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輝騰在黑暗里奔馳,午夜的電台,女主播用她溫柔細膩的如行雲,如流水一般的嗓音,勸慰著為心愛的男友哭泣的女人︰……感情,總是當事者迷糊,旁觀者卻很清楚……
女主持勸解了好一會兒,總算止住了哭泣。抽抽噎噎的結束了一段電話。
靜謐的四周,忽然而起的聲音,遙遠如世外之音。
一首縈繞著淡淡的憂傷的音樂,是陳奕迅的《紅玫瑰》。
是否幸福輕的太沉重/過度使用不癢不痛/爛熟透紅空洞了的瞳孔/終于掏空終于有始無終/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歌聲叫他一怔,他愕然地呆滯了表情。
是否幸福來得太容易,所以不癢不痛。他愛而不得,時時小心。而被愛的永遠都有恃無恐?
已經愛上她了?!
博西苦笑,近在身旁卻抓不住的驚慌感像一只無形的手,掐得他喘不過息來。
而身邊的人卻坦然的在副駕駛位上閉眼假寐。隔了一層肚皮,誰都窺不到對方的心,听不到對方劇烈的心湖的波動。
他和她抬頭不見低頭見,卻依舊敏銳的發現江亦欣這幾天確實瘦得厲害,臉色蠟黃,全然不復前段時間雪白粉女敕的模樣。
難道晚上都沒有休息的嗎?
他怕她尷尬,每晚都刻意等她睡熟後才悄然躡進房間,等他躺下的時候,江亦欣已經呼吸勻稱了。早晨博西比她爬起的早,為了不打擾他休息,自己都是在客房洗漱。母親見他這個樣子,每每搖頭,只是嘆息。
可事實上呢,躺在他身邊,她卻沒有睡好。除了公司,她是否還有其他煩心事?
他刻意的冷落,她不當一回事兒,那是否對這段婚姻,她也不放在心上?
博西緩緩降下車窗,午夜的涼風貫穿而入,吹亂了頭發,吹立了衣領,繁華的大街此刻也顯得冷情,遠遠近近的街燈,一片淡淡的銀黃。
夜幕,暖色。可為什麼覺得這樣的冷。
江亦欣,難道你的心真是鐵打的?
博西踩不下油門,感覺腿軟的不行,索性停在了一家午夜場的粗菜館門口。館內人聲鼎沸,生意火的不得了。
江亦欣在窗開的一瞬間已經清醒過來,夜風灌得她胸口拔涼,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雙手抱住搓了一搓。
睜眼看到博西木然的坐在駕駛室。
「喝多了,不舒服?」
她不知道博西在自己的酒桌上喝了多少,但是在他們那場也喝了不下五杯紅酒。剛才自己也暈乎了,竟然讓他開車,現在車子停下,自己一想才猛然的後怕。打定主意,一會兒千萬是不能叫他開車了。
博西掏出手機,調出最新的通話記錄,按了綠色的通話鍵,免提。
「對不起您撥的用戶暫時聯系不上……」
江亦欣一怔,不明白博西的意思,可隱約預感到了不好的事情。
「手機呢?」博西還記得陳彥和把手機交到他手中的那一幕,挑釁有之,看好戲有之。這是第二次,他聯系不上她。
短短幾周內的第二次,博西閉了閉眼,抑制住心底的火氣。
她到底有沒有為人妻子的自覺,知不知道失去聯系,他心里有多慌。難不成就只有他傻乎乎的在乎著這段婚姻?
江亦欣才想起手機被溫其九廢了的事情,下午的時候是用辦公室座機給博西打的報備電話。
「手機……掉進水桶里……廢了。」江亦欣省略了部分事實,她覺得有些難以啟齒,畢竟廢手機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
溫其九在泄憤的砸完她的手機後,酷酷的含有警告意味的對江亦欣說︰「別再跟那個變態聯系,听到了沒有?」
從一個變態口中听到說另一個人是變態,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也莫過于此了。
不過江亦欣不會真當傻得當面拂了溫其九的意思,手機可以再買,她正好想換一個號碼。
之前陳彥和的騷擾,而後林晨曦的電話,都讓她郁悶的不行。
好似她的號碼就如同被貼在大街的電線桿上的廣告似得,誰都知道,誰都可以打。
下午給博西打電話的時候,他冷冷的態度,公式化的語氣,她連抱怨的**都沒有。
博西的神色松了一些,沒有仔細追究江亦欣的手機為什麼會掉進水桶了,反而有些怔忡的問︰「記得我的號碼了?」
之前博西因為江亦欣遇事兒後給沈晨旭打電話,而沒向他求救別扭了好倆天。于是江亦欣就默默的記下了,記十一個數字又不是什麼難事兒。江亦欣就跟看怪人一樣盯著他。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江亦欣反倒覺得男人的心一樣叫人看不透。她記不得的時候,他有小脾氣。現在記在腦中里了,又開始不陰不陽。男人果然是難以捉模的生物。
「記不得記不得記不得,又長有拗口,哪里有那麼大的腦容量,我又不是計算機。」酒氣一上來,江亦欣的脾氣就見風長,索性把腿兒一盤,鞋底蹭上了真皮,一點兒都不心疼,就不心疼,臉一扭,不理他。
博西的手機號據說是專門去了移動公司,挑了個最難記的來。江亦欣理解不了他的思路。速記只要十秒鐘,可是要長久記憶需要反復練習。
江亦欣有隨身攜帶小本子的習慣,第一頁從來都是空白的。她把博西的號碼記在了那空白的第一頁,一打開就能看到,有空了就拔出來看一遍。反反復復,一天要看上十幾遍。搞得顧蕾看她的眼光都怪異了,還以為她在小本子上頭記載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現在如果叫她倒著背,估計都能很溜。
可是博西的態度叫她的心情非常灰敗,她試著努力跟他相處的,可是這兩天突然就冷了她,她好似才嘗到一點被寵的滋味,就被打入冷宮了。患得患失的感覺很強烈呀,加之工作上的糟心事兒,哪來那麼多好態度對他。
這一廂博西見她發了小性子,明顯賭氣的話,反而讓他高興了。親昵的揉著她的發頂,被她躲開,仍舊不放棄,繼續揉捏。江亦欣忍無可忍,猛地回頭,怒瞪他。
「我只是想問你,餓不餓,宵夜吃不吃?」博西溫雅的眸中露出無辜的眼神。
江亦欣想,一大把年紀的男人賣萌什麼的,果然很可恥。更可恥的是,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悶悶說︰「人太多。」她不喜歡嘈雜的地方,尤其是深夜。心底的寧靜仿佛會被里面的喧囂打破。現在車里的氣氛讓江亦欣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又恢復如初,卻比之前更融洽了。
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我去買,乖乖坐在車里。」博西捏了捏她的臉,開了天窗,兩遍各放下半扇車窗,拔了車鑰匙,出去了。才走兩步遠,江亦欣只听「啪嗒」一聲,車子落下了中控,她被反鎖在里面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江亦欣哭笑不得,還怕她逃了不成?
博西回來,手上提了一大袋打包的宵夜和六罐啤酒。
他們兩個人都不是嗜酒的人,江亦欣詫異,問了一聲︰「你還沒喝夠呀?」
博西沖她眨眨眼,露出了個她不懂的笑容,啟動了車子。
江亦欣以為博西會帶她去什麼不為人知的地方,不想,最終的去處是小區中心假山上的涼亭里。
夜半,幾近午夜,縱眼望去,只偶有幾個房間的燈依稀亮著,他們借著幽幽暗暗的路燈,把打包盒放在了石桌上,食物的香氣頃刻飄出。
顧著喝酒,晚上都沒有吃什麼東西,此刻聞到食物的香味,肚子咕嚕嚕的叫囂了起來,江亦欣囧得都不敢抬頭。
「給。」博西遞給她筷子,笑罵了一句,「小饞蟲。」
江亦欣紅著臉接受,若不是月黑,若不是真餓,她是決計不會就此「默認」下這個「罪名」的。
兩人默默吃著菜,卻始終沒有動那六罐啤酒。
江亦欣不是笨蛋,這幾天隱有所覺,博西是個捉模不透的人,但是做的每一件事情,必有自己的打算。
「既然買了,給我一罐吧。」
博西大方的打開後,遞給她。
江亦欣猛灌一口後,才說︰「這個戒指我一直隨身帶著。」她從頸間掏出博西在海邊給她的「生日禮物」。若不是無意間被白靜英看到,江亦欣可能一輩子都只會把它當成一份特殊的「生日禮物」。而不是只傳博家媳婦的傳家寶。
白靜英是在第一次來醫院探望她時發現的,當時她的目光詭異的難以言喻,之後,態度雖然說不上有多好,卻對她上了心,這種變化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感覺到的。
而她知道這東西的貴重則是出院後,吳嫂提及的。
她現在告訴博西這個,不是因為它本身的意義,更不是因為它的價值,而是,她一直把他的心意,貼身帶著。
博西一頓,自己也開了一罐酒,喝得有些急,嘴角滴下了兩滴,而後目光 亮,面色卻依舊板著,像是教訓小孩子︰「話如果不說出來,藏著掖著誰能知道?欣欣,善于溝通的人,才有更多的機會獲得幸福的生活。」
江亦欣說不出話來,不是不贊同博西的話,相反的,他這麼一說,讓她意識到了自己正在犯一個很大的錯誤。
博西手機響起,打破了這一寧靜,是白靜英的電話︰「你們兩個,還要在涼亭里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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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學表示要棄坑,來來很無奈,工作、寫文、考試三頭忙,實在精力有限。等我這周考試結束,下周恢復多更。請大家見諒,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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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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