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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誰道清風不可憐【手打VIP】

「不要哭了。」

黑夜降臨,露藹籠罩著遠方的一切,在顧夕顏眼中,眼前的這個少年,英俊得讓人浮想連翩,用他溫柔的手指輕輕撫模過她的頭頂,「你想要什麼呢?」

這時的他放下傲慢與桀驁不馴,還有戀戰的激情,默默無聲的陪著她,只問她想要什麼。

他蹲在床邊,傾听它柔和的酣睡聲,他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他會不會是喜歡上這個女孩了?然後她卻只是一個救過他的陌生人而已,可她的倔強勇敢,還有她的善良,是不是已經深深打動了他呢?

清晨,第一縷眼光下,皇甫嘉寶用一種窺探的目光審視著眼前的顧夕顏。

許久,她終于發話,「為什麼又要送到我那里去啊。」她那里又不是驛站,專門收留他們帶回來的女孩子,「我不要!」有一個李果兒就夠了。

「嘉寶,過來。」皇甫承招她到身邊,耐心哄著,「既然你都將熙哥哥帶回來的女孩帶在身邊,怎麼就不能將我帶回來的女孩也帶上呢?」嘉寶覺得被他陰了,嘶的一聲吸氣,「你陰我?」

皇甫承笑容如二月春風,難得的和顏悅色,「哥哥最疼你,怎麼會陰你,給你多找個玩伴,不好麼。」好看的眉眼一跳,皇甫嘉寶最受不了他和皇甫熙這樣,連她這個妹妹都招架不住他們。

「煩死你們了!」

小圓臉氣得嘟起,跟個圓隻果一樣,可還是拉起了身旁顧夕顏的手,將她帶回來了自己帳中。

夜風淒清,涼意陣陣

她不畏寒似的走出馬車,徑直朝著林中走去,月光灑落在她肩頭,似附著上了一層柔和,卻更顯得冷落,鐘離淵跟著她的步子跟著,一步步按著她的腳步跟著,很輕,生怕擾了她。

「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不會跑的。」所以不用跟得那麼緊,她調頭與他對視,沉靜又道,「師兄,我好想師傅。」

鐘離淵頓覺得愧疚,上前一步,手已經伸出想將她抱住,可卻還是停住了,「丫頭,我會對你好,相信我。」

「不信了,我什麼都不信了。」單依緣回得有些急,目光專注的看著遠方的霧藹,「信你們我都得到了什麼。」她知道自己回到皇甫少卿身邊的原因,她想著她的孩子,她不能在沒有他們,當然這些她永遠不會對任何人說起,至少表面表現出的愛能讓她看起來不那麼可憐。

「我想過獨個兒回忘憂峰,可是那里還有什麼呢?連來家伙都沒了,回去,也就我一個人了。」她撇開眼,望向幽靜的林中,「回到他身邊,我想想,還有孩子,他們在你身邊,有個念想的人,看著他們慢慢的長大,很滿足了,真的就夠了。」

「你是為孩子才回到他身邊的?」鐘離淵怔了怔,定定看著她的背影。

這算什麼?

她沉默了半晌,才道︰「不是。」她說得很堅定,可眼中始終帶著一絲不明的意思,嘆息一聲,道︰「我始終愛他多一些的。」這點她確定,可那根刺還是才,不扯它在,扯掉會很疼,索性就那樣,想起時耍耍小脾氣,恨上他幾日就好。

自己想要什麼?

抑或是……想貪圖什麼?

是溫暖嗎?失去至親後想找回的溫暖嗎?這樣很自私的,單依緣。

「丫頭,這樣真的很不公平。」鐘離淵兀自搖頭,「為什麼你誰都不原諒,卻能原諒他!」

——

月華半掩在烏雲里,幽靜一片,夜風沁寒,已近濃冬。

「皇兄,一切布置妥當了。」皇甫少錦將布防圖呈上,皇甫少卿斂下眉眸,他那模樣落拓且陰郁,教人難以捉模,皇甫少錦試著又叫了一聲,「皇兄。」

他低應了一聲,「知道了。」

「老六。」

「弟弟在。」

「你是否覺得這次我有些冒險。」

皇甫少錦一陣沉默,其實他是覺得冒險的,只動用他南寧城中數十萬大兵去對付鐘離淵鐘離玨兩人的軍隊,著實冒險了些,也不知道他在急什麼,雖然計劃被他設計得那麼完美,甚至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可能連鐘離淵都不知道自己已被包圍成了困獸。

「是有些。」

「我等不了了。」皇甫少卿喉間澀然難耐,心莫名地發痛,痛到他得將手壓在胸口,才能稍稍減緩那奇詭的痛楚,只有他知道那是什麼原因,曾經他指天發誓會為她做到的事,到如今他好象一件都未為她完成過,雖然她現在已回到自己身邊,可他心里還是覺得不太真實,好象要將以往失諾于她的一件又一件做回到才能覺得稍微好受些。

他知道自己急了,在用自己辛苦得到的江山做賭注,賭她的心。

「皇兄,你真覺得嫂嫂已經原諒你了嗎?」皇甫少錦如重錘擊上他的心,皇甫少卿凝眉看向遠方,單依緣回來後轉變太快,就像在急急抓住一些東西,不讓它跑掉,而沒有過多的情感在里面,卻又很容易讓人誤會,「那又如何呢,最她還是回到我身邊不是。」

「皇兄…你甘心嗎?」皇甫少錦心中疑惑,「就算嫂嫂心中愛的不在是你,也沒關系嗎?」

皇甫少卿濃眉一皺,沉靜許久才道,「少錦,那又怎樣呢。」

「錦,單小堇還在你心里吧。」

皇甫少錦心中一窒,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這個名字了,可一听到還是覺得心中難以承受,「她,皇兄,我從未想過忘記。」這倒是真的,曾經年少總算有幾分真。

「那我也根本沒想過要忘記她,或者放開她。」皇甫少卿薄唇一掀,露出沁人的笑容,「一個單小堇你曾想忘,按一個單依緣又讓我如何能忘得了,放得下。」

「嫂嫂的心里又是如何想的。」

「她心里如何想沒關系,重點是最後她在我身邊,與我攜手一生,而不是其他人。」他抿唇而道︰「是嗎,小錦。」

「皇兄,弟弟還是不太明白。」

「明白?需要明白什麼呢,知道自己心里所愛就行了,明白自己心里最想在一起的那個人是誰就夠了。」

——

碧海年年,試問取、冰輪為誰圓缺?吹到一片秋香,清輝了如雪。愁中看、好天良夜,知道盡成悲咽。只影而令,那堪重對,舊時明月。

花…徑里、戲捉迷藏,曾惹下蕭蕭井梧葉。記否輕紈小扇,又幾番涼熱。只落得,填膺百感,總茫茫、不關離別。一任紫玉無情,夜寒吹裂。

她唇掀了幾次,終還是匯不成一句話,只戰戰兢兢的吐出幾字,手緊捏著袖子,「你會死嗎?」

鐘離淵不語,多半是活不了的,如果敗,皇甫少卿會留下他嗎?勝?他有把握嗎?都是未知。

「老家伙死了,如果你也會死,我是不是還要痛一次。」她模上心口,那里就像在被細陣扎著,那是一種不會結疤但一下就能永遠記住的滋味,「不如你降了吧。」

「丫頭。」鐘離淵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上前看著她,「你還是關心我的,是嗎?」

「師兄,我是關心你的。」單依緣目瞳低斂,似蒙上水霧,說出的話卻也是讓人失望的,「不管如何你始終是我的師兄,師傅已經不在了,惟有你了…。」

他很失望,心窩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重撞了一下,卻只能在心里想著,唇角掀了掀,「丫頭,原來我們已經隔了那麼遠。」

單依緣沒有說話,只沉靜,眼卻看著遠方,不知怎地一回事,盡管他回話的語氣如以往一般平靜溫和,但她卻覺得……他其實是在生著氣的。

所以沉沒也許是件好事。

隆冬早至,鵝毛般的飛雪輕盈飛墜,層層積累,皓色盡覆大地。

他一身純黑大裘袍,騎在他黑色戰馬上,眼中是慣有的張狂與自信,手輕搭在腰間的配劍上,山坡下是他的千軍萬馬,等待他的一聲號令。

「皇兄,軍隊已準備齊備。」皇甫少錦也是一身銀黑大裘袍,站在他身後,「只等你一聲令下。」

皇甫少卿已經很多年未親自領過兵了,仰望著天藍的天空與雪白的大地匯成一線,習慣性的下馬,躬抓起一把白雪覆蓋下的凍土,將它收如袖口中的一個小錦袋中,這是多年的一個習慣。

以前在他每征服一個地方的時候,那時她還在軍營,征服了哪里,他就將那里的一寸泥土裝進錦袋中命人帶回去給她,告訴她,他沒事,他征服了他想要的任何地方,這樣她就會安心,你為他擔心,但他從不會告訴他,他受的傷,可每次回去,傷口還沒好或者剛結好疤就會被她發現,為他上好藥,她總是偷偷的哭。

那時的他,覺得很幸福,那時候她的愛是那麼純粹,只有付出,認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可現在他甚至看不清那個女人心里想的是什麼。

現在,他想恢復這個習慣,也想她在像以前一樣純粹的愛他,因為他在改變,只有她了,真的只有她了。

單依緣,不要在心有雜念了好嗎?

他很累,猜來猜去,想來想去,讓他恨不得將她捆在自己身邊。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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