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條兒身為雪山祭祀之女,身份本就比他人要高一等,從她有意識開始,就知道身邊有個很美很冰的男孩在他身邊,看見他那一刻,她以為自己看見的是一個漂亮的大姐姐,還天天黏在他身邊,後來父親才說那是她的師兄,他那時候明明對她很好,可是隨著長大,他越來越冷漠了,對她也不在好了……
幾年的相處和疼愛,她已經習慣了,可是他卻撒手了,他不要她了……她不想變成現在這樣的,只是如果她連嬌蠻惹事的時候都沒有,是不是會徹底的被他遺忘?她不敢想象……所以,寧願被討厭,也不要被忘記。
雪條兒一個人在馬車里哭的昏天暗地的,沒有一個人來找過她……
客棧二樓窗戶邊上,一道黑影靜靜的看著馬車,那撕心裂肺的的哭泣聲讓他不能入眠,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手里捏緊了拳頭。
蕭雨鳳被幻帶到了司輕的房間門外,「叩叩叩……主子,鳳姑娘帶到了!」
「恩,讓她進來吧。」不知道她身上有多少錢呢?不夠的話,要讓她明早盡早的去錢莊領取才行!否則玩不盡興就不好玩了。
蕭雨鳳一進門就看見兩人正在桌上擺弄什麼東西,只覺得奇怪,走近一看,大吃一驚。「司姑娘,這不是琉璃紙片嗎?怎麼弄成這樣了?」那一張張半透明的琉璃看起來已經破爛不堪,沒有那麼光滑了,上面被劃了一些奇怪的東西,蕭雨鳳一陣心疼,這麼多張啊……居然都沒毀了,這得多少錢呢?
「恩,鳳姑娘也知道琉璃紙片啊,沒事,這是我發明的一種游戲,沒有什麼好看的材料就找了琉璃紙片。來來來,我教你們玩,明天可以在車上解解悶!」她剛剛在教玄認牌呢,地主反正也要三個人才能玩起來,所以,蕭雨鳳一定要是那個冤大頭,在死于付錢之間,她選擇了收錢,蕭雨鳳只能選擇付錢了。
蕭雨鳳驚詫的叫道,「游戲?司姑娘還會這些東西?司姑娘真是好能干啊!」哼……果然是一些低賤的人,只會一些小把戲。
「只是玩玩,我喜歡賭博而已,鳳姑娘應該不是孑然一身吧?咱們可以在路上賭賭錢娛樂娛樂什麼的,你說,是不是很美哉?」司輕的話語里故意裝著一絲疑問,有些挑釁的意味。
「當然,既然司姑娘相邀,我怎麼能拒絕?你教教我怎麼玩吧。」她堂堂將軍之女,會缺錢花嗎?笑話,真把她當做和她是一路人啊!
「不急,今天就先教你怎麼認牌面吧,明天你就來我們馬車,咱們好好的玩一場,只是……唉,我這人喜歡玩大的,雖然時常輸,但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啊,鳳姑娘你明天還是多準備一些銀票吧,說不定明天我就轉運了不輸錢了呢。」司輕嘴角撅起一絲無奈的弧度,能夠與玄在一起打牌,她就不信這個白痴女人不上當。
「恩,好!」蕭雨鳳听到司輕這般說,只當她是一個空有外表的花瓶,偶爾也只是狐假虎威,不是什麼大人物,賭錢輸錢是常事,也沒有當真,如果明天既能和玄公子一起玩游戲,又能將這個女人身上的錢全部通通都給贏過來,然後在告訴玄公子他們火燒皇後寢宮的事,被她抓到把柄了,他就不會再迷戀這個女人了吧?娶了將軍的長女,對他來說,絕對比沒有目的的流浪者好些吧?
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江湖中人,只要跟朝廷有關系了,江湖上的人也不能隨便動他們,就相當于有了一個保護色,只要是聰明人,都會選擇這一筆劃算的買賣!她相信這個男人是絕對的聰明,比任何人都聰明!
她承認,除了他一身高貴而邪魅隱隱還透著霸氣氣息的身影吸引到,主要還是他對這個女人的寵愛,她沒有看到過,有哪個男人能把一個女人寵到這個地步,不管她做什麼都支持,不生氣,笑意只面對她一個人才有,連吃飯都是自己親手親勞的喂她,這種完美的男人,有幾個女人不會心動?
在教殷紫玄和蕭雨鳳認牌的時候,司輕還是說得比較仔細的,如果不懂,玩起來也沒有意思,即使蕭雨鳳玩的在得心應手她都有信心讓她輸的一塌糊涂。
當初在前世,她可是業余的時候玩撲克牌,是那種,自己與自己對弈,將自己分成三部分人物思想。可以說,即使是別人洗牌,只要她出了五張牌她就能大概知道她的牌了。
蕭雨鳳拿起被刻了花字的琉璃紙片有些蕩漾,這女人可真會享受,這肯定是玄公子為她付的錢,玄公子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渾身就有一些貴氣,這是沒想到能在女人身上這般砸錢。如此闊綽!
心里更是定下決心要將殷紫玄搶到手。
漆黑的夜晚里,安靜得不像話,雪條兒已經沒有力氣哭了,整個嗓子都是干澀一片,陣陣疼痛。
師兄,我可能不會愛你了,條兒……真的好累。
雪條兒不知道自己在馬車里哭了多久,天早已經黑透了,現在心里好像是已經被打開了,徹底的看開了,不在將自己束縛在一場沒有男主的感情糾纏里,這樣他是不是也會開心一點,她終于不在糾纏著他了……她一直要的就不多,只要他偶爾的一抹笑意和軟語,她就能開心的圍著他打繞,可是,連這個對于她來說,就是奢求!
擦干眼淚,強迫的讓自己的唇角勾出一抹堅強的弧度。
從今天開始,她會如眾人所願懂事的。
窗邊的黑影一直看著她,空氣里充滿了壓抑,直到她走進客棧,消失在他眼簾之外,才慢慢的轉過身影,回到床上。
對不起,條兒,我不能愛你……
雪楓用右手了捂緊自己的心髒,躺在床上,有些呼吸困難,他知道這次她是做了決定,一直以來,他都狠不下心讓自己去直接拒絕,只能冷漠相待,可是……他也很心痛,一想到她可能真的不再一心一意的愛著自己的時候,為什麼會那般痛苦,好似一只手捏緊了他的心髒,用力的捏緊……
這個冰冷的夜晚里,凍傷了幾個人的心?又暖意了幾個人的心?
幻走到迷的屋外,已經徘徊了兩柱香的時間了,每次想要敲門,卻在最後還是下不去手,他不問清楚,晚上徹夜難眠啊!雖然不明白迷到底是怎麼回事,心里很壓抑,但是,他這麼晚了,要怎麼問她呢?他們是伙伴,是不應該這樣有隔閡吧?可是要怎麼問,是委婉點還是直接點?
幻從未如此糾結過,從來都是做事一向干淨利落的,沒想到現在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亂了方向。
里頭的迷有些皺眉,他到底有什麼事?都在她屋外轉了兩柱香了,還讓不讓她睡覺了,她可不想一會睡著了還被他吵醒!
看他好像還是沒什麼動靜,迷實在是忍不住了,雖然她是想躲著他,但是,現在是睡覺重要!
「吱呀——」
一聲開門的聲音將幻的神游給拉了回來,看著還未睡的迷,幻發現,居然有些口吃……
「我我……我找你……有點事。」說完就想抽自己兩耳光,他在緊張什麼?
「什麼事啊這麼晚了,明天再說吧!」迷也有些害怕他問自己為什麼要躲著他,干脆將他搪塞回去,明天繼續躲著他。
「不行,這事不問,我睡不著覺!」見迷想要將門關住,幻眼疾手快的從她手下擠進了房間。他已經很久沒睡個好覺了!
「你!你問就問,進我房間做什麼!」迷有些臉紅,想要掩飾住自己的不正常,就對幻有些氣憤的吼道。
「對啊!這才對!」幻眼神發光的看著她,這才對!
「什麼對啊!你出去!」不想再和他說話,只想他趕緊的消失,否則,在這月黑風高的時候,她控制不住就死定了!
「這態度和情緒啊!你這大半個月到底怎麼回事?對我冷冷冰冰的,我記得沒有惹你啊,要是我哪里惹你不高興了,你告訴我,我跟你道歉還不成嗎?干嘛要跟我冷戰啊!」害他好不習慣,心里一個地方總感覺空落落的!
「你!……」迷看著他愣住了,他會因為這個而主動的跟她道歉?
關了門,走到凳子上坐下,沉默了一會,一襲綠色的衣裙在淡淡的燭光下看起來有些朦朧,泛起了淡淡黃色光暈。
「你今晚必須知道?不然你睡不著覺?」
「恩!」反正都來了,也攤開了,索性就一次性弄明白。
「我……還是算了!」迷張了張口,有些泄氣……她不敢開口……
「什麼叫算了?」幻滿臉黑線,這是在釣他胃口?
「以後再說吧!」迷起身將他推向門口,干脆直接將他逼出去。
「不行!你這說一半就不說了,那怎麼行?」幻穩了穩身體,握住她的雙臂,不讓她將自己趕出去,今天一定要知道是怎麼回事,不能白跑。
「我害羞不可以啊!」迷朝他吼道,有些氣急敗壞的又坐回了自己剛做的凳子上,她推不動他,他又不出去,能怎麼樣!
「你還會害羞?!」幻抽了抽嘴角,語里驚訝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