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她人已躺在床上,窗外沒有一絲亮光,只有屋內的燭光在不停閃爍。染卿舞蹙眉,掙扎坐起,揉了揉依舊有些暈的太陽穴,這才起身下床。
看著這陌生地方,心中卻異樣的平靜。也不知他過的好不好……
不行,不能想他。她不想再想他了……
也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听到外面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這才從回憶中驚醒,她竟坐了兩個時辰。看著窗外有些微亮的天,眨了眨有些干澀的眼楮,隨即起身又往床上躺去。
‘吱’門開啟帶著一絲輕微的響聲,隨後便听見腳步聲靠近。「公主,該起了,皇上吩咐讓您面聖。」昨日的那宮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皇上找她?
看著細心為她穿衣的宮人,染卿舞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回公主,奴婢叫竹若。」
——
這次說是皇帝要她前去相見,卻也算是家宴,沒有大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淳漪公主端莊大方,溫柔賢淑,深得朕的喜愛,特賜婚于朕的皇弟,鬼王爺百里域,于月底成婚,欽此。」隨著殿上公公尖細聲音的落下,整個大殿無一絲聲響。
「皇兄……」席間一人站起,身穿玄衣卻臉帶面具,將整個臉都覆蓋了……「皇弟,皇兄可是為你謀了個好婚事,你這都雙二年華了,還不娶妻,若母後知道了,定要埋怨為兄了。」說著,還大笑兩聲。
百里域走上前來,下跪行禮「皇兄,臣弟還不曾想娶妻,請皇兄……」不等他說完,便听見又一人開口「皇上,既然鬼王爺這般不願,還請皇上另為淳漪謀一婚事。」染卿舞開口,心中只覺得不滿,她染卿舞即便不是絕色美人,卻也不是無鹽,怎能由他拒絕?
「這……皇弟,你看,你都引得淳漪公主生氣了,還不快收回剛剛的話。」皇上對百里域說著,雖說是責怪,染卿舞卻總覺得帶著笑意。
「皇兄……」百里域急急開口,卻忽見皇帝抬手擺了擺,只能忍下。「好了,此事朕已決定了,休要再議。」
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竹若,鬼王爺是什麼樣的人?」染卿舞看著站在她身後的竹若,疑惑開口,她現在要了解那個人。竹若抬眸看她一眼,又匆匆低頭。「公主,奴婢不知公主是什麼意思。」
「那個……本公主是問那鬼王爺的性格啊愛好啊什麼的。」
「回公主,鬼王爺……奴婢听聞王爺……面目恐怖,令人不忍直視……」
染卿舞吞了吞口水,這麼恐怖?「有沒有什麼事跡?說說。」
「回公主,奴婢听聞,皇上曾賞賜鬼王爺數名暖床宮人,鬼王臨幸她們的時候,奴婢們只能听見那些宮人的驚叫聲,待奴婢們趕到……便只看見……那些宮人的慘死。」竹若說著,聲音帶著絲絲顫抖,似乎極其害怕。
染卿舞听著,心中驟然一驚,這……她以後……「還……還有其它的嗎?」染卿舞攥著自己的衣裙,直直的看著竹若。
「算了……別說了。你隨本公主去御花園逛逛吧。」
御花園中花開的正好,整個御花園都散發著濃濃的花香,染卿舞卻不喜這御花園中的脂粉香味。「竹若,這宮中可有桔梗花?」染卿舞看著這眾多的花朵,只能詢問竹若。
「回公主,沒有。不過,有玫瑰,牡丹,百合,荷花……」
「這些本公主都不喜歡。」染卿舞蹙眉,為何這諾大的御花園卻沒有她最喜愛的桔梗花?卻驟然想起,那日,御花園中,他將她涌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聲許諾「舞兒,我會為你在這整座皇宮種滿桔梗花。你要等著我,等我娶你,和你一起看它開花。」
昔日的諾言仿佛還在耳邊。
深深陷入掌心的指甲引起的疼痛驟然將她拉了出來,不由得暗淡了眼眸。
肩胛卻驟然被東西擊中,染卿舞忍住疼痛回頭看去,卻看見那鬼王爺雙臂環胸的看著她,染卿舞在他僅僅露出的一雙眼楮中看到了冷漠,不屑。
「鬼王爺聖安。」竹若盈身請安,暗暗拉了拉染卿舞的衣袖,提醒她。染卿舞忍下怒火,勾起一絲笑容,輕輕盈身「王爺聖安。」
話音剛落,頰邊便驟然一陣風刮過,隨即起身,這才發現,剛剛的男子已沒了蹤影。驟然大怒,「真是不可理喻……」
憤憤的拽下一朵手邊的花朵,狠狠丟棄在地上,足以看出她的憤怒。
「公主喜怒。」竹若在她耳邊輕聲開口。
已是二十五了,離成婚之日只有四天了,看著這忙下忙上的宮人,不禁想要閉上眼楮,眼不見心不煩。
「公主,皇上御賜的鳳冠霞帔已做好,請您試試,好讓奴婢修改。」剛剛閉上眼楮,耳邊便傳來嬤嬤的聲音,只能讓她們把鳳冠霞帔替自己換上。
「公主,皇上讓奴才給您送來衣裳首飾。還請公主過目。」
「公主,皇上讓奴婢給您說說成婚事宜。」
……
好不容易熬過這幾天,終于到了成婚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