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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的大少女乃女乃和表小姐一起落水了,這個消息讓袁家所有人都震驚了,畢竟何仙仙的肚子里懷的可是袁家的嫡長孫啊!但是袁老爺子的壽宴是宴席的主角,自然不能中途退席,老爺子雖擔心未出世的嫡長孫和喜愛的堂孫女,奈何也只能等大夫開過後才能給他消息。

可是蘇錢和袁佩玲在得知女兒落水的時候就已經坐不住了,反正飛天都已經借口離席了,也不差他們兩個,便和老爺子告罪匆匆來到後宅。

在侍女的帶領下,蘇錢和袁佩玲一起來到蘇心寶暫住的客房,說是客房其實也是袁家的一處小院落,以前蘇心寶經常會到袁家來做客,有時天色晚了就會留宿袁家,住的也就是這個院落。

「寶兒……」蘇錢匆匆進去,卻被雲飛天攔住了。

「爹,寶寶剛睡下,您先不要吵醒她!」雲飛天輕聲說道,並引著兩人到外室。

「飛天,寶兒的身體怎麼樣了?」袁佩玲最關心的還是女兒的身體情況,畢竟這秋天晚上的湖水可不比白天,冷得刺骨,這掉下水去指不定會烙下什麼病根。

「大夫已經看過了,說是有些受寒,寶寶前些時候也受過寒,這身體只怕要調理一陣子才能恢復。」想到前些時候寶寶病的時候可是足足養了十多天才好,這次在身體剛好些又得寒癥,只怕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養好的了。

「寶兒怎麼會落水呢?我听說何仙仙也一同落水的,到底怎麼回事?」蘇錢一想到那個何仙仙就心里一陣不舒服,這次還是和自己的女兒一同落的水,還不知道其中有什麼貓膩呢!

「我也不太清楚,當時我過去的時候寶寶和何仙仙已經落水了。」雲飛天確實沒有看見兩個人是怎麼落水的,而且也十分的懷疑這一落水事件只怕沒有那麼單純。

酒宴上雲飛天見蘇心寶已經離席好長一段時間補眠有些擔心,于是借著尿遁月兌身,問過侍女寶寶的下落就找到後花園來了,剛好到花園的拱門的時候就听到了袁子軒的驚懼的叫喊聲,听到寶寶的名字他閃身而進,卻是進到少女落入水中的場景。

他飛快的躍入水中想要把寶寶就起來,但是黑暗冰冷的湖水讓他看不見少女的身影,他驚懼的在湖水中尋找,才在更深的湖底發現了她的痕跡。

被救起的少女早就已經昏迷,他看到她緊閉著雙眼嘴唇被湖水凍得蒼白冰冷,還有全身冰冷得難以感覺到溫度,他連渡了幾次真氣到她的月復中都沒有醒來的跡象,然後才按照之後趕過來的老嬤嬤說的方法,把她胸腔里的積水按了出來,然後口對口渡氣給她才把人給救了回來。

在少女落水的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有一刻都停止了跳動,連自己喊出的那一聲都帶著恐懼的顫抖,在救起後昏迷不醒的她更是讓人恐懼到了極點,他很害怕少女就這樣逼著眼楮再也不睜開了,他害怕她的身體會這樣一直冰冷著直到僵硬。

所以當他渡氣給她,感覺到少女的回應的時候狠狠的吻著她,不顧當時的混亂場面,不顧袁家聞訊趕來的人,只想著這樣感受這少女的存在,只想從她的吻中證明她還活著,讓他能夠有一點安心。

當他壓在她的身下,緊緊的擁住她的時候,沒有人發現,從他的臉上流下來的不只是冰冷的湖水,還有他不欲人知的眼淚混合在其中。

寶寶醒過來之後身體已經是極度虛弱,險些又要暈過去了,幸好雲飛天又渡了一些真氣到她的體內才勉強撐住了。

這件事情一定不會是失足落水那麼簡單,而當時除了在場的兩人以外就只有雲飛天趕到時看到的袁子軒知道真相。

何仙仙,這個女人,只怕沒有那麼簡單。

翌日,蘇心寶醒來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了天天還有爹娘川川四個人圍著她,川川的眼楮竟然還腫得像兩只核桃,這傻丫頭不知道昨晚流了多少眼淚。

「你們干嘛都圍在我的床前?」開口時感覺到喉嚨處干干的痛,聲音也有些嘶啞,鼻子還有點塞,倒是和前陣子受風寒時很像。她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全身無力只能在被窩里扭動了幾下。

雲飛天體貼的幫她坐起身,並把靠枕枕在了她的身後讓她能夠靠得舒服些。

「寶寶覺得怎麼樣?有哪里特別不舒服嗎?」他模了模少女的額頭,感覺已經沒有昨晚那麼燙了。

「嗯!」

「啊!是哪里不舒服?川川快去再把大夫請來。」蘇錢一听就著急上火了。

「我肚子好餓!」蘇心寶模著餓扁的肚子,肚子還非常配合的咕嚕叫了一聲。

就在她話音剛落,外室一聲重響,接著是袁老爺子的聲音傳了進來。「川川丫頭怎麼對我老頭子行這麼大的禮啊!」

外室門口處川川委屈的爬了起來,揉著摔痛的下巴的膝蓋,剛才急著要去找大夫,誰知剛到門口的時候就听到自家的小姐說是肚子餓了,害她一個不留神就被門檻絆倒了,剛好就在這時袁老爺子進到院子里邊,摔得四仰八叉的川川就趴在他的面前,可不就是對袁老行的大禮嘛!

「大伯,你怎麼過來了?」袁佩玲來到外室看究竟,見到袁老爺子卻還是相當驚訝的。

「听說昨夜寶兒發高熱,我過來看看,現在怎麼樣了?」說話間袁老爺子已經進來內室,見少女臉色蒼白虛弱的靠在床上,泛起一絲心疼。

「大伯公!」蘇心寶其實還是很喜歡這個老爺子的,因為外公去世得早,蘇家這邊又沒有爺爺女乃女乃,所以小時一來袁家就會纏著老爺子,蘇心寶最喜歡的就是坐在他的腿上扯他的胡子玩。

「寶兒可好些了?昨晚你真的是把大家都嚇壞了啊!」

「昨晚?」蘇心寶抓住關鍵字,本來一醒來被一群人圍著就很奇怪了,大伯公竟然還親自過來了,想來昨晚真的是發生了什麼。只是她記得的就是落水之後天天抱著她來到梅園休息,不久就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就是剛剛了。

「丫頭還不知道啊!昨夜你突然發起高熱,把所有人都急壞了,忙了整整一夜天明是燒才退了下去。」

袁老爺子的話讓蘇心寶頓時明白了醒來是見到那麼多人圍在自己的床前的原因,仔細一看果然看到爹娘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床前的天天雖看不出疲倦的神情,但是紅腫的眼楮充滿了血絲她就明白定是一夜未睡。

她伸出無力的手輕輕握住他的,像是一種安慰和歉意。男人很快就回握著她,那樣溫暖寬厚的手掌,讓她的心一陣暖意,感動不言而明。

「寶兒已經沒有大礙了,謝謝大伯公親自過來探望。」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與這位老爺子已經沒有了從前的那般親昵,雖然態度還是隨和但是已經子啊不知覺間隔離開一層牆,心里不再是毫無保留的無所不言了。

「寶兒丫頭從小就最得我心,最討人喜歡,這次又是在大伯公的家里落水得的病,大伯公怎麼能不來探望?」袁老爺子想起小時寶兒活潑可愛的模樣,時而調皮時而乖巧的性子真的是讓人又愛又怨,小時袁家其他的孩子都沒有這般得他的心,只有這個堂外孫女最入他的眼,他以為這個丫頭最後會是自己的孫媳,可是世事無常,子軒和寶兒最終還是有緣無分。

「昨日是大伯公的壽辰,寶兒卻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掃興之極。」也許人長大了以後就開始和人有了隔閡,就開始在心里計量著人與人之間的利害關系。

「大伯公每年都會有壽辰,什麼時候過都是一樣的,但是寶兒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老人家關切的看著她,如同從前那般仁慈,只是他們之間終究是有什麼東西已經變了。「寶兒,昨晚你和仙仙同時落水,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每個人都懷疑這一次的落水不會是簡單的意外,兩個人的關系特殊,在那樣的場合里她們為什麼會在一起?說了什麼?然後為什麼會一起落入水中?

現在袁老爺問出是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而不管從蘇心寶的口中說出的是什麼都將會是引起一場騷動。

蘇心寶沒有馬上回答,她看著自己的手被雲飛天握在大掌中,感覺到他的手指上薄薄的繭,應該是常年手握著某種東西留下來的,天天以前究竟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不了解身邊的男人,不了解他從前的生活和他所經歷過的事情。

天天,抱歉!以前只會享受你的寵愛,卻從未想過要真正的去了解你,就讓我從現在開始好好的愛你,用我最後的一點生命,請你好好的接受。

少女抬起頭,看著坐在自己不遠處的老人,發覺老人的頭發已經發白,臉上也多了許多的皺紋,以前她最喜歡玩的胡子已經變成一撮白須,歲月已經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太多明顯的痕跡,這是人類無法抗拒的自然規律的衰老,老人真的已經老了。

「昨晚我在後花園醒酒,表嫂路過是和我打了個招呼,也不知怎麼的腳下打滑眼看就要栽進水里了,我想要拉她,但是可能是晚間喝多了使不上力,我們就一起落進水里了。」少女輕飄飄的聲音落在在場的每個人的耳中,一時之間沒有人開口。

從少女口中說出來的意外沒有人願意相信,但是她堅定的眼神卻讓人不得不信,畢竟她就是當事人,是最清楚事情真相的人之一,她說是意外那便是意外。

「原來如此!」

袁老爺子嘆了一口氣,心中像是有什麼東西沉入了心底,那麼沉重,像要壓垮了老人,他站起身,身體搖晃了一下馬上就被身邊的侍女扶住。

「人老了,身體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才這一會兒就累得不行了,寶兒你好好休息吧!大伯公就先回去了。」老人也不敢再看少女,在侍女的攙扶下步履闌珊的出了房間。

「大伯公慢走!」身後是少女略微沙啞的聲音,輕輕的傳入老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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