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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以愛之名,止愛之殤2【手打VIP-】

單依緣在這座王宮中是一個特別的存在,沒有任何封號,卻享有著皇後的所有用度,甚至有大臣,還有那六國使者進言,不解為什麼一個連皇嗣都沒有的女人可以凌駕于各妃殿之上。

剛開始,皇甫少恆的理由很堅定也很充分,她是朕的嫡妻,朕與她的孩子死于起義前……但是隨著太醫癥斷出單依緣以後無法在懷孕起,要她遷出鳳臨殿的聲音越來越多。

「其實我早知道自己的身子了。」單依緣跟他之間,她根本沒想過要放過他,她沒有勇氣像他給澈兒那刀一樣舉刀刺向她,她也只能這樣懦弱的折磨著彼此而已,「流產後,我就知道這生可能沒辦法給你生孩子了,但是想想也好,生來做什麼了,哪天你又要起義,謀反什麼的,說不定拿這個孩子祭旗也說不定。」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跟我劃清界限。」

他的黑眸早已失了光彩,他恨透她現在這種因為他的偏愛而有恃無恐的態度,「沒有孩子也沒關系,只要你答應做我的皇後,我不管其他人怎樣!」這是他最後的讓步和妥協。

「不!」

她堅決拒絕,也知道最後的結局不會好。

果然,皇甫少恆滿目怨恨的離開後,成青走了進來,宣讀聖旨,大概意思就是︰懷執怨懟,數違教令,不能孕子,即刻遷出鳳臨殿,雲雲。

單依緣接過聖旨,一笑置之,最後還給了她一個妃位,一個地位僅高喜兒一級的妃位,著實可笑。

晌午後,單依緣便帶著巧兒,因地位已定,而每殿都只能有一位廚娘和五位宮女,這也是小巧告訴她的,所以後來她干脆一個廚娘也不帶就帶上了小巧。

華清宮,應該算是這座王宮中最小的殿閣了,走進去蜘蛛網滿壁,小巧是一邊罵娘一邊打掃,單依緣倒怡然自得,也幫著她打掃起來。

「別氣了。」她拍拍嘟起嘴巴埋怨的小巧,「遠離些事事非非總是好的。」

小巧想想也是,想起上次,現在還疼呢,後背也發麻,雖然後來喜妃給賜死,可現在想起也是心悸,能在這深宮生活下去就不錯了還埋怨什麼。

通往華清宮的石子小路上,皇甫少恆停住不前,成青跟在身後,「王上,真不去嗎?」

「她想我去嗎?」皇甫少恆想想還是回身,不去也罷,去了也是給自己憑添些閑氣。

入冬後傳來燕國公主有孕的消息,皇甫少恆特別在御花園設宴款待群臣還有後宮嬪妃。

單依緣自然也在其中之列。

「娘娘,這件如何?」小巧正把箱子中的衣服翻出,一一仔細為她挑選。

「小巧,我不去的。」單依緣伏在桌案上看著明月當空,明日就是承兒和熙兒的生辰,下月這個日子也是嘉寶的生辰,想想,她的心更加不是滋味,她骨肉分離,她又為什麼去看別人一家團員幸福的樣子。

「娘娘,你怎麼能不去!萬歲爺已經數月沒有來過這里了,而且听說今天萬歲爺請了西域的雜耍人來,一定會很精彩。」小巧記得從她們搬進這里後就沒有在見過萬歲爺來過。

其實小巧心里是肯定萬歲爺對單妃娘娘是特別的,在鳳臨宮時,就經常听見單妃娘娘與萬歲的爭執,可最後放軟話輕聲哄人的永遠是那個男人。

都說萬歲爺無情冷血,可是小巧覺得這個男人在單妃娘娘面前更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不在乎這些的。」單依緣低聲說,看著烏雲遮住皎月,娥眉蹙起,「還是早早歇息。」

說罷,收拾好桌上的筆墨就進了里殿,梳洗干淨上了床,躺在床上,她夜不成寐,其實她想去看看的,看看他們是如何好的,這樣才能讓她更加清楚自己遭受的一切是誰造成的,然後她想對皇甫少恆說一聲恭喜,看著他臉色蒼白的樣子,她就會覺得舒服。

這樣算是為澈兒報了些許仇了嗎,她想,應該算的,澈兒不要怪娘親,娘親只能如此。

「王妃…娘娘。」那個聲音很快改口。

半夢半醒中,似乎有人進了來,跪在屏風外,她听出聲音了,是成青。

「什麼事。」被吵醒後的她有些不悅,成青不急不慢說︰「羅小巧是不是單妃娘娘殿中的人?」

單依緣听他這話,想著必是小巧又惹了禍吧,「她是不是又惹什麼禍事了?」她小心的問。

成青不答,只說︰「陛下請娘娘前去御花園。」

單依緣還能在拒絕什麼了,小巧現在唯一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她還能在承受一次與親近人的生死離別嗎?有時候習慣真的很可怕,可是她還小,她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簡單的選了一套白色的長裙,可成青提醒她,今日是喜日子,還請娘娘換一條顏色的裙子。

後來她選了一條粉色繡金花長裙,長發簡單盤起,插上一跟玉簪子,就已柔美到了極至。

果然,她沒猜錯,她到時,小巧還在受罰,侍衛在一巴掌一巴掌的扇著她耳光,整張臉血腫,眼淚混進鮮血中,單依緣匆匆行禮後,跪下將人偎進自己懷中,「怎麼回事?」

「娘娘,小巧沒有偷拿東西。」小巧含糊不清的說道,單依緣點頭,「別說了。」

王座上,皇甫少恆從她一進來時,就幾乎看痴迷了進去,粉衣裹著玲瓏身段,墨發細纏鎖骨,如蝶戀花般,纏纏綿綿,牽魂蝕骨,有多久沒見到她了,一個月嗎,是好幾個月了,每次走到華清宮外都沒有勇氣進去,只能等到殿內紅燭全滅了,他才肯離開。

今天本是小事,翠妃是燕國公主,也是第一位懷孕的妃子,其實他是開心的,畢竟他即將擁有子嗣,就賞賜了一對白玉鐲子,不想剛才燈會時,那丫頭不小心沖撞了翠妃,還將一對鐲子踫碎了。

因為是她宮里的,他也不想追究本想在賞一對做罷,可是想想他那麼久沒有見到她了,就壞心眼的用這招逼她出來見他。

「單妃姐姐可真難請,一定要三催四請才肯出華清宮。」翠妃不疼不癢的說著,以往她們都是忌憚她的,畢竟單依緣在這深宮中是個忌諱,萬歲從不在其他人面前提起她,別人也都說以往恆王還是王爺是如何寵愛王妃的,可是當太醫癥出她無法生育,又被扁為妃後,她們想也不過如此嘛。

「可別這麼叫,什麼姐姐啊,要論起年齡來,還說不準誰是誰的姐姐,誰是誰的姑姑嬸嬸呢。」單依緣不是不會刻薄,只是一直不想跟她們見識。

「你…你…」翠妃氣得咬緊嘴唇,「本公主今年不過27。」

「哦,27啊,那依緣要叫公主殿下一聲姐姐了,下月依緣不過25而已。」她有力回擊,翠妃差點暈厥過去,只能拉著皇甫少恆的袖口發泄委屈,他舉杯的手頓在半空,「今天這事…。」

「萬歲。」單依緣叫停他的話,「依緣沒有什麼在賠給翠妃娘娘的,不過今日之事,是依緣的婢女有錯在先。」說完,將袖中一方錦帕拿了出來,攤開,等帕中之物呈現在眾人眼前時,幾乎晃了所有人的眼,是什麼,人群開始議論紛紛。

「樓蘭夜明珠!」

人群驚嘆,他們都知道,樓蘭乃古國,早千年前就滅亡了,可有一顆傳世明珠遺落民間,沒想到在這個女人手中。

皇甫少恆捏緊杯的手用力,杯子他手中破碎,走下殿,拉上她的手,「你便這麼想把我與你的一切丟得干干淨淨?!」這顆夜明珠是他用了三年時間找回來,在她22歲生辰時送給她的,她怎麼可以這麼隨隨便便送給其他人。

「是依緣不會管教奴才,這顆夜明珠權當依緣送給翠妃娘娘壓驚的,是搗碎了沖水喝還是其他用途,隨娘娘喜歡。」她將珠子放進他手中,隨即扶著小巧走出了御花園。

翠妃上前,看著那顆跟牛眼一般大小的珠子,縱使她是一國公主也未見過如此珍寶,手不自覺的伸了過去,卻被皇甫少恆喝住,「你也配!」

夜,難眠

她也知道,今夜是無法入睡的,屏風內的人正大口大口的灌著烈酒,經過剛才的事,她也不乏了,索性坐起來看著他想要干什麼,沒想到他只是喝酒,夜明珠擺在桌上,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 !」一聲,是碎裂的聲音,他將酒瓶狠狠的摔了出去,碎片劃破了她白女敕的皮膚,酒濺進了她的眼中,閉上眼楮片刻然後睜開看著他,他也狠狠的看著自己,兩人都沒有說話,很久後,皇甫少恆像瘋了一樣撲了過去,將她按下,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吻也狠狠的落在了她身體的每一處,帶著撕咬,帶著泄憤般的狠勁。

「劃清界限是吧,不讓我踫你是吧!」好,他就偏不劃清,偏要踫!

這夜,兩人死死的糾纏在一起,抵死交纏,單依緣在不是那個單純,天上人間的嫻靜閨秀,她也是一個滿月復怨恨的女人,而他也不在是那個風度翩翩,待她如珍寶的男人了,撕開假面具後,剩下的惟有痛心。

單依緣,清風明月孕育出的女子,她的一切都很簡單,太復雜的一切會讓她承受不了,什麼借口于她都是蒼白得可笑,就像她永遠接受不了他殺死自己的兒子,卻毫無悔意一樣。

「單依緣,我要你從今天開始搬到明仁宮中去,你休想離開我半步!」他下床,從地上拾起衣物穿上,指著她,「從今天起,我皇甫少恆發誓會讓你知道忤逆我會有什麼後果。」

「我答應你,可是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說!」

「我要善機死。」

「現在不行。」

千刀萬剮,焚尸揚灰,單依緣對善機只想到這八個字,「娘娘,好久不見。」

單依緣回身,果然是他。

「大師好久不見。」袖中的手已經捏成拳,手心滲出冷汗,「別來無恙吧。」

「多謝娘娘惦念,貧僧一切安好。」善機說,現在貴為西涼國師,連行頭都便得奢華了起來,單依緣越發覺得刺眼,遲早扒了你那身皮。

「娘娘,貧僧想奉勸您兩句,切勿怙恩恃寵,貧僧現在雖是一國國師,但也想越矩勸娘娘一句,不可造次。」

呵,真是不一樣了,現在反到成妖僧訓斥她來了,反天了!

「謝謝國師教誨,依緣定當謹記。」

——

「我今天見到善機了。」

「……」

「他奉勸我不要怙恩恃寵。」單依緣好笑,說︰「我有嗎?有怙恩恃寵嗎?你說。」

「……」

「我覺得自己沒有,要是有的話,你也不會這麼對我。」她看著覆在自己身上,又要強行要自己的男人,「每次都這樣強要,就是恃寵?」她更覺好笑,嘲諷的笑刺痛他的眼,他不想這樣的,真的不想,他知道與她是回不到從前了,她現在就像個刺蝟,他一靠近就刺傷她,可是活色生香的人就在自己身邊,又舍不得不要。

他說,也加深了腰間的力量,「單依緣,我知道因為澈兒你一輩子都不會在原諒我,可是我願意受你折磨,只要在我身邊,我無所謂的,真的無所謂。」說著,一個吻輕輕落在她的額角,如最初般的寵愛,「我也知道,在你心里我是個混蛋,也許皇甫少卿在你眼中才是真英雄,可是那又算什麼,還不是一樣負你,我知道自己也混蛋,所以就算你心里有他,我也不放過你,就是我死了,墓穴必有你單依緣的位置。」

她苦笑著時,很明艷,只是眼角還是無聲的滑下淚來,「皇甫少恆,你是最壞的混蛋!」

「恩,我知道。」

他又在次侵入她的身體中,不知饜足。

初冬,濃黑的雲像一團團破絮,倒懸在城牆的上空,冷風呼啦啦掃動著滿地的枯葉,更顯出景象格外的淒冷。

明仁宮

「娘娘,又是一年了。」小巧端著甜湯過來,單依緣覺得不太舒服,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麼了,身上太多傷還有心好象已經超過了自身的負載,現在她又開始有些咳血,每次咳嗽,手絹上總帶上點點血絲,「這湯不錯。」

「是娘娘教得好。」

「那給朕也來一碗。」這時,皇甫少恆帶著一身雪水走了進來,「翠妃生了一個兒子。」

「哦。」單依緣也淡淡的回答他,「恭喜皇上了。」

皇甫少恆表情不變,又平靜加了一句,「早產了兩月,孩子身子不大好,要不你去瞧瞧如何。」

「好啊。」她欣然接受,現在的她每天都跟他做戲,演著和諧給世人看,演得全王宮的人都相信皇上是獨寵她的,甚至幾月內就將她從最低等級的嬪妃封為皇貴妃。

「皇上的第二個兒子,臣妾定當盡全力。」她故意將二字拖高,就是故意要讓他舒展的眉頭皺起,她就舒服了。

半月後,翠妃被廢,新生皇子不知去向,連一朝國師善機也被關進了天牢中。

「滿意了吧。」他將她擁進懷中,她的身子僵硬,在他懷中也不見放松下來,她的眼神有些失神的看著前方,「你是故意的。」

他不否認,輕輕的固執問她︰「滿意嗎?」

她當然滿意,善機進了天牢,隨她想怎樣就怎樣︰「你故意讓我去看翠妃,就是讓我發現翠妃並沒有早產,只是身體虛弱,可是傳出她懷孕時,太醫院癥出是懷胎三月,可是應該是四月,十月生產,孩子是足月,可你什麼都知道。」

「她受孕的那一月,朕沒有寵幸過她。」皇甫少恆說。

「哼。」單依緣繼續說,「其實你什麼都算好了,其後宮中鬧刺客,如果我沒猜錯,是你讓成青假扮的,然後又將成青派到我身邊差遣,說是保護我,實則是利用我。」記得那夜,傳來侍衛大喊有刺客的聲音,她欲起身,卻被他扯進懷中,他竟安然入睡,還對她說︰「睡覺,怕什麼。」原來全是計。

知道翠妃生子的秘密後,她並沒多在意,心里甚至還在竊喜,覺得老天還是公平,這頂綠帽子給得好,可是後來一次偶爾機會,她路過御花園,她看到了一幕讓她驚愕,翠妃帶著孩子在花園中嬉玩,可一會她竟叫退身邊丫鬟與太監,神色緊張的抱著孩子進了花園的一間閣樓中,那里多是沒人去的,單依緣起了疑心和好奇心,就跟在身後,她透過窗戶看進去,竟看見善機抱著翠妃與孩子,妖僧竟然還哭了,直說︰「對不起你們母子兩。」

在想想,曾經宮中就有傳言國師的法摩教與燕國素來往來頗多。

單依緣頓時明了,所以才有了後來,善機進內宮與翠妃私會,被成青抓住的事。

「皇甫少恆,其實你也早想辦了善機,對嗎?他的法摩教早已被你收為己用,成為了你恆軍中的一支,可是善機卻成了你的隱患,因為他在教中地位尊崇,你怎麼可能讓你的軍隊對另一個人臣服,所以你利用我。」單依緣笑了,又說︰「不過,無所謂,他總算是逃不過了。」他和她之間真的無所謂了。

她欲走,因為她說過要將那個妖僧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皇甫少恆暗下黑眸拉住她的手,只停一會兒就好︰「依兒,以後你要如何對我。」在她的眼中,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我還沒想好。」單依緣說,抹下他的手,「皇甫少恆,要我下手給你一刀,我真的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是不是在告訴他,她還是愛他的。

「你還愛我嗎?」

「你想知道什麼答案。」

「你知道的。」

她看著他很久,說︰「只是有時,我還覺得自己愛你,可是這種感情一出來就會想到死去的澈兒,你說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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