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三年前我帶給你巨大的傷害,我也知道,如果我還是個有良心的人,就不應該打攪你的生活,讓你因為我而再起波瀾。可是墨墨你知道嗎?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如果此刻要是我得了絕癥,我絕對不會來打擾你的生活!可你知道嗎?他終究是我的父親!他一生為我操勞!就對我提出這麼一次要求!所以,請你幫幫我好嗎!好嗎!」
袁南幀的身子慢慢地蹲在走廊的角落里,臉上全是肆意的淚水。
「袁南幀。」墨墨叫他的名字,然後喘了口粗氣。
「你說。」袁南幀仿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生意里夾雜著莫名其妙的興奮。
「袁南幀,你知道听到你說這番話,我是什麼樣的感覺嗎?」墨墨握緊話筒,然後說道︰「唯一的感覺,就是解氣!所謂因果報應,你加諸在我身上的,最終都會回到你自己的身上,這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道理!」
「墨墨……」
「我一直都想讓你嘗嘗孤立無援的滋味!說實話,袁南幀,如果三年前你遭逢我那樣的變故,你未必能活得向我現在那麼好!我記得我剛到匈牙利的時候,寶墨發高燒,而我長期喂女乃造成乳腺炎也發燒,我們兩個都燒得和煮熟的蝦子沒什麼兩樣。我想我應該感謝對你的恨意,如果沒有對你的恨意,我不會咬牙把孩子送到醫院,更不會發誓以後要活得比誰都好!袁南幀,你覺得我說完這些後,你還用將你剛才說的那些廢話再向我重復一遍嗎?」
「可是墨墨……」袁南幀還要再說些什麼,電話卻已經被別人搶走了。一個令墨墨深惡痛絕的聲音傳了進來。
「把我家的孫子還給我們!」袁母大聲說道。
「你們的孫子?」墨墨冷笑道︰「伯母,多年不見,你這小偷的心理還是沒有改變啊!」
「誰是小偷!」袁母一下子就急了︰「以前我雖然不喜歡你和南幀在一起,但不可否認你還是個地地道道的清白姑娘!現在你也听說了你在外面的所有所為,一個女孩子干出這樣的事情,我都替你臉紅!看來我當初反對你和我家南幀在一起是正確的!」
「沒錯,的確是正確的!」墨墨听後,不怒反笑︰「不然我怎麼能知道這世上比袁南幀好的男人千千萬了!失去了一棵大樹,得到了一片森林,我覺得人生真的很完美!」
「你簡直不要臉!」袁母顫抖著聲音說。
「我的確不要臉,那您還惦記不要臉的孩子生下來的孩子做什麼?」墨墨笑了︰「那這樣推斷您要不要臉呢?」
「你!」袁母氣急敗壞︰「我那是因為我兒子!那是我兒子的孩子!我怎麼能不惦記!」
「那您的兒子能和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懷了孩子,那這樣推斷他又是什麼呢?」墨墨大笑道。
「姜墨墨你!」袁母大叫道。
「夠了!」墨墨厲聲打斷她︰「請幫我轉告袁南幀,我也許近期內要尋覓自己的幸福去了!估計很快,到時候我一定會發喜帖來邀請他參加!我要讓他看到,寶墨叫別的男人爸爸!」
墨墨捏緊有些發燙的手機,然後笑得格外解氣︰
「至于你們的願望,希望你們自己來實現。我希望你們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我不想听到你們任何一個人的聲音,或者消息,什麼都不可以!」
說完便快速掛掉電話,然後快速朝樓下走去。「媽你把電話給我!」袁南幀拿過電話,隨即對著手機一頓嘶吼︰「喂喂喂!」
電話那頭的忙音讓他立刻慌了手腳。
「媽!你怎麼把電話掛了!」袁南幀對他母親說道。
「是那個女人掛的電話,和我有什麼關系!」袁母隨即叫道,然後一臉桀驁︰「這個賤人,實在不識抬舉!真是氣死我了!我一定要想盡辦法把寶墨帶離她身邊,她這樣的女人怎麼能教好孩子!」
袁南幀頹然地坐到走廊的塑料椅子上,然後將手插進了頭發。
「你這是干什麼!為那個賤人值得嗎!」袁母看到袁南幀的頹廢,隨即氣就不打一處來︰「你知道她跟我說什麼嗎?她跟我說她要結婚了,回頭給你發喜帖讓你去!」
「什麼?」袁南幀的臉連忙抬起來,錯愕無比地看著袁母。
「你以為我在騙你嗎!」袁母大聲說道︰「她剛才跟我說的,句句確鑿!這個賤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你當初怎麼會選擇這樣一個對象!」
「媽媽!你能不能別賤人賤人的叫著好嗎!」袁南幀猛地站起來,然後對著袁母叫道︰「咱們現在是有求于人,你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我真的沒話說了!」
邊說著,他邊快速地朝外面走去。
「你要去哪!」袁母急切地問道。
「去找墨墨!」袁南幀回頭大聲說。
「你瘋了!」袁母瞪大眼楮。
「是的,我是瘋了!如果她要是嫁給別人,我恐怕會瘋的更加厲害!」袁南幀說道︰「我以為我不再愛她,可是現在听她要嫁給別人,我真的覺得生不如死!」
袁南幀大聲說著,嘴角浮起一個淒然的笑容︰
「我真傻!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這一點!如果我三年前能夠提早發現,也許全世界最幸福的莫過于我了!」
「南幀!」袁母大叫道,但此時的袁南幀已經消失在l樓梯口,快速地下樓去了。午飯時分,墨墨和姜少則以及寶墨剛坐定,葉軒澤和騰菲就別扭著一張臉坐在了飯桌前。
「咦?華華阿姨呢?」墨墨環顧了一下飯桌,沒有看到馮華華的影子。
「你華華阿姨今天有人邀約,所以就不在家吃了。」姜少則隨意地答道,然後看向騰菲︰「騰菲是吧?」
「是的!伯父!」騰菲連忙說道。
「今天第一天來家里做客,我也沒怎麼好好招待你!你就盡量放松,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一樣!今天的菜也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希望你能夠喜歡!」
姜少則望向騰菲,隨即又看了一眼墨墨,然後笑著說道。
「當然當然!」騰菲看著姜少則,隨即諂媚地說著︰「一看伯父您就是特別親切,想必家里面的飯菜肯定也是好吃的不得了!」
「馬屁精!」一旁的葉軒澤輕輕說道。
「你說誰!」騰菲隨即看向他。
「說你!」葉軒澤索性抬起頭,然後直對他的眼楮。
「你是有病嗎!」騰菲破口大罵︰「你這種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再胡說小心我把你打得體無完膚!」
「有種你試試!我正好好久沒練手了!」
「你們兩個,要是打架,就出去打!只是打過之後,就別再回來了!」墨墨在寶墨的碗里布菜,然後不經意地說道。
兩人一怔,然後異口同聲︰「我們兩個沒打架!」
「那剛才你們是在干什麼?」墨墨隨即將目光轉向他們,犀利而尖銳。
「我們……」
正在這時,一聲劇烈的推門聲驚擾了在座的所有人。
「先生,您不能進去!」佣人們用力攔著,但仍然沒有將那抹黑影成功地攔截下來。
「墨墨!」袁南幀紅著眼楮,然後立刻沖進飯廳,聲音很大。
所有的視線都被他所吸引,但墨墨看起來卻並不是很驚訝。
「有什麼事情嗎?」墨墨隨即抬頭,看到袁南幀的視線放在寶墨身上不願離開。
「寶墨。」墨墨握住寶墨的肩膀,隨即對他說︰「你想知道門口那個叔叔是誰嗎?」
「我為什麼要知道他是誰?趕上飯點趕過來,這樣的人沒有禮貌,不理也罷!」寶墨吃著碗中的飯菜,隨即頭也不抬地說道。
「如果他是你的爸爸呢?」墨墨問道。在座都一驚。
「他?」寶墨隨即看向滿臉憔悴的袁南幀,隨即說道︰「你沒開玩笑吧!」
「為什麼覺得是開玩笑呢?」墨墨笑道。
「你的眼光也太成問題了!這樣的男人你都能為她生孩子!如果我真是他的孩子,我會恨死你的!」寶墨說道︰「你看你要找滕叔叔結婚,找葉叔叔結婚,我都沒有意見,因為他們都算看得過眼,可是這個人,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不舒服!」
「是麼?」墨墨笑道,隨即抬頭看向一臉蒼白的袁南幀︰「不愧是我的孩子,想法總是和我不謀而合!」
「你要結婚了是嗎?」袁南幀听到寶墨的話,隨即焦急地問道。
「我覺得,眼下你要關心的應該是你父親的病才對!」墨墨面無表情的說道。
「可是你知道嗎?我的心好痛!」袁南幀的嘴角擠出一絲慘白的微笑︰「我一直以為我可以不在乎!但是墨墨,你知道嗎!我听到你要嫁人的時候,我竟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我發現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根本沒有辦法接受你結婚的事實!我們走吧!墨墨!無論到哪里,只要我們在一起!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你和孩子!好不好!」
「你說呢?」墨墨看著他,隨即慢慢地站起身︰「你什麼都可以不要!可我不行!因為你沒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