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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他的情話...【手打更新】

最近的寮城並不太平,有這猜想,初錦可不是沒有根據的,月清堂的四個堂主都忙的不可開交,尤其是木之年和風舞。

月清玦這兩天的臉色也不好,陰暗的嚇人。總之就是,初錦一來,就被一股低氣壓給籠罩。

月清別苑,風舞那臉上顯然還沒好完全,依稀還能瞧見幾條紅痕印。此刻的她正跟木之年對峙,劍拔弩張的氣勢,一觸即發!

「我就說麼,這本就是你上次處理的事情沒弄干淨,這會兒害得大家一道給你擦!」說話的是風舞,矛頭直指木之年。

也不知是直知理虧,還是不想跟風舞爭論,木之年那萬年不變的木頭臉,依然木訥,「沒人讓你替我擦,再說,你擦得干淨麼。」

風舞正要反駁,被月清玦攔住︰「好了,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這兩天讓大家都提起十萬分的精神來,各方面注意著就是了!」若是真心想栽贓,一次出手不成,必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等著就是!

安靜不過片刻,月清玦神色凝重的補充,「我們的地盤兒絕不允許有毒出現,之年,青禾幫那邊的小動作你是怎麼看的?」說來,上次星光出的事情,就已經是開了個頭了。

「沒有明顯的意圖,展澈做事,向來滴水不漏,難得漏出來的必定是餌,我認為,不宜過分接近。」木之年仔細的分析著,先前派出去的兄弟,根本接近不了核心部分。

風舞冷冷的哼著,「我不明白,這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嗎?毒品交易那樣大的誘惑,他怎麼有理由一直受著我們的壓制?加上前次做軍火跟我們結的梁子,我敢斷定,就是他在玩兒陰的!」

風舞的說法,其實是大多數人的看法,表面上看確實是這樣。可月清玦心中有數,據李昆肅那邊的消息,青禾幫最近一直都很低調,他若是在這方面有動靜,沒有李昆肅的首肯,簡直比登天還難!

看著他們個個面露難色,卻又氣憤的不行,其實初錦心里還是挺訝異的,就一般而言,凡是涉黑的組織,應該多多少少都會涉及到毒這方面吧?月清堂竟自視清高至此?可是,這個她能問麼?

等到木之年要走,初錦才跟上前去,斟酌著語句,問出了自己的想法︰「你們又不是緝毒隊的,人家販毒還要受你們的管制?」她自然是不敢這樣去問月清玦,怕挨眼色。

木之年很是一臉正氣的望著初錦,句句鏗鏘︰「別的地兒咱管不著,在寮城,就是不允許!這是爺給我們下的硬性指標!」說完,昂首闊步而去,初錦只覺得眼前木之年的形象變得無比高大!

只是,這樣的答案,問了是白問,答了是白答!難道,在月清玦還是覃昱的時候,是管緝毒的?畢竟他那時是個啥軍長來著!以至于後來淪落到混黑,也對毒恨之入骨?當然,這只是初錦的一點個人猜想而已,純屬她個人臆斷,與事實原因無關!

可初錦是個好奇寶寶,這麼詭異的事件,她的興趣非常濃厚,于是,趁著月清玦不注意,偷偷的從他身邊溜走,跑到星光去找陸伊曼去了。

「你說,是不是很值得推敲?」初錦的眼珠骨碌碌的轉,話鋒一轉,又問道︰「曼姐,你肯定是知道的,要不,你跟我說說?」這才是她來的目的!

陸伊曼繞著手指上的頭發,把初錦那點小心思猜的透透的,「你這個一直跟著他的人都不知道了,我整天在星光呆著,你倒說說,我能知道麼?」就是知道也不能說!

初錦就明白,不可能這樣簡單就問到答案,可心里隱約覺著,這個原因肯定很重要,遲早有一天,她得弄清楚。

見她依舊一副不死心的樣子,陸伊曼只好隨便找個話由,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听說,風舞被你給甩了倆巴掌?她怎麼把你給惹了?說說當時的情形,我很是有興趣!」

初錦沒想到她會問這個,那天自己說過的一些話,又清晰的浮上腦海,小臉不由的一紅,忸捏的挪了挪,坐離陸伊曼遠一點,才道︰「是她先打的我。」

「哦,原來是你把她給惹了!不過那女人平時雖驕橫了點,還不至于跟你動手啊,沒道理,這樣做對她又沒好處,她明知月清會護著你,怎麼還會做這種傻事?小錦,你做什麼把她給氣炸了?」一想到風舞那被掌摑受辱的憋屈模樣,陸伊曼就想笑。

「哎呦,我能拿她怎樣嘛,反正她就是看我不順眼唄!」初錦偷偷的從眼梢窺視著陸伊曼的表情,希望能蒙混過關。

「我說初錦,虧我還當你是自己人呢,這樣大快人心的事情你都不與我分享,你好意思麼?」陸伊曼甩出臉子,開始激她。

初錦憋紅了一張小臉,實在不知道要怎樣開口,「先聲明哦,你听了之後不可以笑話我,不可以跟別人講去!」

陸伊曼看丫頭那吞吞吐吐的樣子,必定有鬼,天,會不會很勁爆?怎麼辦,心跳加速,已經開始期待了!趕緊迫不及待的點頭以示應允。

……

「我當時也是被氣著了,所以口不擇言,說完我就後悔了其實。」為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初錦拉著陸伊曼的手,很誠懇的說。

陸伊曼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天哪,打死她也不相信,初錦竟然能說出這樣赤果果的話來,被帶壞了,不行,她非得憋出內傷來不可。

這邊初錦是懊惱的咬著唇角,陸伊曼笑的是滿沙發打滾兒!嘴里還不死心的重復著︰「他早起的反應有多大?說說嘛,還有,他大腿內側的痣是紅的還是黑的……」

初錦就知道,這事不能說,看,遭笑話了吧?

「你答應我不笑的,陸伊曼你給我閉嘴,有那麼好笑麼?我也就是那樣說說,氣氣她而已,你還當真了!」真叫一個悔呀。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伊曼這才收斂,只是眼角眉梢間流轉的曖昧,像是生了根似的不肯移去。

「叫我說呀,你就該把這些都弄假成真才好!真不知月清那家伙在磨嘰什麼,這樣長久的時間,還沒把你給吃光抹,動作實在忒慢了!」陸伊曼大搖其頭,改天是不是該給他好好上上課呢?

初錦又是窘迫,又是羞怯,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我說曼姐你就饒過我吧!」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總行了吧?」知道初錦的臉皮薄,陸伊曼也不再為難她,只是心里有了自己的主張。

「還有呢,月清從北京帶回的女人,安分不?」

這陸伊曼的耳朵倒是靈光啊,這事兒她也能知道?初錦郁悶的想,「什麼安不安分,她才來了幾天呀,我怎會知道?再說了,她是客人,就是有點不安分,也正常。」

這是什麼邏輯?陸伊曼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客人?那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走啊?」不會是來了就賴著不走了吧?

「這我哪兒知道,也不是我該管的事情,只要不來惹我就成。」初錦雖然知道那女人肯定不簡單,卻始終沒人告訴自己,她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你知道,她是誰麼?」初錦似在問陸伊曼又似在自言自語。

陸伊曼看上去有些無奈,是不是該告訴她,心中權衡了下利弊,覺著還是不要讓她蒙在鼓里的好,免得到時候,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只有她一人不清楚,這樣對她不公平。

「小錦,你知道,月清也有不得已的時候,他也需要我們的理解,你呀,不能看事情的表面化,得試著走進他心里去讀懂他。」陸伊曼一字一句,考慮了許久,終是沒有勇氣說出林念嬌到底是何許人也。

可初錦又不是傻子,她怎會不明白,陸伊曼是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的,暗自在心頭猜測,難不成還是他的老相好?

陸伊曼見初錦不語,也急了,拉住她的小手,握住,「別亂猜,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那天你來星光,就是我讓你打電話的那一次,其實我剛剛和月清聯系過,他那時候正被他爺爺軟禁,完全沒有辦法月兌開身,你知道,在北京那地方,他爺爺的勢力很大。這事兒,說起來也要怪我,我讓你打電話過去,可偏展澈又在一邊搗亂,月清他定是心急著要回來了,所以才肯妥協,依了他爺爺的安排。那個,林念嬌,其實她和月清在北京訂婚了。」陸伊曼的聲音越說越小,邊說邊看好初錦的臉色。

訂婚了?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初錦的小嘴微張,瞪著陸伊曼,一眨不眨。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說,林念嬌她是月清玦的,未婚妻?」是這意思沒錯吧?

陸伊曼點點頭,又快速的解釋道︰「這真的不是月清的意思,小錦,你應該相信他,眼下,他面上還只能順應著他爺爺,你,可千萬不要怪他呀。」

初錦的手被陸伊曼抓的生疼,可心間的苦澀卻開始無邊蔓延,她哪有什麼怪他的資格?她又不是他的誰?

「放心吧,曼姐,我沒有怪他,那是他的自由。我有什麼權利干涉?」只怕連知道的權利都沒有,這不,她定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要是今天陸伊曼不跟她講,指不定還被人當傻子呢!想到那天風舞的反常,今日想來,她那天也許是想告訴自己這件事的,可還沒等說,倆人就掐起來了。

看這情形,听這字句,這丫頭肯定是在傷心了,陸伊曼心里頭,早就把自己給罵了千百遍,叫你多嘴!

「小錦,月清對你的心思你還不了解嗎?他這樣寵著你捧著你,你可別不當回事兒啊!這時候,他正是需要你理解支持的時候!」如果這一次自己好心辦壞事,月清那家伙定會把她給斃了!

初錦淒然一笑,攫住陸伊曼的雙眼,仿佛要看透她似的,犀利的叫人不敢直視!

「他的心思,我從來就不懂,他跟你說過麼?沒有吧?什麼理解支持,他怎會需要?所以,省省吧!」如果他一回來就跟她說,或許,她還不至于這樣難受,干嘛要別人對自己說,像是搞突然襲擊似的,別扭死了。

果然是壞了菜了,陸伊曼也跟著難受,鼻子眼楮嘴巴都皺到一塊去了,「別說這些沒有良心的話啊,你說說,只要是關于你的事情,他有哪一次不是把你放在第一位的?連我這旁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你怎麼就這樣糟蹋他的心呢!」

「曼姐,你說話能公平一點麼?」初錦提高一個分貝,怒視陸伊曼。自己什麼都沒做,倒成了隨便糟踐別人心意的人了?

陸伊曼被她這樣一吼,也稍稍平息了些,「對不起,小錦,我只是不想引起你和他的誤會罷了,林念嬌的事情,他不跟你說,定也是怕你誤會傷心,並不是故意不跟你說的,這恰恰說明他在乎你呀!你可千萬不要因為這樣就否定他呀!」

陸伊曼也是言辭懇切,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好,初錦其實明白的,可真要讓她一下緩過勁兒來,那根本不可能。即使月清玦對林念嬌沒有一絲感情,可畢竟是定過婚的,事實擺在那兒,她也會吃醋的,她也會不安的,關鍵是她愛他啊!

初錦雙手捧著頭,雙手煩躁的插入頭發間,只覺著這個下午過的真是糟糕透了……

她還能再倒霉一點麼?初錦整張小臉都垮掉。人說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能塞牙,看來是真的。

凌越勛,這是他第二次站在星光的地盤兒,與上一次相比,這一次,他更加有底氣!因為這一次是人贓並獲!

初錦的眉頭不禁深深上了鎖,白天在月清別苑听到的,完全與這會兒重疊,動手還真是快!臉上雖然不動聲色,暗地里其實早已有了主張。

與陸伊曼相互對看了一眼,初錦目光隨即望向那個星光的領舞——一身性感火辣的豹紋低胸短裙,黑色鏤空絲襪,足足十寸高的尖細涼鞋,總之就是怎麼勁爆怎麼穿,有多少料暴多少料,沒有的也要想辦法湊足!如此一個尤物,怎是一個吸人眼球能形容得了的?加之魅惑的煙燻妝,更是為這樣一個不安靜的夜,增添了無數瘋狂的理由。

那個女人初錦很熟悉了,每一次她出現,都會引爆全場,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叫安可!這名字她還蠻喜歡的,就是與她整個人的氣質不太符合。

「她的底干淨麼?你們有沒有查過?」初錦壓低著聲線,眼楮卻絲毫未從安可身上移開。

陸伊曼輕鎖的眉梢,染上一縷憐惜,「她是我一手帶進來的,家里只有一個瞎了眼的母親,很是可憐。」

初錦長長的哦了一聲,隨手拿起吧台上的一件不知是誰的外套,走過去,輕輕給安可搭上,踫上她的肩膀和手臂,才發現,她渾身冷的跟冰塊一樣!驚詫的望著她,初錦竟意外的發現,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

先撇去那抹慌亂代表什麼,就單是先前陸伊曼說的那番話,初錦就像是明了她的心思,開口安慰,「放心,你母親那里,我會安排妥帖。」話音剛落,初錦就接收到安可那感激的眼神。

轉身,便瞅見凌越勛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陸伊曼的旁邊,神情有些古怪。來不及多想,行動便快她一步,不著痕跡的把陸伊曼護在了身邊。

「初小姐還真是星光的常客,哪一次都少不了你。」凌越勛把初錦手上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看得出,她對陸伊曼還是挺維護的。

這樣的場景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因為心里有了底,初錦也不如上次那般的迷茫,尖銳的反唇相譏︰「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市民而已,做做星光的常客也無妨,殊不知,星光的常客多了去了,凌大隊長,不知道就算不算一個呢?」說完,調皮的向著凌越勛眨眨眼,「依我看,往後您來的次數,可不一定比我少,最近都沒少花心思吧!」

陸伊曼想笑,那個平日里一身正氣的凌越勛,也招架初錦不住,嘴角僵硬的抖動著,看著既可笑,又可恨!活該他吃癟。

正事兒要緊,此時,凌越勛也不想與初錦多做糾纏,這個女人他踫不得,因為上次把她帶回局子,自己還受了好大一場訓斥呢!上頭早就下了死命令,不到證據確鑿,星光不能動,就是動了星光,初錦這個女人,不能動!

陸伊曼也是納悶兒,這樣的事情在星光已經是好多年都沒有發生過了,如今這才隔了多少日子,自己就要二進宮了,果然流年不利!

瞄了眼從星光酒窖搜出來的那包‘東西’,只肖一眼,便知分量十足,看來,這一次是下足血本了。安可,安可,這件事到底與你有沒有關系?陸伊曼不經意的瞥了眼淡然矗立在舞台下的安可,眉頭開始糾結。

悄悄的側過嘴巴,俯唇到初錦的耳邊,「星光的每一個員工,都要監視起來,顧好自己,不要擔心我。」交代完這些,就見凌越勛不客氣的過來領人了。

自然是知道他這次不會帶自己走,初錦還是忍不住想殺殺他的威風,「凌隊,今日怎麼不請我去局里喝咖啡了?說實話,那咖啡的味道不錯,我還是挺想念的!」

凌越勛听懂了她話中的諷刺,卻也不惱,反而一本正經的邀請︰「只要初小姐願意去,愛喝多少我都請!」

啊呸……

「有誰沒事還去你局里喝咖啡,凌隊,我看你是熱情過頭了吧!」陸伊曼惡狠狠的剜了眼攥著她不放的凌越勛,那眼神仿佛要將他拆吃入月復才甘心,才解恨一般。

初錦有點看不懂了,他們什麼時候結的這麼大的梁子?而且,看那凌越勛,輪廓分明的臉,險些失態,望著陸伊曼的眼神,更增添了一份小心翼翼的擔憂。

擔憂?這個詞兒出現在他們兩人之間,豈不是詭異到不行?

然,還沒等初錦想出個所以然來,浩浩蕩蕩一行人,已經開著警車打道回府了。

坐在門口,初錦縮著細肩,眼光清淡,打量著原本熱鬧非凡的星光,現下仿若一下被陰霾籠罩,失去光彩,瞬間黯淡,就連吹來的風,也顯得清冷許多。手中仍舊握著強制停業整頓的通知,心中無限感慨。是不是太耀眼的東西都容易被蒙上灰塵?

不一會兒,月清玦和木之年就到了,望著蜷坐在門口的初錦,形單影只,神情蕭條,像是一只失去依靠的蝴蝶,沒有方向。月清玦的心口就像被堵了塊大石頭,悶悶的難受極了,快步來到她的身旁,一把將她帶離地面,大力的鎖緊在胸懷,不喜歡看她一副無依無靠的模樣,如果可以,他真想給她一世的快樂和寵愛!

「被嚇到嗎?我的錦兒應該沒有那麼膽小吧!」月清玦揉著她的頭發,蹭著她的臉頰,試圖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這樣熟悉的懷抱,初錦豈能不記得?可一想到那個林念嬌,還是沒能管住自己的嘴︰「月清玦,你訂婚了,怎麼沒請我喝酒?」

這話中完全的沒有一點責怪的味道,好像只是一句很無關緊要的場面話,類似于︰你吃過飯了吧?要不再吃點?也就是過過場的,沒有任何實際性的意義!

月清玦周身一滯,她知道了。反正也沒想瞞著她。可他的心在哪兒,她知道麼?嘆了口氣,神色有些落寞,薄唇輕啟︰「那就今晚補上吧,我請你喝酒!」

喝酒的人是不必在去請了,喝酒的地兒就在眼前,酒也是現成兒的,可初錦不願意了。

「去別的地兒吧,在你自己的地方喝酒,顯著你多沒誠意似的,再說,你難得請我一回,還不用付錢,這樣我心里不平衡。」初錦目光直率,一點不避諱月清玦的探視。

「都依你,想去哪兒?說吧。」男人嘆口氣,總是他的不好,錦兒生氣,也是應該的。

初錦其實自己心里也已經對這一事實消化了下,沒有先前听陸伊曼說起時那般的憤怒了,只是眼下星光有出了這樣的ど蛾子,心里總是有點不踏實,在這地方喝酒,各種的不好。

「听說,最近新開了個夜店,叫什麼‘九重天’的,還搶了星光不少的生意,去那看看吧。」

說著,越過月清玦,徑自往木之年的卡宴走去。

經過木之年的身邊,初錦頓住了腳步,側首望著他,突然就想到那個叫安可的領舞,「二堂主,派人把星光所有的員工資料備份給我吧,還有,得對她們進行一段時間的監控。特別是一個叫安可的女人,她平時跟什麼人來往,都有哪些去處,這些查起來難麼?」

她的這番話,倒叫木之年吃了一驚,這些事情就是她不說,他也會去做的,他吃驚的是,這丫頭倒是挺能投入角色的,這才幾天,就能適應成這樣,不簡單。

「別那樣看我,是曼姐臨走時吩咐的,我可沒那麼有悟性!」

被初錦看出心中的想法,木之年只得模模鼻翼,自嘲的笑了笑,「爺,這丫頭的眼楮真是,尖銳,你們平日里都不用說話,相互猜著心思過日子嗎?」

月清玦不置可否,若有所思的望著初錦的背影,收神斂眉,「鑰匙給我,你讓人過來接吧,替我去看看伊曼。」

可憐木之年,好好的,就又被往這一扔,叫什麼事兒啊?這時候,去喝啥酒啊!

車子平穩的駛入鬧市區,速度很慢,兩個人都沒說話,初錦只是支著腦袋,半眯著眼楮,不知想什麼想得有些出神。

「當初干嘛把星光開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初錦如呢喃般的聲音,突然在車內漾開。

其實也不算偏僻,最起碼,那地方現在已經很搶手了。只是不似在城中心那樣的受矚目罷了。

月清玦注意著擁擠的路況,眉頭照例不輕松的擰著,「我討厭交通狀況差的地方。」說的,不就是眼前的情形?

初錦失笑,「這也能成為理由?」這男人的思路果然奇怪,「你就一點不怕,那地段,要是沒生意,就只能是死路一條。」這是大實話,古往今來,有哪一個商人不明白這樣的道理?沒什麼人跡的地方,確實安靜,可安靜的地方不適合開店哪!

「死了,我也能把它給盤活。」月清玦的嘴角微微上揚,那是與生俱來的自信,一切盡在掌握的霸氣。果然是個只憑自己喜好做事的人,這有這樣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好在星光很是爭氣,不負眾望。

「星光,只有在僻靜郊外才能明白它的美好,你若在城中心,只能呼吸它渾濁的汽車尾氣,抬起頭,天空即使有閃爍,也被左一層右一層的污染給遮擋。你看到的,也許只是某個場所的霓虹而已,那樣,你還能說,你喜歡那地方?」月清玦的聲音穩穩傳來,窗外的擁堵和喧鬧,似乎完全與他沒關系。

初錦一直覺得,這男人身上有一種疏離的氣質,如今看來,這種疏離,還是一種與眾不同的浪漫呢!這是不是又算一個優點呢?專注的望著他的側臉,白皙的膚色,高挺的鼻梁,削瘦的兩頰讓他看上去有些孤傲,秀雅的面部輪廓透著濃重的書卷氣息。

初錦看得如痴如醉,索性月兌了涼鞋,一雙白瓷無暇的玉足,架在座椅的邊緣,雙臂環住膝蓋,下巴擱在臂彎之間。

趁著紅燈的間隙,月清玦回過頭來,對上初錦那看得出神的雙眸,不覺心頭又柔軟了幾分。

「有沒有人說過,你不像個商人?」太過于專注眼前的美色,初錦自己都被自己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因為那聲音實在過于夢幻。

月清玦倒也不惱,只是隨著她的意思發問︰「那你倒說說,我像什麼?」

「嗯,你頂多也就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文藝青年罷了,哪有什麼生意人的樣子?更不像是混黑的,還有,你之前還是個軍人吧?那就完全不搭邊兒了!定是靠著你家里的關系,瞧你這小身板兒,沒有一點軍人的威儀。」初錦邊說邊看邊搖頭,說的月清玦好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酸秀才,听听,還小身板兒?!

月清玦屈起手指,彈了她的額頭一下,「瞎說什麼呢?沒大沒小的丫頭。」听著是責備之言,細看說話那人的表情,卻是飽含了無限包容和溺寵的。

初錦揉著額頭,扁扁嘴,「我說的是大實話,你確實看上去沒什麼殺傷力!」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

身後的喇叭聲頓然充斥雙耳,月清玦蹙眉,望著已然跳轉的信號燈,收回剛要伸出的手,拉手剎,掛檔,慢條斯理的將車滑出路口,這才又把手撫上初錦的額頭,輕柔的給她按摩。

眼瞧著那一片粉紅,月清玦笑的禍亂人間,「敲疼你了?皮膚真女敕,跟剛出生的小寶寶似的,不知道能不能掐出水來呢。」

初錦抿著唇角,只覺著臉上的溫度在悄悄上升,只是想到他也許也用這樣的眼光看著那個林念嬌,說著這樣的話,逗她開心。心頭又不免煩悶。

「你對女人都這樣百般討好麼?」初錦拍掉擱在她額頭的手,將目光調向窗外……猜,她看到了誰?

那人,是誰?初影?

初錦簡直不敢置信,狹長的鳳目此刻間被驚訝撐得倍兒圓,沒有什麼比事情能叫初錦失態至此了。

「停、停車,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天,我的眼楮出毛病了,月清玦你看見了麼?快說我眼花了,不行,不行,我腦子不好使了!我徹底凌亂了……」初錦趴在車窗的玻璃上,一會兒搖頭,一會兒拉著月清玦嘀咕個沒完,一會兒又抱著自己的頭,驚詫萬分。

月清玦只得將車停靠在路邊,及時按住初錦的肩頭,逼迫她看著自己,「听著,錦兒,初影現在在療養院,他是不可能來這兒的,你冷靜點!」說完,自己先下車,快速來到另一邊,打開車門,替慌亂到手足無措的初錦解開安全帶。

初錦一下車,就跌跌撞撞的往那人的方向跑去,若不是月清玦在一邊護著,她不知道已經摔了多少個跟頭了。

「站住,請等一等!」初錦顫抖的叫住那人,腳下時快時慢,一時間的猶疑不決,正說明她此刻的內心極為忐忑。

若不是月清玦親眼看到,他絕對不會相信世界上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肥瘦、外貌、神態、甚至是發型都是一樣的!只是稍微比初影要高那麼一點點。

葉無雙遲疑的望著距自己兩三米遠的一男一女,努力的想要從腦海中搜尋有關于他們倆人的記憶,奈何,還是一無所獲。

不過,天生的淳厚和善,良好素質教養使得他依舊禮貌的朝著他倆微笑,也許人家是認錯人了呢?

「你們,是在叫我嗎?」

連聲音也是一樣的?!初錦直覺著渾身的血液在往腦門上沖!

「初影?你是初影麼?你敢說你不是初影?」初錦一個箭步上前,沖動的拉著他的胳膊,求證的晃動。

月清玦無比的懊惱,他查證了所有的細枝末節,臨了,還是有漏網之魚出現,而且出現的如此戲劇性?這不得不叫他疑惑叢生,初影,難道,他還有孿生兄弟?

葉無雙有點被嚇到了,畢竟,這大晚上的,被人當見鬼一樣的盯著,心里難免會發毛。雖然盯著他的那倆人長得非常好看,且看上去氣質非凡。

「對不起,你們可能認錯人了,我叫葉無雙,並不是你所說的初影。」葉無雙仍舊保持著微笑,耐心的解釋,看上去很是真誠。

初錦自然是不相信,不住的搖頭,她使勁拉著月清玦的衣擺輕晃,「無雙?怎麼可能無雙?不嘛,他明明是,他……」說著說著,就掉下了眼淚。

怎麼還哭上了?月清玦心疼的替她抹著淚珠,安慰著︰「不哭不哭,我會弄清楚的,不要急,我們慢慢問,好麼?你看你,哭得跟小花貓似的,把我都哭的沒了主意。」

哄完身邊的,又轉向那個自稱為葉無雙的男孩,「打擾了,不知你是否有空?我們可以坐下談談麼?」淡淡的語氣,听著像是詢問,實則卻充滿了一種叫人無法拒絕的強勢。

葉無雙眨著漂亮的大眼楮,烏溜溜的在這倆人中間穿梭,看著倒不像是有企圖的人,也許,他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呢?看那個女孩急的,都哭了。

一向都心軟,葉無雙思忖了片刻,點頭應允。

于是,喝酒改為了喝茶。三個人相攜來到一間看上去古樸清雅的茶室,還有個好听的名字,叫‘秋水伊人’。

這里裝修成晚清時期的戲樓模樣,一個個包間只是用屏風做隔斷,看著獨立私密,其實也可私連相通。里面的服務員也都長的眉目清秀,唇紅齒白,穿著旗袍樣式的寬大袍裙,挽著大方溫婉的淑女髻,頗有一種古風韻味。

三人找了一間最里間,相鄰的包間也都是空出來的,倒也算隱秘。

一路上,初錦的眼就沒有從葉無雙的臉上移開過,她覺著就像是在做夢一樣,這個男孩要能是她的初影,該多好!

月清玦選了這兒鎮店的普洱,一位女茶師跪坐在桌邊,熟練而又細心的給他們烹茶。

「你說,你叫葉無雙?」月清玦並不轉彎抹角,眼下最重要的是听听這個男孩怎麼說。

葉無雙點頭,「是啊,從小到大我一直是叫葉無雙,我總不會隨意的瞎編一個名兒來騙騙兩位吧!」那坦率的樣子很是可愛。

初錦因為他這樣的回答,心中很不是滋味,「那,你有沒有兄弟姐妹?」問出這一句,初錦其實也很矛盾,她知道初影是院長爸爸的親生兒子,是獨子。

「沒有,我是家里的獨子,要不然,我怎會叫做無雙?」帶著點俏皮,大男孩很是愛笑,也是,誰要是有他那樣一雙漂亮的雙眼皮,都會愛笑的。

「你是寮城人?還是,只是在這兒上學?」月清玦是不急的,只要問出一點蛛絲馬跡,要查出這樣一個人的背景,于他來講,著實不是什麼難事。

普洱的香氣開始四處飄散開來,濃厚甘冽,帶著陳年的底蘊,源源不斷的一陣蓋過一陣。

月清玦的手,悄悄覆上初錦的手背,稍稍的用力,以讓她安心。

「喝茶吧,邊喝邊說,不急。」

葉無雙點頭,伸手優雅的端起茶杯,送至鼻尖,輕嗅。那修長的手指,指節均勻,有如靈秀的竹節,指甲修剪的無比平整干淨,單單看著一雙手,就是一雙藝術家的手。

果真是好茶!

見葉無雙遲遲不回答,初錦有些心急,幾次忍不住要再度開口詢問,皆被月清玦以眼神喝止。

這廂,品茶的葉無雙,仿佛很是享受,臉上的滿足毫不掩飾的綻放在柔亮的燈光下。隔了好一會兒,才驚覺自己似乎過于沉醉了,俊臉微紅,顯得局促,「不好意思,我一時有些忘乎所以了,這茶烹的極像我母親的手藝,讓我想起我的媽媽了。她只身在上海,我是過來寮城上學的,說起來,也好久都沒有回去過了,她定是非常想我了。」話語間,有一種讓人動容的感性。

「沒關系,這是人之常情,現在想你這樣在外求學的孩子還能想到自己的父母,就算是孝順的一種了,大多數的孩子,只有在卡上沒錢的時候才會想到自己的父母,這才真正是衣食父母!」這是初錦自從見到葉無雙,說的最長、最有條理的一番話了,句句懇切,言辭間毫不吝嗇對他的贊許。

相較之下,月清玦則顯得清醒多了,他只是默默的記著剛剛葉無雙話中所透露出來的信息。

听得出來,他跟他母親的感情比較好,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一次父親。還有他的母親喜歡茶道。上海那地方,真正是養人的地方,即使是一個很普通的清潔工,她所表現出來的工作態度和對生活的追求,都能讓人大跌眼鏡。怎麼說呢?籠統一點,就是無處不小資。

「你在寮城的哪一所學校上學?一個人在這邊,很寂寞吧?」初錦的話匣子一旦打開,就有收不住的跡象。

葉無雙靦腆的搖搖頭,「還好啊,我是商學院的學生,功課之余喜歡彈彈鋼琴,倒也還自得其樂,我並不喜歡鬧騰,安安靜靜的一個人看書,是我的常態。」

撇開他長得跟初影一個模子刻出來這一點,初錦幾乎是一下就喜歡上了這個孩子,如今這樣浮躁的社會,想找一個這樣純粹的學生,容易麼?

「你媽媽該為你感到驕傲的,像你這樣的好孩子,現在都找不出來幾個!」初錦不吝嗇自己的贊美,本來就是嘛,看看現在的大學生,有幾個人是真正到學校來學東西的?

月清玦暗自好笑,這丫頭就是這樣,若她覺著一個人好,那個人在別人眼中,就是有千般萬般的不是,那她也說他好;若她覺著一個人不好,縱然那人拼了命的對她萬般討好,也得不到她半點好臉色。也不知這脾氣是怎麼生出來的。

「你自己都是孩子了,還敢這樣大言不慚的夸贊人家,說不定他都比你大呢!」月清玦適時的插話進來,他會這樣說,可是在搜集資料呢。年紀也是很重要的。

去,一看,這孩子就沒有她大好不好?明顯還沒有發育好,之比初影高出大約半個頭,看上去很瘦。唯一與初影不同的是,他看上去很健康。想到這個,初錦頓覺黯然。

葉無雙笑了笑,「我今年才十六歲。」這位姐姐看上去也並不大。

與初影同年!這個信息無疑使初錦的勁頭再一次被提起,別樣的眼光不經掩飾的停駐在葉無雙的臉上。

葉無雙想到剛才在路邊,她管他叫初影,不禁好奇,「剛剛你們是不是認錯我了?怎麼,我和你們的朋友長得很像?」

月清玦就知道他會這樣問,及時的摟住初錦的肩膀,搶先開口︰「嗯,是啊,你長得確實很像我們的弟弟,所以,才會認錯。」在一切都沒有明朗之前,還是不要把初影擺上風口浪尖。

初錦接受到月清玦傳遞的意思,心知自己也不能操之過急,只得隱忍。

雖然初錦非常不舍,可葉無雙他明天還要上學,時間也是不早,只好留了雙方的電話號碼,放他離去。

直到他乘坐出租車遠去,初錦也沒能收回自己眺望的眼神。世間不可能有如此相像而毫無關系的人,肯定!

月清玦明白她心中所想,不過,還是很理性的給她做分析,「收起你的先入為主,等我們查到什麼再做定論也不遲!」

「你什麼時候都能如此冷靜麼?真懷疑你的內部構造,是不是與常人有異!你的心有溫度嗎?」初錦終于像是看怪物一樣,還當真伸過手去,搭在他的心口,要試試溫度。

月清玦確是那種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那你是不是要改一下先前對我的定位?」這時候還能有心情開玩笑?

初錦白了他一眼,很不給面子的說︰「那是自然,我之前都是奉承你的,你還當真了?不知所謂!」

呵呵,終于恢復了伶牙俐齒,月清玦也算是功德圓滿了,「走吧,不是要喝酒,還去不去了?」

「去,當然去了,做什麼不去,你難得請客一次,怎麼能輕易放過你!我跟你說,月清玦,你好像真的沒怎麼請過我!」初錦努力的在腦中搜刮,好一會兒,也沒回想到兩人在一起約會的畫面,心中不免遺憾。

輕巧的牽過她的手,包容在掌心,「那從明天開始,你若願意,我天天陪你,吃飯、喝酒,逛街、看電影都可以。」月清玦確實覺得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以至于屈指也數不出來。

初錦心中很是雀躍,嘴上還是不依不饒,「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了,突然這麼好?」灼灼的目光,帶點威脅,直射向身側的男人,快說不,說沒有!

月清玦頓住腳步,神情嚴肅,緩緩扳過初錦的身子,細細看她眉目間的流光溢彩,總覺得,是那般的耀眼,「錦兒,我即使虧欠了整個世界,也絕對不願意虧欠你,不要隨便的質疑我,我的內部構造和你並沒有不同,所有你能感受到的,我一樣不差,受了傷,這里也會痛!」

初錦盯著自己手的位置,這一次可不是她自己放上去的。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在初錦想到這一晚,月清玦說的這一番話,她還是會心醉一遍,哪怕只是哄哄她而已,也是那般動听的情話……

今天這個日子,實在值得紀念,也不知這一晚還會發生什麼樣的意外?初錦竟有些期待了。

九重天,原本這里是一家氣氛還不錯的法國餐廳,由于地段好,人流量廣,生意很不錯,可不知是什麼原因,沒幾個月,倒成就了‘九重天’,听說,這個地方也被人給買了下來,到底是誰這樣大手筆?初錦是不知道了,可她覺得,月清玦定是知道的。

「你說,這地兒,現在跟誰姓呢?」這彎兒拐的,技術不咋樣。

月清玦扯開嘴角,側首望著她,「你想要?」這話時什麼意思呢?如果說她想要,他還能將它搶過來不成?

原本初錦是要說想的,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當她成了什麼了?「隨便問問而已,我要它干嘛?」

「哦,這樣啊,我是想說,如果你想要,有人很樂意把它送給你。」這是一句暗示性很強的話,說明月清玦根本就是知道這個地兒是誰的,還知道,擁有這地兒的人,想要討好初錦。這樣的人,在寮城可沒有幾個。

初錦暗自嘀咕︰「該不會就是你的吧?」

快要進門了,周圍有些吵,對于初錦的自言自語,月清玦沒听太清楚,「剛剛你說什麼?」

「沒什麼,好話不說二遍。」仰頭看著眼前華麗閃爍的激光燈,‘九重天’三個大字被交疊照射的多了幾分迷幻的色彩。

說實話,今天到這個地方來喝酒,實在不是適當的時間,不過初錦要來,月清玦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推開厚重的銅質大門,撲面而來的酒氣和各式香水味,強勁的搖滾樂,充斥整個空間,震耳欲聾!初錦仿佛置身于一個超級超級狂歡聚會現場,大廳,果然相當的大,看著盡情在舞台中央瘋狂扭動的年輕男女,人頭攢動,怕是有上千人吧?鬧騰的不行。兩個人被人流帶入舞池,不跳不動,顯得格格不入。

初錦有意思想要退出去,可這想法剛剛開始有,細腰就被身後的人纏住。整個身子陷入一副寬大的胸膛,進退不得。借著微光,初錦仰起頭,賞給某人一個白眼。

「怎樣?我這小身板兒,關鍵時刻還是有用武之地的吧!」月清玦想起在車上時,這小女人是這樣說他來著吧?怕是整個寮城也沒人敢這樣對他說話,換做是別人,早不知死了幾回了。

初錦扁扁嘴,從鼻孔哼了一聲,便沒了氣。這男人真小氣,還跟她記仇!她那也是故意說說的,省得他尾巴翹到天上去。其實月清玦是屬于那種看著不壯實,可身材什麼的,絕對是有料的那一種。這不,隔著幾層布料,她的背脊,仍然能感覺那胸口結實的肌肉。而且,他的懷抱這樣包裹著她,完全可以免除一切閑雜人等的踫觸,讓人安心極了。這小身板兒,保護保護她,綽綽有余。

身子隨著身後男人的帶領,左右搖擺。可眼見大廳都這樣熱鬧,初錦有些擔心,還能找到地方,安靜的喝酒麼?

好像是看穿了初錦的疑慮,月清玦俯身到她的耳邊,薄涼的嘴唇貼著她的耳廓,帶來一種美妙的酥麻感。

「我們打個賭好不好,一會兒就會有人給我們安排好地方。」月清玦說話的時候,嘴唇稍稍離開初錦的耳朵,只是時不時的刷過她的耳垂,以及耳朵上細細的絨毛,加上他那呼出的氣,又癢又帶電。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

初錦縮了縮脖子,呵呵的笑起來,「好癢哦,你讓開點說話,靠這樣近做什麼?」她發現,月清玦隨便踫踫她哪個地方,都能叫她腳發軟。這實在不是什麼好現象。

「這里這樣吵,我要是離你遠一點,你能听得見麼?還有,不要老是說,‘做什麼’你這樣一直說,說的我真想‘做’點什麼了。」月清玦見初錦嬌俏的模樣,更是肆無忌憚的湊得更近。在這種地方,從視覺听覺嗅覺到觸覺,無一處不適合發展曖昧。佳人在懷,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很暴殄天物?

這個男人,私下里簡直就是個流氓痞子。偏還生就一副叫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謙謙君子模樣。

一輪搖滾剛過,緊接著不讓人有喘息的余地,燈光逐漸暗下,直至完全熄滅,悠揚抒情的曲子開始緩緩流淌出來……這燈光師和DJ,配合的那叫一個天衣無縫!熱情一過,勢必要休息一下,可剛才的高亢總要有一個緩沖,讓彼此適應一下吧?

眼前一抹黑,初錦隱隱感覺到周圍的騷動,小小的調笑聲,女人嬌滴滴的嗔怒,「哎呦,你往哪兒模呢——」尾音拖得又長又軟,試問,有幾個男人能吃得消?

耳根在發燙,剛才不出去,現在可好,想出去也出不去了!黑暗之中,為求安全,也只能依靠背後的男人了。初錦不情願的把小小的身子往後鑽了鑽。反正誰都看不見,有什麼好難為情的?想是這樣想來著,可初錦的臉還是不爭氣的發著紅。

「好了,錦兒,已經沒有一點點縫隙了,再鑽,就要鑽進去了……」月清玦的聲音明顯的暗啞,還帶著一絲笑意,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身前的小女人一副憨態可掬的俏模樣,可惜沒在包廂,否則,他必定要好好折騰她一番才甘休。

這人說的話,總是好說不好听,什麼叫鑽進去?這樣敏感的字眼,能用在這個敏感時刻麼?初錦抗議的微微掙扎,想開罵,礙于場合,卻又不得不壓低聲調,于是,出口就成了略帶誘惑的沙啞︰「你說話就不能好好說嘛,听著就惡心。」

哎,什麼叫禍從口出呢?初錦一個老早就知道自己這張嘴,闖禍的本事可比吃飯的本事大多了!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順帶堵了這副破喉嚨。

「還有更惡心的,要不要?」這小妮子,要論起破壞情調,她可謂是個中高手了!

下巴被某人精準的攫住,在抬起它的同時,另一雙仿佛饑渴已久的唇瓣,異常精準的隨之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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