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之上,染卿舞緩步走著,竹若看著染卿舞,張了張嘴,終究還是問了出來「王妃,為何會同意?」
染卿舞側目,淡淡看了竹若一眼,這才開口「王爺都同意了,本王妃再不同意,豈不是顯得我太小氣?」竹若听罷,亦有些惱怒,當初,王爺明明說過只娶王妃一人,現在卻……
染卿舞微微仰頭,微微嘆氣,終究是物是人非。
卻看見瑤妃和白縴雪迎面走來,微微蹙眉,她們怎麼還未走?不能躲避,只能迎面而上,走到兩人面前,盈身請安「母妃。」白縴雪亦朝她微微行禮。
瑤妃看著請安的染卿舞,淡淡開口「不必多禮。本宮听說,皇上要將蘭和許給域兒?」染卿舞一愣,「回母妃……是。」
瑤妃蹙眉,皇上怎會將蘭和許給域兒?真是……瑤妃沒想明白,卻也沒有看見白縴雪身子微微一顫,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王爺可答應了?」白縴雪焦急開口,目光緊緊盯著染卿舞,只差沒有沖上去拽著染卿舞的手。染卿舞淡淡掃過她,她自然知道這白縴雪喜歡百里域。勾起一絲笑意,「這等美事,王爺豈會拒絕?自然是同意了。」
「那……那姐姐可有拒絕?」白縴雪想,若是染卿舞拒絕,依王爺寵她的性格,想必也會拒絕。卻不曾想,染卿舞一句「王爺已經同意,姐姐也沒有理由拒絕。」徹底打破白縴雪心中那一絲希望。
「怎麼會……」白縴雪驚愕喃喃,王爺是蘭和是皇叔,為何會……
瑤妃這才想起白縴雪,卻見白縴雪一臉恍惚,目光呆滯,只差哭出來。「縴雪……你不要……」瑤妃還未說完,白縴雪便跑了,想來是去找百里域了吧。瑤妃看著白縴雪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
回到琉璃幽閣,百里域已在那里等候,屋內的所有宮人也已被他秉退,染卿舞看見他時,明顯一愣,他怎會在這?
「王爺怎會在此?」染卿舞淡淡開口,卻並未看他,走到梳妝台前,伸手將被竹若強迫帶上的金冠拿下,瞬間覺得脖頸舒服的很。發絲散下,這才回頭看他。
卻見百里域不知何時已站到她的身後,看見她回頭,俯身勾起她的下巴,拇指輕輕摩擦著染卿舞的嘴唇。「本王說過,事成之後,便讓你看本王的面容,莫非王妃忘了?」
染卿舞也不掙扎,清冷的眸子看著身前的百里域,「王爺莫非也忘了,那是王爺親自動得手,臣妾又怎敢居功?」染卿舞自然猜的出來,那日,她的身子不受控制,便是百里域動得手。
百里域驟然有些惱怒,勾起染卿舞的手指也變成了緊緊捏著染卿舞的下巴,眸中帶著一絲惱怒,「不管是誰,最後還是你親手將匕首插入君隕離的身體,本王說過的話絕不食言,你看也要看,不看,本王便將你的眼挖出來,做成宮燈……」殘忍冷冽的話語,瞬間讓染卿舞心中一顫。
又是這樣……
逼她,強迫她……
百里域伸手拿點自己臉上的面具,這面具他帶了十六年,從未在外人面前拿下過。沒有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外人都傳,他面容恐怖,嚇死過陪床丫鬟,卻不知,那些宮人都是被他親手殺死。
染卿舞睫毛輕顫,看著百里域將面具拿下,這才看見百里域的面容。劍眉鳳眸,眸光冷冽,高挺的鼻梁,發白薄唇緊緊抿起,竟有一絲妖孽的意思。最為明顯的便是百里域額上的紅色薔薇,巴掌大的薔薇,將整個額頭佔了大半。上次恍惚看見一次,這才才發現是紅色薔薇。細看,染卿舞這才發現,那紅色薔薇比上次淡了,沒有上次那麼紅,竟有些發白。
那朵薔薇在百里域本就妖孽的臉上,更是添加了一絲陰柔。百里域看著染卿舞呆愣迷離的表情,眉目微挑,眉眼竟帶上一絲得意,嘴角也微微勾起,似乎很滿意染卿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