抱起了它說︰「好吧,以後就跟姐混了,姐有飯吃,就絕對不讓你喝粥。」
黑貓滿眼欣喜地點點頭,把自己的身子蜷縮在她的懷里,喵喵地親昵地叫著,讓秦安然更加的愛憐,抱著它直接的回家。
推開門,陳阿姨看見了她,愣了愣,關切地問︰「安然,你那麼早去哪里了?我還以為你上課了呢。」
「剛剛出去跑步了,阿姨,你幫我照顧一下這只貓,我得換件衣服去學校了,否則要遲到了。」秦安然把懷里的黑貓塞給陳阿姨說。
陳阿姨看著這只又黑又瘦的黑貓,疑惑地問︰「這只貓哪來的?」
「撿來的。」秦安然說完,慌忙的鑽進房間去換件衣服。
想到今天可能要見市長,她想挑件好的衣服穿,挑來挑去,發覺自己的衣服都是很不堪,除了舊,還有不少被磨破或者是有洗不干淨的污跡。
以前因為沒有媽媽,而且爸爸因為忙碌貧困,再加上男人的粗線條,沒有注意到她的衣服有什麼不妥。
秦安然正糾結著,陳阿姨忽然敲門,遞給她一個袋子說︰「安然,這是昨天我買給你的衣服,忘記給你了,你試試合不合穿,好像和你的發型有點配。」
真是及時雨呀!
秦安然欣喜地接過袋子,把衣服拿出抖開來看。
這是一條杏黃色的連衣短裙,無袖,式樣簡潔,看起來感覺很不錯。
「謝謝阿姨。」秦安然欣喜地抱著衣服,對陳阿姨說。
陳阿姨笑了笑,看著她隨手撒落在床上的那些破舊衣服,說︰「你先穿這件,晚上的時候,我和你一起逛街,多挑幾套衣服。都大姑娘了,總不能老穿那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