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自出了青城以後走在官道上一路向南,在寬闊的官道上本應該是經常會有人走動的,但是再經過吳縣境內時卻未在路上見到過一人,讓他們一行人不禁納悶以來。
坐了幾日馬車的蘇心寶終于被允許可以騎馬了,雖然只能騎一陣子,但是只要不要繼續呆在馬車里對她來說就是自由的。
「阿棄,我們跑到最前面去。」騎上愛馬上蘇心寶的心就歡了起來。
沒有沒有幫上韁繩的阿棄許是太久沒有和主人一起跑了,撒開蹄子就往前奔,真的就是一匹月兌了韁的野馬,一時始料未及的蘇心寶隨著慣性身子向後一仰,手慌亂中就揪住阿棄頸上的鬃毛,誰知揪著它痛了跑得更快。
「寶寶!」
「小姐!」
「夫人!」
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馬上的少女眼看就要從馬上摔下來了,心驚不已的雲飛天踢打身下的馬肚子,駕馬快速往少女所在的方向奔去。
雲飛天一手執韁繩,探出半個身子攔腰就抱住瘋跑的馬背上的少女,一使力就單手把少女抱到了自己的馬上,兩人面對面同坐在一匹馬上,少女緊張的揪著他的衣襟,臉上一片煞白,顯然還是驚魂未定的樣子。
「寶寶,沒事了。」本想應該好好教育一下少女不可以再做這類危險的事情,但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安撫。
「嗯!沒……沒事了。」被驚嚇到的少女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平復下來。
而這次驚魂的罪魁禍首阿棄在主人放開自己以後就漸漸放緩了腳步,知道自己闖了禍的馬踱著步子來到主人的身邊,委屈的眼神一個勁的看著她。
「這馬怎麼沒有上韁繩?你怎麼就騎上去了。」雲飛天盯著那馬的目光就想用眼神剮了它,他根本不敢想象寶寶若是真的從馬上摔了下來那會怎麼樣。
「阿棄本來就沒有韁繩,以前它很听話的,可能是最近憋壞了一時興奮才會……」蘇心寶也著實為自己的愛馬委屈,上次去青城的時候因為生病沒能騎它,阿棄就已經很不爽了,這次回來都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她卻一直被迫做馬車,也難怪她以上馬它就要發瘋了。
「可是剛剛的情況那麼危險!這馬根本就是野性不改,寶寶以後不可以再騎它了。」雲飛天可半點看不到它的听話在哪里,這瘋馬可是險些把他的寶寶摔下來了。
這人和馬听了他的話以後就不愉快了,阿棄一過來就咬住雲飛天的衣擺不放,顯然正在表示它對于他不讓主人再騎它而嚴重的不滿。
「不行,阿棄和我可是患難之交,我要騎它。」蘇心寶哪里肯放棄阿棄,非要騎她的愛馬。
「寶寶!不要任性,你知道剛才我有多擔心嗎?我若是不上來你從馬上摔下來了怎麼辦?」這妮子根本不知道他對她的擔心,貪玩的時候一點都不顧忌自己的安微。
「可我想騎阿棄,阿棄也想讓我騎它。」她知道天天是擔心她,可是她已經很久沒有騎馬了,阿棄一定也已經悶壞了。
「給我騎啦!給我騎啦!」蘇心寶雙手掛在他的頸脖上,一個勁的撒嬌。
「那要先給馬上了韁繩你才能騎。」像剛才的那種情況真的是太危險了。
「可是阿棄不喜歡被束著……」
「那寶寶就和我共騎一騎好了,讓你的阿棄自己去跑跑。」這還真是個好主意,這樣就可以和寶寶甜蜜了。
蘇心寶想了一會兒好生為難的決定了︰「那還是給阿棄上韁繩吧!」
「寶寶不喜歡和我一起騎馬嗎?嗯?」他用額頭抵著她的,像是不滿她竟然沒有選擇和他共騎一騎。
因為他的親密舉動少女像是才明白他的意有所指,臉不由的紅了,大眼楮瞪了他一眼,嗔怒。
雖然他們經常在人前表現親密,但是寶寶似乎對于這樣的事情非常害羞,經常會不自覺就臉紅,晚上恩愛的時候更是羞澀不已,可是她一定不知道每一次她紅著臉瞪人的時候有多誘huo。
他壓下唇正要吻上她的,前面卻又一個聲音非常掃興的打擾了他的雅興。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是不是所有打劫的都要用上這一經典劫財句呢!
蘇心寶听到這麼熟悉的句子的時候不禁轉頭看了看身後,只見大約有十個人拿著大刀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再看來時的路,兩個人影都不見,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偏離了官道,後面的馬車和人馬也都沒有跟上來。
「我們是飛天寨的,你們兩個要從這里經過就把身上的錢財都留下。」一個穿著一身緊身黑衣的小個子拿著把大刀走到馬下,凶神惡煞的威脅這他們。
飛天寨?飛天寨寨主竟然被自稱是飛天寨的人打劫了,天下還有比這更烏龍的事情嗎?
「天天,我們被打劫了哦!我們要給他們錢嗎?」蘇心寶忽閃這大眼楮看著他,純真的眼楮里卻閃過一絲狡詐。
「寶寶有錢嗎?」他捏著她的臉蛋壞笑。
「沒有!」她只有金子和銀票。少女把頭搖得想過撥浪鼓,摔掉他使壞的手。
「那就把寶寶抵押給他們做苦力吧!」他一副商量的樣子。
「不行,寶寶做不了活,還是天天去吧。」她還是搖頭。
這兩夫妻自導自演的完全不顧強盜們的感受,沒有半點被打劫的緊張氣氛,倒是有故意秀恩愛之嫌。
「你們兩個不要有恃無恐,我們可是江湖上人見人怕的飛天寨的山賊,想要活命的話最好把身上的錢財都交出來,不然的話,哼哼!」一個看起來像是為首的強盜恐嚇道,其他人還非常配合的拿著手上的大刀比劃了一下,寒光在刀鋒處一閃而過。
「哦?飛天寨啊!可是我听說飛天寨只在歸鳴山處會攔截,什麼時候竟然來到吳縣境內了?」雲飛天微微一笑,如沐春風,溫和之氣像是個文人雅士。
「我們山寨早已經發展到吳縣了,你這無名小輩無知也是正常。」為首的強盜輕蔑笑道。
「看來我真是孤陋寡聞了,飛天寨竟然已經擴展到吳縣了還不知道。」他一臉的遺憾。
「哼!廢話少說,把錢都叫出來!」急性子的強盜們已經不願在和他多費口舌了,揮著刀凶惡的威脅著。
「天天,我沒有錢。」蘇心寶好為難的說,因為她只有金子和銀票。
「沒錢?沒錢就把你們都砍了。」
「老大那個小妞長得好正啊,不如我們搶回去做壓寨夫人吧!」那個小個子一臉猥瑣的盯著蘇心寶流口水。
雲飛天在看到他的眼神的時候臉色不由的一沉,冷冷的瞟了小個子一眼,「你最好能自覺的把自己的眼楮挖出來,把自己的舌頭割了。」
竟然敢窺視他的寶寶,竟然敢用那麼猥瑣的目光看他的寶寶,找死!
一陣清風拂過,小個子還來不及反應是怎麼一回事,寒光在他的眼前一閃而過,眼楮里鮮血涌出他看到的就只有血紅還有強壓下來的黑暗。
「啊——我的眼楮,我的眼楮看不見了……」他捂著眼楮慘叫連連。
「很快你就會說不出話了。」雲飛天冷冷一笑,如同死神般讓人顫抖不已,鋼鐵一樣的掐住他的頸脖,一道勁力至手指傳進小個子的聲道里,像是閃電打在喉嚨里,痛得他要大叫,可是開口卻是只有蚊子一樣的嘶聲,連音節都發不出來。
一個人失去視力失去聲音,那麼活在這個世上他將會是一個廢人,他想要痛罵都發不出聲,這是比活著都要痛苦的。
「沒有人可以褻瀆我的寶寶,你最好不要想著自殺,我會讓你連死都做不到。」明明是那麼好听的聲音,可是听在耳邊卻如同死神一般。
一旁的強盜早就被嚇呆了,如是平時早就拿到過來砍殺了,可是那個男人太危險了,他就是死神,可以在談笑之間優雅的殺掉一個人,這不是他最殘忍的,最殘忍的是他會讓人生不如死還不敢死。
「你你……你究竟是什麼、什麼人?」
他微笑道︰「在下雲飛天。」
「雲飛天?你……你是飛天寨的……」
「你剛剛不是自稱是飛天寨的嗎?怎麼不認識自己家的大當家了?」蘇心寶坐在馬上高難度的扭著身子過來。
「我可不記得的飛天寨有擴展到吳縣來的事情啊,難道我的手下做事竟然已經開始無視我這個寨主了嗎?還是說……」他拖著話音就是不說完全,強盜們一個個嚇得冷汗直流。
「還是說有人竟敢冒充飛天寨在此打劫?」少女很配合著接了下半句。
少女的話一說出來,原先要打劫他們的強盜們都嚇得一陣哆嗦,顯然是被猜中了,竟然敢冒充飛天寨,還好死不死的打劫到了飛天寨寨主的身上,該說他們走的是狗屎運嗎?
「對不起雲寨主,我們……我們以後不敢再以飛天寨的名義打劫了,求您放過我們啊!」強盜們剛才都見識到了雲飛天的武功,只在轉眼之間就已經到了面前,並且還可以徒手輕易制一個人,還可以任意的把人玩弄于鼓掌之間,這樣的人他們自認是打不過的,別說是十個人,只怕是一百個人也未必打得過啊!還是早點求饒才是識時務。
「我想你們應該好好的為我飛天寨澄清一下誤會才好啊!」雲飛天一個山寨的寨主,可不是廟里的和尚,自不是什麼善茬。
「我……我們一定澄清一定澄清!」強盜們連連保證著。
「在來的路上我幾乎沒有寄到有人經過,顯然是知道這里有強盜所以都繞道而行了,你們借著飛天寨的名義打劫路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吧!」
強盜們低著頭不敢說話,他們確實以飛天寨的名義在這里打劫有一段時間了,斂了不少的錢財,只是沒想到這次出師未捷,竟然就踫上了大強盜頭子。
「這樣吧!今天我好寶寶也是恰巧路過,不想沾染血腥,你們就自己去官府投案吧!」雖然像這種毀壞飛天寨名聲的小蟲子殺了也不可惜,但是畢竟寶寶在場,他不想讓她看到太血腥的場面,就仁慈一回,便宜吳縣的地方官員一回吧!
誰知他的這個建議一點也沒有得到強盜們的感恩,所有人跪地連連的求饒︰「雲寨主,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個瞎眼的姐姐要我照顧啊,求您不要這樣做啊!我們一去官府那肯定會被殺頭的!雲寨主,求您放過小的們一回吧!以後我們在也不出來做強盜了,求您放過我們一回吧!」
一群大男人哭著喊著跪地求饒,嘰嘰喳喳的吵得不行,他還想和寶寶一起騎馬游玩呢!這群小蟲子這麼麻煩,干脆殺了算了,只要不流血就行了,就騙寶寶說他們是睡著了。
「本來想著你們若是自己去了官府也省得我動起手來麻煩,既然你們一心求死,那我也不能不成全是吧!」
「不不不……雲寨主啊我們不想死啊,求您放過我們啊,只要您能饒我們不死,以後一定給您當牛做馬!」
「我們飛天寨養不了不能吃的牛馬,你們還是死了比較了事。」真是麻煩。
「天天,還是讓他們去官府吧,若是沒有殺過人,把搶來的錢財都歸還了的話應該是不會被殺頭的。」既然天天唱黑臉,那就由她來唱白臉吧!
強盜們愣愣的看著馬上的少女,覺得那就是仙女下凡啊,活菩薩啊!
「還不快滾!」既然寶寶都說話了,他自然不會違逆她的意思。
于是一群本來是來搶劫的強盜就被他們連騙帶威脅的弄去了府衙自首了。
帶強盜們都走了以後蘇心寶手舞足蹈的就要下來,卻被已經翻身上馬的雲飛天阻止了。
「天天你剛剛演得好像啊!連我都差點要相信你要動手殺了他們呢!」果然是演技派啊!
雲飛天一愣,剛剛他確實是動了殺心,只是寶寶竟然……
也是,她一直都是生活在陽光在下的仙子,怎麼會回有那麼黑暗的心呢!
他擁住她笑道︰「那是啊!因為和寶寶在一起久了就會近墨者黑啊!不知不覺就成了演技派了。」
「你敢取笑我!」
「不敢不敢,我怎麼會取笑寶寶呢!」
「都笑了還說沒有!」
「寶寶看錯了,我只是皮笑肉不笑而已。」
「天天好壞!」
……
兩人共騎一馬一路打鬧著行往回家的路上,身後還跟著一匹沒有綁韁繩的馬在直瞪眼。(雖然我不知道馬會不會瞪眼,但是我們被遺忘了的阿棄也要抱怨一下自己的情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