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酒嗎?好甜,再給我喝一杯吧。」幾杯下肚,花靈就已不勝酒力。
「掌門,花靈真的很開心,遇見師父很開心,遇見掌門很開心,你們都是好人,我一定、一定會好好修煉保護你們的,咦•••你怎麼晃來晃去的?給我倒滿啊,不、不許小氣,我也要…要登仙…」說完便搶了桌上的酒壇,可剛站穩便一陣眩暈往地面倒去,在即將著地時落入了聶無塵的懷抱。
「好人嗎?傻丫頭,這世界沒有絕對的好人與壞人,只有情不自禁和身不由己,說起來也都是可憐人。」
「是好人」
「這麼幾杯就醉了。」聶無塵抱著她坐在了床邊,看著她還死死的抱住酒壇,不由得一陣笑意,拿去了她的酒壇,握著花靈右手上的烈心鎖仔細打量起來。
「這就是女媧石碎片了,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與他有關?」聶無塵的手移到了花靈精致的小臉上,「你們明明相貌差去甚遠,為什麼我卻覺得你跟她很像?你到底是誰?」
聶無塵思緒像飄去了千里,卻又在下一秒清明,「不過,為了找到她,我只能對你抱歉了。」說完扣住她的右手,心中念起解印神咒。
這些日子,他一直暗中觀察花靈手腕上的烈心鎖,確定了它就是天界聖物女媧石碎片制成的,只要稍加運用便可追尋已死之人的來生。幾百年了,她不可能還沒有轉世,除非是自己找不到她,只要有了這女媧石,他便可以尋到她的蹤跡,即便這會使懷中的花靈遭遇不幸,可他已經管不了這些了。
暗自吟唱神咒,這畢竟是神的封印,解起來非常困難,靈力也消耗的非常快,只見聶無塵的額頭已布滿細密的汗珠,還有一會就可以了,只要一會就好了…
就在快解開封印之時,屋內突然驚起一陣金光,梵音四起,無數花瓣洋洋灑灑的飄散在屋內,那光刺目的叫聶無塵不得不停下吟唱看向來人,居然是他!此刻最不可能出現在屋子里的人,竟是上神玄夜!
感到女媧石的封印正在瓦解,他立即趕來至此,誰敢如此大膽解他封印?只見花靈喝的爛醉在一名妖嬈的男子懷里,還不時的蹭著他的胸襟,玄夜不由得心生不悅,這便是一心想做自己徒兒的那個孩子嗎?成何體統!
「下仙無量仙君拜見上神。」聶無塵將花靈平放在鋪上,為她蓋好棉被後朝著眼前這個不怒自威的上神跪拜下來。
「為何解本座封印?」玄夜聲音淡如水,教人听不出他的情緒,也未叫聶無塵起身,光憑他妄想解開封印這一條罪狀,他即可毀了聶無塵的仙身。
「下仙看她命格奇特,一時好奇想看看她是何來歷,不想驚動了上神,還望上神恕罪,下仙往後不敢再妄自打探。」玄夜巨大的靈力壓的他無法動彈,曾經在腦海里想過千遍、萬遍,見到他時一定要問他是否還記得若夢,那個為了他不顧一切的可憐女子,可現在此人近在眼前,他卻無法在那樣淡然的眼神下問出口,自己終歸是連他的一角也比不上。
「你既是修道之人,就應知輪回天命自有定數,又何必自損仙德一探究竟。」心知他未說真話,玄夜也不點破。
「是,下仙知錯。」好一個定數,這樣就能解釋若夢的死了嗎?如果這一切只是個定數,他聶無塵拼死也要打破這定數!
「今天的事本座不予追究,只是她醉酒這種事,本座希望以後不會再發生。」隨便讓一個男子進ru閨房,甚至還喝的爛醉,簡直不像話。
「下仙明白,是下仙教導無方、枉為師表,還請上神責罰。」
「罰就不必了,既知為人師表,就該恪盡本分,別失了分寸。」花靈固然有錯,可錯在年幼無知,但聶無塵身為無量仙君,又是一派之表,行為卻如此放l ng,玄夜不得不重了語氣以示告誡。
「下仙知罪,以後定當盡心盡職,不敢逾矩。」錯過了今晚,以後便再難尋到下手的機會,除非…斂去心思,聶無塵不敢在他面前多想。
「嗯,你且起身回吧。」
「是,下仙告退。」退出了真水舍,聶無塵心下一片孤涼,錯過這次機會,不知又要等多久才能再見她?
明月依舊松間照,往昔佳人何時歸
「師父等我,師父」一聲囈語打破了滿室寂靜,玄夜挪步到床前,看她因酒醉腮若桃花,微微皺了皺眉,揮手替她做了個淨身咒並去了她的酒氣,看她一路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玄夜心知在劫難逃,也罷,一切隨緣吧,若她將來是個禍害,自己也決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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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花靈醒來時,屋內彌漫著一陣清靈的芬芳,這味道好熟悉,是師父!花靈立刻下床四處尋探,卻並未發現他的身影,此刻天已大亮,難道是她搞錯了?不可能的,師父的味道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細細回想了一下,昨天練功、掌門、喝酒,然後然後怎麼了?花靈怎麼也想不起來在那之後發生的事,對了!問掌門。
「那個」課間,花靈一邊畫著鬼畫符,錯了,是甘露符咒,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聶無塵姣好的臉,掌門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到底要不要問啊?
「花花有事嗎?」放下書,聶無塵看向花靈,她一下午都在走神,心下也大概猜出她想說什麼,卻故意不作聲讓她苦惱去。
「昨夜,我是不是喝多了?然後有沒有什麼人來過嗎?掌門是什麼時候走的?」一連問了三個問題,花靈怕聶無塵不高興,又忙低下頭繼續畫著她的符咒。
「昨晚你確是醉了,本君抱著你休息了一會便走了,中間並沒有什麼人來過,怎麼?丟東西了?」是沒有人來過,來的是個神而已,他這也不算打誑語。
「抱抱著我?」看著聶無塵彎起的嘴角,花靈全身血液瞬間涌至面部,掌門笑起來真好看
「嗯,抱了很久,你一直纏著本君不放,說本君是個好人,要伺候本君一輩子,這些你都不記得了?」
「好像」完了,好像是有那麼回事啊,「那是我酒醉後亂說的,不算數的。」這麼說師父沒有來過咯?今天早上一定是因為太想念師父,出現幻覺了
「可是,花靈學子,你說怎麼辦呢?本君昨晚可是很認真的在听你酒後真言的。」雖然只是逗弄她,看她極力否認的樣子,多少還是有點失落感的,這麼輕松的談話很久沒有過了吧。
「這、我要不然花靈在拜師之前,好好伺候掌門大人吧?」花靈看著聶無塵一臉失落的神情,頓時胸口象被針扎了一下似的,不帶思考的就冒出來這麼一句。
「喔?既是花靈學子美意,本君也不好推托,就依你的意思吧,今後本君的生活起居可都得勞煩花花打點了。」
某娃身後出現一片陰影,奮力的在紙上畫起了圈圈。
夜晚放課後,聶無塵居然將她的「真水舍」搬遷到了他的「無塵閣」,理由是方便照應他的起居,看著秀麗典雅的閣樓旁邊立著一個不起眼的小舍,花靈欲哭無淚,都是這張嘴巴惹的禍,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怎麼不進去?本君餓了,去做點吃的來吧。」
「仙人也要吃飯的嗎?」
「是啊,不然不吃不喝的,做仙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太咸了,下次做清淡點。現在去打點熱水來,伺候本君沐浴吧。」
于是某娃在看見某「無良仙君」的果背時,眼前一黑倒地不醒,鼻子下方還流出了熱乎乎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