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機場,出口大廳的長椅上坐著一排神色謹然的男子,他們雙眸如銳利的刀子,不時在來往走動的人身上掃過。
「時間快到了,待會兒機靈點,可別再出岔子了,這回大哥可是交代了,如果再失手,我們全都進刑堂領罰,誰也別想逃得過!」一個穿著黑森夾克的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鏡,壓低了聲音凶狠的說道。
幾個小弟模樣的男人,听了夾克衫男人的話後,立刻點說,連聲應道︰「是,堂主,我們知道了。」
听著這些人的稱呼,被稱作堂主的男人墨鏡後的雙眸猛地一厲,口氣立刻變得狠厲起來︰「都給我小點聲,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是黑社會嗎?都別那麼嚴肅,放松一點,神情自然一點,一會兒等他們出來,我們就按計劃行事,記住,留下一人,其他的全撤!」
這回其他幾個男人再沒整齊劃一的應聲了,只是點點頭,便佯裝輕松的交談起來。
在這些人看不見的地方,一個身材窈窕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隨手撥了撥自己長發,對一邊長相俊朗卻身材健碩的男人笑道︰「冥,他們像黑社會的嗎?」
「不像。」男人平板的聲音,冷硬的說道。
「我也這麼覺得。」女人輕笑著,如果凍般的晶瑩的唇瓣劃開一抹艷麗的笑︰「這種人還當堂主?哼,真是辱沒了這個稱呼!」
「少主想怎麼做?」男人跟著女人漫不經心的步伐,也不多話,沉聲問道。
「那天可就是他們先給我制造麻煩的呢!那就從他們先開刀好了!」女人斜了眼那些猶自談笑的男人們,邪氣的說道︰「哦,對了,速度快點,日落前,我可不希望C市還有所謂的鷹幫的存在。」
「好。」被叫做冥的男人,听了女人的話後,低低的應了一聲後,便在耳朵上隨意撥弄了兩下,低聲的吩咐了幾句後,便又快速跟上了女人的步伐而去。
出了機場大門,女人隨手摘下墨鏡一手揉著眉心,一邊四下看了一眼,知道此刻那墨鏡下驚為天人的嬌艷才徹底暴露在陽光下,清澈的雙眸,挺翹的鼻子,瑩潤的嘴唇,白里透紅的面上噙著一絲似有如無的笑,此人不正是那日程昱車內囂張的女孩夜妖嬈又是誰?
目光掃到一輛停在不遠處的銀色跑車上,女孩臉上的笑再次加深,一把戴上墨鏡,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男人一揮手,豪爽的說道︰「走,本少主帶你遛彎去!」
男人長年不變的冰山臉,忍不住抽了抽,帶他遛彎?當他是寵物呢?!
女人不管男人如何月復誹,踩著黑色長靴,直直往跑車奔去。
誰也不知,就在這兩人簡短的對話中,已然判定了一個權傾C市的黑道第一把交椅的大型幫派鷹幫的覆滅!
恐怕鷹幫眾人到死也不會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何方諸神!
且說這邊,鷹幫被人一鍋端,而那邊,程昱和阮薇萍的飛機也臨近著落的時間了。
頭等機艙內,阮薇萍慵懶的靠在程昱的肩膀上,望著窗外一朵朵擦身而過的雲朵,忍不住喃喃問道︰「程昱,是不是要到了?」
「應該是了。」正在翻閱雜志的程昱聞言,抬手看了眼時間,說道。「待會兒下飛機之後,我們就要直接趕到婚禮現場了,能堅持嗎?如果累得話,就先去休息,我讓管家把時間延後兩小時。」
沒錯,今天正是他們舉行婚禮的日子,為了把帕薩拉斯的後事處理清楚,他們在美國花了不少時間,如果不是當初他在美國認識的幾個同學幫忙,估計到現在事情還在處理中!不過好在事情已經徹底解決了,不然的話可能真的要延誤婚期了!
「不用了。我沒事,我可以的。」婚禮是每個女人最重視的典禮,所以她們一般都不會希望被延遲,畢竟誰都想在這條討一個好兆頭!
听著阮薇萍有些飄渺的聲音,程昱不禁扭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一副茫然的模樣,不由得的蹙眉問道︰「怎麼了?上次訂婚你還高高興興的,怎麼這會兒結婚了,你卻這副模樣?還在想拉斯的事嗎?」伸手圈住阮薇萍消瘦的肩膀,程昱臉上布上了一層擔心。
他們在停尸房見到了帕薩拉斯的最後一面,那一槍正中他的眉心,讓人看了難免心底發涼,不過他去了的神色卻並不猙獰,相反的,他看上很平靜,很祥和的模樣。
警察說,當他們發現尸體的時候,死者就是這樣的神色,那看上去很平靜完全不像死于槍殺的模樣,令他們也驚訝了很久。
听了美國警察的話後,程昱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樣的一種心情,似欣慰,似悲傷,似同情又似難過,那各種復雜的情緒交雜的心頭,直壓得他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不過後來,他又想開了,或許這一槍斃命讓帕薩拉斯走的很淒凌,不過對于早已經對這個世界了無牽掛的帕薩拉斯來說,肯能這一槍恰好是一種解月兌,讓他徹底放開了對這個世界的一切束縛,從此與家人團聚,或許在另一個世界,他還能見到他最心愛的茜茜也不一定。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想法,那份對于帕薩拉斯去世的沉重心情也消弭不少,讓他有更多的精力去處理剩下的事情。
相對于程昱的平靜,阮薇萍卻難受了很久,程昱還記得當他們從停尸房出來後,她就一直不停的抹眼淚,那雙如兔子般哭紅了的眼楮,直到現在想起來,他的心里還依然有些堵塞。
淡淡的搖搖頭,阮薇萍依然看著窗外不時飄過的雲朵,輕輕道︰「拉斯的事情我也就想通了,或許你說的沒錯,死對于孤零零的他來說可能是一種解月兌,我相信在另一個世界他一定不會這樣孤單了。」
听著她平靜的口氣,程昱知道她是真的想通了,可就是這樣,他對她臉上迷茫的神色更加疑惑了︰「既然想通了,為什麼還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
「悶悶不樂?」听著程昱的話,阮薇萍不理解的轉頭看著他,雙眼布滿疑惑︰「我沒有啊,我只是在感慨,我總覺得這趟美國之行跟做夢似的。」
「嗯?」劍眉一挑,程昱等待著她的下文。
「就是拉斯的遺產啊!」阮薇萍低下頭,手指不自覺的相護攪動著,頓了頓,她繼續道︰「五千萬美金啊,忽然變成有錢人了,讓我感覺好不真實。」
秀氣的眉頭輕輕地隆起,阮薇萍的聲音低若蚊吟。
眼中閃過一絲明了,程昱嘴角不自覺的拉開,那促狹的笑慢慢的漾滿整個臉龐。
本以為她在為什麼事情煩惱呢,感情這小女人居然為了這事而苦惱!
說起遺產,其實就連程昱自己也有些驚訝,本來在帕薩拉斯寄過來的郵件上確實說有遺產這回事,不過當時一心關注帕薩拉斯去世的事情,他到沒怎麼注意遺產的事情,不過到了美國,在警察局一了解,他還真是被驚住了!
帕薩拉斯總共留下的遺產一共是五千萬美金,其中有他近年來各種創作的稿酬,也有以前存留的一部分資產,不過不論這些錢到底是如何存有的,可現在根據帕薩拉斯死前的遺囑說明,現在這筆巨款全都歸程昱和阮薇萍了!
照帕薩拉斯的話說就是,送給他們的結婚禮物!
只是這份禮物怕是世上最昂貴的結婚禮物了!
這不,阮薇萍到現在還沒能吸收掉這個巨大的訊息!
「你以前不是一直想著發大財嗎?現在終于成富婆了,怎麼還這麼魂不守舍?」程昱好笑的看著阮薇萍,她以前可是財迷得讓他無語呢,現在真的把這筆巨款給她了,她居然嚇傻了!真是有意思!
「以前我沒錢啊,當然想發財啦!可是這個消息太突然了,我有些消化不了!五千萬美金!兌換成人民幣那是多少?」阮薇萍傻瓜般看著程昱,小聲的問道。
「三億多。」程昱老神在在的看著阮薇萍,學著她小心翼翼的口氣笑眯眯的回答著。
「咕咚!」一口口水猛地被阮薇萍吞了下去,她的眼楮瞪得老大,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惹得程昱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抬手親昵的刮了刮阮薇萍的鼻子,程昱忍不住調侃道︰「怎麼了?還真傻了?」
「程昱。」阮薇萍一把抓住程昱的衣袖,緊緊地攥著,連聲音都有些顫抖︰「那我們是不是比‘金粉儷人’的老板還要有錢?」
「應該吧。」其實對于這個,程昱也不太清楚,不過這個時候當然還是刺激刺激這個小女人比較好玩些了。
「程昱,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工作了?」阮薇萍一臉認真的盯著程昱,傻兮兮的問道。
俊朗的劍眉高高揚起,程昱臉上的笑意不斷擴大,這小女人還真是可愛的緊呢!「當然可以,如果按照我們現在的生活水平來說,可以夠你花幾輩子了。」
程昱這是揶揄她,隨口說笑,不過阮薇萍卻又因為他的話苦惱起來了︰「幾輩子?天,我哪能活那麼久!怎麼辦?怎麼辦?程昱,這些錢我們要怎麼用啊?我怎麼想也花不完啊,你說有錢人是不是都這麼苦惱啊?」
如果此刻不是在飛機上,需要注意形象的話,程昱真的快笑岔氣了,他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老婆呢?平時沉穩淡定,怎麼這會兒就像個傻瓜了?
「 !」
程昱輕彈了一下阮薇萍皺成「川」字的眉心,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你呀,真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了,哪有人為了怎麼花錢苦惱呢?淡定點好不好?」
「可是,可是我緊張啊!」阮薇萍揉著眉心,皺皺眉不甘心的抱怨起來。
她一直過著最普通的小市民生活,了不得也就是個與工作上萬年終有紅包的白領階級,每天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偶爾做做發財夢,可是現在突然告訴她,她因繼承他人的遺產,一躍成為億萬富婆,她沒當場暈當已經說明心理建設強大了,若是再不緊張起來,她就真的變態了!
想到這,她不由得斜睨了程昱一眼,她怎麼沒從這個家伙臉上看到絲毫的緊張?感情他就是傳說中的變態?撇撇嘴,阮薇萍不服氣的嘟嚷道︰「你怎麼不緊張?忽然變富翁叻,你難道就沒有感覺嗎?」
無奈的翻了翻眼楮,程昱捏了捏她的臉,輕笑道︰「你當人人都跟你一樣緊張兮兮像個傻瓜似的?」
「我這是正常反應!」拉下程昱在自己臉上惡作劇的手,阮薇萍輕哼道。「你這樣才不正常!太淡定了!我真懷疑你這淡定是不是裝的?」
輕笑著搖搖頭,程昱很有一種被這小女人打敗的感覺︰「我問你,有錢人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別?」
「錢多啊!」阮薇萍毫不猶豫的回答出來,順帶還丟給程昱一記白痴的眼神。
「還有呢?」無視她鄙視的眼神,程昱接著問道。
「他們可以做很多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做到的事。」阮薇萍無意識的用食指墊著嘴唇,思考著。
注視著她深思的臉龐,程昱挑了挑眉︰「如果是用錢能辦到的,可以歸結到第一個回答里。」
「這樣啊……」程昱的話讓阮薇萍急速旋轉的思緒卡住了,沉吟了半晌她才遲疑的說道︰「那似乎就沒有了。」
臉上逐漸揚起一抹溫柔的淺笑,似乎他等著就是這句話。
看著她,程昱柔聲道︰「那不就結了?有錢人和普通人本質上還是一樣的,一樣是人,一樣有著無法超越人類界限的生命,一樣會經歷生老病死。」
「可是,這跟我有錢有什麼關系?」凝眉沉思了片刻,阮薇萍一臉郁悶的問他。
「我只想告訴你,淡定點,不管是有錢人,還是普通人,你都還是你,不需要因為有錢了就要變得緊張兮兮,不停地思考著這個,不停的考慮著那個,做你原來的自己,有錢是好事,不要因為錢多而給自己增添了無窮的煩惱,否則很得不償失!」
程昱雙眸炯炯有神的注視著她,一字一句,認真的解釋著。
聞言,阮薇萍咬了咬唇,發現程昱的話很有道理,似乎自從知道自己有了一大筆錢巨款後,她就一直陷入了無盡的煩惱里,腦袋不停的想著有些亂七八糟有的沒有的事情,搞得自己一直心緒不寧,煩躁不安。
「我把自己繞進了誤區?」深深地看著程昱那雙漆黑深邃的眼楮,阮薇萍如同不諳世事的孩子般,不解的問道。
「嗯。」程昱點點頭,很高興在自己的開導下,這個小笨蛋終于開始清醒了。
見程昱點頭,阮薇萍又皺起眉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片刻後,她又一臉不解的問道︰「可是我要怎麼辦?難道我要當成沒這回事?當做自己沒有得到這筆巨款嗎?」
看她又糾結上了,程昱頭痛的按了按太陽穴,他這麼多的話算是白說了!
深沉的嘆息了一聲,他一副老師教小朋友的模樣,教導道︰「也不是這個意思,你已經有了這筆錢,又怎麼能當做沒這回事呢?既然現在你有了足夠的錢,那麼自然是要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啊。我們可以辦個慈善基金會去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然後你也可以用這筆錢做資金,去創造屬于自己的事業,給自己一個足夠的舞台空間去展示自己;又或者你也可以放飛自己的心,四處走走看看,環游世界什麼的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總而言之,你可以做很多很多有意義的事,所以你不需要苦惱這筆錢到底用去干什麼,知道了嗎?」
嘟著嘴,阮薇萍想了想終于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哎,我的苦惱似乎真的很多余!」
「知道就好!」程昱輕笑著,見她終于想通了,不由得松了口氣。
「那這樣吧,等我們把婚禮辦完,我們就辦個慈善基金會,到時候我們就去幫助那些孤兒,你說怎麼樣?他們真的很可憐。」
自從阮薇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後,她就對小孩就忽然有著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就連在街上看到活蹦亂跳的孩子,她也會莫名的駐足,然後專注的看著,直到程昱把她攬走,她才會頓頓的回過神來。
自己不能有孩子,她就格外的疼惜那些沒人照顧的小孩,她本來還打算結婚後常去孤兒院做義工的,不過現在有了個更好的機會去幫助那些孩子,她自然是第一個想到那些孤苦伶仃的孤兒們了。
身為阮薇萍的丈夫,程昱又怎麼會不了解她的心思?瞧她說幫助那些孤兒是眼底劃過的落寞時,他的心就忍不住的揪痛起來。
對于孩子,他不否認自己很喜歡,但是比起阮薇萍對自己的重要性,孩子也就變得微不足道,而令他心痛的是,孩子一詞永遠成為了阮薇萍的心病。
不管何時,不論何地,只要一提起孩子,他總能在她眼底發現那濃濃的失落和寂寞,那樣的神色雖然她掩藏的很好,可是他還是發現了,每發現一次,他的心就會跟著痛一次。
而此刻,他正在考慮的是,在婚禮舉辦後,去孤兒院先領養一個嬰兒回來,至少有了孩子的陪伴,她也不會那麼難過了。
心里百轉千回,可程昱面上卻不露絲毫,溫柔的點點頭,他道︰「嗯,那就辦一個吧,只要你喜歡,怎麼都可以。」
「你真好!」心里的煩悶被驅除了,阮薇萍終于笑開了,一把勾住程昱的脖子,她毫不吝嗇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個香吻。
一個香吻讓程昱漆黑的眼眸里立馬盛滿濃郁的笑意,不過他卻壞心眼的得了便宜賣乖︰「女人,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這里可是公共場合,你居然還能這麼面不改色的吻我!嘖嘖!了不起啊!」
阮薇萍一改之前萎靡的模樣,囂張的揚起下巴,強勢的勾著程昱的脖子,哼哼道︰「公共場合怎麼了?你可是我老公!我吻我老公天經地義!誰敢有意見?哼!」
「呦,你還這麼囂張啊?」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痞痞的笑,程昱輕佻的用食指挑起阮薇萍的下巴,邪氣的啟唇︰「既然你認為這麼理直氣壯,不如我再來一次?」
話落,還不等阮薇萍反應過來,程昱便低頭在她柔女敕的唇瓣上,印上自己的薄唇,輕柔的允吻了片刻,他便大膽火辣的伸出自己的靈舌佔據了檀口,極度激情的上演一幕火辣辣的熱吻。
本來也只是隨口說說,阮薇萍哪里知道程昱會真的這麼大膽,看著那張俊臉不斷地放大,她的心里還來不及哀嚎,就已經被他掠奪了,火辣香艷的吻讓阮薇萍很難為情,雙眼瞪得老大,想推開程昱卻又怕動作太大引起其他人注意,遂只能不斷地轉動的雙眼想看看是不是有人注意到他們,那模樣十足的一副做賊心虛!
程昱高大的身軀擋住了阮薇萍的視線,而她轉來轉去的眼楮也終于引得程昱的不滿。
「女人,專心點!」輕輕地離開阮薇萍的唇,程昱不滿的低喃了一句,緊接著不給阮薇萍絲毫說話的機會,又吻了上去。
一瞬間,阮薇萍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終于體會到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的真諦了!她很懊惱,自己剛才干嘛沒事裝灑月兌,現在好了,直接給這抓到吃豆腐的機會了!
郁悶的閉上眼楮,她知道如果她不用心點,這只大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漸漸地,兩人都陷入了激吻中,也不知道究竟吻了多久,知道機艙內傳來飛機即將著落的提醒時,兩人才終于從激吻中回過神來。
阮薇萍滿面通紅,眼眸中醉波流動,模樣嬌美的讓程昱很想直接吃了她!不過介于時間地點的關系,程昱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阮薇萍抬眼,看著程昱眼中的火熱,臉頰更是不住的燙紅起來,一把把程昱的臉推到一邊,聲音沙啞的嬌嗔道︰「都是你啦,要是被人看見就丟臉死了!」
「你說吻自己老公天經地義的,怎麼這會兒害羞了?」扭過頭,程昱故意用火辣辣的目光看著她,天知道,程昱最喜歡看她滿面通紅嬌羞不已的模樣了。
了解程昱的惡趣味,阮薇萍氣哼哼的一扭頭,從包里翻出一個大大的墨鏡掛在臉上,硬是不讓他如意。
卻不想,她這孩子般的舉措更是引得程昱忍俊不禁。
就連下了飛機,看著她戴著墨鏡,程昱還忍不住高高的揚起嘴角,只讓一些其他乘客大飽了眼福。
機場出口大廳內,當一听到程昱這列航班到達的消息後,那鷹幫某堂主立刻開始召集那幾個早已等候多時的男人們準備開始行動。
確保萬一,那堂主又把任務分配了一邊,當他準備叫︰「行動!」的時候,一幫人忽然從外面沖了過來,一個不小心撞到了鷹幫其中的一個男子,男人一個趔阻險些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弄得出糗。
一向要臉的男人頓時勃然大怒,也不管那撞了自己的人是不是在連聲道歉,一把揪起那人的衣領,破口大罵︰「你他媽的瞎了狗眼是不是?急著去投胎啊?老子這麼個大活人站在這人,你媽的看不見嗎?行不行老子弄死你!」
男人虎目圓瞪,一副凶悍的模樣,嚇得被揪著衣領的男人更是連勝說抱歉︰「這位先生,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要趕著去接人,真的很抱歉……」
「對不起管鳥用!撞了老子一聲對不起就完事了嗎?」平時囂張慣了,男人被憤怒刺激著已然忘記了自己的頭還在這,遂忘乎所以的大罵著,還準備敲個竹杠,弄倆錢花花。
而這男人還沒囂張的起來呢,某位臉色漆黑的堂主已經發火了︰「干什麼呢你這蠢貨!閑事情還少著呢?快放開人家!再節外生枝,我有你好看的!」
揪著男人衣領的黑幫小弟,一听到堂主發火,頓時嚇得手一軟,放開了揪著那人的衣服,感覺其他兄弟看自己的目光帶著嘲笑,男人一怒便把氣灑在那人的身上, 的一腳踢在那人的小腿上,怒道︰「算你小子走運!還不快滾!」
那人看著幾個人都是一臉窮凶極惡的模樣,也知道不好惹,臉上有著怒氣,卻也只能壓了下來,憋了氣,也不顧得小腿的痛,一拐一拐的快速離開了。
見那人走了,某穿著夾克衫的堂主狠狠呵斥了那動手的小弟幾句,正準備讓他們開始行動,一通電話猶如催命般打了過來。
男人接起電話,隨意的揮揮手讓小弟們行動,可那些人才剛走幾步,堂主又立刻大叫起來︰「快回來!都給老子回來!」
某堂主這一聲大喝可謂氣吞山河,不禁叫停了幾名小弟奔走的步伐,也引來了一眾圍觀人群。
帶著墨鏡眾人看不見他憤怒的雙眼,可卻能感受他無比凌厲的視線,嚇了一驚,全都作鳥獸散,而那個名小弟卻老老實實的回來了。
「丁哥……」一名小弟正想問怎麼了,卻見被叫丁哥的堂主著火似的朝機場大廳外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叫︰「快!快回去!」
「丁哥,我的行動……」之前被訓的男人望著自家頭頭匆忙的身影,忍不住高聲喊了起來,可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那丁哥罵了回來︰「動你媽個頭!堂口都被踢了,還管什麼狗屁行動!」
堂口被踢了?幾名小弟一驚,也來不及多問,立刻隨著自家堂主狂奔而出。
他們這班人才剛剛奔出大廳,另一幫人又從出口大廳的玻璃門處走來。
蘇菲婭一手挽著阮薇萍一手挽著程昱,焦急的往出口大廳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焦急的說道︰「我的老天啊,你們倆怎麼回事?也不看看今天什麼日子,居然這個時候才回來!真是被你們氣死了!」
阮薇萍干笑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可程昱卻道︰「瞧你急的,還有兩個小時才開始,來得及!」
「來得及才怪!」蘇菲婭氣勢洶洶的瞪了程昱一眼,氣惱道︰「從這到家都得一個多小時了,剩下的那點時間能干什麼?你看看你們還沒換衣服,還沒化妝!時間怎麼夠用!你不知道著急也就算了,居然還說風涼話!真是氣死我了!真想撬開你的腦子看看里面是不是短路了,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你們都敢耽誤!真是瘋了!」
蘇菲婭像串爆竹一樣,從見到阮薇萍他們就開始 里啪啦的數落個不停,讓阮薇萍是在有些難為情。
「你們都不知道,家里那邊都快亂套了,管家急得團團轉,大門口也不知道跑來多少遍,那些記者們看不你們倆,就開始瞎猜測,到我離開前都已經出現好幾個版本你們不在的原因了,還有那些客人們,听那些記者胡說八道,現在也議論開了,直說你們兩個主角不會到場,還有人笑話說這場婚禮沒有新娘新郎!氣死我了!」
蘇菲婭嘴巴巴拉巴拉說個不停,那極快的語速讓身後一批人目瞪口呆,讓一邊的阮薇萍直為她擔心不已,生怕她一口氣透不過來,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不過顯然他們的擔心都是多余的,蘇菲婭肺活量非常充沛,她連換口氣的時間都短促的讓人難以察覺︰「還有姑父,看你們還不回來,都快要發火了,我一急就跑來接你們了!這不,我把化妝師他們都帶來了,一會兒我們在車上化妝,到了家,你們換上衣服就行了,千萬不能耽誤了時間!」
說話間,幾人已經出了大門,走到了程家派來的車隊上,而作為新郎新娘的程昱則坐進了為首的加長房車里,為婚禮做準備。
一眾人都上車了,最後一輛車卻遲遲為發動。
「小張,你快點,怎麼一拐一拐的?」駕駛員急著對還未還未上車的男人叫道。
「沒事,剛才遇到了一只瘋狗,給咬了一口!」想到之前那群窮凶極惡的家伙,化妝師助理小張忍不住啐了一句。
最後一輛車的車門關上,一支豪華的車隊就此離開機場……
遠在馬來西亞的白琳算計著時間,給丁堂主打去了電話,可是一連打了半個多小時,卻都沒有半個人接,在連續不斷的忙音中,白琳又華麗麗的毀了一部手機。
砸完手機後,她忽然又抱起電話,給遠在C市別墅里的鐘美玲打去了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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