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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一天上學

在南去的一列火車里,一對兄弟格外引人注目。兩個少年都那麼漂亮,一個皮膚黑黑的,一個白白淨淨的小美男。他們靜靜的坐車廂里。……

只是黑皮膚的少年,全身籠罩在憂郁的氣氛中,和他陽光的年齡很不相稱。白皮膚的少年不時的抬頭看看眼前憂郁的男孩子,欲言又止,好像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這對美少年就是嚴飛和汪展博。

女乃女乃去世後,汪展博表示,他們不能呆在c城了,必須離開,如果呆在c城,被繼母發現他沒死,那就麻煩了。

嚴飛除了女乃女乃,一個親人也沒有,在這里也沒有什麼牽掛了,還好有這個撿來的弟弟陪在身邊,這孩子的懂事和精明讓他很是喜歡,況且兩人在一起,也有個照應。便和汪展博踏上了南去的列車。

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一排排樹木,嚴飛眼前閃過從小到大和女乃女乃一起生活的一幕一幕,唯一的親人就這麼走了,他曾經想,長大了一定好好孝順女乃女乃,不再讓她操勞,可是……

嚴飛的眼角異常的酸澀,不知不覺,兩顆晶瑩的東西順著面頰流了下來……

展博看他這個樣子十分心疼,他伸手替他擦去兩行濕潤,可他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他了解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爺爺離開的時候,他也一樣傷心欲絕,那會他感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想必嚴飛和他那時的心情是一樣的。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不知道怎麼安慰人。

他輕輕的拍了拍嚴飛︰「哥,別難過了?」

嚴飛轉過身,摟了摟汪展博,眼楮一陣發熱,兩行眼淚無聲地又滑落下來。

他喃喃的說︰「展博,你不知道,我欠女乃女乃的太多了,都沒有機會報答她。我和她沒有血緣關系,我是他撿來的孩子,她一點一點的把我養大,不知有多辛苦,她為了我,什麼活都做過,當保姆,撿垃圾……她受的那些苦,真不是常人能做得到的。我小時候,還調皮不懂事,可她從來沒打過了,什麼好吃的都給我吃,自己從來都是對付,所以,她身體才會這樣,現在我長大了,有能力照顧她了,她卻這樣悄無聲息的走了……」

「哥……」汪展博不知道這山里娃的命還真苦,沒有父母,唯一親人也離開了,他伸出手臂抱住嚴飛,他想給這個可憐的山里娃一點安慰,那一刻,他暗下決心,以後,無論如何都要跟這個善良的孩子在一起。

無言的安慰讓嚴飛覺得溫暖,他回抱了一下展博,這個撿來的小富翁弟弟,還真讓他安心︰「哥沒事,不是還有你麼!」

這句話,讓汪展博的心里有說不出的感動︰「是啊,還有我,哥,你別難過了。」

雖然他們相識的時間並不長,可他們的心卻是相通的,從嚴飛救下展博那一刻起,他們就注定要一同經歷坎坷,相依相伴……

a市近郊的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里。汪展博被嚴飛毫不留情的從溫暖的被窩里拽了出來︰「展博,快起來,到點了,該上學了」

「哥,你就再讓我睡一會麼,」汪展博耍無賴。

「不行,快起來!」嚴飛的語氣沒有商量的余地。

汪展博只好坐了起來,眼楮還沒睜開,衣服就一件一件的披頭蓋臉的扔了過來。

「展博,快點,今天第一天上學,不能遲到,哥要上班去,不能送你了。」嚴飛一邊催促一邊走了出去。

汪展博這才想起來,今天開始,他逍遙的生活就到頭了,得去上學了,于是,飛速地穿衣洗漱。

二十分鐘過後,他坐在了飯桌前,嚴飛已經做好了早飯,他喜歡吃的菜粥,還有倆個煎蛋。看看哥哥的那邊,只有一碗菜粥。心里一陣難過。不高興的說道︰「哥,你怎麼沒有翦蛋。」

嚴飛笑笑︰「傻孩子,哥不愛吃那東西。你上學,營養得跟得上。快吃吧,別嗦了。」

汪展博端起自己的盤子,不由分說,把一個煎蛋撥進嚴飛的菜粥里。

嚴飛看了看展博,心里一陣甜蜜,這孩子還真懂事。

嚴飛先吃完了,拿著工作服,出門上班去了,臨走,還不忘叮囑一句︰「快點吃,別遲到了啊。」

看著匆匆忙忙走出去的背影,汪展博不滿的嘟嚷著︰這山里娃哪都好,就是太扣門了。

他們二人到了a市以後,在近郊買了一棟兩室一廳的舊房子,花去了28萬,房子是一個去外地工作的人賣給他們的,屋子里的家具也一並奉送了。這讓嚴飛高興夠嗆。又省了一大筆錢。

剩下的錢除了給汪展博交了三年的高中學費和預留了一些生活費,便都讓嚴飛存了定期。

他們搬進來的那個晚上,嚴飛拉著汪展博說︰「你的錢,哥哥不會亂花的,剩下的這些錢,哥給你存起來,等你上大學,和將來結婚用。平時咱倆的生活費,哥出去打工就夠了。」

當時,听到這些,汪展博內心深處的某一點微微的顫動了,這個善良的山里娃怎麼這麼傻啊,可他傻得那麼可愛。他慶幸自己沒有看錯嚴飛。

汪展博的學校是一所私立高中,他屬于插班進來的。

上課鈴聲剛一響過,他就被老師領進教室,老師站在講台前,清了清桑子說道︰「這是我們新來的同學,叫汪展博。」

展博不卑不亢說沖大家點點頭︰「大家好,我是新人,以後還請大家多關照。」漂亮的汪展博淡淡了掃了一眼教室里的同學,立刻引起了一群小女生的竊竊私語︰「太帥了」「哪個學校轉來的啊?」「這回咱班……」

「靜一下,」老師無奈的搖搖頭,這些孩子們啊,這麼大的勁頭,都不能用一點到學習上。

如果把漂亮的插班生安排給任何一名女同學做同桌的話,那一定是這個女生的災難,她會被全班女同學嫉妒的,甚至還會有男同學……她掃視了一眼教室的座位,用手指了指班級里唯一的倒數第二排的空位︰「汪展博,你就坐吧。」

展博禮貌的沖老師道了聲「謝謝!」。

他雖然只有15歲,個子卻很高,人長得又漂亮,雖然坐在後面,卻還是很顯眼。同桌是個帥氣的男同學,叫吳宇。

可這位同桌的性格可和他的名字相去甚遠,老師在前面講課,他就在下面用胳膊肘捅咕汪展博︰「怎麼才來上學啊,都開學一個多月了?」

汪展博不愛理他,這人怎麼這麼不拿自己當外人啊,我又不認識你,跟你有一毛錢的關系嗎,我愛啥時來啥時來。

展博繃著小臉不說話,吳宇可不是善罷甘休的主,不停的用胳膊肘一下一下的頂著汪展博。

這可把小展博氣壞了,這人怎麼這麼煩啊,好不容易堅持到下課,展博站了起來,把臉湊到他的眼前,冷笑著問︰「想知道我為什麼才來,是吧。」

這張漂亮的小臉透著一層冷冷的氣息,吳宇不由得心里一哆嗦,下意識的點點頭。

「老子我沒心情告訴你。」展博嘴角一扯,說完起身要走。

這句話可把吳宇給惹火了,小子,不知道這個班誰說的算吧。

他不由分說,一把拉住展博,心底憤怒的小火苗就撲稜撲稜的往上竄︰「汪展博,你怎麼說話呢,跟誰稱老子,你是不是活膩了!!!」

汪展博一抬手把吳宇甩到了一邊︰「讓你失望了,我青春年少,活得正滋潤呢,一點都不膩。」

這時,爭吵聲把班里的同學都吸引過來了,他們心里都在嘀咕︰「這新來的,是不是找抽啊,敢惹老大?」

「 」吳宇突然一拳打在展博的前胸,力道還挺大的,展博沒想到他動手,倒退了好幾步。

他穩住身體,眯起那雙漂亮的眼楮,聲音里透著一股涼涼的氣息,可面上還帶著微笑,這笑,怎麼看,怎麼可怕︰「想打架,是不是,好,我奉陪。咱別在這打,去找個寬敞點的地方。」

吳宇也不示弱︰「好,走吧,」領頭走出教室。身後跟了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同學……

來到操場,拉開動手的架式,立刻引來了大批看熱鬧的學生,吵鬧和起哄的聲音亂糟糟的充斥在兩人的周圍……

在眾人的鼓噪下,汪展博剛站穩,吳宇的拳頭就帶著風襲了過來,這叫先下手為強,小子,本大爺才是老子呢!

展博一笑,迅速一偏身,躲過拳風,緊接著探手準確地扣住了吳宇的脈門,又順勢往前一帶,吳宇直感混身無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像磁鐵般的吸著就向前沖去,身體就不听大腦指揮了,眼看就要趴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後腰被展博輕輕摟住,穩住了他的身體。又不著痕跡的撤回手,漫不經心的站著。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甭提有多瀟灑了,可因為動作太快,外人根本沒看清。

周圍的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其實他們二人已經過了一招,吳宇是處于絕對的下風。不知情的觀眾們繼續在那不停叫喊,煽風點火可是他們的強項,在這寂寞的校園,他們總是期待著刺激。可此時,吳宇卻站那不動了。

看到吳宇呆呆的立在當地,汪展博湊到他的耳邊,說道︰「還打嗎?」

吳宇再傻也看得出來,這小子練過,有功夫在身,好漢不吃眼前虧,況且,這小孩還照顧到自己的面子,剛才要不是他扶一下,恐怕現在還趴在地上嘴啃泥呢,那可是丟大臉了,以後還怎麼在學校混啊!

吳宇這人本來就是個大條的男生,他嘿嘿一笑,反手摟過汪展博的肩膀︰「哥們,我就是想跟你親近一下,也沒想打你啊。走,哥請你吃東西。」

這小子還挺會找台階的,雖然不喜歡他那自來熟的親密動作,汪展博也沒說什麼,就直接被吳宇拉到了小賣部,這家伙邊走還邊喊著︰「散了吧,散了吧,我和兄弟鬧著玩的。」

圍觀的學生大失所望,一場好戲嘎然而止,讓他們莫名其妙,吳宇這個小霸王,竟然服服貼貼地領著那漂亮的小孩吃東西去了。「真沒勁!」大家發泄著不滿,無奈主角都走了,也就慢慢散去。

小賣部里就他們倆人,吳宇揉著自己被捏得生疼的手腕說︰「你小子練過吧。」

這男孩的直爽勁倒挺像那山里娃的,展博的心里也不那麼討厭他了,就笑著點點頭。

「你說,我也就是看你長得挺順眼的,問問你咋才來上學,你看你還急了。」

汪展博瞪了他一眼︰「你不能下課再問啊。」

吳語撓撓頭,說︰「是哥不對了,那你現在告訴我為什麼吧?」

汪展博並不想談自己的事的,那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自己才越安全。

「出門旅游了,才回來。」他隨便扯了個謊。

吳宇買了兩瓶可樂,扔給汪展博一瓶。

「那你落下的課能跟得上嗎?」

「應該沒有問題。」其實汪展博的水平,上高二都輕輕松松,但嚴飛怕他跟不上,非得讓他從高一開始讀。

「沒關系,以後你不會的地方,來問我就好。」吳宇這還真不是說大話,雖然他調皮搗蛋,可功課卻出奇的好。

當兩個男孩有說有笑地走進教室時,全班同學都不是一般的暈,剛才還像倆只頭雞似的,十分鐘的工夫,成一對和平鴿了。

傍晚,一天的課程總算結束了,展博是個性格淡淡的男孩,除了吳語,他也不怎麼和別人說話。雖然班里的一眾小多次找他搭訕,可他都是禮貌的點頭敷衍,這種禮貌有拒人千里的嫌疑,讓一群熱情的小女生有火沒處發……

放學了,吳宇邊收拾書包邊問︰「汪展博,你家住哪啊?」

「鳳凰小區。」

「真巧了,我家也住那里,一起走吧。」

展博點點頭,兩人說說笑笑的一起出了校門。

經過一個巷子時,展博看到十好幾個小地痞蹲在那里,他並沒在意,可吳宇卻緊張的不行。

「不好,這群小流氓專門搶學生錢的。」吳宇小聲的說,他額頭上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吳宇以前吃過這幫小流氓的虧,這會心里真的挺害怕,他模了模兜,不行的話,只好用錢打發這幫無賴了。

話音未落,幾個小流氓「呼拉」一下便把二人圍在了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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