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曼姐有點不對勁,從初錦進門開始,就神色慌張,言辭閃爍,還答非所問。
「你,你怎麼來了?」
初錦一愣,以為她是在怪自己來晚了,倒不好意思起來,「對不起,曼姐,有點事情耽擱了,所以來晚了,你等好久了吧!」為表歉意,還主動上前給她泡了杯茶。
說到這個茶,還是上次和展澈在這兒談判,想要喝茶,卻遍尋不著,之後,她自己主動帶過來的,沒想到,居然還很受歡迎,現在就連酒不離手的曼姐,也慢慢的改為喝茶了。
陸伊曼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寧,一雙小手緊緊交握著,欲言、又止。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還是開了口︰「小錦,你最近有沒有跟月清聯系過?」
初錦拂著額前的頭發,往耳後掠了下,「沒有啊,怎麼啦?」
陸伊曼又是一番掙扎,正猶豫著要怎樣說,展澈風風火火的推門而入。
「我說,你就不能慢點走嗎,等我一下又不會怎樣。」如今的他出入一號包廂儼然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這人,恁的討厭!初錦不耐的橫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陸伊曼憂心忡忡看著那倆人之間的互動,這下可好,月清不在,倒便宜了這家伙,這些日子以來,只要初錦出現在星光,後面定跟著他展澈,俗話說,好女怕纏郎,纏著纏著,要是初錦一心軟,那可不就完了麼?但她又能做些什麼呢?那家伙在北京一時半會兒又月兌不開身。怎辦?
初錦似乎覺察出陸伊曼的不對勁,「曼姐,你到底怎麼了?一直心不在焉的。」
要跟她說麼?
「小錦,要不,你打個電話給月清吧,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陸伊曼把心一橫,試探道。
初錦眼神暗了暗,緩緩的掏出手機,握在手中摩挲,盯著那消無聲息的屏幕出神。
邊上的陸伊曼,原本看她模出了手機,心中一喜,卻見她遲遲不打出去,又急了,挪了挪,到她身邊,手肘使勁撞向她的胳膊。
「發什麼愣啊,打呀!」
而對面的展澈則是無比風情的輕笑,一手習慣性的模模右耳外廓的鑽石耳釘,一手舉起一杯上好的龍井,透過碧綠澄澈的汁液望向那兩個女人。表情魅惑又詭異。
初錦矛盾的咬著唇角,她何嘗不想他呢。這麼久了,別說是一通電話,就是一個普通的問候短信也沒有。她就是再沒骨氣,也拉不下臉來主動打電話過去。她是女人,這點矜持還是有的。
「算了吧,很晚了已經。要不,下次。」
「初錦!還沒看出來,你丫還是一個傲嬌女王受啊!扭扭捏捏的,一點不干脆!你今天不打也得打,我還就跟你杠上了!」陸伊曼一向是直來直去慣了,溫溫吞吞的也不是她的風格,干脆,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手機,熟練的撥起號碼來!
「哎,曼姐,你別,要打拿你自己的手機打嘛,還給我。」說著,起身就要過來奪手機。
陸伊曼是鐵了心要打這通電話的,哪肯輕易的就放手?躲躲閃閃的兜了幾個圈,電話終于通了,才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陸伊曼又是一個白眼,看看這兩個人,一路貨色,明明是想念的緊,卻又端著架子不肯退一步。
「喂。」電話那頭,月清玦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自手機傳來。
陸伊曼停下躲避的腳步,挑釁的瞅了眼身後的初錦,手機往她手中一塞,挑眉,反正是通了,你看著辦吧!
初錦呆呆的握著手機,喉嚨有些發緊,遲疑的將它貼到頰邊。
「喂?」只是一個單調的字,卻拖著長長的尾音,略略的上揚,初錦的小臉不由自主的,從耳根開始發紅。那聲音就像是他本人就站在她的身後,俯身貼在她耳邊輕輕的呼出一樣。
「錦兒,是你麼?」電話這頭一直沒有回音,月清玦只得再度開口。
這一句的悠遠清淡,還有些許的不確定,將初錦因遐想而飄遠的思緒再度拉回。
伸出小舌,舌忝了下干澀的唇瓣,出口卻仍是暗啞︰「嗯,我是。」
電話那頭突然就沒聲了。這一次,輪到初錦急了,「你,你還在麼?」他該不會是等的不耐煩,把電話給仍一邊了吧?這會子也顧不得矜持不矜持了,又巴巴的來了句︰
「我剛剛沒听到,你,生氣了?」卑微恭謹,低眉斂目的初錦,像極了正在討好丈夫的小媳婦兒模樣,完全忘了房間還有另外兩個人。
低低的輕笑聲從電話那頭傳來,像是帶著低壓電流般,進入初錦的耳膜,酥麻酥麻的……
「是麼?」還是簡單的兩個字,卻透露出那人的言下之意,難道不是因為听到他的聲音太激動的緣故嗎?
此刻的月清玦正揉著舒緩的眉頭,悠閑的仰坐在床上。終于想到要打電話來關心一下他了麼?他還以為,永遠也等不到她主動的那一天呢!真是難能可貴呵!
這邊的初錦被他那樣一反問,一時之間又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才好,只是悶悶的听著那頭傳來清淺舒緩的呼吸聲。
「想我沒?嗯?」初錦喜歡听那一個‘嗯’字的發音,自他嘴里說出來,總是含著一股說不出的魅惑。俏臉又是一紅,連帶著那一抹嬌羞也自壁燈中折射出耀目的光來。這人,總是沒個正經。
不想讓他太得意,遂扁了扁小嘴︰「不想!」果真是又傲又嬌,別扭的小女人!
「錦兒!你拖拖拉拉的一個電話是要打多久啊,再不過來陪我,我可就要吃醋嘍!」冷不防,展澈那含著委屈的聲音響徹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初錦和陸伊曼當場石化!
電話那頭愣是半天沒出一個聲響,不說話也不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