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妝不置可否,丟了塊水果進嘴。
「我可是听她說你‘又’交了新女朋友?」白秋一問到底。
「這不假,是交了新女朋友!喏,姐姐就是我新女朋友!」莊臣舉起酒瓶和白秋踫了踫,輕快地說︰「干杯!」
「喂,我可警告你,你可不能隨便打頌妝的主意!」白秋猛喝一氣,亮話道。
「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和我在一起有什麼不好嗎?起碼我長得不差,既幽默風趣,又善解人意,要不然剛才……」
「我看是‘善解人衣’吧!」頌妝打斷他,和白秋踫瓶道︰「來,白秋!為了你的自由,我們干了!」
「干!」白秋拼命點頭。
莊臣啞口無言地看著兩人找醉,自己也胡亂灌起來。
「為了我們幸福的明天,干!」
「為了新的愛情,干!」
「為了忘記,干!」
……
你來我往拼命灌酒。兩個人中,想醉的是白秋。她的心情處于兩個極端,很高興終于看清趙峰的本質,同時又因為失去一段感情而失落。至于頌妝,她願意陪白秋醉,是因為看見白秋終于解月兌,也因為自己掙扎在感情漩渦里找不到出口。
莊臣出聲勸止,卻不是兩個醉酒女人的對手。
頌妝與白秋喝到最後已經到了不說話直接踫瓶就喝的瘋狂狀態,醉得一塌糊涂。要命的是,兩人喝完還相互抱頭痛哭。這一哭,驚天動地的,把周圍客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莊臣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兩人會喝成這樣,他根本不該帶她們來。
還是蘇冰體貼,走過來詢問︰「你朋友怎麼醉成這樣?需要我幫忙嗎?」
莊臣很感激,說︰「幫我照看一下,我去總台要些解酒藥。」
「好。」蘇冰坐到他的座位上,搖頭嘆氣。
莊臣走到吧台,手機響了。其實已經響了很多次,只是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兩個女人身上,沒察覺而已。打電話的是墨菲,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你又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你還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墨菲刺耳的聲音讓莊臣很反感,「對,是和她在一起。我說過,今天起,她就是我女朋友!而你……最多只是‘前任’!」
「我是你未婚妻!」她糾正他的話。
「我從來沒有承認這一點。」
「你以為你們很合適?也不看看你多大,她多大!」墨菲冷笑道。
莊臣听得清楚,諷刺道︰「年齡可以代表一切嗎?再說了,我與她合適與否,輪不到你來評價!」
「我是沒有資格說你什麼。不過,你不要忘了,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人管得住你。」墨菲氣極地收了線,令莊臣有些不安。他知道墨菲是有的放矢。但,無論如何,只要他做了決定,就不會改變,哪怕天真的塌下來。
「先生,您要的解酒藥。」
「謝謝!」他取過服務生遞來的藥片,走回座位,在蘇冰幫助下,喂頌妝和白秋服下。
「真是的,醉成這樣!」蘇冰皺眉。
「我也不知道會這樣!」莊臣踫踫頌妝紅通通的臉,很無奈。
「那你還帶她們來喝酒?該不會是你想趁機佔人家便宜吧?」
「喂,蘇冰,我從不趁人之危。」
「你這個公子……很難說!」
莊臣為之氣結,有點惱火地道︰「拜托,積點口德,我會感謝你的。」
「那你現在送她們回家?」
「問題是我不知道她們住哪兒!」莊臣犯愁道。
「直接去酒店開兩間房先安頓下來!」蘇冰頓了一下︰「看樣子,她們很可能會吐!」
「好像,誰的手機響了!等等——」莊臣拉過頌妝的包,將手機翻出來,上面顯示來電姓名是兩個叉,「喂,你好!」
「這……不是妝的電話嗎?怎麼……」低音域男聲听起來真動人。
「她喝醉了,有事找她的話,明天再打。」
「你是?」
「我是他男朋友!」莊臣順口而出,電話里忽然沒了聲音,「喂……喂……」
好一陣後,對方嘆息道︰「我知道了,不打擾你們!抱歉。」
莊臣掛了電話,蘇冰立即取笑︰「喂,小子,你還真泡MM啊?」
「是又怎麼樣?」他將手機放回頌妝包里,哼了一聲。
「到處留情,遲早栽在女人手里!」
「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到處留情,遲早栽在男人手里?」莊臣挑釁道,架起頌妝,指著白秋對蘇冰說︰「幫忙一下,扶她上車,去酒店!」
蘇冰自動忽略他前半句話,扶了白秋跟在後面,說︰「我可沒你那麼離譜,走馬觀花似地三天兩頭換女朋友。」
莊臣沒回話,與蘇冰合力將頌妝和白秋都塞進車,說了聲謝,開車揚長而去。
蘇冰站在酒吧門口,望著奧迪A8離去的影子,輕笑著自言自語︰「這小子,還不信我!遲早栽在女人手里!」
—
莊臣訂了兩間標準房,一間為頌妝、白秋準備,另一間為自己準備。他讓酒店的兩名女侍應攙扶白秋,自己抱起頌妝,發現她輕得不可思議︰「真搞不懂,這麼高的人竟然輕得像羽毛!」
一路上,頌妝一直在嚷嚷︰「子西,子西……」
「真是的,做夢還叫著這個名字,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讓你這麼念念不忘!」莊臣邊走邊念叨。
「先生,房間到了!」帶路的男侍應打開一間房門,「隔壁的這間也是您要的房。」
「好!」字才出口,莊臣感覺胸口一濕,酒味刺鼻,臉登時就綠了。「早不吐,晚不吐,剛到房間門口你就吐……你可真會挑時間!」
女侍應將白秋扶進房,手忙腳亂地安頓好,轉身要協助莊臣。莊臣看了看頌妝紅撲撲的臉,自認倒霉地道︰「算了,我來照顧她!」
侍應們以為兩人是戀人,並不多問,任由莊臣抱走頌妝。