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原因很簡單,老夫就是‘輪回卷’的卷靈。」老者笑了笑答道。
「卷靈?」歐陽華表示不解
老者說道︰「不錯,卷靈就是‘輪回卷’應運而生出的靈魂。說直白些,老夫是‘輪回卷’的一部分。所以,老夫一直能通過‘輪回卷’看到外面的世界,自從有了‘輪回卷’便有了老夫我。我們密不可分,是一個整體。」
「那些曾得到過‘輪回卷’的人,老夫也都認識,並也知道他們身上所發生的事情。數千年來,老夫見過太多的世事,被不少天縱奇才所獲,但能真正修煉‘輪回卷’功法的卻寥寥無幾,而且大都未能煉制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最終因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被其他想得到‘輪回卷’的人用盡明槍暗箭謀殺致死。哎,悲哀啊悲哀,世間太多黑暗面,怎麼用言語說清楚。」
老者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似乎想起了諸多令人傷痛的事情。歐陽華也理解,世間險惡,孰人能道明?他自記事起就跟隨著恩師範仲淹在七絕山修行,本以為七絕山乃名門正派自然門中之人也都修養高深具備賢德。哪知恩師遇害,七絕門長老們非但不查明事實還反過來圍困他?所謂的名門正派實則華而務實,盡些貪圖榮譽之輩。
想起恩師遇害,歐陽華眼楮忽然看向老者︰「你既是‘輪回卷’卷靈,那我恩師範仲淹如何被殺應該看得真真切切吧。我懷疑可能是被那柳風毒殺身亡,畢竟不用毒,他是無法接近恩師的。」這會兒由于關心起了恩師的死因真相,他也全然把關于之前發生的種種怪異的事情暫且擱到一邊。
「你恩師的死確實和柳風有關,但不僅僅是他一人所為。要知道,範仲淹乃金元境中期的武者,而柳風區區真氣境初期,即便範仲淹身中劇毒也不是後者能輕易擊殺得手的,實際上,範仲淹不是中毒,還是受了幾乎致死的重傷。」老者點了點頭道。
歐陽華想起他進屋時看到一黑影從窗戶沖出,那時恩師已死。
「難道我進去的時候已經走掉一人了?」
「其實,近你恩師身的確為一人。」老者的話讓歐陽華更加不明白了。剛才還說並非一人所為,怎又改成確實只有一人近身?恩師當時在屋中,凶手怎可能在屋外施展手段?即便是在屋外,那屋內無任何毀壞的痕跡。
老者看著苦惱的歐陽華,緩緩開口︰「看來你還不知道在這世界上還有一種人,叫做‘咒師’。」
咒師!歐陽華一下變得嚴肅起來。
範仲淹曾經給他說過一些咒師的事情。咒師是一種極其高深的職業,武者中萬人難尋其一。七絕門所在的國家叫天賜國,在天賜國這樣一個數以億計人口的國家里,咒師不超過百人,足以見得咒師的稀有度。
如果能成為一名咒師,那麼前程似錦,將有無數達官貴族甚至皇族加以重視培養。
和普通武者不同的是,咒師主修念力。武者到了金元境開始能掌握j ng神力的強化運用,但j ng神力和念力還存在著本質的區別。說簡單點,念力是j ng神力升華後的產物。
j ng神力能j ng確地將自身元力加以運用,發揮出更強的威力。而念力,是對天地自然的感悟,通過感悟天地法則,調配出大自然的法則之力,高深莫測。
一名最為低級的咒師,能輕而易舉擊潰五名乃至更多的金元境武者。
「你是說恩師是被咒師所殺?」歐陽華開始恍然,以咒師的力量,不現身也能做到殺人于千米之外。這也正是咒師的強大之處,溝通法則,殺人于無形。傳說,強大的咒師能相隔千里取人x ng命,被盯上的獵物,逃到天涯海角也沒有用。
「是的。那名咒師動用念力,給你恩師造成重創,你所見到的黑影,是趁你恩師快要堅持不住時發起了攻擊。還有就是,凶手的目的是‘輪回卷’,所以要有人近身奪取。範仲淹好在沒把‘輪回卷’帶在身上,再加上你及時進屋,才避免了被凶手盜走。」老者的話徹底揭開了歐陽華心中的謎底,同時肯定了柳風就是那幫凶。
真正的凶手是誰?七絕門里存在咒師?
「你可知道那名咒師是誰?」歐陽華看著老者問,後者是神秘無窮的‘輪回卷’的卷靈,一定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然而,老者卻微微搖頭︰「當時‘輪回卷’未放在範仲淹的身上,我無法從念力中感應到凶手的攻擊軌跡。也就不得而知了。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殺害你恩師的咒師尚處于低級階段,是名一級咒師。否則,念力之下,範仲淹就不單單是受傷了。二級咒師足以能秒殺金元境後期以下的武者。」
歐陽華驚駭,想不到咒師竟強悍如斯。範仲淹曾說過咒師是按照級別來劃分的,最低為一級,至于最高就不知道了。天賜國出現的咒師中,級別最高的是六級咒師上官浩奇,被人們信奉為「咒神」。據說,上官浩奇能用意念殺死千里之外的敵人。
念力與元力的另一大區別是,念力無形無蹤,尋不到痕跡。就如同詛咒一般,假如被人詛咒,那如何防範?所以說,j ng通念力的人稱為咒師。
「一級咒師麼。我一定要把他從七絕山找出來為恩師報仇!」歐陽華眯起眼楮,「柳風既然是幫凶就必然認識那個咒師,很好,我要先從柳風開始下手!」
「謝謝你能告訴我真相,不知前輩怎麼稱呼?」從一系列的交談中歐陽華感覺對方毫無惡意,便變得恭敬起來。
「老夫乃卷靈,稱不上人類,連生物都稱不上。就管老夫叫靈老吧。」
歐陽華繼續前面的疑問︰「敢問靈老,這‘輪回卷’真的像世人所說,是一件非同尋常的至高功法嗎?還有,為什麼我之前陷入了‘輪回卷’的幻境中,幻境如此真實,害我差點殞命。如果只是幻境,我怎會危在旦夕,即便真的墜入那岩漿中也不會受傷吧?」
「先讓老夫提你解開幻境的答案吧。」靈老擺擺手說道,「幻境,亦真亦幻。老夫問你,何為虛幻,何為現實?其並未過大的區別。即便身處幻境,也能死于非命,即便身處現實,也能把周遭看做虛幻,獨善其身。」
「就好比先前。你若坐以待斃,任由身體墜入幻境中的岩漿,那現在,你已不存在這世上。岩漿雖為虛幻,但卻焚燒著你的心神,墜入岩漿後你的本體依然站在原地,但心神已被焚化,連你自己也會認為自己已經‘死’了。現實中的你也會馬上成為一具尸體。僅此而已。」
歐陽華仔細捉模著靈老的話,慢慢地明白了過來。沒錯,虛幻和現實都是一樣的,有人做惡夢在夢境中被殺,也可能‘活活嚇死’,葬送了心神。道理相同,他剛若不能從幻境中自救,照樣被岩漿焚化。
「小友,你造詣匪淺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知道。」靈老滿是欣慰地看著歐陽華,「當你拼命集中心神的那刻,我本以為你要就此隕落。竟然,最後關頭一瞬間完成了心神的集中,那種對意志控制有佳的速度簡直前所未有,即便老夫也從未見過。我想,那定和你的血脈有關。」
靈老依稀記得,歐陽華差點墜入岩漿時眼中閃過的光華,那雙淺藍s 的眼楮根本不是尋常之物,連靈老都看不透歐陽華的潛力。
其實,歐陽華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他能在緊要時刻突然就集中起了心神,把周圍的虛幻全部無視,感官上到達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意境中。不經歷恐怖的幻境是不能夠體會到的,那岩漿真實無比,對那會的歐陽華來說就是實實在在的岩漿。
想要把那樣真實的險境,當做一場夢幻,听來容易,做起來難如登天。試想,即便是假的,誰又能當做不存在?炙熱的高溫把頭發都燒成了灰燼,這樣的虛幻,和真實有什麼兩樣?
讓他不敢相信的是,他做到了。他模糊地能想起,當時腦中陡然爆發出的一股意志,抱守心神,無我無天。是的,忘記了自己,忘記了周圍的狀態。
靈老看著歐陽華那雙淺藍s 的眼楮,若有所思。
「想不到老夫我存活數千年,見過天才妖孽無數,竟識不破此人潛藏在意志力的那股神秘。」靈老心中尤為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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