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抿著唇瓣,許久之後,她開口「好!」
這一筆交易,她確實沒有辦法拒絕,離開暗域是她一生的心願,先下,只有這個辦法了。睍蓴璩曉
他緊繃的容顏終于是有一絲松動,繼而發動起車子,朝著前面開去。
兩旁的路燈緩緩的向後倒退,車內靜靜流淌著舒緩的音樂,他有多想這條路沒有盡頭,這樣,他就可以帶著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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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嫣依舊被困在這個狹小的房間里,只有有他陪同的時候,她才可以出去到外面的花園里,可是每次出去的時候,她的眼楮總是被他用布蒙的死死的,到了外面才會被解開,回來時,眼楮就又會被蒙上。
她知道,他是不想讓她知道出去到外面的路,就像當初他不準許她踏出古堡的大門一樣,他想囚著她,不明原因的囚著她,變本加厲的囚著她。
其實,她經常會想,那天她的心軟,究竟是不是個錯誤。
「嫣兒,對不起,這些天公司有些忙,委屈你了。」忌廉從外面進來,一進門就輕輕擁住她的身子,她只是抿抿唇瓣,臉上的神色平淡如水,仿似並沒有因為他的回來而感到喜悅。
「生我氣了?」他捧住她臉,滿是歉意,「對不起,我以後一定多抽出時間來陪你。」
「我想去花園看看花,好幾天沒看見了,不知道它們開的好不好。」許久之後,她只說了這麼句話。
听到她開口,他才如釋重負的勾起唇角,他什麼都不怕,他只怕她會不理他,「好,我們現在就去。」說完,就叫人拿了眼罩來,伸手就要給她戴上,她突然就攥緊了他的胳膊,「我不想戴這個。」
他的呼吸有絲涼意,「听話。」
她垂下眼瞼,還是松開了攥緊他的手,他給她戴上眼罩,一只手緊緊的牽著她的手,「來。」
去到外面的路,每次都不相同,每當她憑著感覺努力的記住一條路線時,第二天的路線就一定會改變,忌廉為了防止她會離開,還真是在方方面都下足了功夫,只是,即便每次的路線都不盡相同,卻也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不管兜兜轉轉多久,到最後都有一個上升的電梯,而且從上升的時間來看,這個高度應該有三層樓左右,這一個月以來,她一直都被困在古堡地下的某一個地方里。
眼罩的邊緣隱隱透出光芒來,鼻息間也傳來她熟悉的花香,下一瞬,她的眼罩已經被他解下,突入而來的光,讓她的眼楮有一絲不適應。
她不由得半眯著眸子,待完全適應了以後,才慢慢的走進去,這自由的光景,好像離她的生命好遠了。
「花園里的花我都讓人照料著,就算到了冬天也不會謝。」為了討她歡心,他派人研究了藍星花的新品種,「我讓人折幾只放你房間吧,你看著,心情也好些。」
「不用了,沒了根,它們也活不了幾天。」她撫著花瓣兒,淡淡的開口。
他知道她不開心,走上前從後面圈著她的腰,「你還在怪我是不是?我知道,即便你答應了留在我身邊,你也始終對我心存芥蒂,可是有些事我沒辦法向你解釋,可是嫣兒,我希望你知道,我愛你,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
「也包括囚/禁我麼?」
他眸底劃過一絲晦暗,「我是在保護你的安全。」
「是保護我的安全,還是同時在防著我?」
他蹙著眉扳過她的身子,「你在說什麼?」
「這里明明就是你的地方,以前你就已經不許我踏出古堡,我答應了你,可是現在為什麼還要變本加厲的把我關在一個終日見不到天日的地方?甚至連我出來,都要被蒙著眼罩,你根本就是不信任我,忌廉,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恐懼什麼?」
他緊抿著唇角,正在緘默的時候,一個男人突然走到他身邊,「少爺。」
他側側身,「什麼事?」
男人看了一眼瀾嫣,又垂下眼瞼,忌廉只是輕柔的將她鬢邊的碎發綰到耳後,「你先在這里看花,一會兒我陪你去吃飯。」說完,轉身和旁邊的那個男人一起離開。
他前腳剛走,四面的保鏢就同時離她近了些,黑色的墨鏡下,那一雙雙眼楮,無時不刻不在監視著她,她捏著指尖,以前,忌廉是不許這些保鏢進入古堡內的,現在看來,他真的是時時刻刻都防止著她會逃走。
胸口處有種說不出的沉悶,她坐在花壇上看著天空,雲卷雲舒,陽光靜好,驀地,她就想起了那個叫尹斐的男人。
已經離開那里一個月了,也不知他過得怎麼樣?
她想起那天的夢,他赤足踏在冰冷的地板上,像個瘋子一樣的徘徊尋找,一遍又一遍的喊著,伊伊,伊伊,她就站在他的身前,心疼的伸出手想要抓他,卻發現,手指穿過他的身體卻抓不住他分毫,原來,那只是他的魂。
「尹斐。」她看著天空,輕聲喃喃著,「希望你一切都好。」
忌廉穿過花園,徑直走到了大門外,大門打開,外面,站在一個女人。
「少爺,少爺你終于肯見我了。」明西兒跑上前,緊緊的捏著他的衣角,頭發未綰,微微有些凌亂,她每天都在這里等他,他卻從不肯出來見她,即便有時候出門也是坐著車子,她甚至跟著他的車後跑,他也只是淡漠坐在車內。
可是今天不同,今天不一樣,她就知道,今天他一定會來見她。
「上車。」他只拋下兩個字,就自顧自的上了車。
她趕忙點頭,慌亂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坐在車上,他沒有看她,直接發動了車子向前開去。
「你終于肯見我了。」她的聲音不能在輕,恐怕大一點聲就會惹得他生氣。
他只是緊繃著臉,臉色也並不好看,許久之後,他開口︰「你說,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