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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0 離開【手打VIP】

屋子里靜了下來,靜得只能听見屋外的風聲,風聲打在門上、窗上, 當作響,夏日里的天說變就變,方才還是星空萬里,剎那間就變了色,烏雲從天際席卷而來,閃電乍現,陣陣轟雷,只是片刻之間,傾盆大雨就刷拉拉的落了下來。

「看來明天不適合出遠門。」尉遲寒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

屋外轟然一聲炸雷就把他的聲音里掩蓋了過去。

若傾城閉著雙眼裝作沒有听見,異常的沉著冷靜。

「睡著了?」尉遲寒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他也知道她沒有睡著,「說說話吧!反正都睡不著。」

若傾城依舊沉默不做聲。忽地,她察覺到身邊的人動了一動,而且感覺到他的視線始終落在身上,本就是佯裝做做樣子,這會兒卻是再也裝不下去了,干脆就睜開眼楮,瞟了一眼,見他側身睡著,雙眼就那樣魅惑的看著她。

她表情僵硬,「你睡不著也不要打擾我啊!」

「我就這樣看看而已,你要是想睡就繼續唄!沒關系的。」尉遲寒漾起瀲灩的光。

沒關系的?若傾城都忍不住的想破口大罵了,半夜三更的,你這樣直愣愣的看著,誰還睡的著?

「怎麼,沒有瞌睡?那我們聊聊吧!」尉遲寒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讓人看了好生可惡。

良久,若傾城無奈的嘆息一聲,「我們能有什麼好聊的?」

尉遲寒笑道,「隨便什麼都可以談啊!比如說……你喜不喜歡我?」

若傾城知道,她此時此刻的臉色肯定不好看,而且肯定的,很難看,相當難看。

「還比如說你可以問問你們女人最關心的問題,我喜不喜歡你?」尉遲寒像是引誘小孩吃糖果……

若傾城的臉色是徹底的僵住,半響才道,「這個問題我不關心,也不想知道。」頓一頓,「而且知道不知道有什麼關系?」

尉遲寒多半是習慣了她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話語氣,只是稍微愣了愣,隨即就笑開了,「難道是被我猜中了心思,所以不敢回答?」自信滿滿的道,「也對,雖說我的性格不討人喜歡,但是這張臉應該還蠻惹人愛。」

若傾城被這話生生的噎住,她一副驚恐的眼色看著他,她是越來越搞不懂他的性格了,最開始給她的形象是冷冰冰拒人千里,接觸久了,又覺得他時常笑笑……現在倒好了,在她的面前,他不光是愛笑,甚至是有時候說話也帶著幾絲孩子氣。她都禁不住的懷疑了,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癥。

「放心……而且那天也說好了,我們不談情愛。」若傾城忽地想起那天的交易,心里也搞不懂她為什麼就會同意他的提議。

「呵呵……」尉遲寒笑出了聲,可是眼里卻是再沒了笑意,甚至是有些蕭瑟秋風落的意味,「對啊!不談情愛。可是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哪一天我們也陷進了情愛之中,該怎麼辦?」

若傾城愣了一愣,隨即就笑道。「這話你應該問你自己,因為我,能管好自己的感情。」她說得斬釘截鐵毫不猶豫,生怕只要那麼稍微的幾秒就會改變主意。

尉遲寒的雙目晦暗不明,他看著她,她為什麼能那麼驕傲……只有不在乎,從來都不在乎才會這般自信,心里的某一處就空了下來,幽幽的道,「人的感情是飄忽不定的,所以不要那麼自信。」

「自信?」若傾城嗤嗤的笑了起來,聲音落在尉遲寒的耳朵里有些刺疼,「我活著就靠這兩字。」

尉遲寒啞口無言,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麼,因為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明白,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夠冷漠,可不知道她才是那個最冰冷之人,永遠都站在雪峰之巔,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屋子里再次的安靜了下來,可屋外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大了。

電閃雷鳴,狂風暴雨。

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這個夜,她們共枕眠,那麼她們前世是修了多少年的福分才有了今日。

這個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直到門外雨聲漸漸小了下來,直到天際露出一抹魚白,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就那樣安安靜靜的並肩共枕躺了一夜。

這一夜之後,要再過多時間才能回到此情此景。

一輩子,能夠回來嗎?

尉遲寒起床了,穿好衣服,坐在床邊,他看著閉著雙眼的她,也知道她此時根本沒有睡著,可也不打算「叫醒」她,而是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幫她捋了捋秀發,張嘴,「……」把手取了回來就起身出去了,期間卻沒有瞧出有什麼猶豫不決。

听著腳步聲漸行漸遠,那閉著的雙眼才猛地睜開,望著頭頂的輕紗帳,她想,她沒有賴床的習性,可今日卻偏偏的就想著多躺一會兒,最好一覺就睡了過去……可是只要醒來,只要會醒來,面對著的一切卻是絲毫都沒有改變,她還是會離開的。

若傾城迅速的起了床,已經見紙鳶與魅煙都候在門外,她皺著眉頭看紙鳶,「你身子好些了嗎?這麼早就過來了?」

紙鳶笑吟吟的道,「勞煩王妃惦記,身子是好多了,現在已無大礙了。」

若傾城也知道,修煉古武之人的身體素質較一般人是好上許多,卻也不可能好得這麼快,許是瞧見了她的疑惑,紙鳶又道,「那日受傷回來之後,王爺就已經給奴婢吃了藥丸,雖不知是什麼藥丸,但從藥性來看,卻是極好的,否則也不會好這麼快的。」

若傾城這明白了過來,她微微的點頭,「那該多多感謝王爺了。」

紙鳶道,「奴婢便是這樣做的,可王爺說了,這些都是因為王妃才做的。」她微微抬頭偷看若傾城的神色,她算是弄不明白了,王爺待她這麼好,可為什麼就要選擇離開呢?

若傾城眼光一暗,「我可沒教你主次不分。」紙鳶還想開口說話,就被若傾城的手勢止住了,便問兩人道,「東西可都收拾好了?」

「是,都收拾好了。」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只需要簡單的收拾一下就行了,免得帶多了到時候是累贅,去了外面如果差什麼再添置便是了。」若傾城坐在銅鏡前,看著銅鏡之前的女人,微微發呆,這次出去之後是不是就不再需要這張皮囊了呢?她的神情有些失落,也不知道是舍不得丟失皮囊,還是其他。

兩人再次的說了「是」,魅煙道,「方才王爺吩咐了,今日有事,離開的時候他就可能不來相送了……」

若傾城的手僵那張皮囊上,片刻,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魅煙一直覺得主子是深不可測之人,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便是覺得眼前的這位王妃亦是如此了,她想,要是王妃不是這張臉……不,就算是現在這樣,與主子也是極其相配的,何況主子待王妃向來都是不同的。

「王妃,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魅煙收回思緒問道。她想,時間晚些便好,晚些的話,說不定主子就回來了。

若傾城沒再猶豫,「早餐用後立刻出發,」

「啊?」魅煙忍不住的驚呼一聲,她卻是覺得王妃待主子也該是不同的,可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若傾城眉頭蹙緊,「可有什麼異議?」

魅煙連忙道,「沒有,奴婢馬上就去準備。」說完人便是退了下去。

而紙鳶也道,「奴婢這就去那早餐。」

屋里子靜了下來,若傾城梳好頭發走到院子里,昨夜的一場雨不光是沖刷了大地,就連天空也是碧練如洗,湛藍的如倒過來的海。

昨夜那麼大的一場雨下來,可此刻的院子卻是干爽的,想來是老天爺的意思吧!

等著早餐取回,若傾城一個人看著滿桌子的菜便是沒有胃口,招呼兩人坐了下來,一起用食,兩人也算是習慣如此了,便是規規矩矩的坐了下來。

若傾城不開口,其他兩人更是斂聲閉氣,垂著頭只顧著用食……

一頓早餐,吃得鴉雀無聲,

總算是吃完了,若傾城三人便是準備出發了。

若傾城走在前面,兩人跟在後面,

她抬頭看著眼前的景色,既陌生又熟悉,總是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走過游廊,穿過月牙門……

到了大門,也沒有瞧見人煙,安王府還真是安靜的可怕。

若傾城知道,那些人都是藏在暗處的,可就不是不知道暗處會不會有個……

走到安王府大門,若傾城忽然就停了下來,她轉身看著兩人,最後把目光停在魅煙身上,鄭重地說道,「出了這道大門,以後我說什麼便是什麼,不能有異議!」

魅煙低頭恭敬道,「是。」

大門這才吱呀聲響,緩緩的被推開,朱紅漆大門,莊嚴森重。

若傾城再是沒有猶豫,幾步就上前,跨出了那道大門,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紙鳶自是如此,而魅煙則是在跨出大門之前微微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看王府的情景,她知道,這一步跨出去她就不再是主子的人了……可是她相信主子的話,終有一天,她會跟著王妃回到這個地方的。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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