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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人間何處問多情【手打更新VIP】

——

「娘親。」

「恩?…你別鬧…」一場高燒下來,她渾身發軟,現在又好象被什麼東西壓著,實在難受,她本能的以為是皇甫少卿在鬧她。

可是緩慢睜開眼楮後才發現,皇甫少卿一臉溫和的笑容站在床邊,沒鬧她,在往身上一瞧卻是皇甫嘉寶那小魔星趴在她身上,小手打著她的臉。

「嘉寶,下去,娘親難受。」單依緣推她,聲音沙啞得不行,皇甫少卿端起水喂她,「以為是我在鬧你?」他打趣著她,「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嗎?」

「多久?」

「兩天了。」

「這麼久。」

「兩個孩子每天都過來看你,這東西這兩日也是一直在你床邊守著的。」皇甫少卿刮刮嘉寶的鼻子,問她,「是不是,小東西。」

「是啦,是啦。」嘉寶大笑著從單依緣身上下來,又爬到了自己父親懷里,扯著皇甫少卿的兩只大耳朵,「父皇,嘉寶好想你啊。」嘴上說著膩味人的話,小手上的力道也在加重,皇甫少卿笑著摟緊她,這是報復他說她是小東西麼?

這丫頭,從小報復心就很強,他早知道的。

「你們兩出去吧,我想在睡會。」

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單依緣覺得頭大,只叫他們出去。

——

軍營,地牢

那是被皇甫少錦修建在懸崖峭壁上的一個巨大牢籠,人就被懸空關在牢籠總,腳下就是萬丈的懸崖。

「告訴我,南涼邊防布陣圖是如何布的。」皇甫少錦的語氣多少帶著鼓惑,鐘離淵淡定的站在牢籠中,一笑置之,「我一個被逼退位的人,哪能知道什麼布陣圖。」

「放屁!」皇甫少錦失了耐心,大聲道︰「你們南涼的邊防由朝中三位德高望重的老將軍守衛,而他們的布防也上呈給當今王上,這規矩百年不變,想必鐘離玨也不敢去輕易改變,現在,立刻將布防圖畫給本王,本王就考慮放一條命。」

「我要見單依緣。」

「……」

「見了我就告訴你。」

「你還有臉見她?」

後來,皇甫少錦給他帶回來了一句話,不見。

鐘離淵想,這算作繭自縛吧?

——

議事帳中,入夜後氣溫更寒幾分,皇甫少卿裹緊大裘袍,看著南涼的整個版圖,手指掠過一處他標識出來的地方,「這里,每年能出產多少黃金。」

「是現在我們大涼出產金礦的三倍。」皇甫少逸接話道,皇甫少卿臉色滿意的點頭,單眉微乎其微地挑起,看來他這步走得不錯,先重兵接管南涼的金礦,在重擊鐘離淵,現在他的軍隊四散,不足為懼,那邊已經連夜將金礦運回大涼,國庫足見豐盈起來,「一月內,我要將南涼納入大涼版圖。」他豪氣的指著大涼地圖與南涼地圖,將它們合在一起。

商談完畢後,皇甫少逸先皇甫少卿一步去到了單依緣的帳中,單依緣那時正在哄嘉寶好生睡覺,自己坐在床邊,見他進來,「小四,有事?」

沒想到皇甫少逸一進帳就跪在了她面前,「小四,你這是干什麼?」單依緣失措,不明他的意圖。

可理由說出來卻讓她哭笑不得。

「嫂嫂,小四知道你與鐘離玨之間的恩怨,小四不知道能不能求嫂嫂不要插手進來,就由小四來替嫂嫂出這口惡氣吧。」其實他還有私心,當然就是因為楚綠翹的關系。

「怕你不是想為我出這口惡氣,多是為了他與綠翹之間的事吧。」單依緣不是不知道,前日楚綠翹過來坐,還跟她聊起他們還時常為鐘離玨慪氣。

「小四,嫂嫂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只想說綠翹是個好姑娘,她與鐘離玨有同門之誼,可畢竟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可你也總不能為這點小事就與她成天爭吵不休,她現在大著肚子,要氣出個好歹,看你到時候怎麼後悔。」單依緣拍著嘉寶,「去吧,你皇兄也快回來了,你還不快去自己帳中,今個兒綠翹好象不怎麼舒服。」話剛說完,就見他一陣風般沖了出去。

深夜,皇甫少卿回帳,看著床上那個霸佔著自己娘子的人就恨得牙癢癢,「她—怎麼在這里?」

「她今天騎馬驚著了,剛才才睡著。」單依緣睡得半夢半醒,听見他的腳步聲就睜開了眼楮,皇甫少卿按著那個小額頭,「叫太醫看了嗎?」

「看了,開了些定驚茶,好多了。」

他月兌了外袍上了床榻,從里到外將兩母女摟進懷中,身上還帶著寒氣,單依緣將他曝露在外的手放進溫暖的被子中,「外面下雪了嗎?」

「恩。」他在她頸間輕嗅,「一個月後南涼就會被我的軍隊踏平,到時你想如何處置鐘離玨。」他問得漫不經心,閉上了眼楮,呼吸變得輕淺。

「小四說鐘離玨角交給他。」她一笑。

「都要做爹的人了,還這麼個脾性。」皇甫少卿的聲音越發沉了,頭枕在她肩上,「有些累了。」

「少卿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放過——鐘離淵好不好?」

「他差點要了你的命。」聲音越來越淺,身體也越來越輕飄,吻了吻她的肩胛,「隨你吧,我準他不死,以後就幽禁在南山行宮中吧。」

——

辛苦最憐天上月,一夕如環,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

無那塵緣容易絕,燕子依然,軟踏簾鉤說。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取雙棲蝶。

「還有哪不舒服?」

「沒了。」她將他的手按在自己凸起的肚子上,「白天,他踢我。」

「是嗎?這麼不听話。」皇甫少逸側听在她的肚子上,一只手托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翹翹,對不起。」

「…。」

「我有時脾氣不怎麼好,這些年對你也不夠好,我知道。」他像是在懺悔,但是更像是在羅列自己的‘罪狀’,很可愛的樣子,楚綠翹喜歡看他這麼可憐西西的樣子,「以後我們別吵架了。」

「是我要吵的嗎?」

「不是,是我,是我不好,每次都是我小心眼。」皇甫少逸也不知道怎麼說,說真的,他還真沒認認真真的去哄過她,就是要娶她,都是直接到御書房請求賜婚,甚至兩人成親前都沒過多的交流,就這麼硬生生的娶了她。

「以後真不會了。」他保證,將她的手撫上自己的心口,「翹翹,我喜歡你。」甚至是愛上了。

曉風,殘月

「怎麼跑到這來了?」

「…」

身後傳來一陣香味濃重的酒味,回頭去果然是他站在自己身後,顧夕顏星辰般的大眼楮看著他,「我想回家。」

皇甫承剛在帳中跟皇甫熙喝了些酒,那小子是醉倒了,他半醉,就出帳來走走,沒想到遠遠就看見她站在山坡上,出神的看著遠方。

「這里不好嗎?嘉寶是不是對你不好。」

她連忙擺手,皇甫嘉寶對她很好,她和她們都成了好伙伴,可是就是想家,雖然她隱約知道自己的家已經沒有了,「父親,母親他們…」

「他們已經死了,本殿下已經命人找到了他們的尸體,然後埋葬了。」皇甫承沉靜地道出一貫的語氣,冰冷嚴肅。

沒想到下刻,她的眼淚就像玉珠落盤般滴落下來,一點都不含糊,皇甫承看著那些東西,心中忽然于心不忍,又輕聲說道︰「沒了家,還能去哪里呢,你是本殿下的救命恩人,我不會虧待你,以後你就呆在嘉寶身邊,做個女官,不好嗎?」

顧夕顏低下眼斂,覺得自己此刻好象被完全束縛了,沒了自由一樣,雖然那聲音是那麼鼓惑,可心還是不听使喚的在掙扎,「我不喜歡這里。」

「這里麼?」皇甫承笑道,「這,我也不喜歡,最多一兩個月我們就會離開,到時候回到江夏,你會喜歡的。」

她靜靜的低下頭,默默的轉身離開,「顧夕顏。」他忽的低喚。

她回頭,「恩?」

「如果你認為是因為我讓你的家遭受這樣的苦難,我無話可說,我希望能補償你,只要我給得出的。」

她凝睇著他,清然臉容綻開幽靜的笑意,「我想要一個家,你能還給我嗎?」

很顯然

他還不了風絮飄殘已化萍,泥蓮剛倩藕絲縈;珍重別拈香一瓣,記前生。

人到情多情轉薄,而今真個悔多情;又到斷腸回首處,淚偷零。「娘娘,是江夏的來信。」

「是誰寫來的。」

「奴婢不知。」

「拿進來吧。」

信是寫給皇甫少卿的,卻誤到了單依緣手中,拆開信一看,她的眼中流露一種讓人心傷的憂愁,什麼話都沒有說,又將信折好放進信封中,「是陛下的,馬得順送去給陛下吧。」

——

她緩步走出帳中,仰望天空的純藍,雲卷雲舒,舒服的感覺涌上心頭,現在的她在慢慢的好起來,無論身體還是心,可是總還是有些事是必須去面對的,不管你願不願意去記起來,它都在那里,「皇甫少恆,你千萬不要死…你要這樣死了,澈兒豈不是死得更冤。」

「在想什麼呢?」

沒想到,這麼快他就來了,回頭看見皇甫少卿一臉擔憂的看著她,「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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